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常嘉賜說完這句話,就見東青鶴沉黑的眼眸一個閃爍,那微弱的光暈很快又寂滅下去了。
他還是不信……
常嘉賜苦笑一聲,忽然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紙來,指尖勾了點東青鶴的血在上頭,寫了幾個符紋後一甩手把紙貼到了門上,繼而又抓過東青鶴的手結了一個召喚咒。
看著兩人貼合在一起的掌心,常嘉賜輕道:「我用你的血在門上下了封印,除了你,沒人能解開,我也把你的靈獸召喚來了,我知道你之前去偃門怕自己修為不穩,萬一有所不測反倒讓南歸也送了命,沒讓它隨同。不過眼下,大可放心喚它過來,以你我此刻的修為,即便真到了那半個時候,有它在門外,我也闖不出去……」
說著,常嘉賜又緩緩挨近過去,軟聲笑道。
「這下,你能安心了嗎?」
東青鶴未言,沒一會兒門外閃過一道白光,緊跟著是撲簌簌的呼翅之聲響起,果然是南歸來了。
常嘉賜感覺後腰處緊攬著自己的手臂微微鬆了一絲,東青鶴改而用手心輕輕的撫著他的背脊,雖依然不見多少旖旎,但已多了幾分繾綣留戀的滋味。
常嘉賜笑:「或者……我再去弄條縛妖鏈來,你親手把我鎖起來,好不好?」
他方才親在東青鶴臉頰邊的唇上還沾了對方的血色,那抹豔紅襯著常嘉賜蒼白的容顏竟有絲孱弱又冶麗的美,看得東青鶴的喉間終於動了動。
東青鶴抬了抬頭,常嘉賜特別配合的探出脖頸,任對方吻在了唇上。
只是東青鶴的吻十分輕緩,綿密卻飄忽,只淺淺地滑過常嘉賜的唇瓣,細細輾轉,然後便沿著他的下顎到鎖骨處來回游走,依然沒有馬上就更進一步的意思。
常嘉賜也不急,一手摸著東青鶴的胸口,一手把玩著對方的腰帶,懶懶地說了起來。
「血蠶汁……那一日,未窮把血蠶汁塗在了我的額頭上……」
東青鶴的吻一停,抬頭看他。
常嘉賜微笑:「怎麼?不想知道來龍去脈嗎?」
「是你說的……」東青鶴道。
「說了要忘記過去?」常嘉賜用了很小的氣力,不過這一下一下還是扯鬆了東青鶴的腰帶,他伸手將其緩緩的抽了出來,「你不過是害怕聽見我說……是我殺了他而已。」
東青鶴問:「是你……嗎?」
常嘉賜將腰帶甩到一邊:「是啊,你恨我嗎?」
東青鶴頓了下,忽然道:「未窮恨你嗎?」
常嘉賜一愣,像是沒料到東青鶴竟會這樣問,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在離開時的表情,還有對方囑咐自己的話,常嘉賜哼笑了一聲:「他……是個傻子。」
臉上被東青鶴的指腹拂過,拉回了常嘉賜飛遠的神思。
東青鶴說:「別皺眉……」常嘉賜的嘴角是笑的,但眼睛裡的光卻滿是涼意,涼得讓他的手都在跟著輕顫。
「如果他不是傻子,怎得會把僅剩的血蠶汁全都給了我,」常嘉賜嗤笑,「那東西可避百毒……我被羊山派的人打入沼澤後用了最後一點修為封住氣息,我知道外頭有青鶴門的人,所以我一等再等,直到他們離開才爬了出來。」
「你把死在那裡的修士屍首偽裝成了自己,拋入入夜山的沼澤,甚至不惜捨棄了絡石鞭。」東青鶴說道。
常嘉賜的手正探入東青鶴半開的衣襟內,在他的胸口摸了兩把,才將下頭的金紅長鞭拿了出來:「不這樣的話,我怎能逃離那麼多人的追捕呢,只有連你都信了,那些靈修們也才會信。」
