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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久》第54章
第54章

  少年們初嘗情事,往往總是貪饜而不知足,第二天兩人面對面擁抱著醒來時,白謹一還迷迷糊糊去找江深的唇,他起床氣不小,連帶著接吻也很用力,江深後來刷牙時才發現嘴唇都被親腫了。

  白謹一倒了兩杯牛奶,邊喝邊看著江深洗好臉從衛生間出來,對方劉海上的水珠子沒有擦乾淨,滴滴答答往下落著,白毛巾掛在脖子上,偶爾隨隨便便的撩起來擦一下,那水就一直流到了鎖骨凹槽裏,盛了一汪晶瑩剔透。

  江深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也不敢大大方方的看著白謹一,偶爾偷瞄一下他,拖拉著喝完了一杯奶。

  “你今天幾點下課?”白謹一問。

  江深想了想:“應該老時間可以走了。”

  白謹一點頭:“我來接你。”

  江深挺高興,咧開嘴樂呵呵的笑,白謹一看的有趣,伸出手去抹他鎖骨上的水印子。

  江深躲了下:“癢……”

  白謹一捏著他脖子,低下頭道:“親我下。”

  江深捧住白謹一的臉,用力在他的唇上親出了好聽的聲響來。

  在艾來的舞蹈室裏,Chils的舞伴Novie今天終於來上課了,與熱情奔放的男舞者不同,Novie高冷、嬌小而美麗,她顯然也看了那天江深練習的視頻,難得與他搭了話。

  “Novie問你跳了多少年舞。”艾來替人翻譯。

  不等江深回答,他自己用英文答道:“他八歲就開始跳舞了。”

  Novie的臉上有些羡慕,但隨即又擺出驕傲的表情,快速說了一句:“我不會輸給你的。”便轉身回到了Chils的身邊。

  江深其實根本沒有聽懂:“她說什麼?”

  艾來心情很好的笑起來,他看向江深,解釋道:“Novie很晚才開始正式學習現代芭蕾,她從小體弱多病,醫生甚至斷言她活不過20歲。”

  江深顯然有些震驚,他看向了開始扶著杆子練習立足尖的年輕姑娘。

  “這兒有不同身材、不同膚色、不同年齡段的舞者。”艾來揉了下江深的頭頂,難得和顏悅色,“他們和你一樣,都用生命在熱愛芭蕾。”

  江深看了一會兒,他沉默著,突然抬起頭認真道:“如果我以後在國際賽事上遇見她,我不會輸給她的。”

  艾萊意外的挑了下眉,他笑容更大了些,俏皮的眨了下眼:“正巧,Novie也是這麼認為的。”

  挑好了洛桑的參賽曲目,接下來就是編演和排練,艾來看著江深跳完了幾個基礎的大跳和旋轉後,突然問了一句:“你和白謹一晚上睡一張床了?”

  江深腳下一個趔趄,撩腿動作差點擦到地板。

  艾來:“……”

  江深面紅耳赤道:“我們什麼也沒做……”

  艾來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冷笑道:“你蒙誰呢?!”

  他捏著鼻樑,頭痛道:“我不管啊,你給我聽著,還有兩個多月練習,別給我瞎折騰,讓白謹一忍著!”

  江深:“……”

  白謹一下午來接人時,艾來的目光就像兩根貞操帶,纏繞在江深的周圍,舞蹈房裏原本就很少有圈外人出現,再加上白謹一的氣質,他進來時,不少人的目光都被不由自主的吸引過去。

  艾來雙臂抱胸,板著臉:“洛桑大賽很重要,你們不要亂來。”

  白謹一挑了下眉,他看向江深,只見小天鵝低著頭盯住自己的腳尖,一副害羞又愧疚的模樣。

  “特別是你。”艾來不客氣的指著白謹一,“寡欲!寡欲懂嗎!”

  白謹一當然相信江深沒有和艾來“告狀”,但在對方這種千年老妖怪面前,江深這種白紙性格自然一望即知,連掙扎都沒什麼用處。

  公寓裏的沙發果然被白謹一換成了小的貴妃榻,江深心情複雜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白謹一路過時還朝他說風涼話:“你躺下來試試?”

  “……”江深憋了半天,回嘴道,“我們要寡欲……”

  白謹一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你不硬我就不弄你。”

  江深:“……”

  除了貴妃榻,白謹一還把衛生間的淋浴房拆了換成四根羅馬柱的大按摩浴缸,江深準備洗澡時才發現這驕奢淫逸的新玩意兒。

  白謹一在一旁刷好牙,脫了上衣彎下腰放水,這個角度完美的展示出他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天冷了,輪換著洗太慢。”白謹一不論從表情還是到理由都無懈可擊,“泡浴缸、按摩對你的肌肉也好。”

  江深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你和我一起泡?”

  白謹一笑了下,他低頭湊近了江深的耳垂,啞著嗓子曖昧道:“我看著你泡。”

  江深:“……”

  艾來的“寡欲”雖說警告的是白謹一,但真正需要的,江深覺得應該是自己。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白謹一這幾天開始在公寓不論幹什麼的時候都是裸著上半身的,他運動完半裸著,薄汗籠著清晰的肌肉線條,仰頭喝水的時候喉結一上一下,汗水便落了下來。

  江深只覺得鼻端一股潮熱,白謹一望過來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

  “……”江深手忙腳亂的想去抽紙。

  白謹一幾步越過茶几,按著他的額頭,將人推倒在貴妃榻上。

  “不要滴下來。”白謹一的聲音裏滿是笑意,他折身從抽屜裏拿出醫療箱,卷了棉花團塞進了江深的鼻孔裏。

  江深舔了舔唇,含糊道:“鐵銹味道……”

  白謹一與他臉對著臉,慢慢擦乾淨他鼻子底下的血污,然後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伸出舌頭輕輕舔過江深的上唇瓣。

  “果然是鐵銹味道的。”白謹一淡淡道。

  他說完這話,又垂下腦袋,再次吻住了江深。

  他們有過很多次的親吻,每一次的親吻似乎都有著不同的味道。

  最早花海中的親吻,彷彿混著春雨後泥土地的清芳,安靜鄉村的夜晚,他們枕在秋水上的吻,含著稻花兒的香味,更多的是夾雜著牛奶味和草莓牙膏味的吻,還有數不清的拳套皮革味和汗水的鹽味。

  江深模模糊糊張開嘴,覺得這股鐵銹味道化在了舌尖上,竟還嘗著有些甜。

  白謹一伸出雙手撫摸著他的臉,又繞到脖子後面,托起了江深的腦袋,親吻並沒有因此停下來,江深抓著白謹一長長了的頭髮,輕輕地拽了拽。

  “我硬了……”江深難以啟齒的,認輸一般的嘟囔道。

  白謹一哼笑了一聲,他什麼都不做,只是迷戀的啄著江深的兩片唇:“要寡欲,你自己說的。”

  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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