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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頭上有點綠》第84章
第84章 請你務必要一直幸福下去

  幾場演出結束後,唐遠沒跟團裏一同回去,他多留了一天,燒香去了。

  周慶生本來也想去,但他在最後一場不小心把左腿韌帶拉傷了,只能托唐遠給他祈個福。

  唐遠上山的途中提心吊膽,不是怕摔著,是怕下雨,頭頂的烏雲成片堆積,壓得他在內的所有人都心慌。

  上了山,天空還是那個死樣子,灰濛濛的。

  雷陣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

  香檀寺很大,外觀莊嚴又有氣派,祈福的人不多不少。

  唐遠沒跟大部隊一起擠門檻,而是在外面歇了會,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他才進廟裏,揣著誠心實意,認認真真把每一尊佛都拜了一遍。

  這次唐遠跟以往一樣,捐了很多香油錢,聽主持講人生大道,茶沖淡了,又添新的,足足講了將近兩個小時。

  離開了主持那兒,唐遠並沒有急著下山,空氣裏的鬆香讓他感覺很舒服,他背著背包四處轉悠,問了人,前往許願樹的方向。

  一般廟裏都會有那東西,或者是許願池,給香客們提供一個地方向老天爺表達心願。

  唐遠離許願樹有一段距離,冷不丁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的腳步一頓,下一刻就左拐,穿過大殿,朝著聲音的來源地一步步靠近。

  後院的石桌邊,唐複撥弄著手上的佛珠,向坐在石凳上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

  自從那天賓館裏的彎腰舉動之後,唐複就避著唐遠,從不單獨跟他相處,不得不說上兩句,也不看他。

  唐遠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

  這會兒從唐遠的角度望去,唐複臉上的表情很鮮活,還帶著點孩子氣,不同于他平時的樣子。

  而那男的身上有一種跟他爸相似的氣場,常年久居上位,手握大權,大概年紀也差不多,四十多歲,皮膚很白,像是很少見陽光,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穿的是一套白色蠶絲唐裝。

  這還是唐遠頭一次見人能把唐裝穿的那麼有氣韻,五官雖然不像他爸那麼立體俊朗,卻另有一番歲月沉澱的魅力,整個人顯得很儒雅。

  看來那就是幫唐複藏資料的人。

  唐遠見那男人招了招手,唐複就在旁邊坐下來,腦袋枕著胳膊,側過臉跟他對視。

  沒過一分鐘,男人抬起一隻胳膊,將手掌放在唐複的發頂上面,輕輕揉了揉,拇指上的玉扳指晶瑩剔透,光澤很溫暖。

  唐遠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腦子裏想到的是四個字——父慈子孝。

  他的嘴角止不住抽搐,正要轉身走人,忽然發現一道陌生的視線掃了過來,將他鎖住。

  幾乎是反射性的,唐遠就迎了上去,那男人的目光裏沒有一點棱角跟寒意,打招呼似的對他點了點頭,一派隨和,不會讓人感到任何不適。

  唐遠心想,陳雙喜前半生缺少的東西,這個男的能給,譬如父愛。

  .

  當天晚上,唐遠坐最後一班車回A市,淩晨四點出頭抵達,現在正值夏季,那個時間點已經能見天光了,他打算自己打車回去,順便捎上早餐跟玫瑰花。

  沒料到車剛停在A市前一站的月臺,家裏那位就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人已經在車站了。

  唐遠礙於車廂裏有其他人,不好說什麼,就嗯啊兩聲,結束了通話。

  大半個小時後,唐遠下了火車,手機又想,他邊走邊接,“哪個出口?噢知道了,等我一會,行李?我就一個箱子一個包,走的時候什麼樣,回去還是什麼樣,是你說不要特產的啊。”

  左邊忽然傳來“嘭”的聲響,沒有被一片嘈雜的人聲淹沒,很順利的流進唐遠的耳膜裏,他扭頭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粉色皮箱,視線上移,對上了周嘉一張尷尬的臉。

  周嘉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拎著兩個高檔禮品盒,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大,說話都不利索了,“舒然,我,我先不跟你說了。”

  掛了電話,她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裏,離她幾步遠的青年就已經抬腳走了。

  這算是意料之中的畫面。

  周嘉將皮箱從地上提起來,禮盒往上面一放,她把背上的大提琴往上弄弄,望著人群裏的耀眼身影,咬咬牙追了上去。

  唐遠的手臂被拉住,他尚未開口,後面就響起輕柔的女聲,“唐少,我想你跟你說幾句話。”

