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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遊戲》第21章
第21章:入v三合一

  【涅槃】

  男輪迴者立即催動自己的卡片,三枚冰藍色的半透明盾牌出現在了他的身周。

  其中一塊盾牌擋住了林越的一道攻擊。

  林越的拳頭砸在盾牌上面,只砸出了一個凹痕,而那凹痕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

  三個大盾牌保護住了那男輪迴者的頭部、胸腹、下肢,每個盾牌之間只有三指寬的縫隙,林越想打他,也無從下手。

  盾牌卡片的男輪迴者冷冷看著林越,抓起脖子上掛著的哨子,打算吹響哨子叫同伴過來。

  而就在他的哨子即將吹響的時候,一旁的長發男新手默默的從懷裡的一團廢墟之中,掏出了一把手槍。

  在建房的時候,他把槍藏進了牆體,這才沒有被其他老手劫走。

  三指寬的盾牌縫隙,剛好可以容納槍管探入。

  冰涼的槍口鑽進縫隙,抵在了盾牌男輪迴者的下頜。

  男輪迴者沒想到這個頹廢的長發男會突然拿出槍對著自己,他一怔,連忙開口——

  「有話好說……」

  持槍的長發男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慵懶模樣,語氣卻是無比嘲諷——

  「傻逼。」

  「傻」字出口的時候,他已經開槍了。

  一槍斃命。

  長發男新手殺死那白領帶之後,立即得到了1800的擊殺獎勵金,他自己腦袋上的「100」也隨之變成了「1900」。

  林越粗暴的扯掉身上起火的衣物,開始利用地上的沙土迅速撲滅頭上的火。

  要不是因為白骨區裡都是沙地,他還真不敢冒險頂著火殺人。

  火撲滅之後,林越服下一瓶恢復藥劑,被燒掉的頭髮又長了回來,他撕掉衣服同時也撕掉了大片皮膚,這些皮膚也迅速長好了。

  林越身上的衣服燒沒了,便隨手扯了旁邊的破床單圍在腰上遮擋一下。

  這兩個白領帶都沒來得及通知同伴就被殺了,林越這場偷襲還算是挺完美。

  但林越眼神卻冒著洶洶敵意。

  他冷冷看著十幾米外的那群紅頭巾。

  剛才林越出來殺人,那些傢伙就在旁邊一直看熱鬧,既不出手幫那兩個系白領帶的輪迴者,也不幫林越他們。

  旁觀無所謂,但讓林越不舒服的,是他們的眼神。

  他們的眼神居高臨下,充滿嘲笑和幸災樂禍,彷彿人與人之間的生死搏鬥在他們看來,和街頭野狗打架沒什麼區別。

  他們甚至還在那悠閒地點評林越的表現。

  冷漠至極。

  林越在戰場上都沒見過這麼冷漠的人。

  是輪迴世界的規則篩選出了這樣一群自私冷血至極的人嗎?

  林越不知道自己在輪迴世界待久了之後,是否也會漸漸失去情感,變成他們那副樣子。

  這種猜想讓他感到很是厭惡。

  而直到那個陌生的長發男輪迴者掏出了槍,那些一直看熱鬧的紅頭巾卻突然眼睛亮了。

  一個戴著紅頭巾的女輪迴者笑著發出了邀請:

  「你的卡片是槍?我們收你,加入我們這個小隊吧。」

  長發男眯縫著眼睛,非常果斷的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不加入,你們的頭巾太醜了,影響我這個人整體的逼格,我覺得你們這頭巾的系法有問題,其實可以——」

  沒等他逼逼完,林越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拽著長發男就撤!

  長發男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跟著林越一起開始逃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鬼知道那群笑眯眯的傢伙會不會突然上來強搶!

