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3章 小王子09

　　被請進了裝修風格跟徐九那個世界民國年代風格差不多的包間，兩個人坐在紅漆的實木凳子上，看著桌子中間架著的鍋子裡面的湯底一點一點的翻騰起來，徐九要了不少菜，等水開了就先下肉。

　　火鍋店的食材都是仿照古地球的吃法設計的，即便這個年代牛羊和蔬菜已經不多了，但只要花高價錢也能吃到。

　　徐九拿起筷子撥了半盤肉進鍋，看著被切成薄片的肉片被煮熟以後，他提醒弗雷德：「可以吃了。」

　　弗雷德卻動也不動。

　　……

　　徐九這才想到好像弗雷德還不會用筷子。

　　自從有外星物種侵略以後這個世界就進行了重新洗牌，華國人在那次大洗牌中脫穎而出，慢慢的華國人的相貌、姓氏和文化都成了這個世界最高檔的象徵。

　　就像原主姓白，在這顆星球就極為少見，這種單獨的漢字姓本身就預示著一種權利和地位。

　　所以只有貴族才會使用筷子。

　　奧斯丁家族雖然是貴族，但弗雷德從來沒經受過精英教育，不會用筷子很正常。

　　徐九覺得挺尷尬的，這感覺比他自己第一次去吃西餐還要難受。

　　自己沒見過世面很正常，面子豁出去了也不會覺得丟人。但如何維護別人的面子……這可難倒他了。

　　早知道就選一家西餐廳算了。

　　之前是怕天天吃牛排弗雷德已經吃膩，但仔細一想弗雷德這輩子應該都沒怎麼吃過牛排，怎麼會膩？

　　嗯，下次絕逼還是去吃西餐吧。

　　徐九乾脆抬起屁股，把餐具和醬料都擺放在弗雷德的那一側，自己也坐了過去，儘量不擺出任何表情、語氣不作任何欺負不讓對方覺得更加尷尬地說：「我覺得這玩意兒比那些刀叉方便，在我們那這東西可普遍了。你看我怎麼拿。今天我夾給你吃，以後你就要自己夾。」

　　說著他伸筷子進鍋，十分靈活地夾了一塊頭牛肉放進了弗雷德面前的盤子裡。

　　弗雷德沒說話，只是拿起自己面前的兩根細棍兒，學著徐九的樣子試圖夾在指尖。

　　「唉，不是這樣。」徐九把自己的手伸過去給他做演示，「一根放這，一根放這，這樣夾。」

　　後來發現這麼說沒用，他乾脆放下手裡的，伸手過去把筷子塞進他手裡面，又用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教他用力。

　　「就是這樣，以中指為杠杆，不用太使勁兒……要使巧勁……」

　　「先生，這是您點的菜。」正在這個時候傳菜機器人推著一個餐桌過來了，很不識時務地打擾了他們的言傳身教。

　　徐九猛地一側頭就看見弗雷德纖長的眼睫毛，這才發現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的很近了。

　　「咳咳！」驚的他趕緊鬆開手向旁邊挪了挪。

　　自從那天發過瘋以後弗雷德就住進了訓練場，倆人再沒有過任何親密接觸。

　　純潔到徐九都要忘了之前那檔子事兒了！

　　不過喘不上氣兒的感覺是真難受，尤其那種極致歡愉的體驗讓人又愛又恨，事後光是想想就覺得羞恥。

　　既然男主沒興趣瞭解他，他也不想再在弗雷德面前刷自己的存在感。

　　坐遠了以後的徐九覺得心中安定了不少，他並沒有注意到弗雷德還維持著舉筷子的姿勢，動作緩慢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有那雙湛藍的眼睛，仿佛多了一些不滿。

　　「來來來，開動吧。」徐九說著就開始往鍋裡下菜，並把剛才放裡面煮的肉全部撈了出來，兩個人一人一半。

　　滑嫩的肥牛在和著醬料在口腔裡滾過，徐九隻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這個時候要是能有根煙就好了。

　　可惜弗雷德在旁邊，這種時候憑空掏出根煙來總覺得不大合適，只能算了。

　　沒法吞雲吐霧，他也只能靠嚼東西過過癮，一頓飯下來他和弗雷德竟然把點的所有肉和菜都吃了，一點兒沒剩。

　　「想不到你看起來瘦，還挺能吃。」徐九拍了下弗雷德說：「走吧，吃飽了咱倆出去逛逛。」

　　這一頓飯花了徐九十幾萬布朗幣，因為這些對於自己現在的身份來說不過是小數目，結帳的時候他相當面不改色的給他們刷智腦付錢。

　　只是刷完以後徐九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一頓飯折合成人民幣那就是一萬多……然而他不過是吃了幾盤肉，一些菌類食物和青菜，外加一盤面片兒而已，要是擱地球吃一頓飯花這麼多錢徐九肯定嚇傻了，該尋思啥家庭啊，家裡有礦啊，這麼揮霍。

