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的運氣真好!居然能夠遇到給唐部長看病!”
一個坐在不遠處的年輕醫生臉上發出了一聲羨慕的感嘆。
可不是嘛!
這運氣,簡直太好了!
另外的其他幾個年輕醫生和護士們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臉上也全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運氣真好?
侯亮軍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幾個年輕醫生和護士們,心中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
這些年輕人,真的是太年輕了。
他們以為,這真的是運氣嗎?
且不說葉修說的和唐國安的認識原因是不是真的。
就算葉修說的是真的,那也絕不是運氣。
唐國安身為衛健中心的一把手,全國醫生都歸他管,所有醫生和專家的資料都一目了然。
他們以為,唐國安會隨便找個年輕小醫生來看病?
答案顯然是不會的,哪怕只是普通的感冒,唐國安也不會隨便去找個小年輕看,更不會那麼巧,恰好就找到葉修那裡去。
葉修原來在哪上班?
在北郊區!
衛健中心在哪?
在市中心。
兩個地方隔得天邊地遠!
唐國安會無端端跑到北郊區去找葉修看診嗎?
這簡直就是扯淡。
很多事情,是需要稍微動一下腦子,深入地去思考一下內存的邏輯的。
葉修這個事情,與其說是葉修的運氣,不如說是葉修的實力。
唐國安為什麼找葉修看診,肯定是因為有大佬推薦葉修……
大佬為什麼推薦葉修?
很明顯,是因為葉修有足夠的實力!
何處長和鐘飛宇等幾個有著比較豐富的社會經驗的人,也全都暗自搖了搖頭,露出了會心一笑。
“是啊,我也一直都覺得我的運氣真的比較好,經常能夠突然就遇到貴人。”
葉修卻是沒有任何感覺,而是很樂意地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附和道。
“葉醫生,最近美國哈佛大學那邊發了一篇論文,是關於肝移植方面的,你有留意到嗎?”
侯亮軍看不下去葉修忽悠那些小年輕,轉過了話題道。
“上個星期那篇嗎?我看到了。”
葉修點了點頭。
關注最新的醫學動態,這個習慣葉修一直都有保持,世界幾大頂級期刊,葉修一直都是有訂閱的。
哪怕是最忙的時候,葉修也會抽一點的時間打開那幾本期刊,看一下最新的動態。
“沒錯,就是那篇。”
侯亮軍的眼楮亮了一下,目光露出了一抹期待之色,“葉醫生對他的論點有什麼看法嗎?”。
侯亮軍的身後,另外兩位來自於工程院的專家,眼裡也全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如果是這篇的話,我注意到了,我覺得這是一篇非常了不起的論文,者卡萊文斯不愧是世界頂尖的肝髒科學專家。”
葉修點了點頭,也沒有客氣,直接便開始談起了這篇論文,“他所提出的這個思路,確實是非常具有啟發性的。”
“葉醫生覺得卡萊文斯的這條思路,是正確的嗎?”
侯亮軍身後的一個專家忍不住地問道。
“不,我不認為他是正確的,事實上,我的直覺告訴我,卡萊文斯的這個思路可能是行不通的。”
葉修搖了搖頭。
“哦?”
侯亮軍的眼楮越發明亮了,“葉醫生你為什麼認為卡萊文斯的思路行不通?能不能詳細地說一下?”
“我剛才說了,是直覺告訴我的,所以,我出判斷的依據,是直覺,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但是我還是可以簡單地說了一下我的粗淺分析。”
葉修搖了搖頭。
說著,他便開始講了起來,“關於肝髒移植這個課題,其實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課題了,甚至可以說是相對比較成熟的了,但是目前依然還是一有一個瓶頸的問題,這個瓶頸的問題就是排斥問題,我們到現在還沒有能夠有什麼特別好的方法來解決異體排斥的問題,事實上,這不僅是肝髒移植遇到的問題,這是所有器髒移植都遇到的問題。”
“卡萊文斯的這篇論文就是為了解決異體排斥的……”
“……卡萊文斯在論文上提到了一個論證,關於a細胞的理論問題……”
“……但是事實上,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提出來的,大約在五年前,另一個肝髒移植領域的頂尖人
物達克令曾經論證過……”
在講開之後,葉修不自禁地便開始進入了狀態,開始講起來肝髒移植方面的問題來。
而隨著葉修的講述,周圍的那些年輕醫生們,直接就敗退了。
即便是那幾個肝髒外科的醫生,也直接敗退了,他們基本都只是剛進入肝髒外科領域五年左右時間的年輕醫生,在肝髒外科領域,還是剛入行的菜鳥,他們根本就還沒有獨力接觸過肝髒移植這樣的大手術,對於這一方面的知識是非常有限的。
而葉修的知識面實在太廣了,所提的那些論點和論據,都是他們沒有聽說過的。
那些年輕醫生們敗退了,但是侯亮軍和那兩個工程院的專家的眼神卻是變得越來越明亮了,他們都是生物醫學工程領域的頂尖研究人員,而且他們都是對這一領域有進行很深入的研究的,他們目前主要在進行的項目,就是肝髒移植這一領域的。
那些年輕醫生們聽不懂的,他們卻是非常清楚的。
他們不僅聽明了葉修的話語,聽明了葉修所引用的那些證據,他們更是能夠理解葉修的邏輯。
而越是理解葉修的邏輯,他們的眼神便越發明亮,他們的內心也不由得越發震憾。
那兩個專家就不用說了,內心的震憾簡直可以說是無以復雜的,而就連侯亮軍這個問出問題的“始俑者”,也同樣被震憾到了,他對葉修可以算是已經有比較多的了解的了,可是他依然還是沒有想到,葉修會對這一方面的鑽研也如此的深入!
他一直以為,葉修的厲害,主要是在手術實踐方面,是在手術技術方面!
至於這種純理論方面,理論研究領域,應該是比較薄弱的。
他剛才之所以會問葉修這一個問題,其實主要是為了轉移話題,另外則是因為他最近在研究這個問題,所以本能地便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但事實上,葉修說沒有關注到這個問題,他也是非常能理解的。
結果葉修不但關注到了,而且葉修還對這個問題竟然有這麼深入的思考!
這真的讓他震憾到了。
而更為震憾的,則是葉修對這個問題的研究之深,葉修竟然了解和閱讀了那麼多的文獻,那麼多的論文!
若不是知道葉修是一個外科醫生,若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聽葉修這麼聊的話,他可能直接就認為葉修是自己的哪個同行了,甚至會認為葉修是這個領域怕哪個大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