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臀膜小日記33

　　路靜學跆拳道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本來路媽媽覺著一小姑娘跟別家女孩子比就夠野的了， 性格也跟男孩子似的， 不能讓她學。可路爸爸當時想著，孩子成績那麼好， 人家孩子補課啊上興趣班啊， 一小時就得花個幾十幾百的， 他家孩子在這些事上一分錢不用不說， 一有時間就幫家裡幹活，這麼懂事個孩子，好不容易有她想學的，不讓學， 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一發話， 學了！

　　路寧算了一下，他妹大概是學了五年左右的時間， 期間還數次有體校的老師來找，想挖過去培重點養。因為路靜的體育老師一直覺得路靜是個學體育的好苗子，便向同行推薦了路靜。但路靜打小志向明確，長大後要去研製殲擊機， 不想搞體育。

　　學校老師對路靜也寶貝得緊，再加上路靜自己也不同意轉體育，後來體校的老師才沒再繼續勸下去。不過本校體育老師平時可沒少找路靜。體育老師自身就學過跆拳道和自由搏擊，所以沒事就能指點指點路靜。

　　路靜也是個好學的， 老師肯教，她就虛心學習， 這麼一來二去的就比同期開始學跆拳道的學生強出許多，再加上她天生力氣特別大，體格也壯，反應夠快，所以在學校，別說男生怕她，就是成群結隊的男生都怕她，同班同學甚至有不少玩笑地叫她一聲“路哥”。

　　誠然，如果這次綁路靜的人都換成了李燃和韓立松這樣的，那路靜肯定是插上翅膀也難逃了，但秦柯沒尋思一上初三的姑娘能有多大本事，便隨便叫了幾個人去綁。

　　這三個人為了不讓路靜反抗，跟路靜說路寧在他們手上，他們還怕路靜不信，給路靜看了一段視頻。視頻是秦柯當年留下的，裡頭確實有一些路寧被控制的鏡頭。雖然當時燈光較暗，但路靜能認出視頻裡的人就是她哥。

　　路靜擔心哥哥，自然就跟著綁匪走了，尋思怎麼著也得把哥哥救出來再說。誰曾想這幫人居然騙她的！

　　“要我說你們這些沒正事兒的人就是欠捋，如果不是看在你們沒動我哥的份上，姑奶奶早就一人一刀下去把你們給閹了！”路靜兩手插兜，一腳踩在其中一個綁匪的臉上，跟占山為王的女賊一樣彪悍無比，“一會兒員警叔叔來了你們就如實交待啊，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你、你真的是中學生？”被頭用力撞過面門的綁匪忍不住問。他當時真的是被眼前這女漢子那一腳給鎮住了。男人都未必有那樣的力道，這一個姑娘……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那一腳，他也不至於反應慢了，還被用頭撞。他現在十分懷疑這姑娘是不是練過鐵頭功，好麼他被撞的地方都鼓起老大個包了這姑娘腦門兒上卻愣是連個紅印都沒有！

　　“我就讀縣一中初三一班，你們不是都查過了麼？”路靜鬆開腳，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看著被五花大綁的三個人。她已經給梁赫誠發定位了，她哥和那位姓梁的大哥說了馬上就到，“你們說的常星公路項目是怎麼回事啊？”路靜從“繳獲”的手機裡挑了個最順眼的，拍了照，不動聲色地點了錄音，問著其中一個綁匪。

　　綁匪們不吭聲。

　　這次是收了錢辦事，目的就是想威脅梁赫誠。現在威脅沒成功，還反倒被他們綁的人給反綁了，這要讓同行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以後還指不定落下多大麻煩呢。而且也不說梁赫誠了，就秦柯那人也未必會放過他們，所以他們現在最好先什麼都不說。

　　路靜也沒指望這些人能老老實實交待了，只不過本著乾等也是等的想法，想多套點話罷了，對方不說，她也不急。

　　梁赫誠和路寧就是在這時趕來的。梁赫誠第一時間聯繫了朋友，軍警一家親，他那當軍官的朋友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打到了柳平縣公安局，他們到的時候一共連十五分鐘都沒用上，畢竟就一縣城，也沒多大個地方。

　　綁匪這頭一聽到有人上樓的動靜就想這下完了，但是手機都被女漢子給收走了，他們想跟秦柯聯繫也不成。再說手機裡還有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呢，一旦被警方發現也是個問題。

　　正著急，外頭傳來敲門聲——這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

　　路靜聽著動靜，拿了刀靠門問：“誰？”

　　路寧忙喊：“小靜是我，快開門！”

　　路靜收了刀把門開了，一臉喜色：“哥！”

　　路寧這懸了半天的心可算是落下來了，上下仔細打量妹妹：“你怎麼樣？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路靜心態好得很，她就在打鬥的過程中後肩處受了點傷，但她活動了一下知道傷不算嚴重，笑說：“沒事沒事，哥你別擔心我，我你還不知道啊？身體壯得跟牛似的！”

　　“噗！”李燃發現這姑娘忒逗！

　　“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穩妥一點。”梁赫誠跟警員說，“幾位員警同志，我們先帶妹妹去做個傷情鑒定之後再回警局可以嗎？”