  為了不讓腳下的光圈被點亮,倆人跑了沒多遠就分開了。

  紅頭巾那幫人像征性的追了幾下,很快就沒再繼續追。

  因為林越故意將那兩個白領帶的輪迴者卡片放在原地,沒有去拿,在那兩張卡片的誘惑之下,那群紅頭巾放棄了追逐。

  反正林越和那長發男都是新手,追上了也殺不了,只能圈養起來壓榨,那太麻煩了,還不如撿了那兩張輪迴者卡片就走呢!

  林越一口氣逃出兩條街,路線完美避開了白領帶那夥人。

  確認附近安全之後,林越鑽進了路邊一個破了大洞的小屋裡。

  小屋的外面有一具屍體,能引開一部分比較懶惰的獵殺者。

  可他剛歇了一分鐘,一串腳步聲便接近了他。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小屋的破洞處,彎腰看了一眼。

  林越都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便目露凶光,一爪鎖喉,一腳踢在對方膝蓋上!

  對方頓時失去平衡,身子向前傾,林越趁勢拽著對方的脖子向下一拉,對方便臉朝地摔了下去。

  林越按住對方的頭,用膝蓋死死頂住對方的後脖頸。

  整套動作流暢自如,沒經過大量實戰訓練的人根本做不到這麼完美。

  林越剛打算一擊將對方捶暈,他的手就不得不頓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熟悉的長發。

  林越稍微鬆了一下壓在對方脖子上的力氣,冷冷地問:

  「怎麼又是你?」

  再次被林越摔了個狗吃屎的長發男無奈的嘆了口氣:

  「反正我也沒地方去,又懶得想怎麼躲更安全,我就跟著你了。」

  林越對這個陌生人充滿了警惕,質問:

  「跟著我幹什麼?你的卡片不是槍嗎?在白骨區裡有槍的我可沒見幾個,你這麼好的能力,跟著我這個新手不是浪費了嗎?」

  長發男懶洋洋的說:

  「可是我這槍,壓根就不是卡片變的啊,是我進輪迴世界的時候隨身配的。興許是輪迴世界看我的卡片太沒用了吧,就給我配了這麼一把槍,現在子彈就剩下兩顆了,這種槍沒法用卡片補充子彈,用完就廢了。」

  難怪剛才這長發男拒絕了那群紅頭巾的邀請。

  如果能加入一個團體,那肯定是更安全的,但長發男的槍不能用卡片補充子彈,對那些輪迴者來說就沒什麼用處,如果發現長發男沒什麼用處,那群人肯定也不會輕饒他。

  林越依舊保持著控制的動作,沒放鬆半點力氣:

  「那你的卡片是什麼?」

  長發男一抬左手,將刺青變成卡片,晃了晃:

  「涅槃。可以復活一個死人。這卡不能升級,也不能給自己用,有這麼張卡片,我基本上就是個廢物。」

  他的這張卡片,倒是和其他人的卡片確實不太一樣。

  這張卡明顯比林越見過的卡片都高級,通體漆黑,材質不像撲克,更像是貴金屬,閃著潤澤的光。

  復活……

  長發男的這張卡片,說沒用,對目前的他來說確實沒啥用,也難怪他被老輪迴者劫的一點極樂幣都沒了。

  但仔細一想,這又是個相當有用又稀有的卡片。

  畢竟,輪迴世界已經說過,每個輪迴者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多一張復活卡片,就能比別人多一條命。

  似乎是能猜到林越在想什麼,長發男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保護我吧,把你的血滴在我的涅槃卡片上,只要你死了,就能被覆活。」

  林越重新提起警惕:

  「那你為什麼不用這個能力投奔更強的人?那些混凝土高樓裡住的人,應該都是強者。」

  長發男翻了個白眼——

  「那些人肯定都不是善茬啊,我敢跟他們打交道?你剛才沒真的扔下我逃跑,還回來救我了,我覺得你人不錯,信得過你。而且你剛才穿的是……盤古國警察的衣服?我相信你一個軍人不會輕易害我吧?」

