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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的奮鬥》第160章
第160章 拍攝的一些事情

  一般涉及到拍床上的戲時, 演員總會很尷尬,但最尷尬的莫過於被人指揮著拍。

  尤其是電影中一些鏡頭的拍攝, 往往是導演內心中某個想法的具現化……

  為此,這些平常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導演們很可能會興沖沖地親自下海,進行一場指手畫腳的詳細指揮:“你爬上床,這麼笑, 拉她衣服, 親她……胳膊要這麼放,腿要這麼放,腳要在這個位置, 表情要……”

  然後, 演員會產生一種強烈的‘拜託傻逼閉嘴, 讓我自己來’的衝動。

  這一次的拍攝, 正是如此。

  萊姆導演在拍攝這一幕的劇情時, 很可能暗搓搓地寄託了他自己內心深處的一些幻想。

  所以, 在拍攝時, 他提要求明顯變得細緻入微。

  指揮工作人員把床上弄的一片淩亂,羅德里克飾演的喬伊和麗莎飾演的女主, 重新躺在上面, 擺出剛剛結束的姿態。然後, 讓肖恩飾演的安東尼出場, 在喬伊的挑釁下,加入其中,具體怎麼失控, 還有詳細的動作安排,表情安排,說臺詞該怎麼斷句……

  肖恩被弄得很懵。

  他搞不明白這段情節的意義何在?也十分懷疑這種近乎於N18的玩意兒能不能播出去。

  但萊姆導演並沒有給出解釋。

  後來,在電影正式上映後,他才在一些採訪節目中,提及一些關於‘藝術的矛盾處在於角色的不幸會轉換為動人的、有力的、精神上的啟發’的說法。他總結說,正是今天所拍攝的這一幕情節,才讓安東尼醒悟到‘我所有的一切行為,都在貝尼飾演黑幫老大的掌控下’,以及‘如果我不脫離,不背叛,不變強,那麼,這種(有好感的女孩被送上不知什麼人床上,或者哪怕送到自己床上,仍然被他人強佔)的欺辱,還會再一次屈辱地發生。我擁有的一切,都會被輕易剝奪’。

  但在當時,萊姆導演僅僅說了一句話:“這是一個導火索,一個讓安東尼下定決心和他們對著幹的導火索。”

  肖恩和羅德里克傾聽時,表情都很認真。

  不過,他倆對視的時候,從對方的眼睛中大概都看到了茫然。

  在正式拍攝後,與之前那種互不相讓又氣勢洶洶的競爭氣氛相比,這一段本該極有張力的戲份,卻被拍地過分正兒八經,或者說死氣沉沉。

  在旁邊看熱鬧的貝尼費爾圖曼直接和導演說:“你交代的太清楚,反而讓演員喪失想像力。”

  萊姆導演固執地皺著眉頭。

  這個倔強的老頭子指揮兩個人又重來了幾次,效果依然不好。

  貝尼費爾圖曼再次幸災樂禍地強調:“我說過了,你交代的太細。對於普通演員來說,是不錯的指導。但對兩個靈氣逼人的天才演員來說,反而扼制了他們本身的能力。”

  羅德里克同樣意識到這一點。

  他在性格方面一向比較具有攻擊和主動性,當心裡想到‘按照我的方式去表演,也許不會更好,但氣氛絕不會這麼沉悶’後,立刻決定採取行動。

  那邊的肖恩還在低頭思考。

  他性格上的溫和,使得他總想兩全其美,既完成導演的指導,又發揮出自己對角色的理解……

  這邊的羅德里克已經直接找上萊姆導演:“我們討論下吧,導演!”

  他用一種‘自覺說得已經很客氣,實際上非常不中聽’的壞語氣打商量:“您瞧,我不干涉你怎麼執導電影,你也別干涉我怎麼表演,行嗎?”

  貝尼費爾圖曼被這小子的話給逗得大笑。

  萊姆導演更是被他氣樂了。

  但不管怎麼說,羅德里克是一個純粹的演員。

  他和導演說這話,絕無一絲半點的私心。

  從他進劇組以來,行事作風一直都是:為了把角色演好,可以六親不認地摒棄一切干擾事物,專心致志地追逐自己心中的表演夢想。

  在這個時候,如果硬要和他談什麼人情往來,談什麼要懂得尊敬導演,談什麼行為的正確與否,無疑都是一種對夢想的阻攔和侮辱。

  萊姆導演不是那種獨裁的類型。

  這位歲數很大的老爺子久經世事,哪怕年輕時候同樣不是什麼好脾氣,可在時間的磨練中,已經漸漸變得平和。而且,從他先是敢邀請出了名不好說話的貝尼費爾圖曼開始,再到他頂著製片人壓力,寧可解散劇組,也不換掉肖恩的行為來看,他十分欣賞天才,也樂於縱容天才。

  ‘天資卓越的傢伙,總是有特權的,不是嗎?’

