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怕這就是一場夢。

鳳天瀾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在小身影停下的這一會，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小身影的前面，然後落了下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也看清了他的臉，粉嘟嘟，肉呼呼的小臉，粉雕玉琢的如瓷娃娃一般，而那雙靈動的鳳眼，那英氣的劍眉，融了她的美，融了司墨白的俊。

而更多的是，他就像是她的縮小版一樣。

「阿寶。」

看清了他的臉，鳳天瀾忍不住的落了淚，顫抖著雙手，朝他伸出了手。

「真的是你，阿寶，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

鳳天瀾緊緊的將阿寶小小的身子給抱住，那種踏實感，終於有歸屬的感覺。

再見阿寶，鳳天瀾激動的直抱著他，淚流滿面，卻未發現，在她抱住阿寶的時候，這小小的身子，綳的挺直，甚至是僵硬，顯然不是習慣這樣的擁抱。

被鳳天瀾緊緊抱住的阿寶，斂下不再清澈純真的雙眼，抬起肉呼呼的小手，在半空中頓了下，終是放下，並未回抱她。

阿寶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從口中喊出了一句：「娘親。」

「我在，我在，對不起，娘到現在才找到你，對不起。」

阿寶聽到鳳天瀾一直說著對不起，心裡很不是滋味，說不出的感覺，便算無聲的承了她的道歉。

他和爹爹兩年，在鳳府等了三年，他從小就沒有娘親，有爹爹，也跟沒有一樣，承她一句對不起，承的起。

這是她應該說的。

鳳天瀾抱著阿寶好一會兒，緩過來，發現阿寶並未怎麼說話，與以前抱著她，嘰喳不停，會抱她，會親她的阿寶而有所不同，便放開了他。

她抬頭看著小阿寶，肉嘟嘟的小臉，與記憶中的一樣，只是那眼……

那眼看她時，是陌生的，還有抗拒的。

這讓鳳天瀾愣住了，愣愣的喊著，「阿寶？」

「嗯。」阿寶淡淡的回著。

語氣很冷淡，冷淡的似她初見的司墨白，若非五官更像她一些，此時這樣的阿寶，無非就是司墨白的縮小版。

「你……怎麼了？」鳳天瀾小心的問著，因為阿寶的變化太大了，大到她都覺得陌生了。

「不習慣而已。」阿寶老實的回答著。

他的印象中，並沒有娘親的記憶，所有的記憶，都是爹一點一滴的告訴他，他才知道的。

鳳天瀾不知如何說，但此時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她趕忙問道：「你爹呢？他在哪裡？在這裡的錢莊，是不是他開的？」

並蒂白蘭花，那可是她和墨白的愛情花。

「原來娘親還記得爹爹啊。」

說出這話，阿寶不由得有些後悔，因為聽起來，太傷人了。

可是，他卻真的忍不住，也為爹爹感到不公，在那個世界，爹爹找了那麼久，找到最後離開了他，自己沉睡般的死亡。

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她呢，一消失便是十幾年，再見時，卻懷了身孕。

她，對得起苦尋多年的爹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