  藉著腳下的光圈,林越觀察著長發男的表情。

  嗯……雖然這人眼神頹的像是一條死魚,但還是能看出,挺誠懇的。

  林越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最後一個問題:

  「你的新手保護期還有幾夜?」

  「……今天是我在白骨區過的第一夜。」長發男顯得有些無奈,畢竟第一夜就混到被人劫光所有極樂幣,實在是太慘了。

  得到這個回答之後,林越放心了。

  這樣的話,他還可以觀察對方兩天,再決定是否信任他。

  林越鬆開了按在他後頸上的腿:

  「我叫林越。」

  長發男懶洋洋的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我叫……江水寒。」

  報完名字,江水寒就將自己的卡片遞給了林越,很爽快:

  「你滴血吧。」

  林越用自己兩三毫米長的指甲,用力的把自己的掌心摳出一個小傷口,從那傷口裡擠出了一滴血,抹在卡片上。

  血印上之後,那卡片竟然發出一道紅光,融進了林越左手背的刺青裡!

  他手背上的刺青圖案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改變——刺青的中心多了一隻紅色的鳳凰。

  那火鳳圖案很簡約,是蜷縮成一團的姿態,就像是在沉睡。

  如果只有這一個印記,林越可能還會懷疑。

  但就在刺青圖案多了一隻鳳凰之後,林越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行字幕提示——

  【你已得到一項被動能力:涅槃。這項能力可以讓你在死亡之後擁有一次復活的機會。】

  有這行提示,林越就放心了。

  林越看了一眼江水寒。

  江水寒把這麼寶貴的卡片用在了林越的身上,這種豪賭的做法充滿不確定性,選錯了人,便是把自己送入深淵。

  但林越……的確不是佔了便宜再殺人滅口的那種人。

  江水寒的臉上還有剛才被那個女輪迴者揍出的傷,看來,他身上也不會有恢復藥劑。

  林越從空間卡片裡取出一瓶恢復藥劑,遞給江水寒。

  江水寒喝下恢復藥劑,開始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這傢伙之前的幾個小時都經歷了什麼,一定是感受到了很多殘酷冰冷的規則,他才會把希望寄託在林越這個新手身上吧?

  林越如此想。

  白天都在蓋房,晚上又要東躲西藏,林越疲乏極了,也想休息一會兒,但他不能。

  他依舊保持警惕,抬頭望著夜空。

  黑漆漆的夜幕,依舊沒有半點星辰,深邃的像一個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

  林越取出一塊面包,掰成小塊吃著,緩解飢餓,順便打發時間。

  在吃到第七口的時候,他咀嚼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掰面包的手指也猛地一頓。

  他看到天空中,出現了兩行非常醒目的紅字——

  【輪迴者金香蘭對輪迴者風默發起通緝!獎金:20000極樂幣。】

  【輪迴者金香蘭對輪迴者林越發起通緝!獎金:10000極樂幣。】

  【全民追殺】

  他和風默,被通緝了?

  通緝者叫金香蘭?

  聽名字像是個女人,但林越根本不記得自己招惹過哪個女人。

  之前他查看過通緝令這個功能,發現通緝一個人太貴了,起價也要1000極樂幣,所以對它壓根就沒產生興趣。

  沒想到,他竟然第一晚就被人通緝,還是10000極樂幣的高價!

  夜晚已經開始三個半小時,在這期間內,林越一直沒見過一條通緝令,足以證明不是仇恨到了一定程度,都不會使用通緝令這個功能。

  林越基本可以確定,這事兒跟他恐怕沒啥關係。

  絕對是風默惹的禍!

  就在此時,林越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風默的聲音從破屋外傳來,他帶著笑意,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興奮——

  「咱們倆被通緝了。有趣!」

  林越鑽出小屋,冷冷看著風默:

  「哪裡有趣?」

  風默站在那,腳下的新手光圈將他的臉映出,他在微笑,眼角眉梢儘是愉悅。

  林越看了一眼風默的頭頂,嚇了一跳。

  這才不到一個小時不見,風默頭頂上的擊殺金額居然已經上漲到了16800極樂幣!

