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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毒(風中傳說之6)》第1章
第一章

  煙花殘紅隨飄落悵對晴空逝去寂心憂,

  綠笛歌聲傷玉樓暮送芳華任飛無情留。

  雁去樓空添思愁遠望紅塵淚灑綾絹透,

  欲尋知音度殘生奈何誰人伴在奴左右。

  雲淡風輕的好天氣,江南春意正濃的四月天,花正紅,人正美,坐船漫遊這景致動人、風光秀媚的瘦子湖,遠看山峰環繞,近聽河水潺潺,暗香浮動,春意盎然。這一葉扁舟上,歌娘唱著哀怨動人的小曲,令人酥軟到骨子裡。

  這一葉扁舟雖氣派不足,但舟上客的來頭卻不小,他是武林盟主的獨子喻鵬飛。此刻,他半臥在軟榻上,俊眸微瞇,似睡似醒的瞧著眼前唱作俱佳的歌娘。

  他無與倫比的俊美神態加上溫柔的氣質,讓同在一艘船上的客人瞧得入神,不少年輕女客心頭更似小鹿亂撞,若能教他正眼瞧上一眼,那就真是死而無憾了。

  「唱得好,水娘。」

  水娘一曲唱罷,向每位賓客福了福,便親親熱熱的挨著喻鵬飛坐下。

  「公子既說好,為什麼這麼久沒來見奴家?」如泣如訴的水汪大眼瞅著無情的公子哥。

  喻鵬飛哈哈大笑,一把樓住水娘的纖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南這一帶不太平。」身為武林盟主之後,他的責任可不輕。

  「是因為『觀音水』現身江湖嗎?」

  「呵!想不到一位歌娘消息竟如此靈通。」

  「公子又取笑奴家了。」水娘含羞的低垂螓首。

  「若不是城裡的大富豪曲老被人發現死在家中,觀音水的消息還不至於走漏民間。」座上另一位年輕公子插口道。

  水娘機靈的為喻鵬飛倒了一杯自釀的百花露,「照公子這麼說,觀音水已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囉?」

  「可不是嗎?」附和聲四起。

  說起這觀音水,可以稱為天下第一劇毒,據說中毒者無知無覺,通常在沉睡中死去,由於它無色無味,並可溶解於任何水質,非常難辨,也無從防備,令人相當頭痛。

  觀音水,據傳是毒手郎君凌休恨少年時期自製的防身毒物,從他退隱之後,武林中幾乎已經忘了觀音水的威力,直到最近,江南連續發生幾樁因觀音水而死的命案,死亡的有江洋大盜、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也有探花賊,從這方面追查,不難想像握有觀音水的人應該是正義之士,然而,上個月連城裡的富豪也死於此物,令此人的正邪開始難辨起來。

  「觀音水啊觀音水,觀音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菩薩,然而這觀音水讓中毒的人自身毫無知覺,在平靜中死去,不知道是否也算是另一種慈悲?」一位中年男子感歎的道。

  「毒手郎君的心裡也懷著慈悲?」丐幫的簡七哈哈大笑,「月老三,你教傳言給嚇怕了嗎?」

  「有人懷疑毒手郎君重現江湖?」

  這個消息,傳得最嚴重的是在十三、四年前,據說毒手郎君現身在無爭山莊,原本以為他就此再度活躍於江湖,沒想到他只是去參加侄女的婚宴,之後就下落不明。

  「為什麼不想或許是毒手郎君的後人幹的?」有人提出這個疑問。

  在座的全是武林中的知名人物,都是應武林盟主之邀,前來商量如何對付觀音水,其中就屬喻鵬飛的態度最悠閒。

  他喝著百花露,懷中抱著女人,唇邊似笑非笑的,迷人的眼眸懶散的低垂,彷彿對這件事不感興趣般。

  「不可能,無爭山莊的少夫人不會拋頭露面做這事,獨孤絕嫁給楚御庭已有十數年了,婚後根本不涉足武林,怎麼可能會是她?」

  「所以,我說武林的大魔頭又重現江湖了。」

  「這下我們不就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眾人議論紛紛。

  「如果凌休恨還在世上,他也不過是五十來歲的人,以他高深的內力修為,絕對在你我之上。」鐵劍李中肯的道。

  「所以,武林盟主才把大伙找來共商對策呀!鐵劍李,我知道你力大無窮,但有時得用用腦子才不會生銹啊!」簡七恥笑道。

  受不了刺激的鐵劍李拔劍而起,「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小扁舟承受不了這群練武者的群情激昂,搖搖晃晃的幾欲翻舟,水娘順勢偎進喻鵬飛的懷裡避難。

