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潘升被夏佐放下地，他差點沒站穩。

　　「要跑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潘升撫摸自己被吹亂的髮型，在原地打了個轉。

　　他們已經到了通往第九實驗室的電梯口。夏佐說：「自己玩去。」

　　而後按了往下鍵，很快進了電梯。

　　隔著玻璃，看著夏佐抄著手沉沉下降，潘升小聲地罵道：「混蛋。」到底有什麼不能讓他看的重大機密啊！

　　夏佐出了電梯，徑直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他走進一間很大的房間，裡邊擺滿了設備、儀器，但還是異常的寬敞高闊。有幾名穿著一樣的淡藍色大褂的人站在一排精密儀器的跟前，正在用手指點著上方的立體投影，交頭接耳。

　　「來了啊。」司徒博士回頭看到夏佐，說道：「脫了吧。」

　　夏佐沒說話，他「唰唰」的變成一道影子，轉瞬，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消失了蹤跡。

　　男人的好身材沒有任何遮擋，無論是結實勻稱的胸肌，修長充滿了爆發的大腿，還是腿間的巨物通通一覽無遺。

　　一名戴著口罩的科學家朝他招了招手，夏佐沒感到任何羞澀，大方地走了過去。

　　科學家們對夏佐的好身材已經看習慣了，畢竟這是人造的身體嘛，他們看過的又不止這一具。對方戴著手套捏了捏夏佐的手臂，又在他身體各處、包括大腿根部又戳又捏地檢查了一遍，雖然不帶任何色念，但那場景也說不上多和諧。

　　如果被潘升看到，那傢伙不知道會幹些什麼出來。

　　所以夏佐才不帶潘升來。

　　「肌肉狀況還不錯，躺下吧。」

　　夏佐面前是一個艙體，他依言朝支出來的平板上躺了上去。

　　很快他被送進了艙中。

　　司徒博士走了過來，他們開始對夏佐進行全身的透視掃描以及資料收集。

　　各項檢測花了些時間，最後做的是速度測試。夏佐從特製的跑步機上下來，有人在說：「還行，但是以現在的能力體來說，離預期狀態還是差了很多。」

　　怎麼才能打開那扇裝著能力的大門，將所有的能力釋放出來？這是他們需要突破的關鍵，一旦夏佐體內的能力得以展開，那麼他將創造新的奇跡，就算是穿越時空也未嘗是夢。

　　檢查完之後夏佐走出去，當實驗室的門緩緩打開，外面竟站著潘飛。潘飛候在那裡，也不知等了多久。

　　夏佐對潘飛點了點頭。

　　「司徒博士在裡邊？」潘飛問。

　　夏佐用大拇指指指裡邊，他以為潘飛現在就要進去，讓開了一些，但對方卻用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叫住了他。

　　「過來。」潘飛的語氣永遠充滿了命令，哪怕是夏佐，或是CR裡的大多數人。

　　夏佐依言跟著潘飛往樓側無人處走了過去。

　　兩人站在過道的盡頭，夏佐主動問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潘飛盯著夏佐的眼睛，突然問了句：「我想知道我能不能相信你。」

　　他這話看似問得莫名其妙，然而夏佐卻並沒有感到多意外，卓珂的話還猶言在耳。

　　「如果是潘升的事情你不妨直說，你不僅可以信我，我也是最值得讓你相信的人。」

　　潘飛的眼皮微微地挑起來，夏佐看到這個男人眼裡的謹慎和鄭重，潘飛說：「我把潘升託付給你，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誓死保護他，哪怕你再也不可能活過來，哪怕你真的會和全世界為敵。」

　　「……」

　　「不要相信別人。CR的人，也一樣。」

　　最後這句話讓夏佐臉上流露出了淡淡的驚訝。如果說CR的人不可信，那麼潘飛自己呢？潘家這些年和CR的干係甚深，他們之間難道早已有了罅隙？還是，潘飛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你能做到嗎。」

　　夏佐雖有太多的驚訝，但他並沒有猶豫：「我在一天，自然會護他一天。哪怕失去性命。」

　　事實上他原本就是這樣做的。

　　而潘飛的話，讓他更懷疑有事情在朝著他所未知的方向變化，而那變化，必定是不好的。

　　「我信你。」潘飛說。

　　潘飛很快去見了司徒博士，夏佐回到樓上，找了一圈，最後在娛樂室裡找到了潘升。潘升跟羅賓正在對著半面牆高、三米多寬的螢幕打遊戲。

　　潘升似乎有點力不從心，抓著手柄在那裡嚎叫。夏佐進來潘升也沒發現，於是夏佐坐在一旁喝著果汁等待，一邊打開手機的網頁看新聞。

　　自從他從綁匪手裡救了明睿的消息傳出後，「夏左」這個名字很快就在網路傳開，加上附了他的照片，一時間這位美男英雄新人演員成了網上的新熱門。

　　但誰都不知道這個對外宣稱還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男人其實遠遠不止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夏佐自己也不知道，因為當時他將身體裡的血輸給明睿，導致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奇異的變化。

