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江秋月雖然喝醉了,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身體好像不聽大腦命令了一樣,軟趴趴地行動不起來。
“我…沒醉……真…沒醉……”說話時連舌頭都木木的,不大利索。
彭敬業抱著她進屋,一邊坐在椅子上慢慢哄,一邊讓人抬了洗澡盆和熱水進來。
大廚幫著警衛員放好了東西,兩人對著看了一眼,使眼色趕緊退了出去,還很有自覺地關好了門窗。
嘿嘿嘿,彭連長這是按耐不住,終於要下手了嗎?
嗯嗯嗯,他們很理解噠,保證今夜沒人敢去打擾。
警衛員出去暗示了值夜的人,其他的收拾完殘局也都回去睡了,熱鬧的四合院瞬間寂靜下來。
漆黑的夜晚,只留西廂那間屋子的窗戶上還透著亮光,明亮的玻璃窗上貼著領證那天老爺子非得讓貼上的紅雙喜,內裡的碎花窗簾已經拉上,有暖暖的黃色光暈透射出來。
燈光明亮的房間內,江秋月像一隻醉貓兒一般賴在溫暖寬厚的懷抱裡不願起來。
“起來去洗洗澡好不好?”彭敬業摟著她耐心地輕哄,順手把她頭上的辮子解開了,髮繩和小飾品放在一旁。
江秋月暈乎乎的扭了扭身子,眼睛在燈光下迷糊地睜不開,酒精的麻痹作用讓她現在更想倒頭就睡。
“不要…我想睡覺……”咕噥著說完這句話,她又朝溫暖的地方拱了拱。
彭敬業的氣息重了幾許,感覺酒勁兒上來,瞬間灼燒到他的身體。
“乖乖的,今晚不洗澡的話,明天就發臭了知不知道?”彭敬業見哄人不成,虎著語氣開始嚇唬人。
“唔,好吧。”江秋月理智尚在,撒嬌了一會兒之後答應下來,軟手軟腳地想爬起來去洗澡。
彭敬業卻沒有放她下地,直接抱著到洗澡盆那裡,幫她脫了外面的衣裳和鞋子,還給兌好了熱水,方才放她一個人進去洗。
江秋月搖搖晃晃地踩著水坐在洗澡盆裡,手旁就擱著毛巾香皂和睡衣,地上特意鋪了一塊厚厚的地毯,不怕她摔著。
彭敬業見她知道自己一個人開始動手洗了,才給她拉上一道簾子,自己則檢查了門窗和窗簾,確定關的掩飾,不讓旁人有機會往裡偷看了去。
小隔間裡嘩嘩啦啦的流水聲傳出來,讓人心猿意馬、心火頓起。
彭敬業坐回原來的位置猛灌了幾杯涼茶,心頭那股邪火沒被澆滅,反而有越燒越烈的趨勢,這讓他有點燥熱地扯開了領口的扣子。
然而心火豈是那麼容易滅下去的,何況引起他如此反應的罪魁禍首,還在那兒無知無覺地製造誘惑的聲響。
彭敬業深知原因在哪兒,大手撫上額頭歎了口氣,黝黑的眸子深上些許。
望著那道薄薄的簾子,他開始慢慢地解開軍服上的一顆顆紐扣。
隨著簾子內的撩水聲不斷,深綠色軍服外套被脫下,扔到了刷著紅漆的木頭衣架上。
彭敬業起身一步步地接近簾子上映出的那道曼妙身影,手上繼而把白襯衫的領扣也鬆開了,小麥色皮膚裸露出來,性感的鎖骨在倘開的領口中若隱若現。
桌椅和簾子之間不遠的距離,彭敬業走的一身汗,好似拉練了好幾圈的模樣。
小隔間的水聲忽然停了,彭敬業立馬停止了胡思亂想,凝視著眼前簾子上的身影朝裡面詢問。
“洗完了嗎?要不要我進去幫忙……”問著話兒,他的大手已經觸摸到了簾子邊緣,準備撩開了。
“哎,別,我馬上就好了。”裡面傳來含含糊糊的回話。
雖然從語氣中仍能聽出來說話的人還有著醉意,但拒絕的意思是很明顯的。
彭敬業的動作頓了頓,良久輕笑了一聲,好似失望般收回了手,轉身繼續坐回原來的地方。
江秋月在裡面磨磨蹭蹭地洗完,酒意醒了小半,然而手腳仍然處在不怎麼聽使喚的狀態中。