  喻鵬飛一邊安撫俏佳人,一邊用斜眼看著對峙的兩人。

  「你們非要把舟弄翻不可嗎?」他冷語制止兩人的動作。

  「喻公子,是他不對。」

  「是他先挑撥的。」

  兩人互看彼此不順眼的哼了一聲。

  「還沒見到敵人,自己就先內鬨起來,嗯?」

  喻鵬飛俊美的眼悠悠的望向不遠處的江心,在夕陽的映照下,波光瀲艷,遠遠的,似有另一艘船緩緩駛來。他的眼神有著奇異的喜悅。

  「唉!照你們的情形看來,我爹的誅魔計畫未進行已先失敗了。」喻鵬飛搖搖頭說過。

  鐵劍李和簡七都面有愧色。喻家少主脾氣好、性格好,連武功都好,大家都很佩服他,也肯聽他的號令。

  「對不起,喻公子。」

  喻鵬飛淡淡的一笑,「嗯,大家要團結起來才對。如果我沒看錯,我的一位故友也來了。」

  「是誰?」

  「酒徒莫言。」

  話才說完,眾人鼻端都聞到一股醇厚的酒香,就連香律甘露、由美女親手釀造的百花露都比不上此酒的香味,眾人聞了覺得心曠神怡,不飲也醉。

  一艘船伴隨著酒香緩緩駛來,眾人循著這股酒香,紛紛站起來觀看,就連喻鵬飛也摟著水娘起身迎接。

  只見漸漸靠近的那艘船遠比扁舟簡陋,船上只有一個船夫搖槳,茅草篷下有一個破舊的床榻,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正坐臥在上頭,拿著一隻白玉酒瓶往口裡灌,還不時以低沉的嗓音響哺地道:「好酒,真是好酒。」

  「酒徒莫言。」喻鵬飛高聲叫道,遠遠送出的話語字字清晰。

  「一個人喝酒多無趣,何不過來和我聽曲狂飲?」

  年輕人挑眉問笑,大聲回道:「喻大少又在做東,可惜小弟今日鄙俗,不堪見客。」

  「這是什麼理由?」喻鵬飛微微皺眉。

  「意思就是我多日沒洗澡啦!嚇壞你的女客,我可擔當不起。」

  年輕人這麼一說,舟上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幾個豪爽的江湖女俠開始斥罵起來,然而定睛一看,這年輕人長得不錯,可算得上是絕世好丰采,斜飛的劍眉,眸子晶亮有神,直挺的鼻樑,微揚的薄唇,配在剛毅的臉上,顯得俊美麗陽剛。

  此刻,他的手緩緩撫摸白玉酒瓶,黑眸不感興趣的懶做掃過舟上眾人一眼,然後又是仰頭一灌,那模樣簡直令人又愛又恨。巴不得成為他手中那只酒瓶。

  兩船靠近,喻鵬飛靠在舟邊和他聊了起來,一點也不在乎旁人驚訝的眸光。

  「酒徒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喝酒了!」他閒適的說。「你的酒不夠烈,是娘兒們喝的。」