　　然而這個世界他的身份就是有錢，除了有錢還是有錢，雖然仍然習慣性覺得肉疼，徐九還是選擇昂首挺胸地離開火鍋店，一點都不叫人看出來他內心的複雜。

　　然後他載著弗雷德離開這裡，直奔這顆星球的商業街而去。

　　弗雷德一直不怎麼喜歡說話，剛才吃飯的時候倆人也沒什麼交流，這會兒吃完了跑到商業中心散步，他依舊只用他那雙藍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搞得徐九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幸虧很快就到了徐九今天的目的地，他一把拽住弗雷德，拉著他就走進了店鋪面積極大，裝修簡約而豪華的機甲店。

　　機甲店顧名思義就是賣機甲的地方，整個店鋪看起來能有上千平，裡面對著門口分排擺放著十餘架高聳的仰望不到頭的機甲，都是今年的最新款。這裡是聯邦最大最出名的機甲製作公司，歷史悠久，想當年第一架機甲就是該公司研製開發的，徐九的那一輛也是在這裡量身定做。

　　總結來說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您好，歡迎光臨。」一進門就有一輛售貨機器人和一個長相甜美的銷售人員迎了上來，售貨小姐一眼就從徐九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等走近了，聞到對方身上那種高貴的火鍋味兒，就知道這二位是打哪兒剛消費完過來的，臉上笑意更重地說：「請問客人有什麼需要嗎？」

　　「哦。」徐九說：「我想給他量身打造一部機甲。」

　　說著，他一指旁邊的弗雷德。

　　原本狀況外正隨意打量那些機甲的弗雷德驚詫地轉頭看他，顯然沒想到徐九帶他來這兒是為了給他選機甲。

　　還是量身打造。

　　因為要與精神力接駁的關係，也因為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一樣，不是所有機甲對於每個人來說都適用，這種情況下最好是量身打造一部。

　　但是成品機甲的價格已經貴的要命，更別提量身定做了，至少要比成品貴一倍，還是一般情況下。

　　弗雷德早瞭解過這些，他看徐九的眼神變了。

　　服務員小姐倒是很上道，尤其是在她看見這瘦弱青年面孔的時候，就不覺得很吃驚了。她笑著說：「那這位先生跟我來吧，量身訂做的話要對先生身體的各項資料做一個檢查，有什麼側重點的話您可以提出來，這邊為您記錄一下，儘量滿足您的要求……」

　　「不需要。」弗雷德開口打斷了售貨員的話，這話卻是對徐九說的。

　　徐九：「……」

　　感覺瞬間被這小孩兒下了面子。

　　想當年他抱男主大腿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真是，大哥帶你來送你東西就接著唄，這小子是不是傻？

　　【不是每個人都跟宿主一樣噠。】888蹦出來說：【根據調查資料顯示，像您這樣的人還真不多。】

　　888是實話實說。

　　就是這件事兒這麼說出來會讓人覺得它是在諷刺徐九奴顏媚骨，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

　　起碼徐九就是這麼以為的。

　　不過他能做出這種事兒就不怕別人說，徐九的態度相當理直氣壯：「你是要跟我說氣節？還是骨氣？那玩意兒有用嗎，能吃嗎？」

　　很久以前的徐九也覺得這玩意兒有用，能吃，不能丟，然而辛辛苦苦靠自己的雙手和汗水掙錢卻換來了什麼？他被豆腐渣工程給砸了工頭卻跑路了，他媽整天以淚洗面，他妹為了給他治病都要放棄學習的機會了……甚至於要不是遇上了系統他早就嗝屁了，所以說在意那麼多裡子面子都沒有用，拿到自己手上的利益才是真的。

　　徐九跟售貨小姐比了個手勢，隨即跟弗雷德好說好商量道：「你那個機甲太破了根本就不能拿出來用，乖乖聽哥的話啊。」

　　旁邊售貨小姐看笑了，見弗雷德完全不為所動，她語氣溫柔地跟他說：「沒關係的先生，您可以先跟我去做個測試，您的各項身體資料都是保密的，如非您個人意願本公司是絕對不會對任何除您以外的人洩露的，也包括這位先生，這點您可以放心……」

