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魂
陵澄有些不可置信, 以為還要和墨懋周旋解釋一番,才會答應他這無理的要求,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這快得都有些不對勁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你……怎麼就答應了?」陵澄瞇了瞇眼道,這裡頭肯定有文章,地府有地府的規矩, 墨懋不是不知道。
崔易安比劃了幾下,不贊同的皺眉道:「不是,太子爺, 萬一他把……」
這事哪能就這樣告訴他,他來歷不明不說,萬一和這些事有關聯呢,墨懋竟然這麼相信他, 不怕把地府的事給漏出去麼?
墨懋的態度非常強硬,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凝聲道:「別說了。」
崔易安沒好臉色的看了陵澄一眼,心裡有氣,拿著自己的生死簿坐一邊翻看去了,不再插話, 打擾這倆人,反正他還是不相信陵澄。
「你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麼會一口氣答應你?」墨懋對著陵澄笑道,揚了揚下巴, 示意他坐。
陵澄在想事情的時候手指會夾著一枚銅錢,特別是在想不清楚的時候,更是黏弄著摩擦著,垂首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提這個要求?」
墨懋給陵澄倒了杯茶,聞言輕笑一聲,「因為我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這鬼雖然可憐,沒到你出手的地步,我們已經幫她了,讓她有沉冤昭雪的機會,顯然已經用不著她,她大可以回地府,冤情自然有陽間的人處理。」
「而你是想讓她自己報仇,順便再看看她身上不時翻騰的紅色戾氣會不會自動消失」
陵澄驀然的揚起頭,他怎麼知道!
墨懋咧開笑了笑,眼中的綠色更加璀璨奪目。
陵澄移開了眼,輕咳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崔易安面色緩和了些,主動湊了過來,既然陵澄都看出那東西了,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好像剛剛黑臉的不是他。
「應該說我們經常能看到。」崔易安嘆口氣道,「我們初一十五都得出去抓這些冤死枉死的鬼,然後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眼睛是紅的,週身也會有清晰可見的紅色戾氣。」
「有時明明已經控制住,放下心中的執念後,卻依舊會戾氣上湧,失去神智想傷人,可這些厲鬼被我們帶到了地府後,這股戾氣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厲鬼也成了溫順的鬼魂,和正常死亡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陵澄垂著頭,握著水杯沉思著,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還有你更想不到的。」崔易安話匣子打開後就停不下來了,見墨懋沒反對,便準備把他們的底都給陵澄撂了。
陵澄抬眸看他,示意他繼續說。
「我們鬼差竟然察覺不到有人枉死了。」崔易安現在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誰有這個本事竟然可以擾亂地府的秩序,陽間自然死亡的,可以感應得到方位,能第一時間趕去,把死掉的人帶回冥界。
自然死的鬼魂,攻擊性不高,不會對活人有什麼影響,但這枉死的就不一樣了。
生前有事未了,又被人害死,心中的怨氣難以消除,這樣的鬼魂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厲鬼,沒有處理好,就會害到無辜的人,洛夜萱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陵澄眉頭緊皺,這樣陽間會出亂子的,要是一直不能解決,那還不得天下大亂了!
