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h市，就是他們劇組所在的地方。卓珂說的「能量波動」和潘升有關係？又有人找上門來？這次，是和上次那個能操控影子的笨蛋一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角色，還是……更危險的什麼人或東西？

　　保護潘升，相關的問題，永遠是夏佐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夏佐不欲多話，他準備掛電話時，卓珂又加上一句：「哦，我們還順便帶一個人一起。」

　　夏佐覺得卓珂真是個煩比：「帶誰？」

　　卓珂說：「就是你和柳紋上次一起抓到的那個小東西，現在他歸我們CR了，我帶他出來長長見識。」

　　這個答案出乎夏佐的所料，那個智商低成負數的傢伙CR竟然也肯收：「他竟然加入了CR，你們沒解剖他看看？」

　　「CR又不是變態科學實驗室，怎麼可能隨便解剖人。他能探測到生物的能量波紋，蘇現實他們把他這項能力加以利用，所以才察覺到h市有一場的能量波動。他的這個能力當然要為CR所用，所以CR隨便利誘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加入了CR異能者大軍的軍隊。」

　　「所以呢，除了你之外現在又有第二個人能夠發現異能者了？」

　　「羅賓的這項能力比我的厲害得多，我畢竟只能在小範圍內察覺到同類者，他的能力是天生的，通過CR的訓練還在不斷地提升。不過再深我也不懂，你有興趣直接問蘇現實或者羅夢海。」

　　「所以這次也是因為他——羅賓，所以CR才發現了異常？」

　　卓珂說：「賓果！這就是擁有人體勘測儀的好處。好了，不打擾你和潘二少休息，我們明天見。」

　　「嗯，拜。」夏佐掛了電話，潘升依舊睡得沉沉不醒。他躺下去，親了口潘升的豬鼻子，抱著人閉上眼，很快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夏佐滿滿一天的工作，中午吃過飯休息了一小會兒就繼續開工，還跑了幾個不同的地方，潘升精力好，跟著他到處跑也沒覺得累，卻把羅小茂給累成了狗。

　　下午三點，卓珂、蘇現實帶著那名中德混血的叫做羅賓的少年已抵達h市。

　　一下飛機，坐上了事先安排好接送三人的豪華加長轎車，蘇現實就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那台像電腦一樣的儀器。

　　儀器的黑色背景上，有一些白色的波紋跳動得特別厲害，並一圈又一圈不斷地朝四周輻散開，如水波的劇烈蕩漾一般。

　　坐在他右側的是卓珂，坐對面的是一名混血的少年，少年便是影子操控者，羅賓。

　　羅賓的手腕上戴著一隻表，事實上那並不是一隻表，而是一隻連接器，連接器是用來傳送資訊的，羅賓通過這些儀器可以感知到更遠的能量源，而他所感受到的能量波紋，都能通過這只連接器傳送到蘇現實的那台電腦上。

　　「看來是h市沒錯，這能量波動得有點可怕啊。」蘇現實用手指移動了一下螢幕上的圖，仔細地看了看，而後他又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頓時，黑色的背景立刻變成了一幅立體的地形圖。

　　「能量波動一共有兩個地方，其中一個應該就是夏佐，卓珂你先確認夏佐在哪裡。」

　　卓珂做了個「ok」的手勢，而後拿出電話，怕夏佐在拍戲，他撥通了潘升的電話，問了二人所在的位置。

　　「他們現在在信陽古鎮。」

　　「如果他們現在在這裡，那麼另外一個……在這裡。」手指放在波動源的中心，蘇現實的眼睛瞪大了：「你確定夏佐現在在信陽古鎮而不是漢華景區？！」

　　「怎麼？」卓珂不知蘇現實為何會那麼震驚，把頭湊到蘇現實的螢幕上看了看，沒覺得什麼異樣。

　　「你看清楚這兩股能量，明顯信陽古鎮的能量波動更強了許多。夏佐上次來體檢的時候我們才給他做個檢測，短時間內他的能力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強！」

　　卓珂對那圖上的兩股能力值的波紋究竟有多厲害並沒有具體的概念，他只好猜測最有可能的可能性：「會不會，是他最近又進化了？」

　　蘇現實愈發覺得驚愕：「你們的身體是人造的，能力也是通過植入和改造的，就算有巨大的進展也需要配合實驗，但是夏佐平時很少參與CR的訓練，他的能力怎麼可能暴漲。」

　　「那只有一個可能了——這小子的感應出了問題。」

　　聽到卓珂說自己，一直老老實實地玩遊戲的羅賓抬起頭來，無辜地說：「師父，我的感應絕對不會出問題，以前都沒出過啊。」

　　為了確定夏佐的能力是不是真的突然暴漲，蘇現實又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對卓珂命令道：「你把你的能力束帶取掉。」

