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6章 小王子12

　　徐九回到教室休息好了，弗雷德也完成了自己的考試。

　　如果說他是因為平時太水了，稍微表現得好一點兒才令人這麼震驚的，那麼弗雷德則完全是靠實力讓觀戰的所有人都變得啞口無言。

　　白色機甲在封閉的考試場地中穿梭自如，弗雷德面對的蟲獸是危險等級S級的獨角獸，不僅體型巨大、殼硬難攻破、行動靈敏能夠飛行，而且口器還可以大面積地噴射毒液。

　　這種毒液是種強酸，專門腐蝕機甲的保護層。通常來說被它佔據了上風，即搶先佔領了天空的話還在地上的機甲則會面臨死亡的境地。

　　雖然全息世界中機器人模擬的獨角獸不會對機甲造成什麼實質傷害，但如果機甲被毒液大面積噴濺，則會被判定不合格。

　　但弗雷德面對它卻不慌也不忙，白色的機甲在空中的身影猶如一道閃電，幾乎在雙方甫一照面的瞬間弗雷德就佔據了有力的位置。

　　然後他動作麻利果斷地打開手臂上的迫擊炮，對著蟲獸的眼睛——甲殼覆蓋下唯一脆弱的位置開始了一連串不停歇的炮轟。

　　獨角獸發出了一聲轟鳴聲，這還不算完，因為這種蟲獸在臨死之際會向受到攻擊的方向猛烈地噴射毒液，蟲獸耗盡所有生命力的最後一搏攻擊力極強，位於天上的機甲需要及時躲避才不會被其腐蝕。

　　就在黃色液體飛濺的一瞬間，白色的機甲化成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虛影，靈活地在天空上躲避著四濺的液體。

　　「我的天！不愧是SSS級的精神力，弗雷德的戰鬥意識好強！」有在場外親眼觀看的同學忍不住說道：「你發現了沒有？他可以提前預測到液體飛濺的軌跡！」

　　「他那架機甲好牛逼！」旁邊同學的關注點顯然在其他地方，「就算意識跟得上，一般機甲也做不到這麼靈活的躲閃吧？」

　　「所以弗雷德的機甲是什麼牌子的？」

　　「很明顯就是沃克公司私人訂制的！你還沒聽說嗎？那是白諾送給他的……」

　　在眾人激烈的議論聲中弗雷德完成了今次的考試，不用公佈成績，所有看過這場考試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成功了。

　　之前就有人開盤坐莊押弗雷德能不能順利越級成功，很多人都不相信他真的能夠辦到，畢竟他一天三年級的訓練都沒有參加過。

　　但事實證明，弗雷德的表現比絕大多數的三年級都要好。

　　普通中機院畢業生的水準就能夠單獨殺死一隻獨角獸？

　　別做夢了。

　　等徐九得知弗雷德完成了考試前來找他的時候，碰巧趕上弗雷德剛剛從機甲上下來。

　　這會兒小白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裹著白色軍轉的修長身體三下五除二的就從高達二十幾米的駕駛室靈活攀了下來。

　　弗雷德金光的頭髮被汗液打濕了，眼睛看起來水盈盈的，一點兒都不像手撕蟲獸的兇狠人物。

　　他把小白收了起來，目光在場外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一個黑髮黑眼的高個兒男人身上，定著不動了，然後緩緩向他這邊走了過來。

　　「弗雷德，我……」徐九見他向自己這邊走過來，剛想跟他分享自己KO了一隻蟲獸通過考試的事，就猛地覺得不對。

　　有白諾在的地方四周必然是安靜的，就算剛才議論的再激烈，這會兒他所在之處的人群也不由自主地散開了一下，沒圍的那麼密實了。

　　徐九覺得這不是個說話方便的地兒，只能壓抑住興奮，繼續保持冷著臉的形象，跟弗雷德說：「跟我來。」

　　弗雷德沒吱聲也沒意見，自然跟在他身後穿過人群。

　　徐九在前面走著，習慣性的目不斜視——沒辦法，誰叫但凡是跟他對上眼的不是瘋狂向他這邊撲過來就是害怕的趕緊錯開目光了呢。

　　雖然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逐漸適應了高科技，但讓他背書本開機甲他還能夠做到，讓他適應這個世界的社會環境實在是太難了。

　　時間長了徐九也學會了什麼都不看。

　　然後猛地，他聽見後面傳來一陣騷動。

　　人們的驚呼聲，鐵器砸在地面的聲音已經人體骨骼肌肉發生劇烈碰撞才會產生的聲音在那個瞬間齊齊傳了過來，徐九詫異地回頭，就見一群人圍著的空地中，一個人正捂著手臂面部猙獰地倒在地上呻吟，他旁邊弗雷德就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用一隻腳踩著他的手臂，目光分外兇狠地盯著他，仿佛要將那人身上燒出個洞來。