  「呵呵!我喝不來你的酒。」

  「嘖!真沒膽,你比你妹妹還沒酒膽。」莫言飲盡瓶中最後一滴酒,意猶未盡的反轉瓶身往下晃一晃,「沒啦?真掃興。」

  喻鵬飛極力想留住他,「你的酒雖是好酒,不過現了卻沒啦!上我的船喝酒吧!」

  「不了,謝啦!酒徒要去找酒了。」語畢,莫言搖搖晃晃的起身,拍拍船夫跟他說幾句話。

  只見船夫不住搖頭,但莫言硬是塞給他一錠銀子,然後飛身拔起,凌越瘦子湖上,施展絕頂輕功踏湖而去。

  船上眾人只見青衫人影一閃,莫言已站在對岸,搖搖晃晃的踩在地上,繼續行走。

  「好俊的輕功!」

  一有人開口,其他人也有如大夢初醒,紛紛讚歎起來。

  「是啊!速度好快。」

  「真看不出來一個酒鬼也能有這麼好的武功。」有人問喻鵬飛,「喻公子,這人是什麼來歷?」

  「為何他看起來一副不太愛理人的樣子?」這是很多姑娘心頭的疑問,只是教水娘先一步問了。

  喻鵬飛只是一逕的望著莫言遠去的方向,歎息的道:「我也不知道有關他的一切,只知道酒徒莫言是個深不可測。卻又平易近人的朋友。」

  若有他的幫助,何愁找不到下觀音水的人?

  只可惜,莫言是個不過問世事的人。

  莫言搖搖晃晃的走在往城裡的路上,明知道酒瓶已空,他還是習慣性的把瓶日往嘴裡一倒,最後索性甩著酒瓶子,踩著顛顛倒倒的步伐往前走。

  太久沒回到陸地上,他還真有點不習慣「腳踏實地」的感覺。「酒徒莫言」是人家給他的稱號,七、八年前,他孑然一身來到江南,因為他實在太愛喝酒了,所以,人們在他的名字前加了「酒徒」兩字。

  他對這個稱號挺滿意的,人家說他上輩子八成是淹死在酒缸裡的一條蟲,這輩子酒癮才會這麼深,這話他聽都聽爛了,而且還會倒背如流,因為有個紅衣小姑娘天天在他跟前叨念,讓他想不記起來都難。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自古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銷萬古愁……」

  莫言哼著唯一可以背上兩句的「將進酒」,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喻鵬飛時,聽他吟唱的。他聽是聽過,也大概瞭解意思,但對他而言,喝酒就是喝酒,呼咦叨叨的唱上兩句,那是女人才做的事,他只有興之所至才會唱和,例如現在…

  莫言搖了搖昏沉的腦袋,他沒看錯,在這個荒郊野外,有個老頭匍匐在地上,緩緩向他爬來,染血的手拉住他長衫的下擺。

  「壯…壯士救……命…」

  哦喔!運氣真背。

  莫言揉一揉醉意朦朧的眸子,「剛上路就碰上死人,今天的運氣真不好。」

  「壯…壯士……」老頭氣息短促,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不敢當,喝!」還沒喝夠,居然打出酒鳴?莫言當自己的酒癮又犯了。「不敢當,我不是什麼壯士,我只是個酒徒而已。」

  老頭提起剩餘的一絲氣力,「壯士,看在我……快…死——的份……上,有件東西……呃……」

  「你放心,酒徒是不會偷人東西的,頂多是偷酒。」

  「不這——東西——」老頭顫抖著子掏出懷裡的個小木盒。

  莫言俊美的面容閃過一絲好奇,又立即恢復原來昏沉的模樣。「這麼小的盒子,想必不是用來裝酒的。」

  「咳…咳——壯士,請幫我送去喻家給——」他彷彿已經聽到死神的腳步聲。

  「喻家?難怪我覺得你很眼熟。早說嘛?哎!喻家少主在瘦子湖上把酒言歡,不送了。嗚!早知道我就上他的船了,現在酒蟲在肚子裡作怪,難過哪!」莫言懊惱的低喃,搖晃的腳步往前移了一步,卻教老人死命的拖住。

