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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都在追我哥【娛樂圈】》第37章
§ 第73章 謹沉喝醉就打人。

  安許莫站在床後不遠處的牆邊, 恍惚間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好像他自己才是喝醉的那個人。

  剛剛聽到周謹沉說「他態度變了」的時候, 安許莫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天來他沒少收到過劇組內其他人的調侃,為了周謹沉的計畫,他一直非常配合。可是聽對方的語氣……卻像是對他的舉動並不滿意。

  安許莫還沒來得及仔細去想, 就聽見了那句「他不看我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真真切切地懵了一下。

  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周謹沉神色仍然沒有什麼改變,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如果不是剛剛的表現,安許莫甚至會覺得男人還清醒著, 和往常一樣滴水不漏。

  不過等對方一開口, 這種假像就被戳破了。

  「為什麼不確定?」周謹沉皺了皺眉,「他之前在片場看見我就吐了, 拍最後幾場的時候又只顧著看小孩。還有今天的殺青宴,看林瑞的次數都比看我多。」

  一旁的安許莫心裡咯噔一下。

  他既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會被哥哥看在眼裡, 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出了這麼多的紕漏。

  安許莫一心想著要調整心態給哥哥幫忙,卻沒想到正是調整後的心態, 讓他的舉動出現了這麼明顯的破綻。

  他是不是……耽誤哥哥的計畫了?

  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周謹沉此時正用著能明顯聽出來不爽的語氣道:「嗯。」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

  除了周謹沉的聲音,屋內並沒有其他動靜,安許莫隱隱聽到了一點「酒店」、「明天」、「休息」之類的關鍵字, 周謹沉就把電話掛掉了。

  他把手機收起來, 順手拿起了沙發上的浴袍。安許莫在床邊看著,就見男人自己站起來,朝浴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周謹沉走到半路,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安許莫。察覺有人在的瞬間,他的眼神忽然一變, 周身氣勢一凜,冷聲開口道--

  「你是誰?」

  屋內氣壓疏忽降低,聽見這句話,安許莫後頸也反射性地一酸,他不敢遲疑,在對方動手之前,連忙搶道:「我是安許莫。」

  周謹沉看著他,表情依舊是陰沉沉的。

  安許莫試探著重複了一遍:「也是……周許莫。」

  男人又盯了他一會,才把視線收了回來。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直接進了浴室。

  「啪嗒」一聲門關好的輕響之後,被壓得胸口滯悶的安許莫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哥哥喝醉之後給人的感覺,怎麼比清醒的時候還要可怕?

  安許莫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雙人房,各種配置也都是兩人份的,兩張床之間隔著一個床頭櫃,相互之間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是只有一張雙人床,安許莫肯定就會直接離開,但既然是分床睡……

  他猶豫了一下,又想起了剛剛哥哥在打電話時提起的事。

  儘管劇組對周謹沉和安許莫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一個曖昧而默契的認知,但安許莫清楚,周謹沉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在宣傳期時撇清和林瑞本人的關係。而在林影帝面前……回想了一下林瑞在慶功宴時的表情,安許莫總覺得,自己這個沒什麼表演經驗的新人,在影帝眼中似乎很容易被一眼看穿。

  他出的紕漏已經更多了,如果明早起來,劇組的人又發現酒店裡只剩下哥哥一個人,誰也不能保證,會沒人生出其他的念頭。

  權衡一番之後,安許莫還是決定留在酒店裡。他看了一眼傳出水聲的浴室,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疼。

  就是不知道,喝醉之後的哥哥能不能安安穩穩地睡著。安許莫無奈地想,他好像真的沒有照顧醉漢的經驗。

  這邊安許莫在犯愁的時候,在相隔數百公里遠的S市,接完電話的辛子麥也差一點沒從辦公室裡直接跳出去。

  怎麼回事,這都是怎麼回事?!周謹沉為什麼會喝醉?他喝醉之後又為什麼要打電話過來,用一種被始亂終棄的口吻說--安許莫不看他了?!