　　「你們保證？」弗雷德用他那雙形狀姣好的眼睛看著售貨小姐，目光犀利。

　　「當然，這是我們公司百年信譽的保證。」售貨小姐答。

　　弗雷德這才一點頭：「那走吧。」

　　就乾淨俐落地跟著服務員小姐去了後面。

　　徐九：「……」

　　合著這小子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體資料才拒絕的？？

　　說起來也是……男主這麼擅長利用資源的人，白吃白住的事兒都做了那麼多了，怎麼會因為跟自己有仇就拒絕接受他送的機甲？

　　開著他送的機甲遠走天涯才是弗雷德的套路啊！

　　【哈哈哈哈哈。】888在徐九腦中狂笑不止。

　　徐九被它氣到：「你……麻溜兒利索的給老子閉嘴！」

　　男主比自己想像的要聰明上道，徐九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們去後方做檢測，徐九就隨意在店面裡閒逛，順便調戲下被留在這裡的小機器人。

　　「這款是3048年打造的機械臂，您可以跟以前生產的機械臂對比一下，無論是從工藝還是從性能上來講，都是機甲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挺好的，那你拿出來給我試試？」

　　小機器人猶豫，吭哧吭哧地說：「這款機械臂是展品，不能拿出來給您嘗試的哦。」

　　徐九：……

　　這什麼玩意兒，不能試你讓我看啥呢？

　　又在店鋪裡頭隨意轉了轉，徐九覺得這些玩意兒固然是好，但可能與他的文化程度所隔太遠，徐九已經逐漸對這些高科技失去了興趣。

　　他也不是科學家，要真是懂這東西的還能偷偷學到技術拿回現實世界中去看看能做點什麼貢獻，但事實上是他什麼不懂，也沒有那種改變世界推動科技革命的想法，所以這個世界就算再發達對他來說都是過眼雲煙，徐九很明白自己的目的就是來做任務的，他的目標從來只有男主一個人。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正式的員工從後面走了出來，一見徐九就是一愣，隨後特別殷勤地前來跟他打招呼：「白少爺！」

　　【這個人是這裡的店長。】888給徐九介紹道。

　　聯想到白諾以前的機甲就是在這家公司訂做的，自己會被認出來也不奇怪，徐九就對他點了點頭。

　　「白少爺來了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派專人接待您吶！」這人說著就對小機器人一揮手，示意這沒它的事兒了。

　　小機器人老實巴交地撤到一邊，那個店長這才一臉殷勤地轉回來：「白少爺這次來是要維護機甲？還是？」

　　【他竟然敢如此輕視我們智慧體？！】888在徐九腦中叫道。

　　徐九：……

　　不是，八哥你這也太敏感了吧。

　　不知道原主跟這人以前有過什麼交集，徐九也沒打算跟人深談，只是說：「我是陪朋友過來的。」

　　白諾的朋友自然不是俗人，店長一想白少爺這是給他介紹客戶來了，於是殷勤備至地請白諾坐下，又叫小機器去給他泡茶。

　　「不用這麼客氣，他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徐九話音未落，那邊弗雷德已經和帶著一臉微笑的售貨小姐走出來了。

　　徐九忙迎上去：「怎麼樣？都測好了沒？」

　　對於男主的資訊果然隻字未問。

　　其實也不需要問，他對男主的瞭解比對自己這具身體的瞭解還要多。

　　「已經測試好了先生。」售貨小姐說。

　　那店長走了過來，一瞅細瘦的弗雷德就是一愣——這青年怎麼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啊，倒是這臉長的……嘖嘖，想不到白少爺好這一口。

　　心裡活動再複雜也不影響他擺出職業微笑：「是給這位先生選購機甲吧？」

　　「店長，這位先生是要訂做呢。」

　　「哦？啊！哦……」店長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看徐九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羡慕。

　　看看，給小情人買個機甲玩兒已經算很闊綽了，到了白少爺這兒竟然直接上定制的，貴族就是貴族啊，出手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樣。

　　徐九完全不知道這店長的想法，他點頭說：「嗯，要最適合他，性能最好的機甲。」

　　「哦……」店長表示瞭解了，「那咱們坐下來說，把這位小先生的要求都一一記好。」

　　後半句話他是對自家營業員說的。

　　幾個人向休息區走去。

　　店長刻意湊到徐九身邊，試探著問：「不知道白少爺想給這位先生訂做的機甲是什麼價位的呢？」

　　因為白少爺把話說的很滿，要最適合的性能最好的……然而機甲這玩意兒組成部件太多了，光是機甲的外殼都能有無數種材料可以選擇，價格相差十倍的都有，更別提其他精密的零件了。

　　以前不是沒見過這種土豪帶著小情人來買機甲的情況，大多數人都是為了哄心上人開心，春宵一度，沒想花太多錢在這上面。

　　這種情況老闆們通常都會把話說的很滿，什麼要最好的之類的，但是他們要是按照老闆的要求選了太好太貴的零件的話那就太沒有眼色了。

　　然而完全不是為了春宵一度的徐九並不知道這店長的小心思，他想了想，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這個世界機甲的普遍價位，於是問：「我的機甲是什麼價位？」