東青鶴緊盯著常嘉賜握鞭的手,像是防備著他忽然發難一般,下顎骨都崩成了一條線。卻見常嘉賜把那東西擺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後,果然一揮手揚起了鞭子,只是並不是攻擊的態勢,而是一頭繞在了他的手上,一頭繞住了東青鶴的手腕。
「行了,綁住了……」仿佛看破了東青鶴的忐忑,常嘉賜了然一笑,「你要還有顧忌,我就讓南歸進來啦……」
似乎為了呼應常嘉賜的話,外頭立馬傳來了簌簌的振翅聲,還有南歸的咕咕聲,常嘉賜剛要回頭,忽的腰腹被人一擁,整個人就從坐在東青鶴的身上被顛倒至壓在了他的身下。
東青鶴長長的墨髮披拂而下,像兩道黑色的絲簾籠罩住了兩人,重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噴薄在常嘉賜的臉上,那雙眉眼忽金忽紅又忽黑,就像一望無底又波光粼粼的深潭,外靜內湧,螢光沉浮。
常嘉賜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漸漸地像是沉溺在他的眼眸中,伸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將人用力拉了過來。
雙唇貼合,這一次的吻終於來勢洶洶。
東青鶴吻得極深,常嘉賜也不甘示弱地回以糾纏,二人就像進行一場暗潮起伏的博弈一般你來我往,唇舌摩擦出熾熱的黏膩,綿長交織,腐蝕入骨,鼻息急促滾燙,吸入肺腑,連喉頭到五臟都跟著燒炙融化。
最後還是常嘉賜先退了下來,好在東青鶴的氣也是不穩,親著親著那唇邊遊轉而下,吸吮著常嘉賜纖秀的鎖骨,然後一路來到胸前。
黑色的衣衫已然大開,本該無瑕緊實的胸膛上卻躺著兩道突兀的疤痕,一道兩三寸寬,細扁狹長,像是劍傷,一道則是圓弧狀,留下了箭痕,兩道皆臨近心口,極深,一道細長的已結痂,另一處許是因為奔波無暇多顧,竟然還在滲血,裡頭一小點粉色的皮肉都翻卷出來,兩相疊加,更顯猙獰。
東青鶴心頭一痛,俯首將唇落在了那處,細細啄吻。
常嘉賜抖了下,就聽對方嘶啞著問:「疼不疼?」
修行者命途多難,哪個不是刀尖上游走的,這點皮外傷傷了便是傷了,好了就是好了,沒誰會特別放在嘴上。
然而常嘉賜卻點了點頭:「疼……」
那個字說得飄飄忽忽,有些苦,又有些軟,讓東青鶴心和腰腹都是一緊。
「對不起……」
東青鶴呢喃,這一半的痛處竟然都是由自己帶給對方的。
常嘉賜挑了挑眉,一歪脖子將有些紅腫的唇也貼上了東青鶴的臉頰。
東青鶴只覺一條溫熱軟滑的物事輕輕的擦過他的腮邊,舔去一滴新沁出的血珠,常嘉賜笑道:「要這樣說,你做的事兒算數,我那時的說得話也要算數了?我說過,你我恩斷……」
話未講完又被東青鶴封住了口。
感受著那激烈席捲自己口腔的唇舌,常嘉賜得逞一般彎起了眼。
任由對方的手潛入衣襟內,他的手也不老實的鑽到了東青鶴的袍底……
兩人同時握住了對方已然勃起的分身,修為不穩的東門主自持力也比往日低了不少,一時激動的肌肉抽緊,將常嘉賜的舌尖都吮得發疼。
常嘉賜忍著對方的失控,蜷起手指輕輕在東青鶴腿間堅硬的物事上滑動起來,好在東青鶴就算再失神也會顧忌著常嘉賜的感受,他同樣盡力撫慰著身下的人,火熱的唇在對方雪白的皮膚上烙下一個個鮮豔的痕跡。
這回還是常嘉賜先一步敗降,褒褲被東青鶴脫下,對方的手在他白膩的腿上來回摩挲,最後沾了那才噴發的白灼來到了腿根處,一根一根手指插入閉合的後庭小心的開拓起來。
