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都是什麼鬼東西,就知道亂下。
海伯利安嘖了一聲,知道就算刪掉之後破曉肯定也會重新下回來,就懶得管他,去看其他文件夾。
十分鐘後,他從破曉那裡拷了十個T的小電影,心滿意足地結束了本次例行檢查。
正在和米蘭達玩鬼屋的破曉突然停住腳步,一臉正經嚴肅:「等等,我感覺我的海馬體出了一點問題。」
他閉上眼睛,站在鬼屋中央開始搜索,十秒鐘後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我的電影啊!海伯利安!!我和你沒完!!!」
吼完破曉氣憤地睜開眼,和面前突然出現的鬼魂四目相對。陰風吹動古堡破舊的窗簾,骷髏的身影在後面若隱若現,地上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悄無聲息地變成了三個。
冰涼的液體從頭頂滴落,腐爛的腥臭味道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一秒鐘的死寂。
「啊啊啊啊啊鬼啊!!!」破曉整個人掛在米蘭達身上嘶吼,呲啦一聲所有的電子設備在一瞬間同時失靈,投影機閃爍一下投出無數遊蕩的鬼影,扭曲著無聲大笑。
他面前扮演鬼魂的工作人員尖叫一聲,差點沒被嚇得摔在地上。
米蘭達:「………………………………」
中午皇宮近侍送來邀請函,海伯利安拿過來一看,是每年例行的皇家舞會。
舞會將在三天後舉行,屆時首都星上真正身居高位的達官貴人都會到來,海伯利安十八歲之後就一直以莫爾斯家少爺的身份參加,直到出征。
昆特當然也收到了一份邀請函,他現在真正憑靠自己躋身於上流社會了,得益於當年海伯利安的教導,他不再那麼畏懼應有的社交,一點點的也建立起了當初所嚮往的龐大人際關係網,和各方關係都還不錯。
中午兩人吃飯時說起這個話題,海伯利安低頭切著牛排,似乎意有所指地道:「我不太會跳舞了,畢竟二十年沒練過,到時候肯定很慘不忍睹。」
「我教你啊。」昆特立刻主動踩進了陷阱,「雖然我跳得也不好,但教你應該足夠了。」
海伯利安高興地應了聲,繼續試探:「這些年肯定有不少人想和你當舞伴吧。」
「嗯,今年也是。」昆特面色不變。
「那你之前答應過他們嗎?」
「去舞會一支舞都不跳太不禮貌了,我一般都會答應最先邀請我的人和他跳一支。」昆特抬起頭,察覺到海伯利安表情的微妙變化,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麼反應啊。」
「沒有,我哪有什麼反應。」儘管知道既然那時候他們早就分手了昆特有其他舞伴也實屬正常,但海伯利安就覺得胸口像堵著一根刺。他明明很早之前就有著無論如何都不要耽誤昆特覺悟,也做好了等他遠征回來可能會看到昆特早就和別人結婚了的心理準備,但事到如今,他竟然連聽到昆特和別人跳個舞都會覺得不舒服。
昆特一下子笑出聲來:「你還整天懷疑我吃醋,明明你才是醋包好不好。」
海伯利安堅決要維護自己身為Alpha的顏面,嘴硬道:「不對,你敢說機甲大賽上那個小Beta看我的時候你沒有吃醋?」
「我和一個小孩子吃什麼醋啊,吃醋是不自信的表現,我才不會呢。」昆特擦乾淨嘴和每一根手指,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幼稚的話題了:「吃完了沒有,我還想趕緊回去中午多睡一會兒呢,晚上好有精神教你跳舞。」
自從重新確定關係之後,吃飯午休兩人都直接一起了,要不是在昆特家,要不是在海伯利安家,反正他們都能打開彼此的門禁。昆特比較喜歡去海伯利安那裡,被Alpha的氣味完全環繞會讓他格外的安心,休息的也就全所未有得好。
昆特也給海伯利安買了個配套的星砂戒指,雖然兩人都沒有正式宣佈,但第二天就有媒體鋪天蓋地的報告,搞得幾乎全帝國都知道了。
於是同人作者和畫手們迎來了春天,還有什麼能夠比自己磕的cp真正成了一對更美好?無數太太們嗷嗷叫著瘋狂產糧,其中楚翹三千城管戰蟲族更是開起了雲霄飛車就要上天,尺度大的連海伯利安看了都覺得臉紅,還被科普了各種「小玩具」的用途。
昆特肯定也看到了,不過兩人都十分默契地從不談論,去享受情到深處時循序漸進的親熱。
莫爾斯夫人立刻給海伯利安打了電話問什麼時候能把人帶回來,昆特當時正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只聽得海伯利安嗯了兩聲,說道:「我問問他願不願意再定時間吧。」
「對,還是之前那個,我們倆又重新好了。」
「孩子?不是,媽,你能別想這麼多嗎?我才回來了兩個多月,效率再高也不帶這樣的啊。我是真喜歡他,你把你那些不靠譜的想法收一收,啊。」
