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VS接線員
男人低著頭在她赤裸的頸項上親吻,時不時用牙齒輕輕囓咬,四處點火。
沈蔓深吸了兩口氣,越過他的肩頭,按下接聽鍵。
“餵,”梁志的招呼打得很彆扭,明顯壓抑著某種激動的情緒,“你看到沒?”
“嗯,”從鼻子裡擠出一點聲音,她憋著氣回應道:“恭喜。”
對方那邊有些奇怪的平靜,跟他通常的講話習慣不同,沈蔓忍住去不注意王笑天在幹什麼,決定先集中精力應付這通電話:“接下來要更加努力啊。”
聽筒里傳出“噗嗤”的笑聲,有人在調侃,“冠軍女朋友的要求就是嚴格。”
她腦子裡亂亂的,只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過了片刻才記起,說話者分明是選秀節目的主持人,中洲衛視的當家花旦。
靠,莫非節目還在直播? !
她想推開王笑天,卻被對方直接壓住雙腿,黑暗中,男人的鼻息在一點點靠近,直逼最危險的距離。
“阿志,你那,那邊是不是還有別人?”沈蔓吊著一口氣問道,只覺得濕濕軟軟的條狀物體滑進了自己的甬道,一點點入侵,一點點填充,幾乎將所有的魂魄都擠出去。
電話那頭,男孩靦腆地笑著,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刻意:“……我想和全國的觀眾朋友們分享這一刻的喜悅。”
重音咬在“全國”二字上,沈蔓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中洲衛視淨喜歡搞些販賣真情的把戲,不騙點眼淚就覺得虧本,經常哄著旗下藝人痛說革命家史,好像不如此就不值得粉絲憐惜。
沈蔓和梁志都對這種做法不甚感冒,上輩子見慣了電視節目的那些噱頭,不想此生被別人消遣。是以,選秀節目的最初,導演特意安排的搶鏡機會全被推得一干二淨,晉級全靠實力上位。如今成功問鼎,看來還是逃不開宿命。
“謝謝……”身下最敏感處突然傳來一陣允吸,沈蔓死咬著唇才沒有驚叫出聲,還好停頓的地方不算突兀,旁人聽起來只以為她不善表達,需要時間組織語言。
大腿用力,死死夾住王笑天那作亂的腦袋,沈蔓盡量控制著語速,沒有讓掛斷電話的急切心情太過明顯:“謝謝大家對阿志的支持,非常感謝……”
“哇,阿志,你女朋友的要求真的好嚴格,會不會壓力山大?”音調誇張的女主持人還在煽風點火,沈蔓恨不能穿過電話線去封住那張呱噪的嘴。
梁志溫柔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沒有啊,我覺得她挺好的,一直以來都是她支持我、鼓勵我,才能走到現在。只是我女朋友比較害羞,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達感情,希望大家也能夠給我們一點空間,保存自己的隱私。”
沈蔓還想說點什麼,然而王笑天已經逃離了她的箝制,報復式地又吸又舔,直令女孩皺著眉頭咬住手背,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就這樣吧,我先掛電話了。”說完,手機果然響起斷線的聲音,沈蔓這才癱軟在身後的紙箱上,化成一灘毫無力氣的春水,任由男人上下輕薄,沒有反抗的能力。
第一波高潮很快來臨,身子洩得像開了閘的水箱,淅淅瀝瀝,全無止息。王笑天果然是個中高人,葷素不忌地連親吻帶允吸,用唇齒伺候著她的全部感知,將女孩送上了至高至美的雲端。
而後,他抹了把臉,在黑暗中緩緩扶起身子,晶亮的眼眸泛著光,戲謔道:“後不後悔?”
冥冥中她就明白,男人這是在問她,經歷如此美好的高潮後,是否後悔當年的不辭而別。
沒有回答,她伸手勾住那頎長有力的頸項,將王笑天帶到自己的懷中,用小鳥啄食般的親吻,傳達自己此刻最真實的情緒。
男人一邊應和,一邊伸手解開了腰帶,用那處炙熱直擊緻密的甬道,卻堪堪停在入口處,不進不退,點點勾勒出濕滑的輪廓。
沈蔓啟唇輕吟,像隻貓似的貼附在他身上,扭動得寸寸酥軟,搜尋著、需索著,試圖將那物直接納入體腔,滿足靈魂裡最深、最強烈的空虛。
王笑天很有耐心,偶爾輕刺,偶爾平滑,讓身體的接觸保持在令人瘋狂的極限。直到沈蔓帶著哭腔開始呻吟,這才滿意地點點挺進,卻依然不肯一次到底,而是輾轉往復,貪婪地壓榨更多直白的表達。
她咬他,在男人的唇齒間嚐到血腥的銹味,死不鬆口,只想用這極端的行為報復他非人的克制。
王笑天任由她噬咬,下身愈發殘酷地定住。他固執地要聽,聽到她認錯,聽到她屈服,聽到她承認悔不當初。
然後,電話又響了。
兩人都沒有理,依然在沉默地角斗、抵死地相拼,直到那頻繁的震動聲停下、響起,再停下、再響起。
週胤廷的頭像在屏幕上閃爍,那雙鷹隼般的眼眸即便帶著笑意,依然難以直達心底。沈蔓知道按照他的脾氣會一直打下去,只好鬆開唇,平復著氣息,將手機夾到頸窩裡:“餵,胤廷。”
“我下飛機了……”電話里傳來他的腳步聲,很快、很堅定,“……怎麼這麼半天才接?”