  林越不禁感嘆:

  「你又殺了什麼大人物?」

  風默摘下眼鏡,揉了揉眼:

  「你剛剛跑了之後,我就把剩下的四個白領帶都給殺了。他們是白鳥幫的人,整個幫大概有兩百人吧,主要的業務就是勒索新手。我們在山上遇到的那十幾個人,還有霸佔著查詢器的那夥人,都是白鳥幫的人。」

  風默露出了一個看上去很單純的笑容:

  「下一次去用查詢器的時候,我不想再見到他們。所以,我就先殺了他們的老大,再一個個的殺他們的成員。」

  對於風默的這種理由,林越沒什麼可評價的。

  恐怕在風默的眼裡,人只分兩種。

  第一種,能合作的。

  第二種,看不慣的。

  其實林越也差不多是這種性子。

  只不過,林越看不慣,也不會輕易殺人。

  風默看不慣,就會很自然的下手了。

  既然已經被通緝了,那也沒什麼辦法。

  新手手冊上明確的寫著——通緝令只會生效一夜,一夜之後,如果被通緝者沒有死亡,所有通緝獎勵金都會自動劃入被通緝者的輪迴者卡片內。

  林越和風默都是新手,只要不遇到殺紅眼的瘋子,應該就不會死。

  只要熬過一夜,他們反而能得到上萬枚極樂幣。

  就算不被通緝,他們這一晚也一樣要疲於逃命,沒什麼差別。

  就在林越這麼想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兩行字,狠狠打了他的臉——

  【被通緝者風默,目前位置:北十三街B巷20621號。(位置信息每半小時播報一次)。】

  【被通緝者林越,目前位置:北十三街B巷20621號。(位置信息每半小時播報一次)。】

  他們的位置居然會被廣播!

  不光如此,當位置信息暴露之後,兩人頭頂上的擊殺獎勵也變成了血紅色,格外醒目!

  看到這兩條更新出來的位置播報信息,風默輕笑了一聲。

  他扶了一下眼鏡:

  「我打聽過了,白鳥幫的副幫主名叫金香蘭,她是幫主的女人之一。奇怪……我殺死他們幫主的時候,這女人不通緝我,怎麼現在才……」

  話音戛然而止。

  風默突然如炮彈般竄了出去,一腳踢飛了隔壁破屋的牆!

  木頭堆的牆直接被風默踹出一個窟窿,有個瘦弱的人影從破屋的角落裡跑了出來,企圖逃走。

  可惜,在風默動手之前,他利用一些小動作,提醒了林越這裡有人潛伏。

  雖然風默使用的不是林越學過的那套戰術手勢,林越還是領會到了他的意思,非常默契的攔截在了房屋的另一側。

  當那瘦弱的人影竄了出來,林越立即將對方抓獲,把他狠狠按在了地上!

  林越迅速瞥了一眼那人的腳下,發現沒有光圈,便毫不留情的敲暈了他。

  這人的擊殺獎勵只有100極樂幣,證明他從沒殺過人。

  這100極樂幣,甚至都無法讓林越激起殺人的慾望。

  他也沒有殺人的時間了。

  天空中的那兩行位置信息,讓林越和風默無法再多作停留。

  他們必須立即離開這裡!

  聽到門外打鬥聲,江水寒從破房子裡鑽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

  當看見天空中的那兩條位置播報之後,江水寒皺起了眉頭,盯著林越和風默的臉打量起來。

  三秒後,江水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懊悔道——

  「原來他和你是一夥兒的?我的卡片……完,看走眼了。」

  林越當過軍人,身上散發著隱隱正氣,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相反的,風默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卻讓人捉摸不透,感覺和他混在一起就不會安全。

  這兩個人混在一起,也不知誰會影響誰,最終會是風默近朱者赤,還是林越近墨者黑……

  可是,涅槃卡片只有一張,已經交代出去了,江水寒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跟林越合作。

  所以,當看到林越和風默跑向另一條街時,江水寒也非常自然的跟上了他們。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林越三人深刻體驗到了通緝令的可怕!