  《殊途》拍攝完畢之後,已經接近農曆新年。尤其是今年春節的日期比往年更晚,對於已經定檔暑期黃金檔的《殊途》來說,留給他們的宣傳時間就顯得更為緊迫。

  而和周謹沉有關的一應宣傳資訊,都由辛子麥所帶的團隊親自把關。團隊早早就猜到了林瑞的計畫,現在正是忙碌的時候,他們必須隨時警惕被對方的宣傳團隊捆綁造勢的苗頭,又要和各家媒體提前打好招呼。所以周謹沉忙完電影之後,就到了辛子麥他們最忙的時候。

  再加上新年將近,年底的邀請活動和晚會層出不窮,各路祝福也需要提前準備。辛子麥忙得腳不沾地,才沒有和周謹沉一起去參加殺青宴。

  哪能想到,偏偏是他沒去的這次,周謹沉竟然喝醉了。

  這位大哥的酒品實在讓人難以恭維,辛子麥一想起之前周謹沉喝醉後的表現就一個頭兩個大,他慌慌張張地整理了一遍手頭的工作,晚班也來不及加了,留了一個緊急電話給手下的人,就打算往劇組所在的H市趕。

  車和司機都跟著周謹沉,現在再讓人連夜趕回來也不現實。辛子麥原本想買張高鐵過去,等他打開軟體時才想起來--年底哪會有餘票留下?

  辛子麥暈客車,日常出行一般都選擇四座的轎車,連空間偏大的保姆車坐時間長了都會不舒服,除非是自己來開才會好一點。他計畫著打個出租過去,又擔心在路上和團隊的人講電話的時候,有外人在會不方便。

  辛子麥正在猶豫著思考還能不能找到空閒的車和司機時,手機裡就跳出來了一條新資訊。

  信息是黎秋成發來的,每日一封,雷打不動。辛子麥剛想把頂端提示劃掉,卻一眼掃到了最關鍵的四個字--

  明天輪休。

  他猶豫了一下,沒能把資訊劃掉的結果,就是在寒冷的冬夜裡,坐上了一輛願意在半夜帶他橫跨兩個市的汽車。

  黎秋成開車趕過來之前,根本沒問辛子麥是什麼事。他的態度如此乾脆,倒是辛子麥自己生出一些不好意思來,

  「謹沉剛打電話過來,他去參加劇組的殺青宴了。」對車內安靜的氣氛稍稍覺得有些不適應,辛子麥扯了扯身上的安全帶,主動解釋道,「他好像是喝醉了,還主動提起了和小安的事……我覺得不太對勁,就想著過去看看。」

  黎秋成的右手搭在方向盤上,袖口間微微露出了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腕。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導航螢幕,語氣聽起來也沒什麼起伏。

  「跑這麼遠去看?」

  從S市過去,算上年底車多路堵,一路最少都要四個小時。

  辛子麥沒注意到黎秋成的異樣:「你不知道,謹沉他已經很久沒喝醉過了。」

  「他酒量挺好,一般不會醉,所以平時應酬也沒什麼關係,我也沒特別提醒過他。」辛子麥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誰想到這次沒去,他竟然喝醉了。」

  黎秋成問:「這次場合很重要?」

  「殺青宴,算比較特殊吧,」辛子麥道,「但也不是太難得。我懷疑他是喝混酒了,不然就謹沉的酒量,白酒對瓶吹也不一定能幹倒他。」

  黎秋成用指尖敲了敲皮革包裹的方向盤:「喝醉後睡一覺也醒不了?」

  「睡一覺能醒,但問題是,」辛子麥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擔心他睡著之前的事。」

  「嗯?」

  「謹沉喝醉之後的警惕性特別強,在開放空間還好,一旦到了房間或者汽車之類的地方,他就完全沒辦法接受周圍有第二個人存在。」

  辛子麥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他剛出道的時候,行事比較低調,也沒怎麼亮出過周家的背景。結果有次和投資方製作人一起吃飯,一個老闆看上了他,想不開地非要對他下手。」