墨懋把話題接了過去,站在窗檯邊上,望著外頭的黑夜道,「我們查了這麼些年,依舊是一無所獲。」
「所以這就是你們待在陽間的原因了?」陵澄眉頭慢慢的鬆開了,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啊,所以你願意加入我們嗎?」墨懋定定的望著他。
陵澄垂眸道:「我不早就是劇組的人了麼。」
「我是說籤約……願意來石雨傳媒嗎?」墨懋再一次認真的追問道。
之前之所以沒提出這個,就是怕陵澄不願意,現在時機成熟了,他們的事陵澄瞭解大半,他想陵澄會同意的。
陵澄勾唇,可能是因為鬼的緣故,他們這些鬼差的房間,燈光都不太亮,陵澄的笑容隱藏在暗處讓人看得不那麼真切,給人一種朦朧之感,墨懋就不由得沉淪在這淺笑當中。
「我已經說了,我是劇組的人。」
墨懋微愣,劇組是石雨傳媒的,這意思是……答應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墨懋就這樣呆愣在原地,這樣說來,以後他和小道士就可以經常見面,一個公司的人,按理說他不會分到住房,有他這不是難事,到時候住在一起……一切不都是他說的算了麼。
「傻笑什麼?」陵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覺得墨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墨懋用手背抵唇,掩蓋自己忍不住流露出來的喜悅,「咳,沒什麼,等回首都,我們就把這事處理了。」
陵澄對這事沒意見,不管是出於職業道德,還是這些天和墨懋《魘狐》劇組的相處,他得理性出手辦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不僅是地府的不是,還會害了更多人。
「那把洛夜萱放出來吧!」陵澄從懷裡掏出個血玉碗,咬破指尖,滴了滴血進去。
崔易安起身站到空地處,從懷裡掏出那本虛無的生死簿,念道:「生死由命,萬鬼朝宗,開!」
指間輕輕一挑,本合得嚴實的生死簿就自動翻了起來,到了洛夜萱那一頁,一陣光閃過之後,在細看的時候,洛夜萱就已經出現在地上了。
洛夜萱半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止不住的發抖,半長的頭髮把她半邊臉都遮住了,「判官饒命,判官饒命……」
不停的向崔易安求饒,這是鬼的本能,不管是何種厲鬼,見到鬼差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心底本能的生起了恐懼。
之前不知道崔易安他們的身份,是他們沒洩露自己鬼差的氣息,現在沒有外人,崔易安和墨懋沒必要再遮掩了。
洛夜萱儘量往角落裡縮,這裡也就崔易安給她的感覺好一點,墨懋身上的鬼氣她看都不敢看,那個程度和冥王也差不多了,她這種小鬼只有膜拜的份。
讓她更加心悸的是陵澄,他是人是鬼,洛夜萱不知道,但他身上的皓月陽氣,足以讓她知曉他的身份,定是術士無疑。
原來他們都是可以要她命的人,之前還有報復的愉悅感,現在看來是人家饒她一命,不然就按她那點小功夫,完全不夠他們動手的。
三年的時間,洛夜萱可以說她的怨氣可以在鬼裡面排佼佼者,在他們面前就完全不夠格了。
「我……不知道是判官降臨……」洛夜萱語氣低沉的道,「還有……鬼君大人?小鬼無知,救饒了我吧!」
崔易安見過的鬼比他吃的飯還多,怎麼死的都有,所以洛夜萱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要不是她身份特殊,和以前那些怨鬼一樣,他都不興看他的。
「洛夜萱,死時二十三歲,帝都人士……」崔易安在生死簿上將洛夜萱生前的記錄輕聲說了一遍。
「你還記得自己死後的事嗎?」陵澄搖著那個紅玉杯,另一隻手,也就是咬破手指的那隻,正在墨懋手裡呢。
他覺得不疼,墨懋強硬讓他必須把血止了,十指連心,怎麼可能不疼,可陵澄咬的時候都不帶眨眼的,倒是把墨懋看得心驚不已。
「下次就抽個五百毫升的血,存著,要用的時候,就拿出來,也夠你用一年的了。」墨懋拿了布把陵澄手指頭給包紮上,碎碎念道。
陵澄抿唇,不在乎道:「咬破手指不方便,新鮮的更好用。」
