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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季劫出門不愛拉行李箱,因為其實到了目的地後什麼都有,現買就可以,省的費勁。但管天任覺得洗漱用品還是自己帶比較好,堅持給季劫收拾了一書包的日用品,背著跟季劫一起去機場。

 季劫覺得讓管天任幫自己背書包是一件挺丟臉的事兒,但看管天任做的順手,也就沒抗拒。

 之後的旅程稱不上好,甚至是糟糕透頂。季劫見到了分別兩個月的父親,但父子倆感情疏遠,季劫只是點了點頭,季文成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那幾天季劫在一個忘了叫什麼名字的熱帶小島上,不是騎馬就是游泳,外加跟幾位不太認識的叔叔打交道。

 那裡面有位跟唐家關系很好,用餐時提了句‘唐括這孩子挺不錯,性格沉穩,能擔大梁。’,季劫頓時冷笑一聲,罵了句‘操’。旁邊的季文成當場就變了臉色,摔下筷子:“說什麼呢季劫?!”

 季劫猛地站起來,也不吃飯了,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

 季文成輕聲歎氣。他知道季劫又生氣了,而自己簡直拿這個兒子沒辦法。

 那天晚上季劫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這裡氣候炎熱濕潤,空調要整天打開,雖然除去了熱度,但也帶走了水汽,好不容易睡著了的季劫,又被鼻腔裡干澀的感覺喚醒。他模模糊糊地想站起來打開加濕器,結果就碰到了一條溫熱的手臂,正好放在他耳邊。

 季劫大吃一驚,整個人反應還算鎮定,但手如同觸電一般縮了回來,張口要喊:“誰——”

 “別怕。”那人回答的聲音讓季劫冷靜下來,原來是季文成。

 季劫靠在床邊,瞥了一眼季文成放在他枕頭上的手,問:

 “你來干嘛?”

 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季劫沒有管季文成叫過‘爸爸’了。季文成無視季劫冷漠而疏遠的聲音,坐在季劫床上,沉默了一會兒。

 “——你……”季文成像是有些忐忑,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頓了頓,繼續說,“你在北京,過得好嗎?”

 季劫也沉默著,沉默的時間太長,好像不願意搭理季文成一樣。就在季文成要再次詢問的前一秒,季劫仰頭笑了一下:

 “沒人管我,有什麼不好?”

 季文成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怒意:“怎麼,你不想見到我嗎?”

 季劫脾氣更大,直接吼了出來:“我好不好,你在乎嗎?你在乎就不會現在才問我,五月份要把我送到北京前,你怎麼不問問,我會不會過得不好?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大半夜的,如果我不醒過來,你還會問嗎?!”

 季劫喊得聲嘶力竭,腦袋都嗡嗡響,季文成愣了一會兒,底氣不足地說:“……你小聲點。”

 說完這話,他聲音都啞了,低著頭,仿佛一瞬間蒼老。

 季劫用力呼吸,突然站起身,說:“我出去洗把臉。”

 在季劫與季文成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季文成表情猶豫,微不可聞地說了句季劫我很想你,但聲音太低,兩人誰都沒聽見。

 季劫用冷水潑自己的臉,等到臉不那麼熱了,就撐手在水池邊,內心仍舊不停地咆哮。

 盡管在北京的這兩個月,季劫輕松自由,受到了管天任一家人細致入微的照顧。

 但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他很想家。他想回家。

 剛剛不應該說那些廢話的。季劫這樣想,他應該很大聲很用力地說:我不好,我不好,老子一點都不好!!

 平心而論,物質上的生活季劫一點沒有吃虧。但精神的空洞匱乏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仍舊年輕的季劫。

 對於現在的季劫來說,背井離鄉,遠離家人,遠比他曾經面對過的最大挫折更讓人撕心裂肺、刻骨銘心。

 連帶著,季劫對季文成產生了類似怨恨的情緒,那感覺像是小蛇一樣在身體裡游來游去,帶來一種難以名狀的酸痛。隱藏著,隱藏著,不知什麼時候會爆發。

 之後的幾天,季文成幾次嘗試與季劫交談,都被季劫躲過去了,他的表情冷漠,如同雕塑一般,總是看著外面發呆。

 季文成的朋友打趣著說,季劫年紀輕輕,真是沉得住氣,將來一定大有所為。

 季文成就笑,說,那也要靠朋友們幫忙。我兒子性格不好,日後多多擔待。

 那人說,你兒子怎麼長得這麼秀氣?是不是像媽媽?

 季文成道,真叫你猜對了。可不是,季劫跟他媽長得一模一樣,眼睛、鼻子……

 眾人哄笑。

 季劫簡直要煩死了,表面看起來卻淡無波瀾。

 他看起來安靜內斂,清清瘦瘦,說話不多,面貌驚人。

 給人留下更為深刻的印象。

 好不容易熬過這些天,臨走時季劫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機場走。季文成買好了機票,兩人還是挨在一起的。季劫戴著墨鏡,在座位上躺好,季文成跟他說話他就‘嗯’聲答應,既不刻意無視,也不主動說話。

 最後季文成無奈地歎氣,對站在旁邊的空姐說:

 “請給我一條毯子。”

 然後讓她幫忙披到季劫身上。

 季劫坐到北京機場,而季文成還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航班,他事務繁忙,無法在北京逗留,在季劫走的時候,季文成對他揮了揮手,但無論他如何鼓起勇氣,都無法對季劫當面喊出類似‘我想你,等你回家’這樣的話。

 父子倆其實都不擅長跟人溝通感情,而且都吃軟不吃硬,時間長了,難免有隔閡。

 一下飛機,季劫就在候機樓看到了管天任。他存在感不高,默默站在一個角落,但一看見季劫,就立刻揮手示意,季劫想不發現也難。

 季劫看著他在人群中艱難的穿越,口中焦急地說:“對不起,請讓讓。”明顯是想早一點來到自己身邊。於是不知為何心情愉悅,季劫悄悄勾起嘴角,快走兩步,到管天任身邊。

 管天任眼神明亮,看著季劫,說:

 “你回來啦。”

 季劫終於忍不住笑了,他說:“嗯。”

 在管天任的印象中,似乎從來沒見過季劫這樣毫無防備、滿心歡喜的笑容,心髒‘咚’的一聲,好像被誰用力捶了一下,讓管天任呼吸一滯。

 然後管天任伸手摸季劫的臉。季劫戴著一副rayban墨鏡,看起來有些陌生,管天任想幫他摘下來,季劫微微向後仰,躲了過去。

 “別弄,”季劫這樣說,“回去再說。”

 管天任有些驚訝,因為季劫從來都不愛戴裝飾品,身上、臉上永遠干干淨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戴這種跟他氣質特征不太相符的墨鏡。

 季劫看他表情踟躕,一邊拉著他大步向外走,一邊言簡意賅地說:

 “這是我爸給我買的。”

 管天任點點頭,正在猶豫要不要誇贊他們父子倆感情好時,就聽季劫繼續說:

 “那小島上紫外線太強,不戴太陽鏡不行。但是戴了之後就被曬出鏡框痕了,操,這段時間摘不下去這破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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