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帝王受x將軍攻
沈縉低頭看著正在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親吻他的慕長胤,開口道:「還是我來罷。」
慕長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抬起頭來,微微皺著眉道:「你傷得太重,自己怎麼方便動手包紮?還是我來罷。」雖然他的手法很生疏,但他的確很小心翼翼的為沈縉包紮。
沈縉按住他正在忙碌的手,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即使手壓在傷口處白色的布條沁出血紅色也沒有放手。
慕長胤想要抽出壓住了他傷口處的手,但卻被沈縉按得緊緊的。看著那雪白的布條上沁出的面積越來越大的鮮血,他眼中泛起焦急:「瑾之,快鬆手啊,傷口又裂開了!」瑾之是『沈縉』的字。
沈縉聽話的鬆開了手,一言不發的看著慕長胤重新幫他包紮,半晌,忽然開口問道:「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他指的那個女人便是原著中趁著慕長胤醉酒爬上龍床的宮女,他穿越的時機正是將軍得知皇帝寵幸了一位宮女而匆忙趕回京城的時候。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將軍連身上猙獰巨大的傷口都顧不上,只草草的包紮止血便入宮來,就是想親口問一問自己的愛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原著中將軍是以愛人的身份直接開口質問皇帝,但在皇帝耳中聽起來卻十分刺耳,他本來就因這個有些憤怒和心虛,面對將軍的質問,他憤怒心虛之下又覺得將軍實在太放肆了簡直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於是他的皇帝脾氣發作了,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然而沈縉卻深知說話的藝術,他很清楚皇帝那種唯我獨尊的心思,皇帝的身份令他根本沒法將自己的心上人當做平等的存在看待。所以皇帝即使因這件事對將軍有些愧疚,也不會持續太久。他若是將皇帝當成地位平等的愛人來質問,只怕會令皇帝惱羞成怒。
因此沈縉只是淡淡的開口問慕長胤有關那個宮女的處置打算,並沒有直接越過皇帝定下那宮女的罪行。
慕長胤手中的動作一頓,他低著頭繼續給沈縉包紮,道:「那女人趁著朕醉酒之時爬床,實在膽大包天,為了以絕後患,朕已她發配至浣衣院了。」浣衣院是皇宮中懲罰有罪過的宮女的地方,在那裡有永遠也幹不完的活兒。這個懲罰算是很重的了。
沈縉沒有說話,原著中那宮女也是被發配到浣衣院,但後來因勞累暈倒診出有孕,他不知皇帝是否是想借此放過那宮女一馬,還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懲戒那個宮女。
慕長胤包紮好了傷口後,坐直身子看向沈縉。
沈縉神色淡淡的道:「那宮女得了臨幸,說不定能給你生個皇子做繼承人,還是留著罷。」
沈縉的話,不是不讓慕長胤心動的,畢竟要是能有一個自己的親生兒子,誰願意過繼別人的兒子,將自己的大好江山拱手讓人呢?但慕長胤看著光著上身的沈縉腹部包紮著的傷口,嘴邊的話卻變成了:「瑾之,我說過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至於繼承人,可以從宗室過繼一個資質好的孩子培養。」
沈縉逕自起身穿衣,他穿的是慕長胤剛剛讓宮人備好的紫色長袍,穿好衣服後,他站在慕長胤的面前,輕聲道:「陛下,沈家一脈單傳,到如今只餘下微臣一個男丁,甚至連五服內的旁支族人也沒有。雖然微臣老母一心想要微臣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但微臣早已決定收養一個孤兒充作親子。」
古人有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沈縉這種願意為了愛人收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遠比慕長胤過繼宗室皇族子弟犧牲更大。
他看著慕長胤微微動容的模樣,沈縉忽然勾唇一笑,道:「若是陛下想要生一個親生的繼承人,那麼便也請恩准微臣娶妻生子。」
慕長胤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你在威脅朕?!」
沈縉再次恢復原來那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眼中卻帶著濃濃的悲哀,看得慕長胤心神一震,後面的質問話語竟是說不出口了。
沈縉垂眸,聲音略沙啞的道:「長生,我與你自小陪伴長大,自從當年你對我說明心意後,我便不再將你看做是至高無上需要效忠的帝王,而是被我放在心尖上的愛人。我多年戍守邊關,多次在戰場上從鬼門關爬回來,便是想著一定要平安回來見你。可你知道,當我剛剛從生死線上掙扎過來,卻聽到你寵幸了一個宮女的消息是什麼心情麼?」
他抬眸再看嚮慕長胤時,慕長胤被他眼中那濃烈的情緒波動震驚住了,沈縉猛地鉗住他的肩膀,將人推倒在龍床上,墨色的雙眸中翻滾著痛苦掙扎等情緒……在慕長胤幾乎以為沈縉會做出什麼極端舉動的時候,沈縉突然放開了雙手,埋首於他的頸間,然後他便感覺到頸間溫熱的濕潤,頓時身子一僵。
沈縉那沙啞得幾乎聽不出原本嗓音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我瘋狂的嫉妒那些能夠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的女人……長生,我愛你勝過愛自己的生命,但我無法接受我們中間插-入其他人的存在……」
慕長胤伸手撫上沈縉的後背,神色溫柔了很多:「我是被那個女人算計的……我等會兒就下令將她杖斃好不好?」
沈縉伸手將他摟得更緊了,過了一會兒後才開口,此時他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麼沙啞:「長生,對不起……我失態了。」
他抬起頭來,定定的注視著慕長胤,那眼中濃重的深情不容錯認,慕長胤也動容不已,情不自禁的抬首吻了上去。
眼瞼上被輕輕的印下一吻,沈縉卻忽然悶哼一聲,正沉浸在這美好氣氛中的慕長胤突然回過神來,擔憂的道:「是不是傷口又崩裂了?快讓朕看看!」
沈縉卻阻攔住慕長胤的動作,翻身躺在床上,側著身子與慕長胤並排躺著,他的雙臂依舊緊緊的攬住他,溫聲道:「我沒事,這種程度的小傷還受得住。你且陪我躺一會兒,說說話罷。」
自從慕長胤登基後,日日為了與他作對的丞相煩心不已,而周邊鄰國也欺他年輕,屢屢騷擾邊境,『沈縉』這個大將軍不得不常年戍守邊關,與慕長胤相逢的日子有些少。因此兩人見面不是討論如何對付外敵內患,便是情不自禁的啪啪啪,竟是少有現在這樣平靜的躺在一起聊天說話的。
這種脈脈溫情流淌在兩人的周圍以及心中,慕長胤側首看著身旁疲憊的陷入沉睡中的男人,眉眼溫柔了許多,親自幫他蓋上了一層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