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醒來,代表大局已定。不久後,王子和國王的返都接連公布。伊麗莎白依然在行宮未歸。她現在必然也希望能不回來面對烏瑟才好。
頂層勢力間的爭鬥與我已無乾系。我下定決心告別了宮廷,不再插入烏瑟父子間。也許歷史上有許多在背後影響格局的傳奇女子,千古留名,但我並不想成為其中一個。我兩世為人,隻想平靜安定的活著。
我回歸路加身邊,我們繼續著從前幸福的步調。只是有時,我會望向王宮的方向,心中悵惘。
在那裡,是我的保護神。他獨身承受世間痛楚,為這個國家,為我,撐起天穹。我不會再見他,可我會永遠想念他,將自己最虔誠的祝福都給他。
時間流逝,夏天逐漸走到盡頭。帝國表面國泰民安,但平和無波的外表下,卻是南方勢力無望的困獸之鬥,以及烏瑟無情的鎮壓。伊麗莎白依然未回王都,她似乎被忘卻了,被架空在行宮,眼睜睜看著她的家族勢力被一刀刀削去。烏瑟並沒急於一時,他深蘊治大國如烹小鮮的道理,一點一點,冷漠而殘忍的,凌遲著他的敵人。
再不要多久,巴托利家族將徹底沒落,南方勢力會被重新洗牌。不少人已經看出了這個事實,並各懷心機的坐而觀之。所有人現在都已認清了烏瑟。他就是命運,是不可抗力,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不自量力的挑戰他,只會被他無情的碾碎。
玩弄權術數百年的巴托利家族,現在親眼看著自己走向覆滅,無能為力。他們是不是後悔,已不得而知了。
這些我都並不清楚。屋後菜園的菜已經逐漸長成,我為了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蘿卜洋蔥卷心菜忙碌不已。這時代的食物和香料品種太少,我為了能豐富自己的餐桌,天天絞盡腦汁,我重生十年,都想不起玉米和番茄是什麽味道了……
今天天高氣爽,我把拉薩路和蕾蒂都打發出去處理庶務,自己在菜地和馬廄裡轉轉,把雜事做完,想上樓換衣服做秀活。一推開門,竟然看到戈亞那高大健碩的身體站在屋裡中,把房間都對比得小了。
“嗨。”他還是老樣子,歪著笑跟我打招呼,吊兒郎當,沒一點正形,好像我們昨天才分開,而不是一年前。
我僵在門口。他總喜歡這樣對我惡作劇,突然襲擊,看我吃驚的樣子。他玩世不恭的笑著,棕眼閃閃發亮,很開心似的。我過一陣反應過來,眼眶一熱,扔下手裡的東西衝過去。
“你受傷了?傷在那裡?怎麽樣了?”
我泛著淚花撲到他身邊,手在他身上著急又小心的摸索,生怕觸到什麽傷口。戈亞真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有點措手不及,卻也不禁感動,語氣裡的輕浮少了好多,有點不習慣的笑道:“沒有,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眼淚掉落出來:“你騙我,你要是好,怎麽會現在才來找我。”
他一噎,才覺得低估我了,有點無奈:“現在不是好了嗎。”
“你讓我看看。”我哭著把他往後推。他一時失了應付,讓我佔了主動,叫我把他推坐在榻上。我抹著眼淚,開始扒他的衣服。
他嗤的笑了,在我下頭不老實的推擋,滿嘴輕佻:“小貓膽子越來越大了,大白天就騎到叔叔腰上,一會兒你那寶貝情人回來可怎麽好?”
我沒聽見一樣,手下果斷扯開他的衣衫,露出他寬闊結實的肩膀,碩大平滑的胸肌,並沒看到什麽嚴重的新傷。耳中聽著他持續欠揍的說著:“好不好看?路加有沒有叔叔的大?都跟你說了……”
我沒理他,手往他腹部探去,就這刻,他一下把我的手腕攥住。
我心裡了然,紅著雙眼,放柔聲音求他:“你總得給我看看呀。”
他臉上的輕浮隱去,看著我的臉,一會兒,無奈的笑一聲,放開我的手。
我顫著小手解開他的衣服,果然,胸膛下方,他健壯的腹部纏了緊緊的繃帶。也不知道傷口有多大。我眼淚一直往下掉,問他:“傷到裡面了嗎?”
他伸手給我擦淚,笑:“死不了。”
我哭得更厲害了。雷昂躺在床上的慘狀,那幾天我擔驚受怕的心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待雷昂逐漸好轉,我的擔憂就全落到戈亞身上。雷昂傷的那麽重,戈亞又能好到哪裡?而且大家不說我也清楚,蕾蒂先帶了雷昂回來,戈亞留在後頭,就是為了阻擋追兵。那時南方勢力已陷入絕境,戈亞面臨的是如何瘋狂的反撲,我根本不敢去想。他能全須全尾的回來,簡直是極致幸運了。
我越想越後怕,越心疼他,眼淚掉的就越厲害,把戈亞都逗樂了。他臉上笑的欠打,動作卻很溫柔,把我拉過去坐上他的腿。
我有點慌,不太敢,怕他下頭還有什麽傷。他執意把我按住,抱住我,流裡流氣的說:“放心吧,肚子下頭的三條腿,一條都沒傷著……”
他總愛用不正經的言行舉止來招惹我,弱化嚴酷的現實,分散我的注意。在他看來,與其為生死與苦難哭泣,不如及時享樂真實自在。如果他真的喪命南方,恐怕也會笑話我為他難過吧。
“好了,我不是在這兒嗎。”他笑著哄我:“沒心肝的小貓居然還為了我哭上了,真不像你,可嚇壞叔叔了。”
我身子一僵,突然有點惱他了。他什麽意思,以為他對我就不重要嗎?!
我抬起淚眼瞪他,卻只看見他一臉玩世不恭的笑,眉眼下斜,嘴角咧著。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小白眼狼,有爹地就要找爹地,沒爹地就要找哥哥,沒得撒嬌討吃了,才勉強來跟他玩一玩。他剛走,我就能撲去找路加。他已經認定我是個沒良心的,認定了對我來說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卻依然肯包容我,體貼我,沉默的守護我,就算我心裡沒他,他也願意寵我,他高興。
我抽泣著,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湊過去親上他的嘴唇:“叔叔,糖糖想你。”
他笑嘻嘻的,啄我的嘴唇,“小騙子,就會說好聽的騙叔叔。再多說幾句,你這小甜嘴,說謊話叔叔也愛聽。”
“我沒有。”我委屈的擰眉,繼續親著他:“糖糖喜歡叔叔,真的。”
不想聽他在說什麽讓我難過的話,我摟住他的脖子,側過頭,檀口把他的嘴封住,香軟靈活的粉舌探出,伸進他口裡,濕嫩的舔他的大舌頭。他已經曠身許久,現在嘗到我的甜味兒,哪裡控制的住,大手合上我的細腰,野蠻的吻就反壓過來,在我口內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