「什麼歪理!」墨懋想敲陵澄的頭,血不都是一樣的麼,還有什麼新鮮不新鮮的說法,陵澄就是嫌棄麻煩。
陵澄快速的歪了一下頭,不讓墨懋摸到,被摸頭了,給他感覺自己很小是的,也不和墨懋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黃色藥粉,塗抹到剛剛咬破的地方,就不在流血了,看樣子,兩天就能好了。
墨懋有點遺憾,沒能摸到那一頭的軟髮,捻了撚手指,沒話找話道:「你學道術多少年了?」
陵澄微微一愣,細細想了想,有些不記得了,從他記事起,他就跟著師父學習道術,走南闖北十多年,師父去世了,他才隱居在山上的。
將一團黑色的線,一頭沾上了自己血,伸手輕輕一抖,那滴血就好像有引力一般,自動的流淌著,不一會就把整個墨線覆蓋上鮮艷的紅色,「十多年了,若說真正的年紀,我今年三十,比你大幾歲吧?」
陵澄眼中竟是揶揄的神色,看墨懋的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但他是地府的人,也有可能這年紀和樣貌對不上號。
「您可要失望了。」崔易安沒有理會縮在牆角的女鬼,反而是不著痕跡的看著這兩個完全將他忘記的人道,「小主子可是已經四百歲了。」
墨懋摸了摸鼻子,這樣聽著怎麼感覺他大陵澄好多歲,人家加上上輩子的年紀,頂天五十多,按這輩子來算,才二十多,他四百歲……怎麼有種老牛吃嫩草的錯覺?
好在陵澄對於年齡這個不太在意,反而拿著墨斗線,靠近牆角的女鬼,垂眸看著她道:「你想報仇麼?」
「報仇?」女鬼微微揚起頭,茫然的問道。
她當然想,即使讓她灰飛煙滅投不了胎她都想殺了他們,可枉死的人,是離不開身死的地方,那三個人把她害死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那家酒店,她根本就沒辦法報仇,現在這個道士問她想報仇嗎?
難道……
洛夜萱的眼中爆出深沉的恨意,隱隱帶著懇求的意味:「當然想,即使魂飛魄散我都想!」
陵澄點頭,「那好。」
將紅墨斗線的一端遞給了洛夜萱,洛夜萱有些怕他的陽血,但想著他要殺自己隨時都可以,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幾乎沒有思考就握住了那細細的紅線。
崔易安看不懂陵澄這是在做什麼,用手懟了懟墨懋,問道:「他這是在做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墨懋靠近把第一手下推開,看著不就知道了麼。
小道士的道術完全不像他說的略懂皮毛,怕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他也想看看他怎麼把這枉死的鬼帶走,除了鬼差有這個本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別人施法。
「這道士術法學得不錯。」崔易安誇讚道,對於自家小主子的嫌棄,並沒有什麼不適,反正自從這小道士出現,主子眼裡就沒其他人,做出什麼他都不意外。
「那是當然。」墨懋竟然頗為得意的昂了昂頭,好像判官誇讚的人是他。
崔易安忍不住偷偷的扯了扯嘴角,果然一遇到小道士的事,主子就變得不正常了。
陵澄對於他們的咬耳朵視若無睹,讓女鬼把紅墨斗繩牽好,自己捏住另一端,從懷裡掏出黃紙,三下兩下就疊出一個小紙人,將紅繩繞著小紙人一圈,手指飛舞施了個小法求,「以魂渡魂,去!」
右手兩隻重重一點,放開時,那繩子就像有魔力一樣,懸掛在半空中,上下抖動著,那個小紙人就在空中舞動起來,手腳擺得有模有樣的。
洛夜萱看得眼睛都直了,白得過分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要是王心遠在這,恐怕又得被嚇得鬼哭狼嚎一頓。
墨懋也有些驚訝,失笑的搖了搖頭,小道士的確不簡單。
「陵大師這道術可真是讓我佩服。」崔易安也讚賞道。
不知道想到什麼,壞笑的衝著墨懋擠眼道:「你說要是你倆打一架,誰能贏?」
墨懋張了張嘴,笑道:「不知道。」
!!
竟然不知道,崔易安收回自己震驚的神色,小主子可是僅次於冥王的存在,他都沒把握,那小道士是有多厲害?!