  「當時我們倆身份都不夠,我也沒被允許出席,在場的人裡沒人想惹那老闆,就看著他把謹沉灌醉,然後拐到樓上了。」

  辛子麥一臉的不忍回首:「結果等我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房間外面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整圈,周圍房間全被驚動了,就在那看裡面的熱鬧。那個老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可能是進去之後衣服脫得太急,渾身上下就只剩個花褲衩。謹沉直接用那人的皮帶把他綁了,懟在牆邊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揍。」

  黎秋成:「……」

  辛子麥繼續道:「謹沉之前和我師父學過一點功夫,他悟性好,和我師兄都能勉強打成平手,更不要說是普通人。他喝醉後又沒有留手,那老闆叫得太慘了,才把酒店的人招了過來。」

  「一開始吧,老闆帶來的人還想攔著,說是自家老闆就是玩點花樣,識相的就別打斷好事。結果後來,他們聽著聲音太慘,再不進去就要出人命了,房間的門才被打開。」

  他歎了一口氣:「老闆帶去的人當時就跳著腳說要封殺謹沉,我一下子沒攔住那人,謹沉直接一皮帶過來,就把那人的臉抽了一道血棱子。」

  「揍完之後,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也沒人再敢惹他。謹沉提著人頭髮就把鼻青臉腫身上沒一塊好肉的老闆扔出了房門,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嘭的一下摔上門,回去睡覺去了。」

  辛子麥心有餘悸道:「酒店的人也被嚇到了,愣是沒人再敢開門找他。幸好謹沉睡一覺之後酒醒了,才恢復了正常。」

  黎秋成挑了挑眉:「後來那人沒繼續找他的茬?」

  「沒有,」辛子麥搖了搖頭,「那事被周家連夜擺平了,別說是那老闆自己,就連當天圍觀的那麼多人,有人認識老闆,也有人認出了謹沉,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加上謹沉酒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除了趕過來的周家人,這事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後來謹沉的地位慢慢起來,再加上周家的保駕護航,也就沒再遇見過這種情況。偶爾喝醉幾次,也是趕緊把他送進房間裡,一秒都不多待,麻溜兒就得走人。」

  辛子麥回想了一下,道:「其實我懷疑,這種反應也是謹沉當年那場意外的後遺症。」

  黎秋成問:「為什麼這麼說?」

  「謹沉喝醉後到了休息的地方,會把每個隱蔽的角落都翻一遍,看看有沒有竊聽器,或者其他危險的東西。」辛子麥道,「一般的醉漢哪會有這種行為?他分明就是對周遭的一切都不信任,所以必須要自己確認周圍的安全,而且不讓任何人靠近。」

  想到這一回的情況,辛子麥的眉心又擰了起來:「但是這次我沒跟著,謹沉身邊那助理也是新人,沒遇過他喝醉的時候。我打電話過去,助理只說劇組所有人都在酒店住下了,暫時沒聽到什麼消息,但是也不清楚謹沉有沒有和誰在同一個房間,具體是什麼情況。」

  「我又不敢再找人過去看,怕一進去,再把謹沉刺激一次。所以才想著連夜過去,看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也就幫他提前處理了。」

  黎秋成從後視鏡中看了鎖緊眉心的人一眼,抬手按下了副駕駛的椅背調節開關。

  辛子麥正在犯著愁,突然被向後去的椅背誆了一下:「哎?!」

  「既然有事要處理,就先休息一會吧。」黎秋成看著面前的路況,沒有轉過頭來。

  寒冬夜色沉寂,車外是呼嘯而過的北風。而在寬敞溫暖的車廂內,這個男人卻在無意之中,一點一點地向外彌散著溫暖。

  他的音色也尤為醇厚,聽著就莫名讓人感到安心。

  「睡吧,到了我會叫你。」

  -

  抵達劇組所在的酒店時,已經是下半夜,辛子麥睡飽了一覺,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在精神卻顯得有些緊張。