　　他把手伸進自己的衣兜裡，從裡邊掏了一把只有小指三分之一大小的鑰匙出來，將它扔給了卓珂。

　　卓珂接住那把袖珍的鑰匙，依言打開了自己手上的一條由金屬與皮質打造的手鏈。

　　那條手鏈看似裝飾品，事實上卻是開關他身體能力的一道大門。

　　卓珂手上的能力束帶一取，蘇現實的電腦螢幕上，又頓時多了一個能量波紋場。

　　波紋中心的地址，正是機場附近。

　　蘇現實說：「看到沒有？在三股能力值中你排在第二，第一，還是在信陽古鎮。但是CR製造的五名能力者裡你的力量絕對是最強的，夏佐在短時間內超越了你，有可能是他狗屎運，得到了一次堪稱進化的結果，但也有可能是他出現了異變。」

　　卓珂眉毛跳了跳，有點什麼不好的預感：「異變是什麼意思？」

　　「就是他的能力變得失控。」

　　「開玩笑吧，他正在好好地拍戲啊。」

　　蘇現實嚴肅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無鏡片鏡框：「誰跟你開玩笑，所以要去看了才知道！」

　　「不去找那個異能者了？」

　　「晚一點再說。」當務之急是搞明白夏佐身上究竟發生了好事還是壞事，他們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查清楚那股強大的能力波動是怎麼回事。

　　「去信陽古鎮！」蘇現實對司機說。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快到信陽古鎮，卓珂卻突然接到潘升的電話。

　　「你們在哪裡？我們現在要趕到另外一個片場去，拍完就收工了，你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如果不吃的話我們就不管你們了啊。」

　　「——你早點不說！」卓珂怒道：「我們馬上就到信陽古鎮了媽蛋！」

　　「我怎麼知道你們要過來。」潘升不關己事，輕鬆愉悅：「你們別來了乾脆直接去酒店等我們吧，夏佐拍戲也在那附近，他說下一場戲很快就能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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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珂說：「地址給我。」

　　潘升報了個地址，卓珂跟蘇現實說了要轉移地方，蘇現實不高興地把他罵了一頓。

　　「這種事都溝通不好你能頂個屁。」害他們白跑了這麼遠。

　　卓珂沒被蘇現實那一臉的混混氣嚇到，反而湊在蘇現實耳邊低聲說：「我頂的是你的屁——股。」

　　蘇現實一手肘把卓珂的下巴撞出去，吼道：「我頂你個肺！」

　　要論空手打架卓珂未必能打得過蘇現實，蘇現實看著精瘦，但好歹也是當過幾年地皮小流氓的。他把能力束帶重新鎖回卓珂手上，這次過來CR就沒準備讓卓珂出手，不到最關鍵時刻他們再也不想放他出籠，任他亂來了。

　　車改了道，往酒店而去。地點就在漢華風景區，三人到了那邊，夏佐的戲已經開始拍攝。

　　三人跑去看拍戲，找到了潘升，被帶進了劇組，卓珂評價人群中心的那個風流不羈的長髮男人：「看起來人模狗樣挺帥的，不過也是虧了那具身體。」

　　潘升立刻壓低聲音怒視卓珂：「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他是真影帝，本來就帥！」敢大言不慚地對夏佐評頭品足，不是明擺著找打嗎？

　　「看不出來，你還挺護犢子的嘛潘二少。」

　　潘升翻個白眼：「呵呵。」

　　羅小茂站在一旁：「你們在說什麼啊？誰是影帝？」看起來不像是在說明睿的樣子？

　　咦——潘升突然想起來，羅小茂被消除過記憶，啥都不曉得呢。現在卓珂他們來了，羅小茂明天才回家，他們一定要小心說話。

　　潘升趕緊轉移了話題，跟羅小茂扯到了別處去。就這樣，一天過去了。

　　晚上，潘升把羅小茂支去睡覺後，其他幾人才重新聚到夏佐和潘升這邊。

　　蘇現實還沒來得及把今天發現的異常告訴夏佐和潘升，夏佐忙了一天，回房後先去洗了個澡。他出來的時候潘升正和羅賓在坐在床邊玩遊戲，而蘇現實和卓珂並不在房間裡。

　　夏佐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問那兩個玩得正嗨的人：「還有兩個人呢？」

　　上次羅賓抓潘升的時候把潘升的腳弄傷了，這會兒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玩得其樂融融，倒是什麼仇都給忘在了腦後。

