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攻略·校園篇

　　中午，喬桑照舊拿出早上剩下的半個三明治出來，一邊吃一邊埋頭刷題。

　　“喬桑，你不去吃飯嗎？”班長慢吞吞的收拾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喬桑。

　　喬桑抬起頭來，然後晃了晃手裡吃剩下的最後一口三明治：“我已經吃了。”

　　班長驚訝的問：“你就吃這麼點東西嗎？”

　　喬桑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嗯，我最近在減肥呢。”

　　“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的。”班長斯文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小小聲的嘟囔了一聲。

　　喬桑沒聽清：“什麼？”

　　班長說：“我是說，減肥對身體不好。”

　　喬桑只是笑了笑，然後又繼續低下頭去刷題了。

　　班長有點失落的拿著飯盒自己去食堂了。

　　很快，喬桑窮到連飯都吃不起了的流言就在班裡傳開了了。

　　譬如中午就吃早上剩下來的早餐，每次在食堂看見她都在最便宜的視窗排隊打飯。

　　慢慢地就傳到了顧川耳朵裡，中午他提前跟許弈說自己晚點再去食堂，趴在課桌上偷偷觀察，果然就看到喬桑從課桌裡掏出半個三明治來吃，吃完了又喝了小半瓶水。

　　看起來就像是半個三明治吃不飽，只能喝水抵餓。

　　看著太可憐了。

　　顧川久違的被喬桑激起了同情心。

　　給許弈發了條信息讓他給他帶份飯，特地交代，要多點肉。

　　喬桑正低頭看書，突然一份打包的飯就丟到了她的書上。

　　她詫異的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顧川。

　　顧川佯裝不耐煩的說：“我朋友給我帶的飯，我不想吃，你替我吃了。”

　　喬桑覺得顧川真是莫名其妙，他這種舉動，如果是以前的“喬桑”，只會對他產生更大的期待，同時也招來更多的危險，但喬桑還是禮貌的說：“謝謝，我吃過了。”

　　顧川瞪著她，覺得她有點不識好歹。

　　喬桑看著他，突然說：“還是你喜歡我？”

　　顧川簡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你說什麼？”

　　喬桑淡淡的說：“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讓我吃你的飯了，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嗎？”

　　“你想得倒美！”顧川氣極反笑。

　　“如果不是，那就不要做那麼讓人誤會的舉動，不然我會誤會你喜歡我的。”喬桑說著，把書上的飯盒拿起來遞還給他。

　　顧川一把搶過飯盒，狠狠瞪喬桑一眼，就氣呼呼的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

　　他一走，喬桑就看見了正坐在顧川座位上的許弈。

　　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喬桑心裡一跳，然後淡定的收回目光，把頭縮回了書後面。

　　顧川憤憤的在同桌的座位上坐下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是看她可憐才施捨給她，居然說什麼，他喜歡她？她沒睡醒吧！

　　一邊想一邊動作粗暴的拆開一次性飯盒，他還特地讓許弈給他在二樓打包的營養餐，好不容易獻一次愛心還被打擊了，顧川憋屈的很。

　　“你喜歡她？”就在此時，坐在他座位上的許弈突然問道。

　　顧川差點被飯噎死：“你也沒睡醒啊？！”他往喬桑座位那邊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我眼光有那麼差嗎？”

　　許弈嘴角微微一勾：“我覺得挺可愛的。”

　　顧川一臉嫌棄的看他一眼：“可愛個屁。”

　　許弈笑了笑，不再說話。

　　——

　　宿舍門小聲的關上。

　　肖豔梅眯著眼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6:10。

　　這已經是喬桑接連一個星期那麼早就出宿舍了，聽說她現在每天早上都在後操場跑步，她以前也跑過幾次，但是跑了一個星期就堅持不下去了，晚上睡得晚就算早上起得來，上課的時候也總犯困，不知道喬桑能堅持多久。

　　喬桑敲開了宿管阿姨的窗戶，接過鑰匙，然後遞過去一個蘋果：“阿姨，請你吃蘋果。”

　　宿管阿姨說：“哎呀，你自己吃了。”

　　喬桑抿著嘴笑著說：“我吃過了，特地給阿姨帶的。很甜的。”

　　宿管阿姨也就不再客氣，接過蘋果說：“那阿姨就不客氣了。”