  為極樂幣而來的輪迴者們,就像是一條條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興奮,兇猛。

  這些獵殺者少的五人一組,多的十餘人,每個隊伍的功能都很完備,至少都配備了追蹤和治療這兩種卡片能力者。

  遇上五人的小隊,林越他們還能埋伏一下,使用一些小計謀陰他們一把,殺兩三個人。

  遇上五人以上的,他們只有逃的份兒。

  林越三人時戰時逃,三個小時內,他們一口氣從北街跑到了南街。

  可惜,恢復藥劑無法恢復體力,也無法掃除睏意。

  又困又累的三人,終於還是支撐不住了。

  就連一開始很開心的風默,此時臉上也顯出了疲色。

  三人躲在一棟廢棄的二層小樓內,誰也沒力氣繼續逃了,索性開始休息。

  距離上一次位置被播報,過去了十三分鐘。

  他們只能休息個十分鐘,然後就要繼續不停的移動,才能甩掉追殺者。

  林越的腿就像是灌了鉛,重的不想抬起來,他強撐著不讓自己的眼皮合上,因為他知道,此時的他一旦閉上眼睛超過三秒,就會睡死過去。

  可是,人的意志又怎麼可能敵得過身體的本能?

  林越終於還是沒撐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林越從夢中突然驚醒。

  江水寒也沒忍住睏意,在旁邊睡了起來,風默則一直半眯著眼睛,盯著二層小樓外的動靜。

  林越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白色的外套。

  他這一路上扒了兩套輪迴者的衣服穿,為了方便掩護,他扒的都是暗色系的衣服。

  不記得自己撿過白色的外套……

  林越有點疑惑的問風默:

  「這衣服是你找來的?」

  風默笑了:

  「是啊,怕你冷。」

  林越更加疑惑:這傢伙有這麼好心嗎?

  林越看了看手錶,距離下一次播報只剩下三分鐘了。

  他看了江水寒一眼,沒有叫醒他。

  將那白色外套扔進空間戒指,林越抓起風默的胳膊,給了風默一個眼神。

  風默會意,兩人一起迅速離開了這棟廢棄的二層小樓。

  被通緝的只有林越和風默,和江水寒沒關係,沒必要拉著他一起逃命。

  而且江水寒在之前也沒幫著他們殺人,他看上去並不會打架,每次都是一副想幫忙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那有他沒他,其實沒啥區別。

  躲過這一夜之後,再和江水寒匯合吧。

  這一次,林越他們選擇向西逃。

  三分鐘後,他們故意站在了南街和西街的交匯之處。

  當天空中的字幕播報出了這個位置,林越和風默立即衝向西街,藉著街巷的掩護,往西街深處逃去。

  但這一次,林越和風默沒那麼幸運了。

  在逃到西五十三街的時候,林越和風默被十幾個人截在了街尾。

  一個之前曾和林越他們交過手的輪迴者,在戰鬥中收集了林越的血,用那血就能追蹤到林越二人。

  他們故意選擇在一輪播報結束十分鐘之後下手,這樣就不會有太多競爭者了。

  這群人準備充分,人員充足。

  前後夾擊,林越和風默無處可逃。

  看到林越和風默疲倦的模樣,那支隊伍裡為首的中年男輪迴者笑了:

  「放心!別反抗。我們不會殺你們,我們只活捉。」

  林越緊緊盯著那男人的臉。

  那中年人有些禿頂,微胖,就是那種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中年發福男,笑眯眯地,彷彿很和善似的。

  但從他的臉上,林越嗅到了極明顯的謊言味道。

  這男人在說謊!