　　徐九：「……」

　　雖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但看這架勢他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外加上888給他一科普，徐九徹底搞明白了，是有人要暗殺他，然後被跟在他身後的弗雷德及時制止了。

　　「說暗殺不合適吧？我又不是啥重要人物。」徐九跟888說，「還是說刺殺比較合適。」

　　……

　　宿主的腦回路和關注重點……今天也很讓人擔憂呢。

　　888想。

　　然後徐九才後知後覺地想到——竟然有人要殺他？！！

　　被打落在地上的匕首發出陰冷的銀色光芒，看得徐九一陣心驚膽戰。

　　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自問從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的徐九打死都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要殺他！

　　當然，選擇當眾對他捅刀子這種類似于自殺似的行為應該也不是出於私仇，畢竟這人不僅是他不認識，就連原主應該都不會認識。

　　小市民徐九想不到別的可能了，只能問888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沒想到機甲學院裡會出現這種學生公然刺殺學生的事兒，很多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都吃了一驚，但沒有人離開，即便事故的中心是白諾，他們也依舊耐不住好奇心，圍成一圈竊竊私語，甚至有人掏出智腦正在錄這邊的情況。

　　888對這個人進行了掃描，才得知原來他是洛倫佐買通派來要弄死白諾的。

　　洛倫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被他一再冷落疏遠後，竟然要買凶來殺他。

　　這筆賬徐九記下了，反正奧斯丁家族就在那兒，不影響他找回場子，但眼前他更想要瞭解的是多大的膽子，這人就敢公開來沖他捅刀子？就算把自己殺死了，他也不想活了嗎？

　　心中的疑惑他還是聽了888的介紹才瞭解到，在這顆星球上雖然成為頂級戰將幾乎是每個人的夢想，但那也只是幾乎。

　　被弗雷德制伏的這個青年是個三年級的學生，原本已經到了可以順利畢業進入高級機甲學院的時候，卻答應了來做這種事。

　　是因為他家裡十分貧窮，父親是個賭徒。

　　把家裡輸的一貧如洗不說，見勢頭不好乾脆跑路了，只剩下他和他母親留下來被債主追債。

　　就在不久之前他母親被那群追債者逼的走投無路試圖自殺，幸虧發現的及時沒有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但青年為了減少母親的負擔為了還債，就答應了洛倫佐的要求。

　　選擇在這時候來刺殺自己，是因為他對外人一向冷漠，尋常人不好近身。且這段時間不是在訓練場上就是直接坐飛船回家了，想摸到他邊兒上來其實還挺困難的。

　　而且接受了洛倫佐條件去殺一個人的那一刻這位同學就沒有想要再活下去了，他的生活早就充滿了絕望，除了失望和無望以外，青年看不見任何的光。

　　這時候學校保安隊趕了過來，將事發現場和兇器都圍了起來。

　　弗雷德這才鬆開腳，任由安保們將青年擒住。

　　青年已經心如死灰，他瞪著佈滿紅血絲的眼球看著徐九，目含抱歉，徐九猜測他此刻正在跟自己說對不起。

　　——洛倫佐怕青年失手會把他扯出來，所以早就講好條件，只要他前去刺殺，無論成功失敗都會幫他還那一大筆賭債。

　　但有個前提，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供出來。

　　否則他母親就性命堪憂。

　　將事情的始末都縷清，遇上這茬兒事徐九就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只要是因為他也是孤兒寡母那麼湊合著長大的，以前他媽為了養他們兄妹倆也借過外債，甚至無數次為了錢的事哭過。

　　貧窮其實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反正徐九這輩子是窮怕了。

　　無意中聯想到了自己家情況，徐九不僅不討厭這青年，還很佩服他。

　　就在這時，他發現瞪著他的青年的目光忽然遊弋開來，看向了自己的智腦，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徐九喊道：「快阻止他！他想自殺！」

　　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弗雷德伸手一把扯過青年帶著智腦的手臂，將他的智腦強行卸了下來。

　　智腦可以通過電波對人體造成傷害，到了現在這個年代人們自殺通常都是使用智腦，只要私自更改下設置程式，就能在指定的時間裡既快捷又無痛苦地死去。

　　「怎麼了怎麼了？」這一幕驚呆了所有看熱鬧的人，他們還沒搞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蠢要公然殺人，就又看見肇事者想要自殺？

　　「白少爺，這……」不僅學生懵，安保們也懵。

　　徐九說：「……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你們把他交給我吧，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

