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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第1章
第01章 魔術師

  報紙上每天都會報導最近發生的犯罪事件。世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對於每次事件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顯絲毫驚異。可是仔細一想,這個世界又是多麼喧囂嘈雜、令人厭惡啊!大都市東京固然不錯,可是沒有哪一天不發生三四起震驚世人的血腥事件。現今世上甚至會發生淚香小史改編過的法國偵探小說中所描繪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犯罪案件。

  比如哥哥將親弟弟活活打死,把屍首埋在門前的地裡;而作為幫兇的另一個弟弟卻被折磨成瘋子,被投進了瘋人院。這不禁使人想起了十九世紀的舊事,難道是殺害養子的部落今天還未消亡嗎?

  不過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犯罪。如果像某位犯罪學家所說的,暴露的犯罪只有十分之二三的話,那麼更加恐怖、更加令人戰慄的重大犯罪實際上要比我們每天在報紙上看到的要多得多,而且都是在人不知鬼不覺地進行著,絕對超出世人的想像。比如你在讀犯罪推理小說的時候,是不是有時會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偷聽一牆之隔的鄰居正在幹些什麼呢?

  雖說實在有些恐怖的味道,可是在東京這種事絕不是無聊的妄想。

  業餘偵探明智小五郎在解決完「蜘蛛人」案件之後,好好地休息了十天,這段時間不是小說家創作的素材。總之,蜘蛛人在那全景畫般的地獄中悲慘地死去之後不到十天,就發生了「魔術師」事件的第一次殺人案件,明智無法推辭別人的請求,又參與了這次事件的調查。

  他雖然是業餘偵探,可是並不是掛出招牌以此為生,如果不想幹的話,他也沒有義務多管閒事去幫助警察。但這次的「魔術師」事件好像特別吸引他。他不僅預感這次犯罪事件絕不亞於「蜘蛛人」,(結果他在這次事件中被罪犯愚弄,差點兒喪命)而且還有其它理由使他對這次事件特別感興趣。

  業餘偵探和戀愛。這真是一對非常特別的搭配。曾經有一位電影演員向柯南道爾表白,希望跟他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這使得柯南道爾非常為難。因為偵探與戀愛是無緣的。然而犯罪事件背後,往往無一例外地都有一段戀愛故事。甚至可以這樣說,如果專門從事破案的偵探像個木頭人一樣對戀愛一無所知的話,無論如何是無法勝任的。總之基於這樣的理由,我們的明智小五郎決不會像某一類偵探那樣,只知一味地推理,如同一個沒有情感的鋼鐵機器人。

  處理完「蜘蛛人」事件的第二天早晨,他就拎著一個皮箱去上野車站乘上了列車,逃離了那座不斷被報社記者們責難的大樓,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一下。他甚至沒有參加警視廳總監主持的以他為主賓的慶祝宴會。

  明智並沒有什麼別的理由,只是念念不忘那片湖水,就買了去S站的車票。後來一想,這樣做已經是把他拉進「魔術師」事件的第一步了。命運這東西實在令人無法琢磨。

  一到S站,他不做片刻停留,直接坐出租車去了心儀已久的湖畔賓館。

  秋天的湖水映襯著碧藍的天空,越發明亮清澈。早晚?爽的天氣非常適合全身疲勞不堪的明智。賓館的房間、來自鄉下的女招待、日式的浴池等等,這一切對於長期在國外過著受拘束的生活的他來說,全都是那麼的美好。

  他在賓館無憂無慮地、像一個小淘氣似的渡過了快活的十天時光。從賓館借來小划艇盪舟湖上是他每天的必修課。

  有時也載著住在這裡的別人家的孩子,一邊高聲唱著他少年時代的歌曲《微風和波浪》,一邊在如鏡的湖面上蕩著船槳。有時從賓館的窗口你會望見:在倒映著漫山紅葉、如畫一般的湖面上,一支白色的小艇如同一隻水鳥在徐徐滑行。

  艇上有個白色物體在前伏後仰地運動著。那一定是身著白色襯衫的明智的身姿吧。他前面那個動個不停的,一定就是在歡蹦亂跳著嬉水的孩子吧。

  懷舊的歌聲掠過水面傳到了賓館陽台上談笑風生的孩子父母耳中。

  那些父母當中有一位美麗的女人一直望著小艇微笑著。

  她叫妙子,是東京有名的大寶石商玉村氏的女兒。她從信州一個溫泉回東京的途中,與父親分開,只帶了一個老女傭在這裡住了數日。妙子讀女校時的一個好朋友(她們都是去年春天剛剛畢業的)就住在此地,所以能找她聊聊天也是妙子此行的主要目的。