  他們絕對不是活捉。

  十幾個人衝了上來,開始對林越和風默進行毆打。

  林越和風默本就疲倦至極,他們知道自己扛不住這麼多人,兩人都心一橫,滿腦袋想的都是怎麼拉個墊背的。

  亂戰之中,林越不顧身上的疼痛,死盯著其中一個卡片不克制自己的女輪迴者打!

  風默也是挑了個比較容易殺的少年,逮住他一直捶,絲毫不顧身上的疼痛。

  兩個人都像是咬住了人的鱷魚,一旦咬住,就絕不撒口!

  很快,這兩個倒霉蛋就被林越和風默宰了。

  而林越和風默也沒好到哪兒去,拳頭、銳器、鈍器……各種各樣的攻擊落在他們身上,把他們打的渾身是血。

  當林越和風默被圍攻的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兩個手裡還死死抓著那兩個輪迴者的屍體,不肯撒手。

  圍攻他們的輪迴者們也不敢下太重的手,畢竟殺了新手,自己也會死,當林越和風默被打的沒有反抗能力之後,他們就停手了。

  這支隊伍的隊長不由得為林越和風默鼓起掌來:

  「喲?挺剛!夠爺們。可惜啊,可惜,殺了你倆能得五萬多極樂幣,不殺不行啊。」

  說著,禿頂中年男就將身旁一個五六十歲的女輪迴者推了出來,強硬的命令:

  「你動手。你要是殺了這倆人,就算立了大功,到時候我讓你兒子當副隊。」

  只見那個中年女輪迴者面無血色,滿眼絕望。

  她沉默了十餘秒,用顫抖的聲音問:

  「劉隊長……我、我要是殺了他們,我兒子真能當副隊嗎?」

  禿頂男笑容可掬:

  「當然能啊,我會騙你嗎?放心去吧!」

  中年女輪迴者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人群裡的一個青年。

  那青年面貌和中年女輪迴者有七分相似,兩人都是小眼睛,厚嘴唇,表情都有些木訥。

  青年努力擠出一個哭臉,那張臉因為過於做作,而顯得非常醜陋。

  林越的腦袋倚在風默的背上,剛好能看到那青年的臉。

  他明顯看出,青年的難過都是假象,他眼神中明顯燃著狂熱和興奮。

  呵,拿自己親媽的命換取權力和地位,真是個畜生。

  林越想罵他幾句,卻沒力氣。

  他和風默的四肢都被打斷了,林越的肋骨也斷了十幾根,渾身都疼,他卻懶得呼一聲痛。

  渾身是血的風默躺在林越的腦袋下,一動不動,看情況,只會比林越更慘。

  看樣子,他和風默恐怕要交待在這了。

  【規則】

  林越眼睜睜看著那個中年婦女走向自己。

  她的手背上光芒一閃,一對黑色的彎刀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林越能看出她的恐懼,她的雙手也在顫抖。

  殺了新手,自己也會死,她當然恐懼。

  但為了兒子的「前程」,這個中年女人還是來了。

  那張平凡的臉上,滿是決絕。

  林越現在其實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了,頭被打破,腦子也變得不太清楚,想東西很慢。

  當那中年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時,林越還是用全部力氣擠出了微弱的一句——

  「用三條命換一個副隊長當……值嗎?」

  聽到這句話,中年婦女的淚水「唰」的一下就從眼眶裡淌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她的眼神突然變了,那種眼神很複雜,幾近瘋狂邊緣,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林越彷彿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兩個大字——不值。

  「那又能怎麼辦呢……不管怎樣……我都得死啊……」

  中年女人喃喃,眼神絕望,灰暗。

  這一瞬間,林越突然明白了她的苦衷。

  她才不是為了給兒子博一個副隊長才動手的。

  是逼不得已。

  她在隊伍中的地位恐怕是最底層,所以才會被隊長推出來讓她以命換命。

  面對著這麼多雙眼睛,她又能做出什麼選擇?