　　「您的暗色是在我們公司主打的款式上性能上特別強化的，由我公司專門聘請的首席機甲大師量身打造，而我們店給白少爺申請了最大的折扣，當時的售價是一億八千萬布朗幣。」店長很明顯極具專業素質，對於重要客戶的資訊張口就來。

　　雖然他也不明白白少爺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哦。」一億八千萬就是自己兩個多月的零花錢，徐九覺得他還是負擔得起的。

　　於是他一點頭，「那就照著這個價位來，高一點兒也沒關係，要最好的。」

　　徐九強調。

　　他這種菜雞都得用這價位的機甲，那男主用的肯定得比自己的好啊！不過考慮到弗雷爾還是個中學生不需要太好的，所以就先弄個方便他訓練的過度款就行，等他上了高級機甲學院再換個更好的……

　　徐九這樣想著，並沒有注意到通往休息室的走廊上傳來了兩聲倒吸氣的聲音。

　　一億八千萬布朗幣！店長跟銷售員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那可是一億八千萬！要知道他們店鋪去年就因為賣出去一款這價位的機甲而被評為銷售冠軍！沒想到……今年又會是冠軍了！

　　白少爺真是財大氣粗……哦不，出手闊綽！

　　這青年真幸福！

　　徐九並不知道自己每個月的零花錢對於這顆星球的普通人來說很可能是他們一年甚至兩年的工資。

　　多少人家省吃儉用也不過只能為孩子買一架普通的機甲。

　　但這些徐九都不知道，他雖然在資料中瞭解過，可一穿來就是個大少爺，他現實世界裡的物價和世界觀在這裡又不能做一點兒參考，所以徐九體會不了這些布朗幣的價值。

　　就算他知道了也沒用，他也依舊會義無反顧地給弗雷德換機甲。

　　在店長和售貨員激動到快要流淚的表情中，弗雷德也忍不住扭頭看了徐九一眼。

　　他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這一眼看得無悲無喜，好像就是目光所及，簡簡單單地一瞥而已。

　　但在藏在牛仔褲兜裡的手卻緊緊地攥了一下，牙關緊咬，好像受到了某種刺激。

　　會客室內徐九坐在一邊喝茶，看售貨小姐把弗雷德的要求一一記錄下來。

　　別看弗雷德用的機甲破，但他對機甲的瞭解遠在自己之上，甚至某些地方需要特別達標的參數值張口就能說出來，把徐九看得一愣一愣的，再次覺得自己不適合在這顆星球生活。

　　等所有要求提完算價格，機甲公司給徐九的價格是兩億布朗幣。

　　徐九問888：「原主的積蓄還有多少？」

　　888給他說了個數字，後面太長了徐九記不住，只能記住開頭是二十幾億。

　　……還有存款就行，有存款他心裡就踏實了，也不圖多，於是徐九說：「沒問題。什麼時候能做好？」

　　「半、半個月。」店長連呼吸都是輕的，生怕白少爺一個覺得太貴會反悔。

　　「好。」徐九說，「去哪兒付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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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好了定金，簽了合同，徐九帶著弗雷德離開了這家商店。

　　夜晚的空氣濕潤而涼爽，但這裡的環境早不是古地球的環境，即便是剛下過雨也沒有青草和泥土的氣味兒，反而有一種金屬的味道，讓人聞著很不舒服。

　　這時候弗雷德問：「你為什麼要給我買機甲？」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徐九說話。

　　徐九認真地想了想問什麼，然後說：「省得我不在的時候你被人欺負吧。」

　　「雖然我都跟那些人說不許再來招惹你，但是這玩意兒誰也說不準，老子……我也不是上帝，不能永遠保護你。」

　　他是實話實說，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男主受傷了！

　　但這話落在旁人耳中就變了一個味道。

　　弗雷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提到了這一茬兒，徐九就又說：「有了個趁手的機甲，你以後在多吃點兒，長得再壯實點兒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弗雷德沒接話也沒應聲，徐九知道他聽見了，也知道弗雷德是沒有全然相信自己已經不是白諾所以不想對自己卸下心防，從小的成長經歷讓他學會了冷漠，這是一朝一夕都無法改變的事，於是對他的態度徐九也沒往心裡去。

　　他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倆人就並排走在商業街雨後的街道上，誰也沒再說話。

　　這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有準備去夜店瀟灑的白諾的同學看見了這一幕，不禁大驚失色。

　　「你們快看，那是白諾！」

　　「哦天哪！真的是白諾，好幾天沒見他出來玩兒了，他這是……」

　　「他身邊的那個是……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