她只好慢騰騰地爬出洗澡盆,再晃晃悠悠地換上了睡衣,然後迷蒙著瞌睡的眼睛走出去。
彭敬業早已恢復了端正的軍中坐姿,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坐在那兒,等著江秋月看到他後眼睛一亮,伸著手朝他晃悠過來。
彭敬業眼眸中劃過光亮,順利接受溫香暖玉入懷,抱著她深深吸了口氣。
“怎麼沒擦乾頭髮,凍著了怎麼辦?”話落後,他已不知從哪裡取來了毛巾,將人抱坐在大腿上,細心地給她擦拭秀髮。
江秋月的頭髮早就長長了,從當初齊肩的乾枯短髮,長成如今齊腰的黑亮柔順的秀髮。
彭敬業親眼見證了它成長的過程。
正如他親自參與了她的成長,親眼看著一個乾巴巴只有個頭兒的小姑娘,在他的投喂和保護之下,漸漸長成曼妙秀麗的少女。
其中滋味,難以言說,只可意會,慢慢品味。
彭敬業心中溫熱,擦拭著秀髮的動作越來越輕,雙眸中的情意毫不保留的展現出來,深深地看著懷中的人。
這是他心尖上的姑娘啊,真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溫馨的一刻,兩個人相偎相依到天長地久。
江秋月安靜地窩在溫暖的懷抱裡,偶爾哼唧兩聲,頭上蹭一蹭,輕柔舒適的感覺讓她昏昏沉沉的腦袋都松緩了很多。
摸頭殺外加被全心全意的呵護,這種感覺太讓人沉溺了,像是蜜糖般的毒藥,一旦沾上就拋不開啦。
彭敬業或許就打著那樣的主意,寵著她護著她,讓她在他的羽翼下肆意地生活著,讓別人無機可乘,讓她再也逃不出他的包圍圈。
此刻,他就那樣低頭凝視著她,手上認真地擦拭著秀髮,很快將浸濕的髮絲擦乾弄好,把昏昏欲睡的某人抱起來,放到了裡屋的床鋪上。
江秋月迷糊間接觸到軟和的被窩,打了一個滾兒就鑽進去團成一個團兒,呼呼大睡起來,神智中卻似乎冒出一點輕鬆一點失望,被瞌睡的她直接拋在了腦後。
彭敬業盯著床中間的一坨看了一會兒,之後脫下襯衣和軍褲,扔到了一邊,去小隔間簡單洗了洗。
相比於江秋月磨蹭緩慢的動作,彭敬業就迅速多了,很快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擦了幾下毛寸的短髮就爬上了被窩。
江秋月本來都睡著了,被悉悉索索的動靜鬧醒,然後感覺有人躺在了床鋪的另一邊,被子也被分出去一角,讓她一時有點莫名的窩火。
幹嘛呢這是,還讓不讓睡覺了……誰還沒有起床氣咋地。
江秋月閉著眼,半沉浸在黑甜的夢鄉中,被打擾到正要發脾氣呢,但是那個懷抱那麼寬厚,對方的氣息又是如此熟悉,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江秋月心裡瞬間舒坦了,火氣消了下去,蹭幾下找到以往舒適的位置就想接著睡。
然而對方卻不消停,動來動去的,影響她繼續睡覺,最後發展到開始毛手毛腳了,鬧的她半睡半醒的難受勁兒,簡直想起來把人打一頓有木有。
“嗯,別鬧…”江秋月在睡夢中抖了一抖,不由擺了擺頭囈語道。
她伸手拍了一巴掌,想把擾亂她睡眠的礙事兒東西拍掉,但是對方的大手開始拉著她的手,在撓她的手心,感覺癢癢的,最後被她乾脆一翻身壓在被子下,終於消停了。
“呼……”江秋月滿意了,繼續呼呼大睡,心想終於可以好好睡覺了。
……
早上,江秋月頭腦昏沉,典型的醉酒後遺症,但這個難受程度還不至於讓她星期天不睡懶覺,早早醒來。
因為她是被身上的重量壓醒的!