　　喬桑把門打開，把鑰匙還給宿管阿姨：“那阿姨我先去跑步了。”

　　宿管阿姨笑著說：“哎，好。”

　　“阿姨再見。”

　　宿管阿姨笑眯眯的看著喬桑走了。

　　喬桑步態輕盈的朝著後操場的方向走去，經過一個星期，她的腰上雖然還有不少贅肉，但是肚子卻成了扁平狀態，身體也感覺輕盈了不少，穿著寬大的校服雖然看不出來，但是臉卻肉眼可見的瘦了不少，從側面看雙下巴也不那麼明顯了，原本模糊的五官都變得清晰起來，連走路的時候都感覺身體輕盈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認認真真的熱完身，喬桑輕鬆的跑完一圈半，然後看見許弈從操場往這邊走了過來。

　　“早。”喬桑笑著和他打招呼。

　　許弈一如既往的淡淡回應：“早。”

　　喬桑依舊沒有試圖跟許弈拉近距離，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繼續往前跑。

　　許弈在原地熱了一下身，然後也上了跑道。

　　喬桑輕輕鬆松跑了四圈，從昨天開始，她就開始從原本的四圈增加到六圈了，跑完六圈以後就坐在跑道上認認真真的放鬆小腿，避免小腿長出多餘肌肉，偶爾抬起頭看一眼跑道上的許弈。

　　少年如風，身姿挺拔，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連跑步的時候都那麼好看。

　　操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喬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輕盈的跑回了操場。

　　“我突然發現喬桑其實長得挺漂亮的。”站在隊伍裡的一個男生突然說道，引得好幾個男生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就看到喬桑往這邊跑了過來，她紮著丸子頭，沒有留劉海，身上就穿著校服，雖然有點胖，但是皮膚白，看著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

　　“你們瞎了吧？”顧川說。

　　旁邊的室友趙嘉宇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哎，川哥，她不是暗戀你嗎？你對她有沒有意思啊？”

　　顧川斜著眼睛看了跑過來的喬桑一眼，嫌棄的說：“我眼光有那麼差嗎？”

　　趙嘉宇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真假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可追她了。”

　　顧川心裡莫名一跳，然後誇張的說：“不會吧？你眼光那麼差？她那樣的你也看得上？”

　　趙嘉宇說：“我覺得她挺好看的啊，是你眼光太高了吧。我認真地，你要真不介意，我就真追了。”

　　顧川莫名覺得煩躁，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你追你的，關我什麼事？她又不是我什麼人。”

　　“這可是你說的啊！”趙嘉宇嘻嘻一笑，立刻就繞到了顧川的後邊兒，笑著沖著喬桑打了個招呼：“喬桑，跑步啊？”

　　趙嘉宇長得還不錯，運動型的男生，在班裡也挺受歡迎的。

　　喬桑禮貌的笑了笑：“嗯。”

　　趙嘉宇說：“你真厲害，我每天起來做早操都起不來，你怎麼做到那麼早就起來的。”

　　喬桑立刻就察覺出了他的意圖，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就這麼看著他不說話。

　　趙嘉宇被喬桑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盯得有點緊張，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上都透出紅來，撓了撓頭：“那個什麼，其實我是想找你要個微信。”

　　前面的顧川突然說了句：“別說話了，魏老師來了。”

　　趙嘉宇立刻把身子轉了回去，就看見魏老師從隊伍前面往後走了過來。

　　魏老師在路過喬桑的時候對著她笑了一下，然後才走到後面去。

　　做完操，趙嘉宇還想找喬桑要微信，就被顧川隨便找了個理由強拽走了。

　　“喬桑，你每天都吃這個三明治，不膩啊？”班長問。

　　“還好。”喬桑笑了笑說。

　　“班長不會是喜歡喬桑吧？”趙嘉宇坐在顧川前面，看著窗外嘀咕起來：“我看班長老是跟喬桑走一起，還老去她位置上找她。”