  於是,在受到羅德里克的頂撞後,他沒有生氣,反而大度一笑,決定放手讓他一試。

  這一次,他沒再詳細要求什麼‘胳膊怎麼放,腿怎麼放,表情怎麼擺’,直接說‘按照你們的理解來演。喬伊搶在安東尼面前,強佔他的女人。安東尼憤怒而隱忍,克制表現怒意,卻始終沒有越線……’

  拍攝重新開始:

  安東尼再次推開門,鏡頭又一次從晃動的床腳慢慢向上移動……

  在一陣很明顯的聲音後,喬伊轉過身子半坐起來。他少見地光裸著上身,露出結實又不誇張的肌肉,有一種如雕塑般的性感之美。

  他瞥了一眼被子裡的女主,又輕蔑地看著安東尼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啊。”

  然後,他伸出胳膊,從床頭櫃處,端起了一杯酒,另一隻手拽起驚慌失措如兔子的女主。

  “老頭子想要為你慶功,送個禮物過來,我先幫你嘗了嘗……”

  他漫不經心地這麼說,微微側身,卻把酒慢慢地澆在了女主的身上,以一種款待客人的姿勢,朝著安東尼展開了胳膊,充滿挑釁意味地囂張示意說:“味道很一般,你要現在試試嗎?”

  萊姆導演注視著鏡頭中肖恩這一刻的表情,急忙揮手示意攝影師給了他一個特寫鏡頭。

  安東尼面色鐵青,狂怒的情緒一閃即逝,卻又克制著沒有流露出來。

  他此時表情,乍看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羅德里克的這個頭起得精彩。

  但肖恩也毫無遜色。

  他是在沒有絲毫商量和準備的前提下迎戰,卻一次情緒到位,還配合默契。

  不管對方拋過來什麼,都接得穩穩。

  這份深厚的功底,讓貝尼費爾圖曼不由得在心裡嘀咕:‘羅德里克確實天才,但我看,大部分人還是更樂意和那個叫肖恩的小子合作。唉,這年頭,成全自己容易,但成全自己的同時,還能甘心配合並成全對手,可不是誰都有這份心胸的。’

  萊姆導演再一次慶倖自己選擇等待肖恩的決定。

  在不想要削弱配角來成全主角的前提下,找一個合適的演員,實在太難了。

  但說實話,他在選擇肖恩的時候,也不是如自己表現得那麼有信心。一開始選擇肖恩,純粹是無意中發現了他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

  人們很久以前就發現一個奇怪的情況,在俊男美女紮堆的好萊塢中,肖恩的容貌其實並不算是最好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螢幕中出現的時候,卻總是最吸引人的那一個。

  對此,業餘的圍觀群眾總會給出一個‘肖恩長得上鏡’這樣的含糊解釋。

  但事實上,只有導演和攝影師明白,那是因為他有一張‘朝攝影機開放的臉’。

  所謂‘朝攝影機開放的臉’是指:除了天生骨骼塑造易於上境外,在不自覺的時候,可以任由攝影機自由地捕捉臉上表情的近距離細微變化。而且,面部表情既能容納劇烈、矛盾的情感,卻又能收放自如,不露痕跡。

  很多人足夠英俊漂亮,卻總是無法成功,因為他們也許能合格的扮演一個角色,卻沒辦法在鏡頭前,搶奪觀眾的注意力。電影不是平面藝術,僅僅依靠好看的臉是不夠的。

  而肖恩與生俱來的這種優勢,卻能讓他在螢幕中,永遠是活生生的存在。他所演繹的感情,也永遠是最真摯動人的。

  這就好比,別人表演出十分的情感,通過鏡頭傳達給觀眾時,可能會打折到五分;而肖恩哪怕僅僅是表演出八分的情感,通過鏡頭也能傳達給觀眾最低七分的感覺。

  所以,現場的劇組工作人員觀看他表演時,能感受到那種壓抑的憤怒和屈辱感撲面而來。等換到鏡頭中後,那種感覺,會變得更具衝擊力。

  萊姆導演還發現,肖恩現在的演技,較之幾年前,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

  甚至可以說,他已經登堂入室,具備了獨屬於自己的表演風格。在此之前,大部分能做到這一點兒的演員,幾乎都是年過三十……

  絕大部分知名演員,都會有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

  諸如,貝尼費爾圖曼的表演風格屬於大開大合、百無禁忌,哪怕他的影迷都知道‘這個男人扮演的角色壞透了’,也依然情不自禁地為之期待,想要看‘他這一次還能怎麼有魅力的壞下去’;羅德里克的表演風格,時有癲狂和誇張的成分,又因為他對電影藝術的極端追求,造成了他的角色總是或多或少都有一種神經質的感覺。