  他和黎秋成一起進了酒店,直奔前臺去問住客情況。前臺先是被一前一後兩個帥哥驚了一下,又被對方的問題震住了。

  「有沒有房間出現打架的動靜?」

  「對,」辛子麥一邊點頭,一邊拿著手機等助理接電話。他不知道周謹沉現在住在哪,還得找助理問一下。

  他知道這個問題聽起來的確古怪,但是擔憂心切,實在沒時間拐彎抹角,辛子麥就直接問了出來。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給人做更詳細的解釋,就見前臺用一種狐疑的表情看了過來:「的確有,您怎麼知道?」

  辛子麥手一抖,差點沒把還沒接通的手機直接摔下來。

  謹沉真的又在喝醉之後和人動手了?!!

§ 第74章 你昨晚和誰睡了。

  手機裡的通話轉成了機械的女音提醒, 辛子麥顧不得再打, 按掉電話就焦急地問前臺道:「是哪個房間出事了?誰和誰打的架,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前臺被他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有點懵,但是反應過來之後,她還是很謹慎地表達了歉意:「抱歉, 這是我們房客的隱私,暫時不方便向您透露。」

  辛子麥愣了一下,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一點, 解釋道:「裡面出事的是不是一個劇組?我是劇組裡的工作人員, 要是其他資訊不方便透露,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前臺回過神來之後就顯得愈發謹慎,她又搖了搖頭:「抱歉。」

  辛子麥皺了皺眉, 心底忽然產生了些許的不安。

  酒店要保護下榻藝人的隱私,這點可以理解。然而不知為何, 辛子麥卻有一種預感——前臺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並不僅僅是堅持酒店的職業道德那麼簡單。

  沒有辦法,在前臺得不到有用的資訊, 辛子麥只能再次嘗試給助理打電話。黎秋成把他拉到了大堂另一側的休息區, 辛子麥急著打電話,連沙發都沒有坐,在桌旁繞來繞去等接通。

  畢竟已經是深夜,過了好一會,那邊才被接通。酒店沒有多餘的房間, 助理和司機之類的私人隨護住在了幾百米外的另一家酒店,電話那邊的助理只打聽到了房間號,人並不在這。

  不過照他所說,劇組在酒店裡好像並沒有出現什麼動靜。

  難道不是謹沉?辛子麥疑惑著,還是上去打算去看一看。他剛記好房間號準備上樓,就忽然被身後的黎秋成拉了一下。

  「怎麼了?」辛子麥有些心急。

  他剛把話問出口,就看到了從大堂另一側的直行電梯走出來的幾個人。

  下來的人總共有五個,其中兩個身穿黑西服的人在後面跟著,前面三個人並排走。在這三個人中,卻是其中兩個扶著中間的那個。細看過去時才發現,中間那人已經基本沒有了自己行動的能力,只能被人扶著往前拖。他的褲子上滿是灰塵,垂著的臉上也能看出明顯的紅腫。

  辛子麥愣了一下,一個名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竟然是韓銘。

  他怎麼會在這?又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辛子麥滿心疑惑,自從上次梧桐獎頒獎典禮之後,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韓銘的動靜了。出事之後,韓銘的人氣一落千丈,他的小姨被調走,就算想保他也鞭長莫及。今典又不是慈善公司,其他人自然不會白費力氣,最後韓銘就被冷處理,暫時先擱置了下來。

  娛樂圈內形勢瞬息萬變,尤其是偶像這個領域,即使是一直努力活躍,也會有大批人不斷地被甩下,更不要說韓銘這種完全沒有露臉資源的情況。

  但是就算他再怎麼落魄,也不至於會淪落到被打成這種模樣的地步吧……辛子麥有些狐疑,要不是他視力好,恐怕連這個被打到滿臉青紫的人是誰都分辨不出來。

  韓銘很快被人扶著離開了酒店。跟在後面的兩個黑西服就在酒店門口看著,等三人走遠之後才轉過身來。他們在大堂內環顧一圈,其中一個黑西服朝前臺走去,另一個則朝大堂內僅剩的兩個人走了過來。