  見青年沒有反應,周嘉滿臉急切,她做了兩次深呼吸,低聲下氣的說,“就幾句,唐少,懇請你答應我這個要求。”

  四周的乘客或側目,或注目,看起了熱鬧。

  人潮湧動的月臺上,一對兒男女跟明星似的,成為焦點是必然的現象。

  唐遠黑著臉將手臂掙脫開,腳步飛快的下樓,他沒搭扶梯,直接走臺階,周嘉穿的白球鞋,走路平穩輕鬆,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鐵了心要跟他把那幾句話說完。

  倆人跟演戲一樣,在車站裏上演你跑我追,引起一片竊竊私語,有的甚至拿出手機拍視頻。

  唐遠那臉越來越黑,他低罵一聲,找到了拐角停下來,瞪著面前的女人,真是服了。

  周嘉是拉大提琴的,不需要跑著拉,運動量不行,比起唐遠的氣息微亂,她喘的彎下腰背,話都說不出來。

  唐遠很無奈,“張太太,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周嘉聽到那個稱呼,愣了一下,之後她緩緩地抬起頭,就著仰視的姿勢,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看著青年,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唐遠不慌不忙,任由她看,“不說我就走了。”

  周嘉直起身子,“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把你鎖在他的心裏,那麼執迷不悟。”

  唐遠的眼角猛地一抽。

  周嘉將臉頰邊汗濕的發絲別到耳後,纖細的脖頸上戴著一條項鏈,她伸手摸了摸,抬眼對青年笑,“別誤會,不是他告訴我的,他誰都不會告訴,你是他不想被人窺探的一部分,是我無意間聽來的。”

  “有一次他發燒,人燒糊塗了,他的助理給我打了了電話,我匆匆忙忙趕過去,他就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當時心裏很開心,那是他第一次對我露出親近的一面,誰曾想他喊的是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著,喊到後來就開始哭,說他錯了,後悔了,翻來覆去的說著那幾個字。”

  唐遠的臉色很差,“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

  周嘉沒有回答,而是幽幽的看著唐遠,“我最初對他只是欣賞,心想如果一定要跟一個男的聯姻,張舒然是最好的選擇,他有能力,待人謙和有禮,長得也好,後來我跟他接觸的次數多了,欣賞變成了好感,變成了喜歡,但遠遠達不到愛。”

  她沒有化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直到我發現了他對你的感情,唐少,你知道嗎?我愛上了深愛著你的那個他。”

  唐遠聽不懂,對他而言,愛情是很簡單的東西,不會這麼複雜。

  “我被他對你的執念打動了。”周嘉的眼裏流露出幾分淒哀,“我原來他八面玲瓏,活的太不真實,以為什麼都進不到他的心裏,沒想到那裏面早就已經沒有了空位。”

  “唐少,我向你道歉,在我愛上他的那一年裏,我對你產生了極大的恨意,我甚至……”

  她難堪的低下頭,“我甚至想,要是沒有你就好了。”

  唐遠淡淡的說,“這種想法擱小說跟漫畫裏,就是惡毒女配的標配之一,你最好不要再那麼想。”

  周嘉那張俏麗的臉上血色被抽空,她的嘴唇囁嚅,話沒出來,兩行清淚就已然滾出眼眶。

  唐遠的太陽穴突突亂跳,“你哭什麼?我欺負你了?”

  “沒有,你沒欺負我,抱歉,唐少,我只是覺得造化弄人。”周嘉擦掉臉上的眼淚,試圖平復情緒,“張家最大的企業已經開始清盤,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去國外,不會再回來了。”

  唐遠想說什麼,手機響了,裴聞靳打來的,他按下接聽鍵,沒走開,就在原地接的電話,“我還沒出站,走得慢,昂,知道,昂昂,掛了啊。”

  “我懷孕了。”

  周嘉等青年接完電話就說了這句,她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看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笑的比哭還難看,“我很怕他給孩子取的名字跟你有關。”

  唐遠看了過去。

  “不信嗎?”周嘉說,“自從他發現自己的秘密給我知曉以後,在我面前就沒有遮掩過了,一次次肆無忌憚的表露出對你的思念,以及他對過去的懊悔,更是向我傾訴內心的痛苦,他知道我不會離開他的。”

  唐遠蹙著眉心,“你跟我說這麼多,是想讓我怎麼做?去見他一面,替你跟你未出世的孩子當一次說客?”