  莫言挑挑眉,「喂!老兄,你這樣抱著我,我很難走路耶!」

  「壯——壯士…送去給喻家…感激!」

  「感激這不了幾個錢,還是買酒實在——哎呀!你不用給我磕頭,我這人一向厚臉皮,你跟我磕頭,我也不會磕還給你喂!喂?」

  莫言彎下腰推了推那個朝他磕響頭的老頭。喝!莫言猛地往後一倒,跌坐在地上,酒瓶還牢牢的抓在手裡。

  「斷氣了?不要碰!死了還緊緊抓著我,我怎麼這麼倒楣啊?」

  他無語問蒼天。此處地屬偏僻,他就是想省事才排這條路走的。莫言無奈的拿起老頭緊緊抓著的小木盒,左右看了看,然後放在異端前聞了聞,兩道劍眉立即兜攏,很快的又鬆開了。

  「真麻煩,才出門就碰上死人,還莫名其妙的充當信差。」

  莫言坐在地上撐著腦袋想了想,算了,他就好心一次,把人連同木盒一同送到喻家,這人情總可以換一壇喻老爺珍藏的竹葉青吧?

  莫言奮力地將屍體扛到喻府,他渾身力氣用盡,只能癱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喻鵬飛和那幫江湖豪客聞訊趕來時,就看到莫言不顧形象的呈大字形癱倒在椅子上的模樣,眾人眼中一片錯愕。

  「酒…我要酒……」

  喻鵬飛有趣的說:「酒還在舟裡,你要我派人去拿嗎?」

  「就算你親自去,來回也要半刻傾,到時候我已經被酒蟲咬死了。」莫言有氣無力的說,樣子十分窩囊。

  「那府裡有……」

  喻鵬飛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先傳來一個暗器破空聲,有武功的人自然立即閃避,而喻鵬飛也機靈的往旁邊一閃,而他這一避開,直接對上暗器的就是莫言。

  「不好。」他心念一動,暗器已飛過莫言鬢邊。

  「什麼不好?我覺得好極了。」原本低垂著頭的莫言,隨意伸出兩根手指掐住那個「暗器」,湊到唇邊就是一口飲盡,「好!好酒,只可惜只有一口,鎖心妹妹,再來一口吧!」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那」暗器」根本不是傷人的暗器,而是一隻酒杯,杯中有酒,當然,此刻酒已在莫言的腹中。

  「你作夢!」

  隨著這聲嬌斥,眾人霍然轉身,只見門邊佇立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年約十七、八歲,一雙秀眉細緻好看,一張小嘴不點而紅,如水波瀲灩的翦翦秋瞳是整張臉上最吸引人的焦點。

  一身紅色的衣裳襯得她整個人生氣勃勃,美得吸引住每個人的目光。

  然而,此時這名美麗的年輕女子卻非常生氣,而且氣得雙呼擦腰,有如一把熊熊烈火燒進喻家大門,目標正是那癱在椅子上的酒鬼。

  「想喝酒就別上我家,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居然還嚷著要酒,你丟不丟臉哪?」

  莫言俊美的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笑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我沒帶夠酒,否則說什麼也不敢來求鎖心妹妹。」

  喻鎖心——喻鵬飛的寶貝妹妹冷哼了一聲,「哪來這麼多借口!酒喝了就給姑奶奶滾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

  「鎖心,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喻鵬飛忍不住斥道

  「嘿嘿!別氣啊!鎖心妹妹,想要讓我走出這大門,你恐怕得多拿一些酒來。」莫言雙手撐著下巴,笑望眼前這對兄妹。

  喻鎖心柳眉一揚,「還喝?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戒酒!」

  死?

  喻鵬飛臉色微變,「酒中有毒?」

  「是又怎麼樣?」喻鎖心朝兄長挑了挑眉,她是下了毒,而且這毒非整得這酒鬼死去活來、哭爹叫娘不可。

  「哎呀!難怪我覺得肚子有些奇怪,原來是鎖心妹妹只想試毒來著。」莫言突然臉色發白,氣若游絲的道。

  「呸!我警告你,別老是妹妹長、妹妹短的,我喻家的品種沒那麼差,憑你也配跟我當兄妹?下輩子吧!」喻鎖心朝他扮了個鬼臉。

  「鎖心,把解藥拿出來。」喻鵬飛口氣不善的命令。

  「不要!」喻鎖心嘴角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慢踱到莫言的面前,「滋味如何呀?我的穿心斷腸散在你那裝滿酒的肚子裡作怪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讓你畢生難忘?」

  「你……你……你怎麼這麼愛下毒害人?」莫言顫抖的指向燦若春花的嬌顏。

  「錯,我不是愛下毒,而是愛研究毒物的習性;我也不是愛害人,是只愛害你。」她大剌剌的說。

  「嗚…我又是哪——裡惹…到你啦?」他好委屈啊!

