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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裔》第184章
第十一章 白龍之子 1

  ————十四年後————

  龍族是個很早熟的種族,從蛋裡孵出來後小龍只有五年的幼兒期,在第四五年間便會陸續找到自己的人形,隨後便離開母親加入輔導形式的狩獵團,在性成熟(大約是十四五歲)時參加成年禮,得到屬於自己的姓名,也即是族內領袖——通常是長老對自己的期望,也會間接影響被命名者未來的地位與職責方向。

  其後便是長達數百年的青壯年期,直到他們步入老邁,短短幾年內便會迅速自然死亡。

  理論上是這樣的。

  伽珀是個例外,他作為白龍之子,出生就是人形,可冷酷如龍族也不能叫一個嬰兒去參加狩獵團吧?於是他還是在家長身邊無所事事到第五年,然後也不像其他小龍獨立後完全脫離母親,他的母親大人…不,父親…不…還是叫母親吧,相當愛惜他,偶然還會把他帶回去關心一番,即使他和母親其後都會受到兇殘小氣的父親大人的折磨。

  他和身邊的其他小龍實在是有太多不同之處,最顯眼的便是外表。

  伽珀有著一雙蔚藍如海的龍瞳,還有一頭柔軟的純白色長髮,這讓他看上去和其他白色眼睛、金屬色澤白色頭髮的白龍都不盡相同,也許只有他那條靈活漂亮的白鱗龍尾能證明他確實是一條白龍,不是什麼別的東西。

  ——問題是他無法變成龍,頂多能變出一對白色肉翼,和母親一模一樣的那種。

  不過大致上,他還是更像一條白龍,雖然說也不是除了白龍就沒有其他顏色的龍,他也算是經常見到幾個,偶然還會懷疑自己是母親與藍龍的後代…

  當然,這只是幼時的其中一個想法,他還不想死,必須要站定在「自己的眼睛和父親完全一樣」這點上支持自己血緣的合法正統性。

  可是當其他小龍談起「我母親剛把我送走發情期就到了,聽的我有點尷尬」、「是啊是啊我母親也是,我的生父還專門跑回來跟新來的追求者打了一架」這類話題時伽珀就真的有點插不上話,畢竟他感覺…從他還在的時候他父母的發情期就沒!斷!過!他的父親大人也從來沒離開過!已經到達了存在感強烈到令人厭惡的程度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父母都是雄性!絕對是雄性沒錯!

  至於新的追求者…伽珀心想,如果不是他親眼見過有條不長眼的白龍被巢穴附近的「紅色海藻」捲著丟出老遠,他還不會知道近年被村裡熱議成為觀賞景色之一的紅苔毯是父親的武器之一………

  太可怕了,他永遠不會站在父親的對立面的。

  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伽珀暗自發誓。

  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特點,伽珀還有些更與眾不同的地方——譬如說,他在頭一次狩獵就輕輕鬆鬆莫名其妙地搞定了比他大了十幾倍的獵物,再譬如,他的名字——伽珀這個名字並非來源於成年禮,而是自他出生時經汀古斯長老和他的父親商議後冠上的,而這個名字在龍語裡的意義是…新神。

  據說,在龍星玳亞的遠古歷史中曾經有神的存在,神和龍族建立契約,成為統治玳亞的霸主,然而有野心的龍族不願意一直充當服從神的角色,在一場叛變後,神失去了蹤影,龍族成為唯一的食物鏈頂端。

  但按照父親和大導師的說法,最早的神其實和龍族是一種生物的兩種不同表現態,他們是同一個種族,只有混合兩者基因生下的後裔才是完整的狀態。可惜當時雙方都不清楚這件事,龍族認為自己遭受壓迫清除了自己的半身,傳下的子裔再不完整,導致許多許多年後基因退化的爆發。

  他們在為他解釋名字的來源時說,異種便是藍龍去外星地球尋來的原始樣本基因庫培養出的古神,而自己,便是重覆遠古的足跡生育下的第一代完整體。

  伽珀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他對龍族也沒有像父親對母親那樣瘋狂的控制欲,大導師說這是因為「人工干擾過的實驗自然不可能與原本的一模一樣」,但伽珀覺得沒什麼不好的,他只是希望族裡像他這樣的小龍能多一點,好讓他不要老成為全族的焦點。

  ——龍族的生育率實在太低了,第一代異種參與的慶典參加人數到達全族的一半以上,已經是參加者人數歷年最高的一次,結果也不過是多出三頭小白龍。

  那一年成功建立血契的異種一個也沒有,直到六年後伽珀都開始狩獵了,才聽聞有一對成功了,兩人伽珀都認識,是阮見明華和浙古娜。

  阮見明華是一個有趣的異種,聽說他很厲害,伽珀小時候被他拿手上變出來的棍子逗弄過,隨後他就看著自家父親把那傢夥揍的直接求饒…總的來說,阮見明華是他見過最識時務的人,所以他很有趣。

  他和浙古娜成功建立血契的原因也很簡單,據他本人說,他喜歡單純可愛的孩子,而浙古娜完美地符合了這些偏好,無論床上床下。

  所以他決定就她了,不費心思再找下去。

  另一方面來說,像浙古娜那樣比較傻白甜的小母龍也是少見的,她沒有地球上的龍族那麼排斥異種,阮見明華的武力值又高,建立血契的過程便十分容易——再容易,也花了六年。

  伽珀得知後期待了很久,結果到他十三歲浙古娜才生出一顆蛋…就算兩年後蛋孵出來了,他們年齡差也有十幾年,什麼時候才能聊上天?