  肖恩和他們都不一樣。

  可能和西薩爾系出同門的緣故,他倆在表演風格上到是有稍許相似之處,比如,強調控制力。

  和西薩爾比,肖恩顯得更內斂和沉靜。

  也許是性格的原因,從某方面來說,他的表演藝術是近乎隱形的。在扮演角色時,他從來不會刻意去炫技,也不會用自己所謂的個性去侵犯導演和編劇的權威,有時候,還會沉默寡言,讓攝影機自己去品嘗他那看似內斂實則激烈的內心情感。

  如羅德里克那種公然和導演提意見的行為,絕不是肖恩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僅僅會默默地努力和想辦法,潛移默化地讓角色變成肖恩式的存在,使得塑造的每一個角色都顯得真實可信,讓觀眾幾乎忘記那是一場表演。

  曾經有粉絲認為那是‘本色出演’。

  但所有人都知道,肖恩本人既不會像道林格雷那麼地放縱和墮落,也不會像紅頭罩傑森那麼脾氣暴躁。他只是演的太像了,才使得影迷忘記了角色和真人演員的區別。

  鏡頭中,安東尼慢慢地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喬伊,似乎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挑戰。

  然後,他開始往外掏藏在身上的所有武器,槍和刀。

  還在床上的喬伊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戒備、輕微的懼色。

  安東尼立刻抓住了那一抹懼色,朝著這個看不上眼的對手,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但在喬伊被激怒地想要跳起來時,他卻將所有的武器全扔在了地上,大大方方地走上床,靜靜地盯著喬伊……甚至到了後來,當他和女主(假裝)顛鸞倒鳳的時候,他都沒有移開那道注視喬伊的冰冷視線;而喬伊同樣如此,他冷笑著,滿懷嫉妒的看著安東尼,故意又一次加入其中……

  兩個明明互相憎恨的男人,卻因為一些理由而不得不克制著。

  他們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配合著此時有些旖旎的風情,形成了一種極為古怪的畫面。

  而在這裡的女主角,無辜地更像是一個祭品,或者說是一座供兩個男人傳遞彼此仇恨的橋樑。

  女演員麗莎足夠敬業地完成了自己的戲份。

  雖然全程沒有真的做了什麼。

  在兩個男人對峙的時候,她依然認真地充當背景板,提供背景音,比如,發出哭泣和喘息的聲音……

  好萊塢花瓶很多,但這麼敬業的花瓶也值得珍惜。

  麗莎憑藉這種敬業的表現,得到了萊姆導演的欣賞。

  萊姆導演還承諾有機會再邀請她一次。

  但麗莎卻對自己接拍的這部電影有點兒鬱悶,忍不住說:“希望下次不是黑幫片。這種見鬼的男人戲,哪有我發揮的餘地?”

  萊姆導演微微一笑,對此很得意。

  他認為這一幕拍的很好,人類與生俱來為之戰鬥的兩個東西,一個是賴以生存的食物,另一個就是傳承血脈的繁衍,而在大自然中,雄性動物都靠戰鬥來搶奪交配權。

  喬伊和安東尼在床上的爭奪,正是人類最初最原始力量的體現。

  遺憾的是,這段戲在正式上映的時候,被剪掉了。完整版本只出現在了(後來被炒成天價的,限量版)DVD影碟中。

  但不可否認的是,肖恩和羅德里克都為此拼盡全力,貢獻出了一場極度入戲的表演。

  拍完這一幕時,羅德里克坐在床上一語不發,他用手捂住了臉,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肖恩的情況要好一點兒,雖然他也有情緒上一時轉不回來的苦惱。

  可當理查站在他面前的時候,虛幻和現實立刻被分割開來。

  他發了一會兒呆,緊接著就朝理查開玩笑:“萊姆導演的節操看來仍在,比我想像得要好很多。我之前差點兒以為這場戲要脫褲子,還專門換了一條很男子氣概的內褲。真遺憾,失去了向大家展現的機會。”

  剛剛隱隱有些吃醋的理查立刻被逗笑了出來。

  他忍不住低聲在肖恩耳邊說:“不遺憾,你今晚可以展現給我一個人看。”

  肖恩眨眨眼,又恢復了一貫那種‘你說什麼,我們語言不通,聽不懂’的貓咪無辜表情。

  理查沒和他計較,心情很好地摸了摸他的頭。

  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們目不斜視地收拾著片場的道具,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

  沒人特意去關注這對情侶,儘管大多數人早就看出了他倆的關係,但暫時,大家還都默契地保持著‘不問不說’的處理措施。

  至於說阻攔和排斥,先不說好萊塢中本來就有很多人喜歡同性,只不過是藏在櫃子裡不公開;單說在一個人在身患絕症的時候,還能有戀人不離不棄地陪伴在身邊……

  都這種生死關頭,誰還無聊地再去計較性別?