  辛子麥沒注意到走過來的人,他只注意看到了前臺的服務生似乎是被走過去的黑西服交代了什麼,忙不迭地連連點頭。

  ……這就是前臺不肯告訴他打架詳情的原因?辛子麥想著,忽然就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

  辛子麥一愣,就被站起來的黎秋成拉到了身後。

  「怎……」他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黑西服就走到了他們面前。

  黑西服的身形高壯,太陽穴微鼓,一走過來就覺得讓人心底發怵。他掃了一眼站著的兩人,用毫無波動的聲音道:「剛才的事,你們最好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黎秋成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如果消息走漏,不管走到哪,都會有人找到你們。」

  黑西服的聲音又冷又僵,像一塊鐵板,一點也不好聽。他話裡的意思也很不好聽。辛子麥皺了皺眉,就聽身前的黎秋成淡淡道:「好。」

  醫生先生倒還是一如往常的模樣,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出對方話裡的威脅。

  他的反應也引起了黑西服的注意,對方正想仔細打量他,另一個黑西服已經走了過來。黑二號一眼就看見了被護在人身後的辛子麥,他攔了一下黑一號,對辛子麥道:「你是今典的人?」

  辛子麥猶豫了一下,就聽黑二號道:「既然如此,今天被拉出去的人恐怕你也認識,不想和他一樣,就把嘴收嚴一點。」

  黑一號和黑二號輪番威脅完之後,才離開了大堂,重新上了電梯。黎秋成也找了一個略顯隱蔽的休息室,把辛子麥拉了進去。

  既然受傷的人和施暴的人都露了面,打架出事的也就不大可能是周謹沉了。

  辛子麥被人牽著走進休息室,他一路苦思冥想,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姿勢。

  等到最後,他終於回憶了起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

  若有所思的黎秋成抬眼看他:「怎麼了?」

  「我就說他們的衣服怎麼這麼眼熟,」辛子麥道,「他倆是尹原的黑西裝大隊裡的人!」

  他有些懊惱:「這種裝13的風格這麼明顯,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黎秋成問:「尹原是誰?」

  「今典的高層之一,股權持有額僅次於令大boss。」辛子麥擺了擺手,「以前可能有點別的背景,反正隨時能招來一群小弟一樣的人,擺出黑幫大佬的樣子。」

  聽他的口吻,明顯是不屑也不喜歡此人,黎秋成想了想,道:「那恐怕這個人的背景也不簡單。」

  「啊?」辛子麥疑惑抬頭,「你認識他?」

  「剛才那兩個人,」黎秋成點了點自己的前胸,「胸口別的是型號很新的智慧可穿戴相機。他們開口威脅之前,就已經把我們的樣子拍了進去。」

  「能隨便給一群人配這麼新的智慧設備的人,說一聲不簡單也不為過。」

  「啊……?」辛子麥一臉懵,他根本沒注意到這個。

  黎秋成提醒完,就把話題扯了回來:「剛剛被打的也是今典的人?如果尹原是今典的高層,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公司的人下手?」

  「剛才被打的是韓銘,」辛子麥抓了抓頭髮,「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得罪了尹原。不過尹原這個人男女不忌,玩得很亂,就是出手很大方,說捧誰就真的捧。我懷疑可能是韓銘因為被封殺的事,想去求一下他,結果不知道哪裡不如意,就挨了這一頓揍。」

  黎秋成挑了挑眉:「今典的高層公然這麼玩?」

  「是啊,」辛子麥道,「不只是今典,圈內哪個公司是乾淨的?沒有,頂多就是玩完之後給不給兌現的事。」

  他的口吻太過平靜,倒是讓黎秋成有些意料之外。

  「也有藝人是真的靠自己能力起來的,或者是背景硬,沒人願意碰。但是你想,當年謹沉都能被人下手,這圈裡水面下的事其實還多著。捷徑對於很多人來說,誘惑力太強了。有權有勢的人又樂於把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要不然像潛規則這種事,怎麼會存在這麼久。」