　　顧川撐著臉跟著看向窗外，就看到喬桑和班長並肩往教室樓走過來。

　　課間休息，顧川站在走廊上曬太陽，眼睛卻盯著教室的某個地方，班長正坐在喬桑旁邊的位置和喬桑說什麼，兩人的頭都要挨到一起去了。

　　顧川更加覺得，喬桑就是故意的，故意對他愛搭不理，故意和別人走得近，欲擒故縱，引起他的注意。

　　他才不會上當呢！這樣想著，他立刻轉過身去趴在欄杆上，不再去看教室裡的人。

　　喬桑對顧川的獨角戲毫無所覺，正在和班長討論化學老師在課堂上留下的小課題。

　　下午喬桑沒有去食堂打飯，只是啃了個蘋果，喬桑就拿著衣服去公共浴室洗澡。

　　高中的公共浴室都是沒有門的，一個個隔間，然後一個淋浴頭，喬桑一開始頗不習慣，多洗了幾次也就習慣了，只是不習慣把自己的裸體朝著別人，所以每次都是面朝裡洗的，“喬桑”也沒有吹風機，只能用毛巾擦乾水，然後等頭髮自然風乾，她已經把長長了不少的齊劉海分到了兩邊，露出額頭，然後濕著頭髮進了教室開始晚自習。

　　晚自習的最後一節課，她放在課桌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一條短信進來。

　　喬桑低下頭，點開短信。

　　是一個沒有被“喬桑”備註的號碼發過來的。

　　她點開。

　　是一張圖片，用相冊打開大圖。

　　喬桑的瞳孔微微一縮。

　　照片的拍攝地點是浴室，喬桑一眼就認出來，照片裡裸露出整個後背的人，是她。

　　正在此時，又一條短信進來了。

　　——我們還有你洗澡的視頻哦。想要的話就晚自習下課來後操場小樹林。一個人來。

　　——敢告訴老師的話，就把你洗澡的視頻發到網上。

　　喬桑抬起頭來，目光幽冷森寒。

　　自習課最後一節課下課了，教室裡的學生都爭先恐後的往外跑，肖豔梅主動問她：“喬桑，回宿舍嗎？”

　　“不了。”喬桑微微笑了笑：“我想去散散步再回去。能麻煩你幫我把物理書帶回宿舍嗎？”

　　“好的。”肖豔梅接過喬桑的物理書，往教室外走去：“那我先回去了。”

　　喬桑點點頭，然後慢吞吞的跟著人潮走出了教室樓，沒有任何猶豫的往後操場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把已經乾的差不多了的散著的頭髮隨手紮起來挽了個丸子頭，然後又把過長的校服袖子一截截挽上去，露出了還有些肉的一截手腕，不緊不慢的沿著長坡往上走去。

　　她本來可以叫老師的，這無疑是受到威脅後最應該採取的措施。

　　但是喬桑不想叫老師。

　　她很清楚的知道，即便被抓現行，施暴者最多只是被批評教育，嚴重的通知家長記過了事，除此外，她們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她們會因此而懺悔嗎？

　　不會。

　　她們只會更加怨恨受害者，能夠讓她們懺悔的唯一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讓她們也當一次受害者。

　　——

　　一中後操場一共分為四個部分。

　　操場、足球場、籃球場、乒乓球台，還有在最右邊的角落，有一片小樹林，裡面草林茂密，光線不足，所以有不少情侶會在這裡約會，接吻，親熱，之前就有人繪聲繪色的說在這邊的草叢裡發現過幾個用過的避孕套。

　　在晚自習後，這後操場後面的燈都是熄滅的，只能借著男生宿舍樓的光源，每隔一陣子，都會有老師拿著手電筒上來查早戀的學生。

　　喬桑上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在足球場的草地裡散步聊天。

　　秋天的晚上，溫度非常適宜的舒服。可惜喬桑沒有享受的心情，一束手電光從小樹林的方向射了過來，照到了她的臉上，喬桑停下腳步，伸手擋住，那邊又把光滅了，喬桑沒有猶豫走了過去。

　　有四個女孩兒站在那兒。

　　喬桑直接把手機拿出來，打開相機，沖著那四個女孩兒按下了拍照鍵。

　　只看見伴隨著清脆的哢嚓聲，黑暗中手機的閃光燈一閃，四個女生驚訝又茫然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喬桑的手機上，有一個眼睛裡還冒著光，喬桑瞥了一眼手機螢幕，發現有一個她以前沒見過。

　　“艸！你他媽幹什麼呢！”

　　一個女孩兒氣急敗壞的罵道。

　　喬桑把手機塞進褲兜裡，冷冷的說：“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把你們在浴室裡拍的關於我的視頻和照片刪除。”