昆特聽到「孩子」這詞動了動身子,海伯利安低低問了聲「醒了?再睡一會兒,還早著呢。」
莫爾斯夫人在那邊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高興地不得了,非要拉著正在餐桌旁看新聞的霍伊爾一起。海伯利安雖然看不到但十分瞭解母親的性子,又隨便說了兩句,就要掛斷:「行了媽,我下午回去,到時候詳細給你們說吧。」
昆特睡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撐身坐起來,沒有穿睡衣,白皙光滑的後背上各種痕跡過了一晚已經消退了不少,海伯利安揉了揉他依舊沒有添上標記的後頸,問:「不睡了?」
昆特搖搖頭,光腳下地去衣櫃裡拿衣服,海伯利安看著他背影,敏銳察覺到昆特興致不高。
怎麼了這是?海伯利安疑惑地挑了下眉,也沒有問,昨晚扔到地上的衣裳,也起了床。
這幾天每晚回到家昆特都會教海伯利安跳舞。夜幕降臨,客廳的燈光被調的昏暗,昆特放了首最著名的舞曲,樂聲悠揚響著,兩人緊貼在一處,交握的雙手上對戒中星砂閃著夢幻的光澤。
海伯利安鬆鬆摟著昆特腰,兩人望著彼此的眼睛,海伯利安微微低下頭,昆特迎上去,舌尖舔過他略微乾燥的唇。
兩人吻得動情,海伯利安二十年沒跳過舞,才剛找到感覺,一分心腳下步子一亂,實打實地踩在了昆特腳上。
海伯利安有將近二百斤,雖然及時收了勁,但一腳下去也夠受的。昆特吃痛一下子咬到了海伯利安舌尖,血腥味迅速從口中蔓延開來。他倒抽一口涼氣,皺著眉頭用前額撞了下海伯利安鼻尖,嬌嗔般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你踩死我了。」
「抱歉。」海伯利安趕忙收心,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興許是忘記的時間太久,他一直都沒能重新找回感覺,無意中總共笨拙地踩了昆特好幾腳。儘管昆特本人並沒有什麼表示,但海伯利安還是擔心他被踩狠了,不肯再跳了。
昆特不依,向他不斷強調著教學進程,如果到舞會那天海伯利安表現得還像現在這樣糟糕一定會被笑話的。
海伯利安向他保證他好歹之前有底子肯定不會那麼差,昆特爭不過他,被「學生」半摟半抱著滾到一起,去做別的事了。
轉眼就到了皇家舞會那天,海伯利安和昆特身著特意為此定製的配套西裝,並沒有像其餘夫婦那樣妻子挽著丈夫胳膊,他們連牽手的親密動作都沒有,只是並排邊聊邊走,但之間自然流露出的親暱卻根本不用刻意強調。
進了皇宮宴廳,已經有不少人在,賓客之間大都熟悉,趁著開宴前的時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攀談。上流社會很少聊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說些自家的生意,某種高端新產品的使用感或是國家大事,最過分也就是誰誰誰又在外面養了情兒,誰誰誰又因為私生子被原配揍得不敢進家。
見海伯利安和昆特進來,不少人舉著酒杯想要上前,全都笑著說上一句恭喜,昆特靠在海伯利安身邊正對著來人禮貌微笑,就聽到有人正遠遠叫他。
他循聲看過去,康納站在樓梯旁朝他舉了舉酒杯。輕聲說了句抱歉,昆特看了海伯利安一眼,見海伯利安點點頭,便獨自向康納走去。
昆特走近,康納首先伸手摸了摸他後頸,見昆特還戴著項圈,一下子笑了出來,示意他去露台那邊。
兩人站到露台上,天色還沒完全按下去,遠處夕陽露出小半個在地平線上,在雲層上潑灑出絢麗的色彩,而月亮高懸正空,光芒微亮,晚風攜著後花園的裊裊花香,著實怡人。
康納放鬆地趴在欄杆上,他並未刻意去穿寬鬆的衣服,皇后禮服的腹部微微凸起軟潤的弧度:「怎麼,海伯利安還沒把你標記呀?」
「在這兒呢。」昆特給他看手腕上的咬痕,和康納說悄悄話也沒有那麼害羞:「脖子那裡他說要留給……的時候再標記。」
「原來還沒做過嗎?」康納一臉戲謔,又調笑了昆特兩句,他嘴巴向來不饒人,很快把人說到面赤而紅,終於正色起來:
「對了,把你叫過來是想提醒你一句,以後你們倆一定要嚴格避孕,海伯利安基因崩潰只是暫停了惡化的進程,還沒有康復,以他現在的狀況,如果懷了孕肯定會是死胎,就算僥倖沒有短月夭折,發育過程中也會畸形。」
昆特認真點點頭,眸光微微黯淡了些:「我知道,我們倆都有注意。」
「都有注意啊,這聽起來裡面有點故事。」康納這下總算放了心,他揉了揉昆特腦袋,欣慰道:「這些年來看你一點點的熬日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不過幸好,海伯利安活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