  黎秋成忽然發覺,他眼裡這個略顯迷糊、連白粥都能煮糊的青年,遠比他想像中成熟又堅強得多。

  雖然還沒想通為什麼韓銘會和尹原起衝突,但是現在這事也不是重點。兩人最後還是上了樓,去找了周謹沉所在的房間。

  這時還不到淩晨三點,劇組租住的房間統統在酒店的十七層,辛子麥上去之後,就見走廊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又找到了周謹沉所在的房間,確認門口並沒有打鬥的痕跡,門內也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過辛子麥還是沒能完全放心,就打算等天亮了和人見一面再走。他還有不少事務要處理,筆記本也隨身帶著,因為之前睡過幾個小時,現在也不算太困,乾脆就在十七層找了一間休息室就地辦公。

  天還黑著,一路這麼遠,辛子麥也不好讓黎秋成自己回去,索性讓人在這先休息一會。兩個人在休息室共度了將近五個小時,時間就在沙發上黎醫生清淺而規律的呼吸聲,和偶爾的鍵盤聲中流逝了過去。

  走廊裡逐漸有了人聲走動之後,辛子麥才關掉了自己的電腦。他收好電腦,本打算自己過去,沒想到刻意放輕的聲音還是吵到了沙發上的黎秋成。

  長手長腿的黎醫生把沙發襯得顯得短了好一截,他起身披上外套,就和辛子麥一起去了周謹沉的房間前。

  結果兩人靠近了房間,才發現劇組已經安排了人在挨個敲房門送醒酒湯,也是這走動的動靜吵到了辛子麥,讓他意識到天亮了。

  看著被敲開的房門一個個都是雙人間,辛子麥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謹沉昨晚住的不會也是雙人房吧?

  老天爺……

  辛子麥實在不敢設想,要是昨晚有人和周謹沉獨處在一個房間裡……

  他搶在送湯服務生的前面敲響了周謹沉的房門,裡面一時並沒有傳出回應。辛子麥剛想加大力氣,房門就忽然被「刷」的一下拉開了。

  面色陰沉的周謹沉站在門前,一臉鬱氣看著抬氣的手正好舉在他胸前的辛子麥。

  「……」

  辛子麥慢慢,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

  他不由有些心驚膽戰,這是醒了,還是沒醒?

  黎秋成在身後叫了周謹沉一聲,周謹沉看了他們一眼,聲音有些微啞,但能聽出來已經是清醒的狀態。

  「你們怎麼來了?」

  「你昨晚喝醉了,我擔心會出事就過來了……」

  辛子麥說著,就注意到了其他被敲開的房間投遞過來的好奇視線,他剛想和周謹沉說進屋再聊,視線往裡一掃,整個人就驚在了當場。

  屋裡、屋裡的床上竟然還睡著一個人。

  的確是有另一個人在,從辛子麥這個角度,都能看到對方散在柔軟枕頭上的黑髮。

  誰能和喝醉酒之後的謹沉共處一個晚上?這人不會是被謹沉打暈了吧?麥目瞪口呆,連出口的話都結巴了起來。

  「你、你昨晚和誰睡了?!」

  他的聲音雖然並不算大,但是在略顯安靜的清晨走廊上,已經能招惹到足夠的視線。

  更何況,這還是周謹沉所在的房間。

  辛子麥過於驚訝,以致于一時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周謹沉皺了皺眉,正想開口,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略顯磁性的聲音。

  「哎,這不是小周嗎,這麼巧?」

  甫一聽見這個聲音,周謹沉就神色一凜。

  他周身的鬱氣迅速收斂了回去,醉後被吵醒的起床氣也消失不見,立時變回了平日那個滴水不漏的模樣。

  周謹沉反手關上了身後的房門,擋住了四周窺伺的視線。他朝著不遠處的男人微一頷首,低頭示意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極快的暗沉。

  「尹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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