  那位妙子為何要混在孩子們的父母當中望著明智的小艇呢?因為妙子這次旅行除了一個貼身老女傭之外,還帶了一個叫進一的十歲男孩,那個男孩就乘坐在明智的小艇上。

  進一是一個小商人的兒子。他家住在一個簡陋的大雜院裡。大雜院的房產歸玉村氏所有。妙子請求母親把孩子當自己的親弟弟收養下來。那孩子非常可愛。就憑這一點就可以知道妙子絕非是不餜世事的孩子了。在她身上那種大家閨秀的嫻淑氣質之中,略含幾分威嚴。住在湖畔賓館的這些天,明智與孩子們投緣,所以跟孩子們的家長也非常親近。特別是明智跟妙子,雙方都感到被對方的氣質吸引著,不僅在食堂的同一張餐桌就餐,互請喫茶,還悄悄地避過老女傭的視線,盪舟湖上。兩個人變得親密無間。

  在那段時間,他們會把小舟划到某個湖岔裡,從賓館是眺望不到他們的。湖岔的岸邊生長著鬱鬱蔥蔥的常青林木,其間又偶有些雜樹的紅葉點綴其中。湖面平靜如鏡,樹影倒映水中。他們把小舟停在此處後,聊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故事。不過,各位讀者,千萬不要胡亂猜疑兩人的關係。明智不是不良青年,妙子也不是那種厚臉皮的女人,僅憑短短的幾天交往就會以身相許。還有,因為小艇上還坐著孩子進一。所以,他們只是那種非常投緣的朋友而已。

  話雖如此,不過說實話,先不去考慮妙子是怎麼想的,至少明智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這位年輕美麗、聰明可愛的姑娘了,而且這種感覺日復一日地加深。

  「喂,喂,你要清醒一下了。你現在是在做美夢呢。你看一下你的年紀,已經快40歲的中年人了,而妙子可是有來歷的大資本家的愛女,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身無分文的浪子呢?趕快從現在開始離她遠遠的吧。」

  明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停地責怪自己,並且決定明天就出發離開這裡,可是到了第二天早晨不知不覺又錯過了離去的機會。這個問題被妙子的父親給解決了。他不放心女兒長期在外,就打電話讓女兒早點兒回東京。非常聽話的妙子當天就從賓館出發了。在與明智道別的時候,她也非常戀戀不捨。

  妙子走了之後,明智還像以前一樣,每天帶著孩子盪舟湖上。雖然表面上顯得很快樂,但是無法隱藏他眉間的那抹陰影。

  妙子那若隱若現的、苗條的身姿,微笑時露出的貝齒,夢中人般美麗的容顏,令人心曠神怡的甜美聲音,等等,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幕幕越發在記憶中歷歷可見。明智像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似的打發著煩惱的每一天。

  與妙子盪舟湖上時兩人相互間的各種話題現在也成了回憶的種子。那些明快甜美的交談使明智感到如沐春風。但是只有一次,妙子的態度前後簡直判若兩人。她敞開心扉說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不知為何,她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話語一直縈繞著明智的腦海,根本無法忘卻。因為這些話語關係到故事的起源,所以有必要簡單作一交代。當時小舟還是停靠在那片常青林的湖畔,妙子乘坐在小舟上。忽然她好像受到了過路妖魔的襲擊,說出一段非常奇怪的話來。

  「這件事或許像夢一樣毫無根據。不過我自小就非常懂事。母親是在五年前去世的,實際上我在她去世的半年前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如今那種恐懼又再度向我襲來,非常可怕。我獨自一人的時候,一想到母親的死,心情就像被人強按進水裡那樣難受。」

  「姐姐,你又提起那件事了,我不高興了。」

  進一是個僅有十歲的孩子,臉上恐怖的表情卻像個大人。他高聲叫嚷著。

  「到底是什麼夢?」

  妙子異常不愉快的表情使明智非常吃驚。當被問起是什麼事時,妙子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壓低了聲音說:

  「一片帶有靈魂的黑雲,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覆蓋在我們全家的頭上。早在兩三個月前我就被這種恐懼不斷地襲擾著。就像有人在詛咒我們全家似的。我們全家人都快成了可怕的怪物的餌食。」

  「你憑什麼會有這種懷疑呢?」

  「一點徵兆都沒有,所以更加可怕啊。不知莫名其妙地會降臨些什麼災難喲。」

  當然妙子並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著名的偵探明智小五郎。她說出這番知心話,或許是想叫明智幫她拿個主意。可是對於沒有一點現實根據的虛無縹緲之談,無論明智如何高明也是無所適從的。正巧此時,賓館的服務生來找妙子,說是東京打來電話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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