　　一個女生罵道：“他媽的，抓住她！把手機搶過來把照片刪了！”

　　一時間，幾個女生都圍了上來。

　　喬桑從小就是美人坯子，長得非常漂亮，喬桑的父親深謀遠慮，在喬桑五歲的時候就送她去本地的一個拳館練拳，讓她能遇見危險的時候能保護自己。

　　那個拳館不是跆拳道或者是空手道這樣的正規道館，而是本地一個並不怎麼正規的拳館，就因為那個拳館的老闆是喬桑父親的朋友，生意也不大好，喬桑的父親也是抱著照顧朋友生意的想法把喬桑送過去的，喬桑一學就是十年，幾乎是在拳館長大的，至於為什麼後來她為什麼不學了，倒不是因為她不想學了，而是因為拳館開不下去關張了。

　　而喬桑這十年正規拳法沒學到，就跟著一群師兄學了一身打架的偏門本事。在高一那年把騷擾她的小流氓在校外用棍子打斷他一條腿而一舉揚名。

　　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不過就是仗著人多，被她們欺負的人往往都不敢還手，就像以前的“喬桑”，就只知道直愣愣的站在那裡被她們抽耳光用腳踹，實際上真動起手來，她們其實不堪一擊，碰上喬桑這樣的狠角色，也是算她們倒楣。

　　十分鐘，或者更短。

　　原本站著的五個人最後只剩下喬桑一個人站著。

　　那四個氣勢洶洶的女生都老老實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頭髮淩亂，仿佛失足婦女，儼然一個掃黃現場。

　　“下午的照片是誰拍的？”

　　喬桑的聲音依舊很冷靜。

　　聽在蹲在地上的四個女生耳朵裡都是一抖。

　　“……是我。”一個女生小聲的說。

　　“手機拿出來，解鎖。”

　　女生把手放下去，窸窸窣窣在口袋裡掏了一會兒，掏出了一個最新款的蘋果，乖乖解鎖後把手機遞給喬桑。

　　喬桑把手機拿過來：“有沒有把照片和視頻發給別人？”

　　女生小聲翼翼的說：“沒有照片，就是一段視頻，照片是我從視頻裡截的圖。就只有我的手機有，沒有發給別人。”

　　喬桑打開她手機裡的相冊，找到了好幾段視頻，長度都在十幾秒，都是她裸露的背部，她隨手刪除了，又打開信息，把發出去的那張圖片也一併刪除。

　　其實喬桑一點也不怕這些視頻被散播出去，只是一個微胖的後背，沒有任何顯著特徵，她也沒有露過臉，她紮著頭髮，連頭髮長度都無法求證，這個裸背，可以是任何一個女生。

　　喬桑蹲下去，拿著自己的手機讓她們看她手機上的短信頁面。

　　“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偷拍我威脅我的證據。如果你們告訴老師今天晚上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或者你們再來找我的麻煩，我不介意把事情鬧大，我保證，學校會更相信我才是受害者。”

　　她一邊說著，一邊流裡流氣的在一個女孩兒的臉上拍了拍。

　　然後站起身來，把女生的手機丟了回去。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很忙的。”喬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四個女生看著喬桑走遠了，才敢把手放下來，四個人蹲在那裡，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

　　“哧。”

　　小樹林裡忽然傳來一聲低笑聲，四個女生齊齊回頭，就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從樹後面走了出來，指間嫋著煙：“真有意思。”

　　“誰？！”一個女生從地上站起來喊道。

　　那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面目漸漸清晰。

　　“許弈？！”女生震驚的叫出他的名字，怎麼也沒想到三好學生許弈居然會在小樹林抽煙。

　　許弈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受損，右手夾著煙，左手伸出去，聲調帶著冷：“把手機給我。”

　　女生看了看其他人，可惜她的小姐妹並沒有給她任何幫助，她們都快嚇傻了，於是她乖乖的把手機放在了許弈的手上。

　　許弈的手沒動：“解鎖。”