  周嘉笑著搖了搖頭,“沒用的,他已經完了。”

  唐遠看著周嘉,眼神裏充滿了不解。

  “你是不是想不通,為什麼我明知他完了,還不肯放棄他?”周嘉輕言輕語,“我不能那麼做,如果連我都放棄他,那他該有多可憐啊。”

  唐遠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兒看過的一句話。

  一個人一條人生軌跡,在那上面有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人,事,物,各有不同。

  “他可憐嗎?我不覺得,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有的吃不飽,有的穿不暖,有的孤苦伶仃,有的一出生就被病魔纏身,有的在無憂無慮的年紀因為一場意外變成殘疾,可憐的人真的太多了。”唐遠的眼皮半搭著,語調很平,沒什麼起伏,“他有得吃,有的穿,四肢健全,身體健康,有事業,有名聲,有地位,有才貌雙全,用心愛著他的另一半,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可憐什麼?”

  周嘉被這番話弄的說不出話來。

  唐遠冷笑,“我就納悶了,之前是他,現在是你,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擺出這樣那樣的姿態,幹什麼呢?啊?他走的是他自己選擇的路,究竟有什麼好可憐的?”

  周嘉的眼睛通紅,“唐少,你未免心太狠了!”

  “我狠心?”唐遠像是聽到多麼好笑的笑話,但他嘴角生硬,笑不出來,“我不恨他,也不會原諒他,我只希望各自安好,這還不夠?張太太,愛不能用來當做傷害的藉口,我跟他的事兒,他跟我另外兩個發小的事兒,這些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差不多得了。”

  周嘉的胸口劇烈起伏,“唐少,你說的那些,的確是你們四個之間的事,其他不管誰都是外人,包括我,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說他什麼都可以給我,不管是張太太的身份,還是孩子,家庭,丈夫的角色,就是那顆心跟他的愛情不能給我,那兩樣東西全給你了。”

  越往下說,他的情緒越失控,頭暈目眩,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想為那個人抱不平,“我知道的事情比唐少以為的還要多,我知道他騙了你,傷害了你,可他那麼做,只是想圓你的夢,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唐遠厲聲打斷,“張太太,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亂說些什麼呢你?”

  周嘉渾身一顫,如遭冰水潑面,整個人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她呼吸急促的閉了閉眼,“謝謝唐少提醒。”

  唐遠覺得這女人鬼迷心竅了,於是他什麼都不想再說,煩躁的托著行李箱離開,背後傳來不高不低的聲音,“我會陪著他,不管他用多長時間忘記你,我都會永遠待在他身邊。”

  他加快腳步,背影冷漠,堅決。

  周嘉又說,“我一直想跟你說說話,總是沒有機會,現在終於都說了出來,唐少,謝謝你。”

  “祝願你幸福下去。”

  她摸著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喃喃自語,“請你務必要一直幸福下去,只有你幸福了,他才會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出了車站,周嘉走向她的未婚夫。

  雖然婚期在十月一號,距離那天還有一個月左右,但是他們已經領證了,外界都稱她一聲張太太,她也有了小寶寶,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行李被接過去,接著是大提琴,周嘉沒立刻進車裏,她站在車邊,突兀的說,“我在車站裏碰到他了。”

  張舒然彷彿沒聽清,他把後備箱的門關上,讓周嘉上車。

  周嘉正要進後座,無意間瞥見了什麼,急忙抓起他垂放在褲子一側的左手,食指的指甲有一塊淤血,是剛才關後備箱門的時候夾的,就因為她說的那句話,提到了那個青年。

  她把臉偏到一邊,肩膀輕微顫動,“舒然,我想暫停演出一年,在家裏好好養胎。”

  張舒然若無其事的把手拿下來,語氣是一貫的溫和,“隨你。”

  周嘉攥緊手指,哭著嗯了聲。

  .

  張舒然的車是從唐遠眼前開走的,隔著車玻璃,他看著那輛車加入車流裏面,消失在街角。

  “怎麼了?”

  耳邊的聲音讓唐遠回神,他搖頭,說沒什麼,“回家吧。”

  裴聞靳側過身,給他把安全帶系上,面孔不像白天那麼刻板嚴峻,籠著些許柔和,“先回去睡一覺再吃東西,還是乾脆吃了東西回去睡覺?”

  “你來選吧,”唐遠懶洋洋的靠著椅背,“我有選擇困難症。”

  裴聞靳撩開他額前的發絲,指腹摩挲著他額角的那處舊傷疤,“什麼時候有的?”