  各種原因,導致十四年來伽珀還是布達維雅的一個焦點。

  天氣晴朗,伽珀坐在海邊一處懸崖上,他自己樹屋便建在附近,但他更喜歡坐在這裡遙望著數百米外的礁石群發呆——那處海面上正蹲坐著一頭有著白色毛髮和巨大白翼的龍,他看上去像一隻趴伏在海邊的野獸,但伽珀知道他母龍的尾巴,那條蛇尾般的帶鰭長尾肯定沉在海水裡悠然地搖晃著。

  啊…真好呢,母親看上去又在曬太陽了,而父親…

  伽珀眼尖地看到龍身上移動著的小黑影,心想——嗯,父親又在幫母親梳毛了。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父親特別愛利用白龍的毛髮在水裡不會打結的這個特點,總是趁母親浸水曬太陽時上下其手用那個能變形的武器給母親梳毛。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龍族根本不用梳毛。

  伽珀覺得自己也不算戀母,他只是喜歡在遇到事情時坐在這裡尋求心靈上的安慰,似乎只要看著他的父母他便能無所畏懼。

  正自出神,伽珀察覺到身邊來了個人。

  “小姑娘,看風景呢?”

  伽珀回頭,朝這位滿臉和善笑容族人露出了一個微笑。

  來人很自來熟地坐在了他身邊,龍尾往身邊一繞,看著遠處,似乎很戳定伽珀不會對他做點什麼。

  “我年輕時也很喜歡看著大海出神,後來我遊覽過不少海島,但沒有一個地方比這裡優美,引人入聖…”那人自言自話道,話峰一轉:“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也許我能幫幫你。”

  他看著少女臉上柔和美好的笑意漸漸轉淡,女孩悶悶地抓起附近一團苔毯揉了揉,那東西顏色特別,是種帶著金屬光澤的棕紅色,惹得陌生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總覺得有點熟悉。

  只見女孩手裡蹂躪著那團紅苔,小聲有禮地說道:“謝謝你,我只是…有點煩惱。”

  真可愛。男人心想,特別有耐心地問下:“怎麼了?是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嗎?”

  “不,明天成年禮了,我擔心,成年禮上表現得不夠好。”

  “哈哈哈哈…”那人笑了起來,拍了拍他:“你很出色,怎麼會表現得不好呢?實在擔憂的話,為什麼不去請教一下你的父母?據我所知他們都是優秀的戰士。”

  他猜他的話點在了這孩子的心坎上,因為少女很快露出了一抹強笑,柔聲道:“是的,他們是最優秀的戰士,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只依賴他們。何況…”他似乎想到什麼,垂下頭,順滑的白色髮絲和脖頸形成了優美的風景。“父親也……”

  年輕地白龍難以啟齒地住了嘴,陌生人頓時聞到了內幕的氣味,多年來沒有半點樂子可言的生活讓他放鬆了警惕,略微傾身好奇地追問:“你的父親怎麼了?”

  “父親對我很嚴厲,總是不讓我靠近母……嗚哇!”

  “胡說八道。”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來人眼瞳一縮,在發現身前多出一個人影時已經準備逃跑…他依稀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有著強烈的既視感,然而這次沒有一頭白龍衝出來抱住對方替他拖時間了,他只能看睜睜看著那隻手理也不理他用以阻擋甩出去的飛刀,死死捏住了他的咽喉。

  喉結幾乎要碎掉了,脖子痛得無法忍受,相對地快將窒息這種「小事」便不那麼重要。

  “伊…伊薩………”指尖的利爪抓撓著喉嚨上的手臂,他尾巴用力頂住地面向上一個翻身,試圖藉著絞住伊薩的手臂擺脫脖間的拑制。人的手捏握東西時只要把握好掙脫的角度便很容易從另一個方向滑走,他的做法沒什麼不對,結果才翻到一半就被伊薩加大地度整個慣到地上——這就完全是純力量的差距了。

  “嗚——!”他被半個人砸進地面,一口血噴了出來,全身從裡到外都在痛。

  伊薩低下頭看了他幾眼,很肯定地道:“商人。”

  “商人?什麼商人?我確實是個賣…”商人習慣性開始瞎扯,卻發現既視感更重了。

  ——和那時候有白龍抱住的異種不同,這次伊薩成功給了他一拳,打斷了他滿嘴滿腦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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