　　女生又拿起手機解鎖，再放到他手上。

　　“謝謝。”許弈甚至彎了彎嘴角。

　　拿著手機，把已經被喬桑刪除過的視頻徹底刪除，他的臉在手機螢幕的光照中，好看到有些觸目驚心。

　　四個女生都很不合時宜的心跳開始加速。

　　“好了。”許弈把手機遞還給那個女生。

　　女生小心翼翼的接過手機，忍不住偷瞄了幾眼許弈的手，許弈聯手都那麼好看，她忍不住想，小心臟怦怦亂跳。

　　“剛剛那個女生，我罩了。”許弈微微一笑，好聽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涼意：“所以以後你們找她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明白了嗎？”

　　四個女生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許弈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漂亮的手指點了點指間的煙，抖落煙灰，不緊不慢的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四個女生在蕭瑟的秋風中默默站了很久，感覺今天晚上一切都不正常。

　　喬桑活動了筋骨，一身輕鬆的回到宿舍，洗漱的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不知道被哪個女生撓了一爪子，三條長長的血痕，破了皮已經微微腫起來。

　　回到宿舍，沒有時間看書，很快就熄燈了。

　　剛剛熄燈的宿舍是不會立刻就安靜下來的，女生們說話的欲望在熄燈以後變得更加強烈，宿舍的另外五個人相處的都非常融洽，嘰嘰喳喳的說著各種八卦，包括日常討論顧川和許弈到底誰更帥。

　　“我覺得許弈的氣質比較好，特別清冷高冷的那種，而且許弈的聲音好好聽啊！真的耳朵都要懷孕了的那種，他不去當校播音員真的好可惜。”睡在喬桑上鋪的女生聲音中帶著滿滿的遺憾。

　　“我還是覺得顧川比較帥，你們不覺得顧川的眼睛長得特別好看嗎？有一點鳳眼的感覺，而且他打籃球的時候好帥的！”

　　“許弈打籃球也很好啊，他就是打的很少你們都沒見過而已。而且顧川脾氣太差了，還罵女生。”

　　幾個女生討論的很熱烈。

　　肖豔梅注意到喬桑一直都沒說話，她現在還挺喜歡喬桑的，於是主動說道：“喬桑，你呢？你更喜歡誰？”

　　肖豔梅這句話一說出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喬桑暗戀顧川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其他人的聲音也都戛然而止。

　　宿舍裡靜了一瞬。

　　然後就聽到下鋪傳來喬桑溫溫柔柔的聲音：“我更喜歡魏老師。”

　　宿舍門外剛準備敲玻璃提醒宿舍裡的人不要再說話了的魏少卿，正好聽到了這句話，手頓時僵在了半空。

　　喬桑這巧妙的一句又引發了宿舍的新一輪討論熱潮。

　　“魏老師真的超級溫柔，要是他能一直當我們的班主任就好了。”

　　“哈哈哈你這麼說王老師聽了會傷心死！”

　　“要是魏老師教的不是數學就好了，我真的討厭數學。”

　　“同感同感。”

　　“魏老師長得那麼帥又那麼溫柔，不知道會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魏老師有女朋友啊。”一個女生說：“就是醫務室的醫生啊，你們都不知道嗎？貼吧都有人爆料了，而且魏老師和醫務室那個女醫生經常一起去食堂吃飯，我都看見過好幾次了。”

　　喬桑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來過。

　　魏少卿終於聽不下去了，屈起手指用力敲了敲窗戶。

　　宿舍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魏少卿又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聽著腳步聲慢慢遠了，睡在喬桑上鋪的女生壓低了聲音小小聲的說：“魏老師不會剛才都聽見了吧？”

　　另一個女生說：“聽見了也沒事，我們又沒有說他的壞話，他聽見我們誇他，開心還來不及呢。”

　　又一個女生忍不住小心感歎說：“魏老師真好，別的班女生寢室都不能封窗戶。”

　　為了方便老師查寢，寢室門兩邊都會有兩扇小窗戶，不可以遮擋，因為經常有男老師查寢，女學生一直覺得沒什麼安全感，但是魏少卿對自己班女生遮擋窗戶的行為卻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點小細節，也會讓女生覺得很體貼。

　　“哎，魏老師，你臉怎麼那麼紅啊？”

　　查完各自的樓層，查寢的老師們說說笑笑一起回宿舍，路燈下，魏少卿的臉紅的有點不自然。

　　“啊？有嗎？”魏少卿慌亂的碰了碰臉，發現的確有點燙：“太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