  唐遠腦袋一歪,搭上了男人寬厚的肩膀,鼻尖小狗似的蹭了蹭,“現在。”

  “……”

  裴聞靳把賴在他身上的青年推開,嗓音低啞,“坐好了。”

  唐遠手臂纏上去,把他抱住,“就這樣。”

  裴聞靳哭笑不得,“那我怎麼開車?”

  唐遠說,“用意念唄。”

  裴聞靳的面部漆黑。

  唐遠察覺男人襯衫下的肌肉繃緊了起來,氣息也變得粗沉,他抬起頭笑,眼睛黑黑亮亮的,“大叔,要不我們找個附近的酒店……啊——操!”

  裴聞靳下了車,腰背微微彎著,頭湊進去,對捂著脖子的青年說,“快點。”

  唐遠看他眉頭隱忍的皺在一起,薄唇緊緊抿著,眼裏欲火騰升,就不敢下去了。

  裴聞靳直接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人從副駕駛座上拎下來。

  唐遠還沒站穩,就聽到砰地聲響,他條件反射的腿夾緊,身板挺直,脖子上的傷口絲絲發疼,“親愛的,我肚子餓了,我們還是去吃東西吧。”

  裴聞靳一手抄進西褲口袋裏,一手鬆鬆襯衫領口,解開最上面兩顆扣子,他吐出一口氣,眼角微微垂著,喉結上下攢動,“嗯?”

  臥槽!過分了,對我用什麼美男計啊?過分了過分了。

  唐遠著了魔似的說,“去酒店……”

  他大叫,“去酒店!”

  裴聞靳的唇角往上一勾,“好。”

  .

  這下搞的,早飯跳過去了,午飯也跳過去了,到了下午,唐遠的肚子裏才進了些流食。

  身上乾淨清爽,他窩在被子裏,哈欠連天,想睡覺想的不行,卻有一根神經末梢在強行拉扯著,不讓他睡。

  思來想去,只是在等一個懷抱。

  裴聞靳從浴室裏出來,頭髮濕答答的,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的後梳到腦後,有點淩亂的散在額前,襯的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生動且性感。

  唐遠登時來了精神,他流氓樣對著男人上下打量,“嘖嘖嘖,大叔,您這顏值,這身材,這氣質,一級棒唷。”

  裴聞靳眉頭都沒皺一下,跟沒聽見一樣,不是一般的穩。

  唐遠吹口哨,“過來,讓小爺好好打賞你。”

  裴聞靳這回不穩了,也沒法裝聽不見,他擦頭髮的動作一停,漆黑的眉眼從毛巾底下露出來,看向床上的青年,“沒夠?”

  “夠了夠了夠了,”唐遠反射性的打嗝,“我都吃撐了。”

  他拍拍肚皮,“不信你聽。”

  裴聞靳扶額。

  唐遠老父親似的喊他,“老裴同志,坐床上來啊,我給你擦頭髮。”

  裴聞靳邁著長腿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青年,“先前我給你洗澡,你掛我身上,眼皮都睜不開,現在又來勁了?”

  “沒有,我沒來勁,我虛著呢。”唐遠睜眼說瞎話,“特虛,真的,我只能給你擦頭髮,別的都幹不了。”

  裴聞靳把毛巾抓下來丟他頭上。

  唐遠拽下毛巾,笑嘻嘻的說,“坐過來坐過來。”

  裴聞靳在床邊坐下來,背對著青年,由著他給自己擦頭髮,“難受嗎?”

  “這次演出前後有一個禮拜了,能不難受嗎?”唐遠嘴裏做做樣子的埋怨,“你也是,就不能悠著點。”

  裴聞靳喉嚨裏碾出低沉的笑聲,“要是你餓了那麼長時間,一碗肉擺在你面前,你會怎麼做?小口小口,慢悠悠的吃?”

  唐遠,“……”

  得,你贏了,我投降,我認輸。

  如果換成他,肯定狼吞虎嚥,根本控制不住。

  男人的頭髮黑黝黝的,唐遠一邊用毛巾給他擦發絲上面的水,一邊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忽然沒頭沒腦的脫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染頭髮了啊?”

  裴聞靳的背部隱約一滯,他轉過來,面朝著青年,眼神深邃。

  唐遠小心翼翼的試探,“真染了?”

  裴聞靳沉默著,一言不發。

  唐遠把一張緊張的臉湊到男人眼皮底下,跟他對視了不到五秒,心裏整個翻江倒海,“什麼時候染的?染發劑那種東西對身體不好,你幹嘛要染頭髮啊?長一點白頭發又不算什麼。”

  他亂說一通,胡亂抹把臉,眼珠子轉了轉,“是不是三年前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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