  喻鎖心哼了一聲,兩道柳眉不說的挑起,「打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惹到本姑娘了,我看你還是認命吧!跪下來跟我磕三個響頭,我就給你解藥。」

  「人非狗,何…何必動……不動——就下跪?」莫言有氣無力的趴在茶几上,人都中毒了,嘴上還是不忘和她抬槓。

  直到現在,莫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喻鎖心的模樣,那時她才十歲,綁著兩個小辮子,辮子上繫著和衣裳同樣鮮紅的兩條綵帶,迎風揚起的髮絲在粉嫩的頰邊飄著,好可愛、好俏皮。

  他那時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年了,卻還是被這女娃牢牢吸引住視線,想移也移不開。

  無奈——

  「你為什麼要解了我下的毒?」喻鎖心漂亮的眸中滿是怒火。

  「這毒是你下的?」拜託!「小妹妹,大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不可以說謊?」

  「我才沒有說謊,你是壞人,他也是壞人,我討厭你們!」她猛地推開他,轉身就跑。

  事後他才知道,只要誰解救她大姑娘試毒的人,她就討厭誰。

  喻鎖心不愛玩刀劍,也不喜歡在房裡繡花。畫畫,唯一的樂趣就是研究毒經,小時候的她為了親自試毒,還曾病了大半個月,讓喻老爺心疼得禁止她以身試毒,從此以後她就專找旁人試毒,是江南一帶出了名的惡女。

  這些事,莫言當初都不知道,自從從她手上救下正被毒液折騰得只剩半條命的人後,他們就結下樑子了,即便親如兄長的喻鵬飛替他說情都沒用,她就是想盡辦法要讓莫言臣服在她腳下。

  幾年下來,她屢試屢敗,卻又再接再厲,莫言已經煩不勝煩了。

  「唉!」莫言長歎一聲,拾起略顯蒼白的俊顏,「我也不要求你的解藥了,再給我一杯酒吧!」

  「咦?」

  圍觀的眾人早已屏息以待,在聽到他這麼沒骨氣的話後,紛紛露出不屑的表情。

  「莫言,不可……」

  喻鵬飛的勸說被莫言打斷,「死就死了,反正我也不怕,最怕的是肚中沒酒,痛苦哪!鎖心妹妹你就好心的送我一程吧!」

  死到臨頭還在要酒喝,這個人是不怕死還是酒性堅強?

  喻鎖心咬著下唇凝視著他的臉,忽地笑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奴兒,就給他一杯酒。」

  「是。」

  不一會兒,屋外站著一位小丫環,雙手捧著一隻玉盤,盤上有一隻酒瓶和一個小酒杯。

  小丫環走向莫言,「爺,請用。」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小杯啊!」莫言仰頭一灌,舔舔唇,垂涎玉盤上的那只酒瓶,「鎖心妹妹,你就爽快點,連那瓶酒也給我吧!」

  「哼!酒鬼就是酒鬼,你不喝酒會死呀?」喻鎖心揮揮小手,算是答應了。

  哼!等他喝夠再來整他也不遲,喻鎖心暗自得意著。關在房中七天七夜,混合百種穿腸毒藥提煉而出的穿心斷腸散,終於可以讓她一雪數年來的恥辱。

  沒錯,她這些年來所研製的毒,都教莫言給解了,她不服啊!一個整天喝得爛醉如泥的人怎麼可以解她的毒?不解這較勁的心理是從何時開始,但她就是想讓他屈服於她,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態?

