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相(上)
抬頭是謎的招牌。
做的真是精緻,老遠就能看到,晃得你挪不開眼睛。正如同這裡的老闆,那也叫一個精緻,跟禽獸一樣的精緻。
青寧是風風火火地回來,站在酒吧門口的時候,她倒是不那麼激動了。安靜地看了看這周圍,她以前都沒有仔細地觀察過,原來蒼空那廝這麼有品位,這建築,這裝潢,你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糜爛低俗的地方。
可就是這麼個看似高雅的地方,經營了多少骯髒的事情?懶得去想了,她也不是衛道士,管這些作甚。她要管的,就是對不起她的人。
在飛機上的時候,還真是恨不得給撐開撕碎了,可是一來到這裡,青寧待了傻了,那心裡怎麼都有點不是滋味的。
她猶豫了,要不要進去?進去了,說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青寧甚至想要就此回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青寧?你怎麼來了?!」離淵路過,驚呼了一聲,那嘴巴張的,都可以放下五個雞蛋了。
青寧笑了笑,「我怎麼就不能來?你有必要這麼驚訝?」
離淵一看就知道壞事了,訕訕地笑了笑。
「蒼空呢?」
離淵做了個裡面請的手勢。
青寧大步流星地走進去,大有土匪進村掠奪的氣勢。其實,原本青寧沒這麼大的膽子,這不是遇上了離淵,就算人家沒說什麼,就拿一個驚訝的眼神,青寧就明白了,蒼空在這裡呢。
身後有人跟著她,不用看也知道是離淵,還怕她殺人不成?
青寧回頭瞪了離淵一眼,吼了一聲,「你敢報信試試!」
果然,離淵手裡握著電話呢。
淡綠色和淡紫色的光交織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踩在樓梯上,鐵質的樓梯發出蹬蹬的聲響,悶悶的。
樓梯正中央對著的沙發裡,春光一片,惹火的女郎,穿著看似清純的學生裝,跨坐在男人的腿上,那兩顆**真真是長了眼睛一般,往那男人的眼睛裡蹦躂,蹭著那男人的臉頰。
男人的手托著女人的臀部,一點點地撫摸上去,那雙魅惑的眼睛,迷離著,看著那個嫵媚的女人。
旁邊還靠著兩個,一左一右跟水蛇一樣的,依附在男人的周圍。
好一副春宮圖!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蒼空。
「空,空……」
女人沙啞的聲音透露了**,她叫著男人的名字。
男人淡淡地微笑著,吻住女人的嘴唇,四瓣唇像是此帖,相互吸引著,黏在一起,他們火辣辣的濕吻,不知道吞下了對方多少的口水。
青寧一陣的乾嘔,轉過身來,腳步邁出去,蹬蹬蹬地下樓去。
本以為,對於櫥櫃這種事情,她沒那麼在意,可是真的看見了,那人放了自己鴿子,在這裡活色生香的,她覺得難受了,真的是在意了,她不想看下去,逃跑似的。
可是跑了幾步,青寧又站住,她是誰,她能這麼窩囊?
一眨眼的功夫,青寧又回來,拍了拍蒼空身上的那女人,很不客氣地說道:「這男人我先借一會兒,你等會兒再用。」
女人一看是青寧,識相地就要離開,因為知道青寧和蒼空的關係。
蒼空卻拉住了那女人的手,「要走去哪裡?」
「蒼空,我有話要跟你說。」青寧壓著怒火,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
蒼空這才瞥了青寧一眼,「我很忙。」
「我去你的休息室等你。」
「隨便你等吧,我說了我很忙。」
青寧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對您來說,上床是件大事吧,估計你這輩子,也就剩下這個最重要了。本來呢,這傳宗接代的大事我不該來打擾你,不過有幾句話我想要問問你,你要是有時間呢,就跟我找個地方說說,沒時間呢,就在這裡說,反正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蒼空看了她好一會兒,她是故意講的很大聲,保准讓整個謎的人都聽到了,許久之後,蒼空說道:「跟我來。」
大廈的頂層,從這裡看下去,下面的行人成了一個點,來往的車輛也像是玩具那麼有趣。他們兩個人站在天台上,一根欄杆隔著那空曠。
蒼空點了根煙,翻身坐在了欄杆上,俯視著下面。
這茫茫夜色,這閃爍的霓虹,讓這城市變得美麗起來。
「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做?」青寧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拳頭攥得緊緊地。
蒼空吸了幾口煙,扔掉了煙蒂,回過神來一把摟住青寧,吻住她的嘴唇,將口中的煙盡數吐給了她。她猛的開始咳嗽,他還掠奪她的嘴唇,青寧用力地咬了他一口,他這才鬆開了。
「難受嗎?剛才那感覺,叫窒息,這八年來,我都活在這種感覺之中。」
蒼空抱著青寧,確切地說是夾著她,他讓她的臉朝下,俯視著繁華的大街,他抱著她的腰身,她似乎是懸空了一樣,只要他一鬆手,她必定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墜落下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記不記得,八年前,有一個少年,愛你愛到骨頭裡去了。他為了你,什麼都可以不要。拋棄了他唯一的哥哥,唯一的親人,就是要跟那女孩遠走高飛。可是那男孩在路口等了三天,那女孩都沒有出現。你還記不記得他?」
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是青寧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你是誰?」
蒼空嘆了口氣,「我其實很吃驚,你這樣的女人,還能記得他。當你下意識地嬌氣他的名字的時候,我真嚇了一跳。樞這個名字,你叫起來,真的是難聽死了。」
「你是他什麼人?你為什麼那麼了解我跟樞的過去?」
蒼空不予理會她的問題,自說自話一樣,「那天,我勸他,別去了,可是他不聽。他在大雨裡站了多久,我就陪著他站了多久。最終他倒下了,在那瓢潑大雨裡,在他滿懷希望等著你的時候。青寧,我問一句,你在哪裡?」
「你是樞的哥哥?」她仍然是不確定的,在她心裡,總是想著,樞是樞,蒼空是蒼空,不要扯上什麼關係,她再也忍受不了又一次的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