　　羅賓說：「師父他們在外面抽煙。」

　　潘升按下手機上的暫停，問：「你到底為什麼叫卓珂師父？」

　　「因為師父和我有同樣的一種技能啊，而且我剛被送到CR的時候他對我最好，我在這裡也沒親人，就拜他當了師父。」

　　夏佐拿下頭頂的毛巾，覺得挺好笑的，「你要知道，你的那項技能比卓珂厲害，要叫師父也該他叫你。」

　　卓珂是那種我行我素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或者說自己的心情根本不管別人生死，然而竟有人說他「好」？

　　夏佐打量了幾眼羅賓，當初他們抓他時，他穿得像中世紀的王子，跟這個世界的畫風格格不入，現在羅賓外表正常了許多，但腦子也許還不正常。

　　羅賓不在意地搖搖頭：「沒關係，師父就是師父。」

　　夏佐沒再說話，他打開門，走廊上空空無人。於是男人掂量了一下聲調，叫了兩聲「卓珂」，很快，從秘密頻道的門裡走出來個頭相仿的兩名男人。

　　二人，便是卓珂與蘇現實。

　　夜晚的酒店房間裡，橘色燈光明亮溫馨，房間不大，擠了五個人，便顯得空間更小。

　　蘇現實坐在椅子上，講述了他們探測到的異常。

　　夏佐震驚裡帶著很深的疑惑：「但是我沒有覺得自己的能力有什麼變化，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

　　「我擔心的不是你的能力變強，而是你的能力會像洪水絕提無法控制。我現在要給你做測試，你去外面跑一圈。」蘇現實說：「用你能做到的最快速度。」

　　說著蘇現實在夏佐的衣服上扣上了一片大約五毫米薄、二指寬的小裝置，那是夏佐熟悉的東西，專門給他測試速度用的傢伙。

　　而後蘇現實從隨身帶的箱子裡拿出一隻針筒，裡邊充滿了三分之一的金黃色液體。

　　「伸出手。」蘇現實說。

　　夏佐撈起了袖子，潘升看到那管東西在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光，一把抓住了夏佐的手，問道：「會不會有危險啊？」

　　蘇現實歪嘴笑笑：「不會有危險，每次我們都會把傳感分子注入夏佐身體裡，這樣我們就能掌握他在實驗時的所有資料，放心吧。」

　　「擔心什麼，」卓珂說：「蘇現實又不會害他。」

　　不擔心才有個怪！潘升哪裡知道他們會不會對夏佐做奇怪的事，有前車之鑒，剛才蘇現實又說得那麼誇張，他能不擔心嗎。

　　夏佐轉頭看看潘升，伸手拉下潘升的手，而後按住潘升的頭，低聲說：「你眨個眼睛我就回來。」

　　潘升說：「但是我眨眼只需要一秒。」

　　男人彎下腰，側頭在潘升眼前說：「一秒就回來。」說完，他的唇輕輕向前，在潘小豬唇上輕輕一點。

　　在這個時候，蘇現實已經把針筒中的液體注入了夏佐的手中。

　　「肉麻死了。」有人在一旁說。

　　夏佐和潘升不約而同地伸出手，兩人分別送了卓珂一個中指。

　　「……」

　　這對j夫y夫，步調真一致。

　　卓珂打開自己的電腦，說了聲：「行了。」

　　夏佐一笑，回頭對潘升說道：「現在開始眨眼吧。」

　　「哦……」

　　潘升的話還沒說完，一陣烈風卷過，桌子上夏佐的劇本的紙張獵獵作響，窗簾猛然飄飛而起，屋裡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舉起手擋住了眼前的風。

　　待他們放下手時，夏佐，已經卷著一陣冷風與滋滋電流回來了。

　　「一秒8723，秒速十九萬六千四百一十八點二三三米。你跑了三百七十公里。」蘇現實站起來說：「兩秒時間。」

　　潘升和卓珂都驚呆了。

　　「這麼快！」潘升瞪大了狗眼。

　　「不，」蘇現實卻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速度，夏佐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強過卓珂。」

　　夏佐站在原地，聽到蘇現實這麼說更是震驚，他以為他這樣的速度已經夠快了。於是夏佐朝蘇現實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蘇現實說：「你的速度比我預計的起碼慢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