  她能跑嗎?根本跑不了。

  如果她拒絕了,那些輪迴者很有可能直接殺了她。

  那個畜生兒子也不值得她送死,她也看見了兒子的表情,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意,她一個做母親的肯定也看得出來。

  如果她拒絕,兒子可能會跟著她一起死。

  她也只能勉強的撐著勇氣,爭取不讓自己死的那麼可憐,顯得偉大一點。

  為了給兒子博權力而死,為了不讓兒子死,她就必須得死。

  可這樣死,就是不值!

  這個中年婦女明明是來殺林越的,但此時的林越,卻對她產生了同情。

  因為情緒受到了刺激,中年女人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定意志,又開始瓦解。

  她的刀舉了十幾秒,遲遲沒有落下。

  見中年女人不動手,隊長不樂意了,喊話——

  「還不動手?別怪我說話難聽,你要是弄出了什麼岔子,別說副隊長,你兒子這條命我都不一定給你保得住!」

  聽到這句話,中年女人再次穩固了決心。

  再不爭氣的兒子,也是親生的。

  只要能讓兒子活下去……

  中年女人將左手的刀高高舉起。

  「嗖」的一聲。

  一支冰藍色的羽箭從黑暗中射出,穿透了中年女輪迴者的左腕!

  強烈的疼痛讓中年女人手指一鬆,整把刀都掉在了地上。

  還不及中年女人反應過來,她的另一隻手也被第二支羽箭射中!

  第三支羽箭飛進了她的左眼球,箭頭從後腦勺鑽出,箭體裹著一些紅白之物。

  第四支羽箭沿著和第三支羽箭差不多的軌跡擊中她的頭部,緊貼著第三支箭射進大腦,刺穿頭骨。

  而這四支箭,幾乎是不到一秒就射出一支,中年女人被第一箭的疼痛分了神,結果就沒能躲過其他三箭。

  她倒在了血泊之中,被那黑暗中的獵手成功擊殺!

  而在中年女人遇害的時候,其他的人則向四周散開,迅速尋找掩體,就連中年女人的兒子都沒有要救她的意思。

  那個隊長躲在掩體後,大聲喝問——

  「誰?!」

  黑暗之中,傳來一個女子嫵媚輕佻的聲音——

  「劉子銘,你就那麼缺他們這四五萬的極樂幣嗎?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嗎?我陪你一晚上,這兩個男人歸我了。」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特別,帶著一點港台腔的感覺,卻不顯得太做作。

  「嗒嗒」的高跟鞋聲傳來,還伴著一些稍顯凌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挺多,不比那叫劉子銘的中年禿頭胖子那邊少。

  林越脖子動不了,視角是固定的,他只能看到那個說話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身旁,灰色的長裙裙角在隨風飛揚,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從對面那劉子銘的表情上,林越就能猜到,這個穿著灰色長裙的女人肯定是個大美人。

  劉子銘從掩體後走出來,用非常下流的眼神打量著站在林越身邊的那個女人,伸進褲兜裡的手忍不住向左偏了偏,撓了撓褲襠:

  「一晚上?那你的那兩片肉可夠貴的!三晚上的話,我還能考慮考慮。」

  女人答應的很爽快:

  「三晚就三晚咯!明天晚上我去找你。你可以走了,拜拜~」

  劉子銘露出一個油膩猥瑣的笑容,打了個手勢,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待他們遠去,林越看到一隻白嫩好看的手出現在了眼前,那隻手的主人打開了一瓶恢復藥劑,倒進了林越的口中。

  林越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迅速修復,那種舒適的感覺就像是被泡在溫熱的洗澡水之中,疲倦的他很想就這麼睡過去,但他卻死撐著精神,睜著雙眼。

