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自由的代價

　“盤古星麼？聽起來似乎是個很古老的星球呢。”那個福瑞先生點了點頭，“那麼你們星球的文明等級是——？”

　“二級文明。”我面不改色的說道，反正二級文明早期也是二級文明。

　“二級文明嗎？那你也算是半個文明人了，怎麼會流落到這種地方？”福瑞先生的聲音十分的慈祥，好像一個親切的老人，在關懷晚輩一樣，然而我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這樣的人要么是真的和善要么就是極度的擅長偽裝，而能夠在這裡身居上位顯然應該是後者。

　我把在地球上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使用了一些春秋筆法，當初那個惡魔眼賣掉我的時候說我要幹掉他手下半隊的克拉蟲人，這個段子我也恬不知恥的直接利用上了，在我的故事裡我成了一名英勇無畏的戰士，一支秘密部隊的成員，當惡魔眼和他的邪惡軍團入侵我們星球的時候，我被派出去與惡魔眼作戰，我跟惡魔眼和他的手下經歷了連翻的血戰，最終寡不敵眾才失手被擒。

　我並不認為對方會完全相信我的故事，但是任何討價還價都是以誇耀自己的商品開始的。

　福瑞先生對我的故事似乎很感興趣，聽完之後非常讚歎的點了點頭，“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經歷，我毫不懷疑故事的可信度，你在訓練艙中的表現已經證實了你的實力，你的才能不應該被浪費——”

　他沉思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如你為我服務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告訴我盤古星人，你想要什麼，金錢？名利？還是——”

　“自由！”我沉聲說道，打斷了福瑞先生的娓娓道來。

　“自由嘛，”福瑞先生對於這個答案似乎不錯所料，又似乎有些失望，“自由是一件珍貴的東西，值得我們為之奮鬥，告訴我盤古星人，為了自由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一切！”我毫不遲疑的說道，“只要能讓我獲得自由，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問題是我所擅長的事情並不多，除了殺戮。”

　“殺戮？沒錯，殺戮是一個自由戰士必須要有的特長，你當然可以做一個殺人狂，殺掉任何擋著你路的敵人、野獸、殺殺殺，等到沒有人再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就可以獲得你的自由了，但是我猜你並不是那種人，對麼？”

　我點了點頭，心說我倒是想這麼幹，問題是咱也沒這實力啊。

　“告訴我盤古星人，你知道戲劇麼？”

　“戲劇？”我疑惑的問道。

　“沒錯，就是戲劇，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自由殺戮聯賽是一場大型表演，不管殺人還是被殺，都只是戲劇的一部分，人們願意花錢看這樣的演出，只要你能夠讓他們滿意就行了，至於血腥的殺戮和死亡，其實只是節目效果而已。”

　我被福瑞先生的話給驚到了，沒想到這位老先生還這麼有深度。

　他卻繼續說道，“如果你肯為我效勞，並且完全服從我的指令，不需要100場，也不需要三十場，只需要打夠十場比賽，你就可以獲得自由了，當然這並不簡單，你必須確保每一次都嚴格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我讓你怎麼贏你就怎麼贏，我讓你怎麼輸你就怎麼輸。”

　我聽了不由得心中一動，這話聽著有點荒誕，但是這個福瑞先生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我搖了搖頭，“恐怕我還做不到這一點，我還是太弱了，我僅僅只是一名三級自由戰士而已，事實上，就連這個三級自由戰士我贏的都十分僥倖，那些模擬程序中的敵人都太強大了，讓我贏我也未必能贏，讓我輸倒是很容易。”

　福瑞先生卻笑了笑，“呵呵，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技巧可以磨煉，肉體可以強化，然而戰鬥的意志和生存的智慧，卻是與生俱來的，刻印在每一個文明種族的血液之中。

　那些高等級的文明種族由於安逸的太久，已經失去了獸性，失去了在在絕境中戰鬥的意志。

　而那些原始的文明種族，他們只是野獸而已，他們還沒有明白戲劇這種偉大藝術的存在形勢，然而你，一個二級文明的外星人，你的身上具備一切我需要的，你的戰鬥意志仍然強烈，同時你又可以進行交流，明了我的意思，我能看得出你是個聰明人，我深信可以挖掘你的這些潛力，在任何一場戲劇裡，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角色，墊場的砲灰、充當襯託的龍套、強大而邪惡的反派，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主角，告訴我盤古星人，你想當這個主角麼？”

　我點了點頭：“聽起來不錯，可是我需要怎麼 ？”

　“首先，我們會從強化開始，我會讓我的手下對你進行一次徹底的強化，你將變得無比強大，但是你的身份仍然是一個一級自由戰士，你在訓練艙裡的成績將暫時被保密起來，然後你需要向自由殺戮聯賽委員會提交一份申請，挑戰二級自由戰士。

　委員會裡有這樣一個規定，越級挑戰可以獲得額外酬勞。

　當然，你會輕鬆獲勝的，但是在戰鬥中你必須表現的很艱難才行，讓人們覺得你僅僅只是勉強戰勝了對手，甚至有些僥倖。

　然後你立刻再提交第二份申請，挑戰三級自由戰士，人們當然會覺得你還是很難取勝，但你自然是會贏的，不過同樣的，你的勝利必須看起來很艱難。

　然後是四級自由戰士的挑戰，你將不斷的獲勝，不斷的提出新的挑戰，讓人們對你的信心越來越強烈，同時對你產生好奇心，是什麼驅使你這樣不斷的挑戰自我。

　我會在恰當的時候將你的背景故事放出來，你是一個來自古老星球的偉大戰士，因為遭到出賣而成為了俘虜，被賣到這裡變成了自由戰士，為了自己神聖的使命和復仇你必須獲得自由，並願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人們會為你瘋狂，他們會把大把大把的星幣砸在你的身上。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你必將獲得勝利的時候——你必須失敗一次，為我們的故事增添一點跌宕起伏的高潮。”

　我聽著福瑞先生的話，卻是立刻就想到了他為什麼要讓我這麼演了，每一次劇情反轉，恐怕都是他盈利的機會吧，操縱盤口這種事情，我已經從鼠仔的口中了解到不少了。

　“等一下，可是如果失敗不是會死的麼？”我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道。

　“不不不，並不總是會死亡，我可以保證讓你活下去，最多受到重傷而已，我們的科技十分先進，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都能夠救活你。”福瑞先生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然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你已經無力再戰的時候，你會再一次在角斗場上站起來，面對一個最可怕的敵人，當然，這一戰你必然可以獲勝，你將會贏的最終的勝利，獲得你的自由，一個偉大的故事，一個完美的結局。

　當然，這些只是基礎的劇本而已，細節上肯定會有一些變化的，怎麼樣，有興趣加入我麼？”

　福瑞先生笑呵呵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