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司徒天一才壓抑下內心的那股怒火,目光重新望向前面的中年男子,“查到那個小子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中年男子聽著司徒天一的聲音,臉上的神色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了司徒天一,當他看到司徒天一的臉上的神色的時候,不由得再次愣住了。
司徒先生竟然沒有發飆
沒有直接劈頭蓋臉地罵他
“問你話呢,那個小子往哪去了。”
司徒天一見中年男子竟然發起呆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語氣開始沉了下來。
“啊,不好意思,先生,這個我去查過了,但是那個小子並沒有進行任何的購票之類的行爲,再加上g市那邊我們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無法完全監控全市的範圍,所以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查到他往哪兒去了。”
中年男子連忙回答道。
在說完之後,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道,“但是我覺得,那個小子是從燕京過來的,所以他北上回燕京的概率很大。”
北上回燕京
聽著中年男子的話語,司徒天一的嘴角再次微微抽了一下。
如果葉修還是在西南地區,在其他地方的話,他還能夠再想一下辦法對付一下這個小子,但是若這個小子北上回燕京去了的話,那就很難繼續去對付了。
燕京可不比別的地方,燕京的局勢,太複雜了,就算是他司徒天一有所倚仗,也不敢輕易將手伸到那邊去。
這次算這個小子走運
暫且先讓他多活幾天
雖然心中極度的不甘心,但是司徒天一還是非常清楚,現在他想要再找葉修的麻煩,想要收拾葉修,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過,這個小子跑了,唐國安可還沒跑
這個小子對付不了了,但是唐國安,卻還是可以對付的
這些天讓唐國安這老狐狸蹦達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好好的收拾他了
唐國安,接下來,老子就讓你這老狐狸知道,什麼是絕對的實力
就算你再怎麼陰險似鬼,在絕對的實力的面前,也是沒有意義的
司徒天一的眼眸之中,露出了陰冷無比的神色。
一個星期的時間,在時間長河之中,只是一瞬即逝的剎那。
但是這一個星期對於西南市許多上層人物來說,卻無疑是彷彿像漫長的一個世紀一般的。
在這短短的一個星期的時間之中,西南市的政局簡直就像是風雲變幻一般。
先是從來沒有發過聲的一號人物發出了自己驚雷般的一聲,伸出了自己的獠牙,讓無數早就已經習慣了司徒家一家獨大的人們徬徨不已。
而緊接著,在好多徬徨中的人物好不容易冒險作出自己的選擇,決定孤注一擲砸在一號人物唐國安身上,準備搏一把的時候,司徒家又再次突然發力,接連對唐國安採取了幾個極度強硬的措施,硬生生地將剛剛纔展露獠牙的唐國安,再次按了下去
司徒家不但對唐國安本人動了手,而且司徒家還直接選出了幾個在唐國安發聲的時候,踴躍站出來附和的典型人物,給予了狠狠的重擊。
在司徒家的一連串的手法和打擊之下,唐國安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勢頭,似乎瞬間又被完全壓下去了,司徒家似乎用他們強力的手段,向所有的西南上層人物們宣佈,他們司徒家在西南的地位,是無論任何人都撼動不了的任何敢於向司徒家發起挑釁的人物和勢力,都必將會遭受到司徒家的強力報復,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時之間,西南市似乎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局面。
那些之前曾經表過態站在唐國安這邊的,一個個的眼前都彷彿籠上了層巨大的陰影,心情全都彷彿灌了鉛一般,沉甸甸的,每分每秒,都感覺像是煎熬一般。
而那些沒有明顯表過態,但是也曾經生出過動搖的人,在暗自慶幸自己的謹慎之餘,心中也是同樣籠上了層淡淡的陰雲,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和司徒家並不是那麼親近的,眼下司徒家這樣的強勢,就算是算賬算不到他們的頭上,他
們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那些希望司徒家倒下的西南政商兩界的人物們,一個個全都感覺眼前突然再次變得陰暗了起來,唐國安是他們好不容易纔看到的一片曙光和希望,可是現在這片曙光和希望,似乎又重新消失了。
不論這些人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心中的滋味是怎麼樣的,有一點是幾乎所有人的看法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唐國安完了
但是儘管無數的西南政商兩界的上層人物們都被司徒家的一連串強勢手段震得一片恍惚,心中覺得唐國安這邊沒有希望,不再有機會和司徒家對抗,唐國安必然會。
依然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的目光,還在望著西南省的一號大院,望著唐國安。
他們這些人或是和唐國安之間的糾葛已深,已經劃上了唐國安的記號,牢牢地綁在了唐國安的這艘船上,沒有辦法和唐國安劃分開來,有一些人是發自內心地厭惡司徒家,發自內心地希望唐國安能夠對付司徒家的。
西南省一號大院。
“老闆,你”
陳其遵的目光望著神情看起來無比疲憊的唐國安,眼裏閃過一抹疼惜的神色。
他深知眼前這個男人,在這個星期中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他也很想替他分擔一下,但是可惜的是,他能做的,實在是太過有限。
“我沒事。”
唐國安揮了揮手,“方先生他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
陳其遵連忙向唐國安彙報道,“這段時間司徒家在這方面稍稍有些松,我已經找機會在昨天把他們三人都送出西南市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在北上的路上了。”
“那就好。”
唐國安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這個事情他是答應過唐哲和葉修的,現在也總算是不負所托。
他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老闆,要不,司徒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們就別和他們硬碰了吧。”
陳其遵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勸道。
眼前這情況,司徒家實在太強大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的話,說不定唐國安的人身安全都可能會出問題,這是他絕不希望看到的。
“呵呵。”
唐國安的目光看了一眼陳其遵,呵呵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別和他們硬碰
他以爲,不和他們硬碰,司徒家就會主和過他唐國嗎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的這張弓已經開了,箭已出弦,已經收不回來了。
就算退一步來說,他真的還有機會收弓,他也是不會收的。
他唐國安雖然一直都深諳韜光養晦,明哲保身之道,並且一直都非常崇尚這一道,認爲只有保身,纔能有所作爲,但是他卻同樣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主政一方,若是眼見著像司徒家這樣的惡勢力而無動於衷的話,那他當初從政的意義何在他保身的意義何在
“老闆,以現在的局面,我們根本就沒有希望。”
陳其遵繼續苦苦地想要勸說唐國安。
他的心中也同樣恨司徒家,可是他真的感覺不到希望
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有一些希望的話,那麼,當他知道司徒家還有一個連葉修都只能倉徨逃竄的頂尖高手之後,便真的徹底絕望了
連身手強如葉修,都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被對方逼得逃離西南市,現在都還不一定會不會回來西南市,他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還能拿什麼去和司徒家對抗
真的完全沒有希望麼。
唐國安的眸光,變得幽深了起來。
他的腦海裏,浮起了曾經遠遠地有過一面之緣的清瘦而挺拔的身形,浮起了之前的那些資料。
這個曾經創造了幾個奇蹟的年輕人能不能再給他唐國安製造一個驚喜
唐國安的眸光中,漸漸地泛起了一抹希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