　　潘升和羅賓玩完了一局遊戲，他終於察覺到房間裡有什麼不同。

　　回過頭，就看到原本該在哪裡做體檢的夏佐竟然就坐在自己背後不遠的沙發上！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潘升張大嘴驚訝地扔了手柄。

　　夏佐看了一下螢幕上的「ko」，一臉的嘲笑：「來了好一會兒了，你還真是投入啊你。」

　　潘升見夏佐如同見了救星，他亂忙把手柄撿起來塞到夏佐手裡：「你上！給我報仇，一秒把羅賓給我打趴下！」

　　旁邊的少年叫道：「怎麼這樣，輸不起就別玩啊。」

　　但潘升已經把夏佐拖過去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羅賓悶悶不樂地抱怨：「你們這是耍賴。」

　　「怎麼不叫我，讓我來啊。」門口傳來一道可愛清亮的聲音，幾人回過頭，看到一個六七歲的正太背著個大書包，抄著手依靠在門欄上。

　　「師父，你回來啦！」羅賓見了正太眼睛頓時發亮，正太好整以暇地走了進來，看外表就是個拽得二五八萬的小屁孩，不過在座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其實是不知年齡幾何的恐怖份子。

　　卓珂跳上沙發，輕巧地取了羅賓手裡的手柄。旁邊，原本興致缺缺的夏佐看了他一眼，二人對視，眼睛裡擦過一陣莫名火花，仿佛刹那燃起了鬥志。

　　這遊戲的速度和人的手速有關，潘升相信就算是卓珂也絕對快不過夏佐。

　　遊戲一開始，雙方就各自發起了攻擊。兩人的手動得飛快，螢幕上根本看不清楚兩個角色是如何在對毆，十幾秒後，卓珂的角色吐血倒地。

　　「算你狠。」正太臉的卓珂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不過對付我你竟然用了十幾秒。」

　　潘升也覺得奇怪，卓珂怎麼能跟得上夏佐的速度？！按理說秒秒鐘卓珂就該死翹翹啊。

　　不過夏佐一點也不覺得丟臉，他傲慢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還不到自己大腿的卓珂，勾著右唇笑了一聲：「如果我用最快速度這個手柄就毀了，我只不過用了不到千分之一的速度，好心讓你多活一會兒。」

　　卓珂眉頭一蹙，正要回嘴，有人在門口喊了一聲：「夏佐、潘升，司徒博士找你們。」

　　？夏佐疑惑地看了一眼對方。他才剛剛從司徒博士那裡離開不久，怎麼突然又要找他，還有潘升？

　　來人說：「在他的辦公室，你們現在過去吧。」

　　「走吧。」夏佐對潘升招了一下手，兩人離開了娛樂室。司徒博士找他們，和潘飛的到來有關？

　　卓珂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很久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最近CR的氣氛正在悄然改變，聽說今天柳紋的瞬移實驗初步的有了成績，而潘升之前的體檢結果到底如何？蘇現實不肯告訴卓珂，但卓珂清楚，越是隱瞞他的事就越不會是普通事。

　　兩人到了司徒博士那裡，果然潘飛也在。

　　「大哥？」最近兩兄弟之間的氣氛稍微變好了些，潘升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怕潘飛，見了大哥他有些歡喜，走過去跟潘飛坐在一起閒聊了幾句。

　　潘飛的臉陰冷陰冷的，對著潘升卻也還算溫和。

　　潘升和夏佐前腳才進屋，後邊羅夢海和蘇現實也走了進來。

　　羅夢海走在最後，他反手關上了房間門。

　　？？潘升終於感受到一點異樣的氣氛。是有什麼大事？

　　十幾分鐘後，潘升處於過度的震驚中。「你們的意思是，柳紋的進化是因為——我？」

　　他的手指頭指著自己，看看在場的人，最後露出了「別耍我」的表情：「開什麼玩笑，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蘇現實坐在旁邊的一條凳子上，對潘升說道：「一直呆在你的身邊能力會源源不斷地增長，這是我們已經驗證過的事實。所以我們才希望你能配合CR做接下來的更多的實驗，有了我們的輔助，其他幾名實驗體一定也能取得比現在更快的進步。」

　　潘飛冷著臉說：「他不是你們的實驗對象，我不允許。」

　　司徒博士說：「剛才你答應過我，讓潘二少自己做決定。」

　　「……」

　　「可是，你們要我做什麼？」看到潘飛不認可的表情，潘升愣愣地問。

　　司徒博士說道：「我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最多採集一些你的血樣。」

　　「可是——我——」潘升根本就沒有回過味來。什麼鬼啊，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厲害，什麼在H市的時候夏佐能量波動和他有關，他什麼都沒做啊！

　　潘升看看潘飛，潘飛冷厲的眼中寫著否決。

　　但是如果不答應，他們會不會連CR的門都走不出去？

　　就在潘升猶疑不決時，站在他身旁的夏佐開口說道：「你們所說的這個消息太突然，別說潘升，就是我都還沒消化掉這件事，我覺得需要給潘升一些考慮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