常嘉賜將臉埋在東青鶴的肩頸中,唇際清晰地感受著對方脖頸處過快的心脈,一下一下,仿佛頭撕裂皮膚。
「好了……」
大致覺得差不多了,常嘉賜踢了踢腿,主動勾住東青鶴的腰,將下身湊了過去,催促道。
「快些……」
青白的面皮被緋色所染,妖修的魅色又重新自四肢百骸間透出,看得東青鶴神魂都要隨之飛離。
下一刻,一個過度炙熱堅挺的部位便擠進了常嘉賜的體內,一寸一寸執著地挺進,待到全根沒入,常嘉賜的全身都泛出了瑩白的細汗。
當然東青鶴也好不到哪兒去,血色金光早就將他浸沒的面目全非,可這般可怖的景象在常嘉賜眼裡卻完全無礙一樣,東青鶴還是東青鶴,他反而摟進了對方,雙腿大張著讓那男人進入的更深。
在察覺到常嘉賜接納得不算痛苦後,東青鶴便擺著腰抽動起來,由快到慢,每一下都直插到底,常嘉賜的內壁緊致細滑,絞得東青鶴如登極樂。
而常嘉賜也被東青鶴那漸漸兇猛起來的攻勢徹底俘獲,身後的秘處湧來一陣陣又酸又麻的滋味,前面的分身也被東青鶴捏在手裡照顧,常嘉賜深思昏沉,眼前都漫起了白光。
「嗯啊……啊……」
除了甜膩的呻吟,喉嚨裡已說不出旁得話來,眼前的男人,壓在他身上抽動的男人,將他從裡到外都完全侵佔。
維持著這個姿勢被插了半晌,插得常嘉賜又忍不住噴發了一次後,東青鶴忽然將他拉起,一把把常嘉賜翻過背對著又壓倒了床上,常嘉賜身上的衣衫被他徹底撕開,露出一片優美滑膩的背骨。
東青鶴一手從前頭托著常嘉賜的腰,一手則攏著他滑落的青絲,一邊下身狠動,一邊從髮尾開始輕嗅,嗅到髮根處,又沿著脊椎一寸寸地吻下來,不放過一點錯漏。
常嘉賜起先還沉溺在這般的吮吻中,不過慢慢的,他就明白過來東青鶴在做什麼……
常嘉賜阮阮地哼笑一聲,側過頭道:「那樣的法子……用過一次,便沒有了……而且,那針扎著真的太疼了……」
東青鶴已親到了他的背心,又回到後頸細舔,聽著嘉賜的話,腰下撞擊的速度反而更猛烈了幾分。
「現在呢……嗯?」
他的嗓音嘶啞,臉上的裂口已不知何時開始癒合,露出其下堅毅又染了欲色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映著常嘉賜,深重地幾乎要將他吞吃入腹。
「啊啊……啊嗯……」
常嘉賜只覺東青鶴的分身進入到了一個極深之處,刺得他小腹一抽險些又登上巔峰,他咬著牙斜睨對方,半晌之後還是敗在了身上人的手段下。
「不、不疼……」常嘉賜喘息,「快……快活……很快活……」
東青鶴被他那直接了當的話語勾得下身竟又脹了一圈,一把抓過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即便有常嘉賜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東青鶴卻好像還是本能的心存忌憚,明明好多回常嘉賜都覺得對方快要泄了,了不得的東門主竟然硬是又撐了下來,撐得沒完沒了,撐得常嘉賜頭眼昏花渾身虛乏,只能隨著對方搖擺,就算沒那半個小時,常嘉賜都沒力氣抬手抬腳了。
就在他整個人都浸沒在極強的快感中,渾身都跟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分不清今夕何夕時,那在他體內作亂了快一天的東西在一陣抽插後終於交代了出來,燙得常嘉賜腿根一陣痙攣後,直接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