　　對方本來就沒想殺他，徐九也沒什麼顧忌。他把青年的智腦交給弗雷德保管，他則負責把那青年帶到一間無人的教室裡，問他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方索。」青年說。

　　他的身材其實特別魁梧，就像小山一樣。但他以為徐九要對他嚴刑逼供，這會兒狀態相當萎靡，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

　　「阿方索是嗎？」通過888知道阿方索剛才也通過了畢業考試。

　　雖然成為戰將的夢想破碎了，但算是臨死前給自己的一個交待吧，阿方索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了考試。

　　徐九說：「既然你已經通過了畢業開始，那就好好讀書吧。你家的債我會幫你還的，你母親那裡也不用擔心……」

　　他話還沒說完，阿方索就一臉震驚地望著他！

　　然而等聽到徐九都在說些什麼，阿方索的表情就又變了，他雙眼含淚，嘴唇顫抖地望著徐九，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母親那裡我會派人接她離開保護她，你就當今天這事兒沒發生過。」徐九盡最大可能地妥善安排，「就當是我資助你好了，以後大家還是同學，你跟我混。」

　　「你……你不恨我？」阿方索憋了半天才堪堪憋出這句話。

　　「什麼恨不恨的？你又沒有傷害到我。」徐九說著一指弗雷德，「這是弗雷德，以後我們三個可以一起玩。」

　　弗雷德從進這間教室開始就沒說過話，現在聽徐九這麼說，他深邃的眼眸轉到對方身上，忽然發出兇狠邪惡的光。

　　徐九並沒有發現異常，當著阿方索的面他打開自己的智腦聯繫華叔，讓他安排人去保護阿方索的母親，又好說歹說地把阿方索勸好了放人走了，徐九這才松了口氣，滿意地想到，阿方索的身材一看就是能打的，聽888說他結業成績很好，以後又多了一個人保護白諾啊……

　　這時候他被「砰」的一聲嚇到，是阿方索離開以後有人把門大力地關上了。

　　徐九：「？？？」

　　一回頭，入目的就是弗雷德面色不善的臉孔。

　　「你怎麼了？」徐九問。

　　弗雷德並不說話，而是走過去把教室的窗簾一拉，在昏暗的光線下一步一步向徐九的方向靠近。

　　……

　　徐九：……一臉懵逼地想，這又是怎麼了？

　　可惜弗雷德這小子哪兒都好，就是能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吵吵，從來不說怎麼了，必須先身體力行地打一架才能好好交流。

　　所以呼哧帶喘間徐九再次試圖問他又發什麼瘋。

　　聽見對方這種獨一無二的嬌喘聲弗雷德的心才算安定下來，他吐出了幾個字：「一起玩？」

　　「……」

　　這都什麼跟什麼……

　　徐九覺得自己要委屈死了，他說一起玩只是表面意思的玩啊！這男主真是……年紀輕輕的就精/蟲上腦了不說，竟然還以為別人跟他一樣不正經？

　　徐九覺得小孩兒就得大力管教，不能這麼慣著了。

　　於是決鬥過後他靠在弗雷德身上，等終於喘勻乎氣了以後才把阿方索和洛倫佐的事情告訴弗雷德。

　　「你怎麼知道是洛倫佐要殺你。」弗雷德深藍色的眼眸看起來像是要殺人。

　　「……我也不是那麼水的好麼。」徐九儘量不讓人看出他的心虛，「洛倫佐心高氣傲，在白諾身邊這些年自認為已經很忍氣吞聲了，現在又被我冷落，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他面前的白諾已經是我了，所以當然……可能會採取一些極端報復手段……」

　　胡扯了一通過後徐九就抬頭去看弗雷德的表情。

　　然後他發現青年並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起來很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捏鼻樑……？

　　沒等他細想，弗雷德已經語帶痛苦地說：「你跟我離開這裡吧。」

　　「……」

　　什麼？

　　離開？

　　徐九：！！！

　　所以他擔心的那一刻，終於要來了嗎！

　　弗雷德現在的思緒很亂。

　　以前他自己一個人活著，無牽無掛的，能活一天是一天，唯一的想法就是有朝一日擺脫掉自己現在的身份去過自己的生活。

　　後來上天終於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擁有了隨身空間。

　　可隨之而來的……也跟來個麻煩。

　　他不知道這個佔據了白諾的身體跟他攤牌，說自己叫徐九的人是從哪兒來的，但他從他身上看到了光輝的、自由平等、積極向上的那一面，是這個世界尋遍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的。