“哦。”沈蔓看著王笑天,將他攬進自己懷裡,對方也不再抵抗,任由那處火熱直直插入緻密的身體,“這邊有點事,胤欽,胤欽他又打架了……”
飛行員終於不再保留,精壯的身體如打樁般,直進直出、徹徹底底。每一次抽插,幾乎都能將那軟肉翻來覆去。沈蔓皺著眉,屏著氣,在偷情與被發現的刺激間交替,任由快感肆無忌憚地疊加、累積。
“這個臭小子……你別生氣,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週胤廷在磨牙。他知道弟弟的臭脾氣,每次離家都會鬧出點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這次前腳走,後腳就惹麻煩,心裡愈發憐惜自己的女人:“辛苦你了,小花。這次回去給你帶禮物。想要什麼?”
那刺耳的名字像是提醒和釋義,昭告出一切堅持的原因:她不愛他,也不屬於他,就連在身體裡放肆的男人也不是他,而是紅杏出牆的對象。她將靈與欲統統掌握在自己手裡,像個女王,睥睨著天下。
荒謬不論的認知、火熱灼燙的撞擊令沈蔓越來越興奮,聲音裡帶上幾分情色的味道:“什麼都不要……就要你……”
沉重的摔門聲響起,週胤廷似乎坐到了車上。用泰語向隨邑交代幾句,終於壓低聲音回應道:“要我的什麼?”
“要,要你……”黑暗中,她一邊側頭講著講電話,一邊直勾勾地望向王笑天的眼睛。沉淪於縱慾的男女,此刻只剩下最真實的需索、最親密的交集。精巧的舌尖勾勒著唇瓣,沈蔓啞著嗓子說:“……要你的‘大東西’。”
“什麼‘大東西’?”週胤廷享受她難得的主動,升起轎車前排的隔斷壁,明知故問地追了一句。
“就是,就是……”沈蔓皺著眉,順應王笑天抽插的節奏喘息,好不容易才把話講完:“就是又熱、又燙的那個玩意兒。”
男人在低聲淺笑,男人在重重喘息,不同的聲音於耳畔交替,重疊成視聽的雙重刺激,連帶著體內火熱的感知,令沈蔓糾緊、再糾緊,生怕一不小心便會全部洩出去。
“真乖,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來收拾你。”車開得很快,週胤廷奇怪曼谷的交通怎會如此通暢。終究是來探望病人的,衣衫不整可說不過去,只得強壓下心頭的慾望,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尚未聽到盲音,王笑天便不管不顧地抽插起來,激得沈蔓陣陣戰栗:“啊……輕點!”
“不是要嗎?”他一邊送腰,一邊咬著牙質問,“嫌我餵不飽你?”
嘖嘖,可怕的攀比心。
沈蔓索性不再反抗,任由他將自己翻來覆去地操弄,舒展著身心享受異性最真誠的恭維。
靈肉合一確實美妙,可是當身心無法兼顧時,她還是更願意放縱自己的慾望。王笑天或許是個花花公子,但那又如何?男人能夠將性作為享受、挑肥揀瘦,女人也可以。分清楚愛與欲的界限,反而更能夠教會我們珍惜擁有,不對嗎?
週胤廷和張羽這種人,就是因為一切都來得太過容易,以為權勢和財富在感情的世界裡也能夠所向無敵,所以才錯得如此離譜。
想到這裡,她不禁本能地夾緊下身,試圖證明自己對局勢的掌控。王笑天隨即打了個哆嗦,差點繳械投降,回過神之後抽插得更加賣力:“……你想死!”
一波波的快感累積,兩個徹底放下包袱的男女互相攀附著,步步前行、步步緊逼,緩慢而堅定地朝向最後的高潮努力。
然後,電話又響了。
這次,沈蔓不用看屏幕也知道是誰。王笑天嘗試保持了一下頻率,卻最終敗下陣來。堪堪從她體內退出,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你原來是個接線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