墨懋偷偷的用手機照了幾張陵澄認真施法的照片,道:「我不會對他用盡全力的。」
崔易安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裡,原本以為是主子能力不夠打不過人家,沒想到是這個,他還在主子的語氣裡聽到一絲寵溺的味道,他這是吃了一嘴狗糧了?
道士和鬼王的兒子在一起?
不敢想啊不敢想,那地府會動亂的,冥王怕是會一巴掌把這招了個死對頭的兒子拍回娘肚子裡去。
崔易安腦子裡正在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好在沒表露出來,不然被拍回娘胎肚子的了就是他了。
洛夜萱愣神的看著那跳舞跳得歡快的小紙人,她竟然都快抓不住繩子了,為難的看著陵澄,「道長?」
「你可以附身到紙人上,我帶你去帝都。」陵澄把自己的紅色小碗又收了起來,頭也不抬的道。
洛夜萱愣過之後,臉上滿滿都是喜悅,笑容遮都遮不住,站直身子,對陵澄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謝謝您。」
「雖然不知道您幫我有什麼目的,總之還是謝謝您願意幫我。」洛夜萱笑了笑,就連那蒼白色也退了些,有了人氣樣,隱約可見當年的風貌。
陵澄有些感慨,還是年輕的女孩兒,就這麼枉死了,的確可惜了,沒在多言。
「去吧!」
洛夜萱不再耽擱,閉眼細細一運氣,一陣青煙便主動的往紙人身上鑽去,直至消失不見,紙人也掉落在了地上。
陵澄輕輕的嘆了口氣,將紙人撿了起來,用紅繩子綁好,就要把紙人塞兜裡,卻被墨懋攔住了。
「你就把一女人的揣兜裡了?」墨懋眸色頗深,語氣也變得有些冷,這和抱了一個女的有什麼區別,夏末的衣服能有多厚,那女鬼不就直接觸碰到他的身體了,這怎麼行!
陵澄沒懂他的意思,不解的答道:「對啊。」
不揣兜裡,難道用手拿著?
「不行不行,你身上陽氣重,容易傷到她的陰氣,到時候別說報仇了,她都已經魂飛魄散了。」墨懋說謊不臉紅,說得極其認真,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陵澄歪了歪頭,對自己身上陽氣會傷到鬼這個事,並不瞭解,聽墨懋這麼說,難道真的會把女鬼害了?
「有這麼回事嗎?」陵澄問向崔易安,他是地府判官應該最瞭解這個。
崔易安怔愣了一下,被墨懋拍了後背一巴掌,疼得他臉都扭曲了,僵硬著臉瞎說道:「啊,對對對,你不知道你陽氣有多旺,別說她一個小鬼了,就是我和你待久了都受不了。」
崔易安心裡苦啊,主子竟然明目張膽的胡說八道,還要他配合,剛剛打他後背的那一巴掌,真滴疼!
陵大師涉世未深,根本不是這腹黑傢伙的對手,遲早都要被這隻鬼貓拖回窩裡的。
陵澄的確不知道他們做的小動作,既然判官都這麼說,他也就信了,皺眉道:「那好吧。」
看來還要想個辦法把紙人裝好,要不裝包裡好了,那樣應該就沒事了,這鬼也太脆弱了吧,真是個麻煩事。
陵澄皺眉想離開,回去找個東西把紙人裝好。
「這個給你。」墨懋突然出聲叫住了他,手裡拿著一個小荷包,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裝東西,「你把紙人裝這裡頭,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可以裝一起。」
陵澄眼睛一亮,那荷包正合心意,淡藍顏色也是他喜歡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猶豫,直接接了過去,「謝謝啊。」
「沒事沒事。」墨懋連忙擺手,那東西本來就是準備給陵澄的,他拿著也沒用,之所以之前沒拿出來是怕陵澄不收,現在送時機剛好好,小道士果然收下了。
陵澄對這小袋子有些愛不釋手,接了過去後,上下摸了摸,也不知用什麼材料做的,摸著絲絲滑滑的,將小紙人塞了進去,提起來搖了搖,眼中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墨懋看著那笑顏,覺得什麼都值了。
崔易安則是忍不住的捂了捂臉,小主子那可是冥王大人給你的三百歲生辰的禮物啊,可以囊括天下物的百寶囊,你就這麼送給別人了?果然有博得美人一笑的昏君潛質。
陵澄又道聲謝,這才把藍色小袋子揣兜裡去。
隔了一個袋子,塞衣兜裡,墨懋就沒意見了,這相當於是女鬼住房子裡頭,陵澄在房子外,完全接觸不到,沒關係了。
「陵大師,那袋子可不是普通裝東西袋子,嗷!」崔易安又被拍了一巴掌,他的後背被印了兩個如來神掌,怕是已經青了。
「什麼?」陵澄皺眉看著他,不是普通的裝東西的袋子,那還有其他的功效?