  當感受到身體可以動了,林越站起來,警惕的看著救下自己的那個女人。

  女人長得確實很漂亮。

  從外形來看,她應該是個蘇聯人,身材極好,面容精緻,金發藍眼,臉上畫著淡淡的妝,一襲菸灰色的長裙配上銀色的高跟鞋,為這粗糙的白骨區街道添了幾分亮色。

  這美女讓人聯想到兩個字——精靈。

  之前林越還以為她的盤古普通話裡帶著港台腔,現在看來,所謂的「港台腔」是因為盤古語不是她的母語,她只能學到這種程度。

  她很美,但林越一點都沒有欣賞美女的心情。

  當這美女為風默灌下恢復藥劑的時候,林越站在一旁,冷冷發問:

  「為什麼救我們?」

  美女笑了,笑容明豔照人,她對林越友好的伸出了手——

  「我叫尤利婭!你應該是……林越吧?」

  風默和林越的懸賞金額差一倍,兩人頭上的擊殺金額則差了三倍,通過這個,尤利婭猜測他就是林越。

  「我是。」林越沒有和她握手。

  這女人願意用如此美好的身體從劉子銘手裡交換林越和風默,難免惹人生疑。

  感受到了林越的敵意,尤利婭嫣然一笑:

  「你怕什麼啦,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只是好奇金香蘭那個女人為什麼通緝兩個新手,就打聽了一下,原來是因為你們殺了白鳥幫的老大,才會惹人通緝,哇,我就覺得好厲害,你們兩個就不怕保護期過了之後被人碎屍萬段嗎?」

  林越看著風默,不說話。

  風默笑臉輕鬆:

  「不怕,趁著保護期加入白鳥幫的敵對勢力不就行了?比如加入你的隊伍。」

  尤利婭也笑了,對風默伸出手:

  「既然你懂,我就不說那麼多廢話了,歡迎你們加入我的隊伍。我一直在尋找有潛力的新人,希望能利用新人的保護期做一些事情,但之前找的幾批都讓我很失望,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風默很自然的和尤利婭握了手,好奇的問:

  「聽說白骨區裡被盤古國的輪迴者佔領了,其他國家的輪迴者都混得很慘?」

  尤利婭搖頭,眼神很活潑:

  「那些話都是白鳥幫的人故意嚇唬新手的,為了更好的欺騙新手,其實,白骨區裡本來就只接收會說盤古國語言的人,不會說盤古語的異國人,根本不存在。所以,我這種長相在白骨區就很佔便宜喲,好多男人都想睡我,我只要陪他們睡,就能換到很多資料、極樂幣、卡片、人脈。」

  說出的話像個蕩婦,但她的眼底卻盛滿了純潔和熱情,完全看不出她是個習慣出賣自己身體的人。

  真是個矛盾又神奇的女人。

  林越不希望關於肉體的話題繼續下去,岔開話題,問她:

  「你想讓我們利用新手保護期做什麼事?」

  聽到這問題,尤利婭忽然變得很嚴肅:

  「你們有沒有想過——白骨區的規則其實可以往好的方向利用?白骨區目前的亂象,完全可以扭轉。我想讓你們做的,就是改變白骨區的規則。」

  尤利婭指著遠處的那座山,就是林越他們第一次出現在白骨區時降生的那座山——

  「我和我的隊伍做了很多研究,我們管那座山叫四季山,因為白骨區裡所有的自然災害都是它降下的。只要讓那座山不要再降下災難,白骨區的新手存活率就能更高一些。因為我每隔七天就要進入輪迴世界一次,耽誤了很多事,我們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了四季山的一個入口,似乎可以到達四季山的調控中心,但是,只有新手能進去。」

  說完,尤利婭就用那雙碧藍色的好看眸子,一直看著林越和風默。

  林越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強硬的一面。

  她在無聲的威脅林越和風默。

  不管尤利婭出於什麼目的想要改變白骨區,她肯定都是極為堅定固執的,她用身體換下林越和風默,就絕對不可能給他們商量的機會。

  看來,林越他們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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