  再次感謝理查的陪伴。

  當然,不是因為絕症,是因為有他在,每次快被角色逼瘋時,好歹總能回回神。

  因為,在這部電影之後的拍攝中,這場比較艱難的戲僅僅是一個開始。

  除此以外……

  從那天開始,羅德里克徹底瘋了。

  肖恩懷疑他每天瘋狂酗酒,導致人已經神志不清醒。

  他不管是走路姿勢,說話語氣,都活脫脫一個喬伊了。

  而且,他日常望向肖恩的目光都是陰森森的仇恨。

  肖恩真怕他那天分不清現實和電影,直接沖過來給自己一槍。

  他忍不住在內心深處悄悄裹緊了小被子,戲精地裝可憐說:“槍擊案這種事,還是留給喬治吧!我,我只是個脆弱的腫瘤患者……”

  貝尼費爾圖曼這個老惡棍從頭到尾一直表現得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他還時不時針對羅德里克的這種表演方式發出幾句嘲諷,認為傻逼才會選擇這樣‘坑自己’的表演。但事實上,他私底下和導演商量,把自己的戲份挪後拍攝,抓緊時間拍羅德里克的戲份,好讓他早點兒拍完早點兒出戲,免得真瘋了。

  “我可不想這部電影還沒上映,就先出問題。”

  老惡棍嘴硬心軟地說:“我參演的電影出問題,那我多沒面子啊。”

  幸運的是,羅德里克的戲份不算太多。

  在肖恩始終高水準配合的幫助下,他們終於拍完了絕大部分的情節。

  喬伊最終死在安東尼的手上。

  在臨死前,安東尼問他:“你知道,我比你強在哪裡嗎?”

  中槍的喬伊在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

  安東尼微笑著輕聲告訴他:“我比你強的地方在於,只要有一次機會,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而不是優柔寡斷地去考慮其它因素。”

  他溫柔地又補了一槍說:“去死吧,喬伊。這一局,我贏了。”

  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喬伊痛苦掙扎著。

  他無聲地用嘴型說:“我父親會為我復仇……”

  當導演喊停,肖恩立刻把槍扔到一邊,拒絕繼續被角色干擾現實。可投入太多太多的情感,一時間確實很難立刻抽離。

  羅德里克更是一直躺在地上,很久都沒起來。

  直到肖恩緩過神的時候,他還在那死了一樣地躺著。

  一開始,大家還想繼續給他空間,讓他慢慢地從角色中走出來……

  可肖恩無意中一瞥,總覺得不對勁兒。

  他仿佛看到什麼地突然撲了過去,扯著羅德里克領子,拼命地一通搖晃:“醒醒!別睡了,快醒過來!”

  羅德里克猛然清醒。

  他臉色蒼白無血色,神情惶惶不安,心有餘悸地說:“天啊,我好像看到死神了。”

  劇組工作人員起初有點兒莫名,聽他這麼說,還隨口開玩笑問:“死神長什麼樣子的?”

  羅德里克回答:“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那就是……”

  這時候,大家都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過了一段時間,報紙上開始有人報導‘羅德里克去看心理醫生’的新聞時,大家才得知了那天的驚險。

  因為太沉迷角色,又太想讓自己成為那個角色。

  羅德里克用了點兒催眠的手段,來讓自己成為喬伊。

  這就導致在最後那一幕中,他差點兒把自己搞死。

  本來應該只是想真實地表現死亡,可在潛意識催眠作用下,他反復去告訴自己‘我被殺死了我被殺死了我被殺死了……我死了’這件事,最後,差點兒就以為自己真死了。

  幸好,肖恩叫醒了他。

  為此,他連續好多天給肖恩發感謝信,賭咒發誓要做一輩子好朋友。

  劇組的工作人員也紛紛好奇地湊熱鬧問肖恩:“你怎麼知道羅德里克當時是出事了?他看起來就像是太累睡著,大家都沒有想去叫他……”

  肖恩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當時的情景。

  他乾脆一臉無辜地回答:“我不知道他出事啊,但總不能讓他一直躺地上吧?”

  所以……是誤打誤撞嗎?

  大家無話可說,只能感歎羅德里克真是好運氣。

  除此以外,羅德里克那種不要命的表演勁頭,也把肖恩給驚到了。

  他雖然自認堅強,可還是以一種戰戰兢兢的態度,跟著導演去回顧已經拍好的那些視頻。

  在發現‘羅德里克雖然表演精彩,但自己表演得也不賴’後,他才慶倖地拍了拍胸口:很好,很好,主角地位依舊穩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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