  「唉!你別喝得這麼急,我一定會讓她拿出解藥的……鎖心,你也太胡鬧了!」喻鵬飛在一旁焦急的道。

  喻鎖心側眸一看,只見莫言竟然仰著頭在灌酒,真是死性不改。

  她衝上前搶下酒瓶,「你不要命啦?快把這顆藥吞下去。」

  莫言手中一空,楞楞的瞪著她掌心中的綠色藥丸,然後微微一笑,「呵呵!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鎖心好妹妹。」

  「你給我閉嘴。」喻鎖心的俏臉紅了起來,把藥丸往他嘴裡塞,「快吃,吃下去後承認你無法解我下的毒了。」

  「咳咳哈!你想謀殺我啊?」莫言在她還沒碰到他之前,就往一旁閃開,此舉又令眾人驚訝不已。

  喻鵬飛哈哈笑著,「真有你的。又把毒給解了。」

  「不,這回是酒喝得不夠多,真的全身沒力了,說到這兒,還得感謝鎖心妹妹。」莫言認真的向她打洪作揖。

  現在的他嬉皮笑臉的,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完全不像剛才那副病慨慨的模樣。

  喻鎖心呆了好半晌,「不可能,這毒不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地解了。莫言,不要逞強,用內力把毒壓在五臟六腑裡會受傷的。」

  她又不是真的要他死。

  「我沒中毒啊!」

  「不可能。」沒有人能練到百毒不侵!

  別說喻鎖心不相信,在座也沒有人具有這樣的功力。

  「來、來。」莫言拉著喻鎖心的小手,「你瞧。」

  他原本癱坐的椅子下方,有一小攤水漬。

  喻鎖心的柳眉蹙起,喃喃自語道:「竟然有這種方法,把酒運行到指尖,再把毒液整個逼出體外,就這樣解了我的毒……」

  「不,基本上這根本不能算解,只能說我從頭到尾部沒有中毒。」莫言嗜酒如命,酒一入喉就知道酒被人動了手腳,他連忙運功把酒水逼出體外。

  拜託,他又不是情聖,即使再貪戀喻鎖心的美貌,也不能把小命丟了吧?

  「你——」喻鎖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嗯,好軟、好柔,握起來真舒服。」

  莫言有些陶醉的捏著她棉絮般的柔美,冷不防的被她甩了一個耳光。

  「你去死啦!」

  哼!她決定躲進密室,重新研發另一種更毒的毒藥。她轉身離開,見到在門邊佇立已久的父親。

  「爹。」

  「又是誰欺負你啦?」武林盟主喻清風寵溺的對愛女笑一笑,然後走進大廳,和諸位江湖人士一一問安。

  目光在接觸到莫言時,喻清風的眼神閃了一下,「多謝少俠送回連僕的屍體。」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莫言不在意的說。

  「哈哈!酒是一定不會少了你的。」他也認識莫言七、八年之久,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個性?

  「只是,少俠恐怕得在喻府留上一段時間了。」

  「為什麼?」喻鎖心立刻發難。

  她和莫言是相看兩相厭,留他在府裡,她肯定會很難過。

  「心兒,別胡鬧,現在我們的處境相當危險,大家必須同心協力。」

  「和他?」喻鎖心不屑的指向莫言,一副看扁人的模樣。

  「你可知道莫言少俠帶回來的木盒裡裝了什麼?」喻清風問。

  「什麼?」

  「難道是觀音水?」喻鵬飛脫口而出。

  「什麼?」是天下第一至毒。喻鎖心興奮不已。

  眾人開始喧嘩。

  「請大家稍安勿躁。事情是這樣的,連僕是我派出去調查的人,他行事機靈、身手矯捷,連我也沒想到他會找到觀音水,只可惜不知道是誰下手殺了他。」

  喻清風問向莫言,「你當初發現他的時候,可有看到是誰動手殺人。」

  「沒有。」莫言肯定的道。「他是傷重一路達到我面前才不支倒地。」

  喻清風沉吟了一會兒。

  「爹,這和要這酒鬼留在我們家有什麼關係?」喻鎖心也很關心這個。

  「因為,我懷疑在座的某個人可能是下手殺人的人。」喻清風的厲眸掃過眾人。

  咦?

  莫言的眸瞳頓時瞪得老大。最後一個見到老頭的人是他,那不就表示他的嫌疑最大?

  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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