　　“可以，我們會安排一位同事隨行。”警方控制了三個綁匪，有四個警員把綁匪帶出去，還留下一個跟梁赫誠說了幾句，聲音壓挺低，“怎麼處理？”

　　“先關著，回頭會有人告訴你怎麼做。”梁赫誠拍拍那人的肩，“麻煩你了兄弟。”

　　“梁總客氣。一會兒我讓小張跟你們去醫院，有事隨時聯繫。”這位警員出去之後朝自己另外一同事一努下巴，“小張你跟著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機靈著點兒。”

　　“好的劉隊。”

　　“哥，我真的真的不用去醫院，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我還想回學校呢。”雖然是周日，但路靜可不想把時間浪費了。

　　“不行！”路寧以往都挺慣著妹妹的但這次卻特別堅持，“你都快把我給嚇死了，醫院必須去。不確定你受沒受傷我回去也不能安心，再說你讓我跟爸媽怎麼交待啊？”本來這事就因他而起，這他都夠自責了。

　　“幹嘛讓爸媽知道？不跟他們說不就完了麼？”路靜趕忙轉話題，“哥，這就是你男朋友嗎？那位姓梁的大哥？”

　　“嗯？”路甯順著妹妹的目光瞅了眼梁赫誠，“嗯。”

　　路靜上下打量打量，發現長得倒是不錯，配得上他哥，就不知道……

　　梁赫誠正尋思怎麼收拾秦柯呢，這頭突然感覺一陣拳風，他下意識地側頭，抬手用力一握，握住路靜的胳膊。路靜發現自己居然抽不回手臂來，抬腿猛攻。梁赫誠側身一避，微微挑眉，稍一使力就把路靜給推開了：“小姨子，我看你確實不用去醫院。”

　　路靜穩住身體，扭扭脖子：“咳，梁大哥好身手。別見怪啊，我主要是想試試看你能不能保護好我哥，如果連我都打不過那肯定不行。”

　　梁赫誠笑，對這位身高跟他媳婦兒差了沒多少，剃著小子頭的小姨子印象不錯：“那你看合格了麼？”

　　路靜點點頭：“沒問題。至於這兩位……”路靜瞅瞅李燃和韓立松：“不打我也知道打不過。”

　　李燃笑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路靜聳聳肩：“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剛才那三個一看就是普通小流氓，你們，看眼神都知道是練家子啦。”

　　韓立松這時特別突然而認真地來了一句：“你很厲害。”

　　路靜被韓立松一錯不錯的目光看得冷不丁紅了臉：“謝謝。”

　　雖然路靜很不想去醫院，但在路寧的堅持下還是被拉著去做了檢查。結果跟路靜說的沒什麼兩樣，就是有點軟組織受傷。

　　醫生給開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酒，而後路靜又去了一趟警局錄口供。錄完之後就可以回學校了。可路寧還不放心，居然有些猶豫要不要乾脆把妹妹帶走，等秦柯被抓了之後再送回來。

　　路靜急得哇哇叫：“那可不行！那得耽誤我多少學習時間啊，我可不去。”

　　路寧也有些為難。

　　最後樑赫誠答應把韓立松留下，再另外多安排幾個人暗中保護路靜，路寧才算同意讓路靜回學校去。

　　路寧主要也是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確實不合理，而他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梁赫誠說得對，他留在這裡反而會讓韓立松他們的保護能力分流。

　　“所以李燃和韓立松其實根本就不是來學習的吧？”路甯走之前給妹妹留了錢，一再囑咐她不要一個人離開學校，儘量跟同學們一起活動，這才上了路。但路上他也一直沒消停，一直跟梁赫誠說今天這個事情，“你早知道秦柯可能會找麻煩。”

　　“嗯。學習確實是學習，但保護你是第一位。”梁赫誠怎麼說都有些心虛，“總之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我保證沒下次了。”如果不是因為路靜這丫頭自身能力強，他倒還真不好跟路寧交待了。現在好了，他都不用費心給秦柯找麻煩，秦柯自己給自己織了一張網。

　　“還好有驚無險。”路寧想想也有些後怕，“秦柯這次跑不了了吧？”

　　“十分鐘前警方已經成功控制秦柯和秦林，新賬舊賬一起算，這兄弟倆就算不死也得把牢底坐穿。”秦柯這些年為了利益直接或間接迷-奸了不知多少個人，有一個甚至因為藥物過量而導致當場死亡。雖然這事一直被壓著，但也不過是沒人敢抖出來而已。

　　然而梁赫誠的人生裡只存在“不想，”不存在“不敢”。只能說出來混總要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梁赫誠不想讓路寧知道太多陰暗的事，但他這次就是奔著讓秦柯有進無出的目的在使勁，就算秦柯想少蹲幾年他也會想辦法讓秦柯老死在裡面。

　　“你……”路寧抓抓頭，“你以前從不會把甩出去的項目再接過來重新做，這次你幫牛二叔，是不是因為、因為我？”路寧以前沒往這兒想過，關鍵梁赫誠和牛有德的關係確實不錯，梁赫誠看在牛有德的面子上幫牛二叔，這事是說得過去的。可現在，他突然不那麼確定了。