　　他明明成為了一個紈絝，實打實的貴族少爺，卻一點都不為權勢所動，沒用強權欺壓過任何人不說，甚至連畢業考試都是靠著自己的實力。

　　弗雷德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所以今天徐九順利畢業了，他本想跟他說一句恭喜的。

　　可誰知道話還沒說出口，就發生了這種意外。

　　沒有人知道在看見刀子反射的光芒的那個瞬間弗雷德就像瘋了一樣，好像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恐懼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將徐九劃分成了他的私有物品。無關權勢無關軀殼外殼，單單只是這個人。

　　他的東西從來都很少，多半都是破破爛爛的，但弗雷德從沒在乎過，也沒有任何診視過的東西。

　　除了眼前這個人……

　　所以他對被他踩在腳下的阿方索是憎惡的。

　　因為這個人差點就奪走了他的寶貝。

　　也因此這一刻弗雷德是焦慮的，他想要帶徐九走，什麼洛倫佐奧斯丁，什麼白家，什麼結業考試，什麼頂級戰將，他將他們統統都拋在腦後，此刻只想去一個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寶貝的星球，哪怕那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弗雷德焦慮，徐九更焦慮！

　　——你的世界不在那遙遠的星球啊小夥子！

　　但徐九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雖然說自從自己來了以後弗雷德的日子好過多了，但這並不足以是令他留下來的理由。畢竟沒有自己男主身懷空間也不會再被欺負，是金子早晚都能發光，而且他也不能用這個邀功，要求男主留下來。

　　正焦急著，888突然給他出主意：【你就直接跟他說你想讓他成為頂級戰將唄。】

　　「哦，那他要問我理由呢？」

　　【因為你想拯救這顆星球，推翻階級制度，讓每個人都獲得自由……】

　　「停停停……」徐九說：「你不覺得這樣兒的我特別……怎麼說呢，神經病？」

　　【唔，宿主你想說的是中二病、聖母？】

　　「對對對！」

　　跟他八哥混的這段日子徐九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是個屯老帽兒了，這些詞什麼意思他還是懂得了的，只是一時忘了怎麼說。

　　【不會呀。】888很篤定地說。反正它看的那本ABO的小說裡頭，被迫服兵役、並不愛自己母星的攻最後就是為了受才留在軍隊樹立功勳的！

　　「……行吧。」

　　雖然總覺得不靠譜，但徐九也想不出什麼別的理由，這種時候他一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於是他乾脆對弗雷德說：「我想讓你留下來，成為一名頂級戰將。」

　　「為什麼？」弗雷德果然問。

　　「……因為……成為頂級戰將你就可以改變這個星球固有的等級制度了啊。」一旦說出來徐九就能硬著頭皮圓下去了，他說：「你看看阿方索，你看看巴特還有你的同學們，還有這所學校裡面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這顆星球的影子……」

　　說著說著，徐九還有點真情流露了。

　　他投身在貴族的身上，打來這個世界開始就可以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俯瞰這顆星球，便不難發現這裡就跟他那個世界的封建社會似的，讓人壓抑。

　　當然據888分析，徐九會這麼在意這一點單純是因為身份太高給他閑的。要是天天吃不飽飯看他還有沒有這麼心思同情別人。

　　不過既然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情也就是這麼個事情，如果有能力去改變的話為什麼不做呢？更何況他還能順便完成任務。

　　於是徐九最後總結說：「我覺得你是唯一一個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教室裡靜的出奇。

　　在弗雷德湛藍的目光下，徐九覺得有一種自己被盯得無處遁形的感覺。

　　尤其他現在身上還沒穿啥衣服。

　　他心想：難道自己太中二被男主看不起了？畢竟弗雷德不是會想要拯救世界的人！

　　正當徐九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只見弗雷德略微地眯了下眼睛，操著一口沙啞的嗓音問他：「你認真的？」

　　「認、認真啊。」

　　既然都能厚著個臉皮說出那種話了，他就更沒道理撤回了。

　　反正老臉都豁出去了，徐九不介意讓弗雷德覺得自己就是個中二聖母，他看他的眼神特認真。

　　兩廂對視了三秒，弗雷德點點頭說：「知道了。」

　　「啊？」

　　弗雷德在他的臉蛋兒上掐了一把。

　　原本屬於仇敵的臉上現在完全是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弗雷德不僅不覺得嫌惡，反而還忍不住去調/戲他。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的靈魂可以忽略所有的表像啊，弗雷德覺得他喜歡這個有點粗野，一點都不少爺的靈魂就喜歡的不得了。

　　……

　　被心愛的人說成是唯一一個有能力改變世界的人，弗雷德覺得這帽子雖然高，但他也得受著了。

　　沒辦法，誰叫徐九這麼相信他呢。

　　只有勉為其難地迎難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