當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外面的鳥鳴和人的活動聲時不時地傳進房間,江秋月被從沉睡中拉出來。
本來按照以往的習慣,她還能再睡個美容覺,但是身上跟壓個泰山似的沉重無比,渾身又像車碾過一樣,讓她直接驚醒了,哪還能再敢睡啊。
江秋月動了動,鼻息間都是熟悉的氣息和味道,身上那人不用說,除了彭敬業還有誰。
這時候,昨晚醉酒後的記憶紛紛朝她腦袋裡鑽,想忽視都不行。
江秋月捂著臉哀嚎一聲,為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節操默哀了三秒,同時心裡又有點難言。
畢竟,昨晚他們雖然醬醬釀釀了一番,那啥啥的全都沒落下,但是實際上止步於最後一壘。
不知道是她沒有那麼大的魅力,還是對方太過冷靜克制。
想一想,江秋月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了,心緒複雜。
在她轉著眼珠跑神的過程中,彭敬業已經醒來。
“在想什麼?”彭敬業眼睛沒睜開,腦袋拱到江秋月溫熱的脖頸一側聞聞嗅嗅,呼出的灼熱鼻息噴在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引起一片雞皮疙瘩。
江秋月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接觸,推了推他,紅著臉讓他起開。
“快停下,你壓到我了,好重!”聲音嚇得都哆嗦了。
大早上的,她可不想貿然承受破身之痛啊混蛋!
彭敬業低沉地嗯了一下,聲音性感極了,然而身上卻穩如泰山,一點沒有其他動作。
“嗯,不會壓到的。”
“放心,沒到結婚那天,不會把你怎麼樣……”
江秋月囧: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信了你的邪!
“起開,我要給老爺子做早飯去。”昨晚只吃了生辰蛋糕,今兒早上補上一頓長壽面吧。
江秋月打著孝敬老人的主意,把彭敬業一把掀開到一邊,迅速地穿上衣裳。
彭敬業配合著躺倒一旁去,兩手交叉枕在腦後,兩隻黝黑的眸子含笑看著她在房間裡忙碌著。
所謂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也就缺了其中孩子一項了吧。彭敬業心中灼熱地想道。
江秋月可沒有他那些一時的感概什麼的,她找出臉盆打開門出去洗臉刷牙了。
外面的天還很早,然而院子中已經有人了,警衛員和廚師正在忙活著,一個打掃院子,一個摘菜做早飯。
江秋月見此利索地洗漱完,去廚房借著熱鍋熱水很快做出一碗清湯長壽面,放在後鍋裡溫著。
只不過在她忙活著的過程中,警衛員和廚師大叔紛紛眼神詭異地在她和西廂之間來來回回地看,不知道是想看出什麼花兒來。
“怎麼了?”江秋月摸了摸臉,問廚師他看的啥。
廚師大叔同警衛員小哥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說沒什麼,態度上詭異的很。
江秋月看他們不想說,也就算了,自認為最近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心中敞亮,不怕外人說閒話。
等到老爺子起身出來洗漱好,江秋月先給他端上長壽面吃著,但是老爺子一句話差點讓她岔氣。
“敬業這小子太不中用了,這才睡一晚上,你看他媳婦生龍活虎的,還知道起來給我煮面吃,他就累的現在都沒起床,簡直丟老子的臉……”老爺子很小聲的跟警衛員抱怨道。
不小心聽到的江秋月:“……”老爺子明鑒,他們什麼都沒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