　　“我沒辦法讓自己早認識你幾年，但是卻可以把幾年前傷害過你的人全部除掉。”梁赫誠緩緩抱住路寧，“我要努力成為你的避風港。”

　　“你早就是了。”路寧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如果當年不是你收留我，我大概真的要去睡大街。”那時就怕家裡人受牽連，他也沒敢回家。如果不是梁赫誠，都不知道今天會是什麼樣。

　　“不至於。”梁赫誠緩緩地撫著路寧的頭髮，“我家梁太太這麼好，往路上一站都有人搶著要，只不過我比較慧眼識珠，所以一早就先把你留下了。”

　　“嗯。”路寧點點頭，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熱熱的，“哎，赫誠。”

　　“嗯？”

　　“我們結婚吧？”路寧說完下一秒就感覺梁赫誠激動到要放開他，但是他不好意思，就死按著沒脫離梁赫誠的懷抱，“你不許動！先回答我行不行？”

　　“行！當然行了！”梁赫誠用力在路寧耳邊吻了吻，“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反悔！等我回去就跟爸媽說，讓他們安排一下時間，讓兩家家長見見面。”

　　“好。”路寧笑笑，感覺此生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鬆。

　　因為解決秦柯帶來的麻煩，路上著實費了些時間，有機菜送到得比較晚，所幸鄰居阿姨和奶奶們都能理解，所以晚歸晚倒也沒再出什麼麻煩。

　　唯一讓大夥比較不解的是，今天一起送菜的小夥子好像特別興奮？

　　那個不是路甯的男朋友嗎？這孩子怎麼瞅著有點……傻？

　　鄰居們沒好明說，但總覺得這個叫梁赫誠的小夥子有點迷。送菜就送菜嘛為什麼要時不時笑得那麼傻兮兮？

　　路甯從買家阿姨們的眼神裡讀出了太多信息，硬著頭皮跟梁赫誠把菜送完了，最後去了趟獨一居，跟獨一居的老闆談了談。

　　這時候天都快要黑了，獨一居的老闆直接用路寧帶過來的菜請梁赫誠和路寧吃了頓晚餐，順便在桌上簽下了第一筆訂單。

　　“如果你們喜歡我這裡的風格，到時候也可以在這裡辦婚禮。”李老闆說，“我這裡的廚子還不錯。”

　　“我們會考慮的，謝謝李哥幫忙。”梁赫誠伸手跟李老闆握了握，“那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梁赫誠指指對看起來很有些犯困的路寧說：“這都快睜不開眼了。”

　　“好好好，快回吧。”

　　“嗯，李哥再見。”路甯點點頭，已然快要控制不住打哈欠。

　　早上不到四點醒的，晚上十一點半才到家，擱誰都得困。

　　路寧進了浴室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動了，奈何有個傢伙他精力特別旺盛，都這麼晚了還不困！

　　梁赫誠拿了包臀膜放到床上，把路寧褲子扒光，在軟彈的大饅頭上拍拍：“貼完再睡好不好？”

　　路寧哼嘰，枕頭裡傳來迷迷糊的“嗯”聲。

　　下一秒，屁股上一陣拔涼！

　　“嗷嗚！你幹嘛？！”路寧瞬間精神了，“怎麼這麼涼啊？”

　　“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舒服嗎？我看網上說可以放冰箱裡再敷，涼快啊。”

　　“舒服個錘子啊！”路寧直捶床，“涼死了。”

　　“那下回不放冰箱裡了。不過你都精神了，要不就把小日記補上吧？”梁赫誠去把自己的筆記本拿過來，打開路寧曾經給他發的郵件，“來，你說我打怎麼樣？”

　　“你是不是故意的？”路寧指指貼在屁股上的東西。

　　“我怎麼可能這麼沒品？”梁赫誠心想我頂多那麼沒品。他算了算日期，在路寧的臀膜小日記上新添一筆。

　　路寧看到了說：“不是那天，在之前還刷過一次的。”

　　梁赫誠問：“哪天？用的什麼膜？”

　　“就關悅跟我說的那種自製的啊，刷的那種。不過後來我刷完睡著了，結果都幹到屁股上了，費了好半天勁才洗掉。”路寧有點囧，“可惜了一把做點心用的矽膠刷。”

　　“噗！”梁赫誠快笑撲騰了，“你居然用矽膠刷？哈哈哈哈，那效果怎麼樣？”

　　“不許笑！”路甯腦羞成怒，耳朵又紅了，“就……感覺還行吧，用完挺滑的。”

　　“你自己摸過了？”

　　“廢話！”

　　“嚶嚶嚶了麼？”

　　“梁赫誠信不信我打死你啊！”路寧抓起臀膜想都不想地糊到梁赫誠臉上，騎著梁赫誠就是一頓撓癢癢，“讓你笑我讓你笑我，咯嘰死你嗷嗷嗷！”

　　“好了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鬧別鬧！哎你臀膜液弄我一肚子……路小寧！反了你了！”

　　床上一陣亂撲騰，上演著鎮壓與被鎮壓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