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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久》第25章
第25章

  白謹一挨得那一拳頭可不輕,雖然有護齒的保護,內槽牙沒什麼事,但是嘴卻是裏外都破了,嘴角外的口子看著甚至還有些嚇人,腫的很是厲害。

  白家除了給白謹一安排了管家翻譯外還有個隨行的私人醫生,皮肉傷處理起來也不麻煩,最後醫生留了個冰袋,示意白謹一敷著消腫。

  “我來吧。”江深用毛巾托著,輕輕按在了白謹一的傷口上。

  賴松等醫生走了,才站在一旁問:“那小子拳路那麼髒你之前知道嗎?”

  白謹一仰著頭,掃了他一眼:“現在有幾個打拳不髒的。”

  賴松氣呼呼道:“我乾淨!”

  白謹一:“所以你才沒拿冠軍。”

  賴松臉色又不好看起來,江深看看他又看看白謹一,表情小心翼翼的問:“怎麼啦?”

  “全國少年組重量級比賽,賴松已經三年的冠軍了,拳擊是金字塔賽制,對方來下戰書,賴松接了。”白謹一語氣挺淡,聽不出什麼太多義憤填膺的情緒來,“12回合制,賴松點數高很多,倒數第二回 合,對面趁他不備,襲擊了後腦勺。”

  賴松無奈道:“行了,別說了,都過去了。”

  “過去什麼呀。”白謹一冷笑,“重量級,襲擊後腦勺,他要是下手再狠一點,你命都沒了!”

  江深瞪大眼,他第一次聽到這種“命都沒了的話”,不可思議道:“這、這種犯規,不、不報警嗎?!”

  賴松倒是被小天鵝逗笑了:“你別聽白二代的,他小孩子,就喜歡誇張,人哪那麼容易死呢。”

  白謹一嘲諷地“切”了一聲,他抬著下巴翻了個白眼。

  賴松沒理他:“我獎也拿的差不多了,高考能有體育特長生加分,挺不錯的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的嘟囔道,“又不可能真打一輩子。”

  休息室裏只剩下白謹一和江深兩人,賴松去替白謹一拿獎牌,用他的話說,還能順便讓他這個重量級的教訓下對面羽量級的小癟三。

  白謹一隨他去了,閉著眼讓江深給自己冷敷。

  冰袋時間長了總會化掉一些,有水滴順著白謹一的嘴角流到脖子裏,江深再用毛巾擦乾淨。

  白謹一的皮膚仍是非常的白,閉上眼的時候睫毛又長又密,像兩片漆黑的鴉羽,他安靜著到還像個同齡的男孩兒,說是乖巧清秀都不過分。

  “你在看什麼。”白謹一眼沒睜開,突然問。

  江深倒是老實:“看你呀。”

  白謹一眯開一隻眼睛,說:“好看嗎?”

  江深點了點頭:“好看的。”

  白謹一本想憋著笑,最後還是沒憋住,破功了,幸好嘴角邊上的傷口疼,他一笑扯到了,疼地“嘶”了一聲。

  江深:“哎呀,別動。”

  白謹一只好繼續抬著頭,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想去哪兒玩?”

  江深:“我不知道呀,第一次來,上海好大呢。”

  白謹一:“你想去沈君儀的工作室看看嗎?”

  江深是有些想,但不怎麼好意思:“沈老師沒叫我去呢。”

  白謹一拿下了冰袋,他用大拇指腹觸了觸傷口,覺得沒那麼腫了:“他都來你家找你了,為什麼你不能去找他?”

  “……”江深發現和白謹一這人的確不能太講“道理”……

  賴松幫拿了白謹一的獎勵,是一塊小的羽量級金腰帶,白謹一沒什麼所謂,江深倒是挺寶貝的。

  “送你了。”白謹一背上拳包,走在前面。

  江深很高興:“那我回去掛在牆上。”

  白謹一:“這種小的有什麼好掛的,等以後我拿了美國聯賽的金腰帶你再掛好了。”

  江深笑起來:“都掛上嘛,到時候給你掛滿了!”

  賴松在旁邊聽的有些吃不消:“白二代的腰帶關你什麼事啊,我拿了那麼多呢,也沒人掛我的呀?”

  “有啊。”江深生怕他不知道似的,“文化宮拳館裏都是賴松你的腰牌呢。”

  賴松:“……”

  雖說在打拳跳舞的時候小少年們都像個大人似的,但到了玩的上面,該是幾歲就還是幾歲的樣子。

  賴松對肯德基情有獨鐘,每天想著的都是炸雞和快樂肥宅水,到了上海也一樣,白謹一不想給他花這個錢,賴松真是傷心了一路。

  江深長這麼大別說吃那種全程有老外侍應生一對一服務的餐廳了,他連見都沒見過,端上來的盤子還特別大,肉卻只有一點,江深怕浪費了,連著旁邊的配菜和醬汁都吃的一乾二淨。

  白謹一看了他好幾次:“你吃不飽?”

  江深趕忙說:“飽了飽了。”

  白謹一沒說話,又單獨點了份牛眼。

  賴松高興道:“哇,你怎麼知道我不夠吃啊?”

  白謹一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我給小天鵝點的。”

  江深:“……”

  難得不用像平時那樣練功,江深反而有些不習慣,他這兩天陪著白謹一呆上海,但是也把舞鞋帶著了,上車前還被賴松笑話,說他得不了一日閑。

  白家在上海置辦的房產也是獨門獨戶的帶院別墅,洗澡前江深還是沒忍住,換了鞋子去院子裏練功。

  白謹一頭上蓋著毛巾從浴室出來,正巧看到江深在劈一字馬。

  男孩兒的肢體柔韌挺拔,肩膀上的肌肉線條也極為漂亮,江深伏地又起身,慢慢舒展開長臂,他抬起頭,頸項間揚起的弧度宛若一張盛開的花瓣兒。

  江深看到了白謹一,咧開嘴笑了笑:“你洗好了?”

  白謹一轉開目光,他掩飾般的擦了下頭髮,才又回過頭問道:“你不累啊?”

  江深:“習慣啦,我今天早上趕高鐵都沒練功,晚上再不練要睡不著的。”

  白謹一:“幹嘛不在屋裏練。”

  江深:“地毯太厚啦,踩著飄。”

  白謹一嘟囔了一句什麼,江深沒有聽清,他站起身,進了客廳,示意白謹一坐下:“我給你擦藥。”

  白謹一見他穿著自己送的舞鞋又有些高興,他仰起臉,嘴角對著江深。

  “還痛不痛呀?”江深沾著藥膏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傷口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洗完澡,白謹一的唇上還有個幾滴水珠子,江深便自然而然的用指尖幫他抹乾淨。

  白謹一:“……”

  江深:“你刷牙了沒啊?”

  白謹一:“刷了。”

  江深又笑起來:“怪不得我聞到草莓味啦。”

  擦完了藥,江深想著快點幹,又湊近輕輕吹了吹。

  白謹一“嘶”了一聲。

  江深不敢動了,小心翼翼的問他:“還痛啊?”

  白謹一抿著嘴,含糊道:“你再多吹幾下……”

  “哦。”江深還真老老實實的又多吹了幾下。

  賴松正好從樓上下來準備洗澡,看到兩人嚇了一跳:“你們幹嘛呢?”

  江深直起腰:“我給他擦藥呢?”

  賴松湊上來:“擦好了?”

  江深點頭:“剛擦好。”

  賴松伸出手,準備捧白謹一的臉:“正好,來,哥哥幫你吹吹。”

  白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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