崔易安被教訓了一通,也不敢作妖把主子秘密洩露出去,轉移話題道:「咳,沒什麼,就是用處可大了,您自己摸索摸索,研究吧!」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害了洛夜萱的那三個人是誰嗎?」崔易安拍了拍胸脯,有些傲嬌道,「我知道!」
他好歹是這圈子裡的一流編劇,大部分人見到他還得尊稱他為崔老師,這圈子有些名氣的人,他都知道一些。
「他們是什麼人?」陵澄果然沒禮物問他墨懋給他的袋子有什麼用處,但心裡怎麼想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在圈子裡算是名人了,臭名遠颺的那種。」想起那三人,崔易安不屑厭惡的道。
閬熠也是私生活混亂的那種,他亂搞卻不亂來,也不會去逼迫人,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上次陵澄的事是個意外,有陵澄故意誘導因素存在,閬導演就犯錯誤了,其實他在圈子裡口碑還不錯,而那三個人,就不一樣了。
洛夜萱的事之後,他們玩得依舊我行我素,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都是有家事的人,私生活依舊混亂,不管男的女的,只要被他們看上,又沒有背景,那就等著被潛規則吧!
特別是那個著名的導演曹剛毅還是玩SM的性虐待者,被他玩廢了小明星們多不勝數,只是一直沒有被爆出來,他的資歷在,背景有,即使有些小明星想告他,無一被壓了下來。
「這種人……簡直比我們鬼還可怕。」崔易安感嘆道,看了眼自家主子的側臉,想起早年些的一些趣事,和陵澄爆料道,「您不知道,當初他可是還想潛規則小主子。」
墨懋冷眸一橫,崔易安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話。
陵澄卻對這段往事感興趣,滿是揶揄的道:「後來呢,怎麼樣了?」
惹上這個大佛,恐怕要被修理得很慘。
「剝光衣服在酒店走廊遛鳥兒。」崔易安感慨,語氣滿是惡意的嘲笑,「那可是大冬天啊,小雞兒沒凍壞都是他祖宗保佑了。」
陵澄忍不住也悶笑一聲,那導演竟然想潛了墨懋,還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墨懋則是沉了臉色,抬手想拍嘴沒把門爆他料的判官一巴掌,吃了兩次暗虧,崔易安這次學乖了,身手靈活躲開,語速驚人的道:「我先走了,明天回京,還有一大堆的事等我呢。」
之後頭也不抬的離開了,實在是墨懋的眼神太過嚇人,待會陵澄走了,他恐怕就要修理自己,還是早走為妙。
「你別聽他胡說。」墨懋臉色有些尷尬的道。
那時候他剛剛來陽間出道,的確有些人想潛他,無一被他修理了一頓,但被崔易安當著陵澄的面說出來,莫名的有些尷尬。
陵澄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定定看著他道:「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墨懋眸子慢慢睜大,露出一個十分愉悅的笑容,「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