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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豪門男寡》第64章
第64章

  那洋人聽到秦淮果然是前來報名參賽,一雙藍色眸子登時閃現出興奮的光芒, 忙極紳士地回轉身為秦淮打開房門, 道:

  「我也是本次大賽組委會的成員,名叫布倫, 很高興為先生的參賽服務!」

  這工夫,聽著對面洋人一口標準的倫敦腔英語, 秦淮忽然間覺得後背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凜然一驚。原來自己竟然在不自覺中, 和對方用英語交談了數句。

  這...可如何是好!

  感覺身上微微見汗的秦淮深吸了一口氣,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既然已經說出口的話, 便如同潑出去的水,便是後悔,也已經收不回來了。現下,還是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說吧。

  他自然知道西方人極重禮儀,所以見布倫表現得甚是熱情周到,倒也不以為意。只是身邊的鐘信雖不懂這洋人說的什麼,但見其神色間對自家嫂子的那份熱絡,卻讓他心中莫名便覺得有些隱約的反感。

  三人進了那報名室的房間, 室內原有幾名華人和一個洋人,都是負責報名的工作人員, 因見方才說有急事而自去了的布倫先生,這會子又折返回來,皆是一愣。

  原來這個名叫布倫的洋人男子, 雖然說著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倒是個地地道道的法國人。他的家族弗朗索瓦,正是當今法國最負盛名的香水世家。

  這布倫雖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因是弗朗索瓦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已經成為法國香水協會最年輕的副會長之一。

  這次華埠舉辦香水皇帝選舉的大賽,便力邀這位香水界有名的鑽石單身漢,來做大賽的評判主席。

  而眼下這位五官立體,極具法國人浪漫特質的布倫先生,卻完全沒有什麼主席的架子,和那幾個工作人員交待了幾句,竟親自負責起秦淮的報名事宜來。

  秦淮現下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見他主動招呼自己,便將報名表遞將過去,看他似乎很認真的審閱起來。

  原來這布倫雖是正宗的法國人,卻在少年時代的光景,隨著父親在法屬殖民地的越南和中國的南方生活了幾年。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神秘滄桑的東方大陸,便在法國少年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尤其是中國獨有的瑰麗文化,讓布倫在初初接觸之後,便沉迷其中。因此,他曾經極其認真地學習過一段時間的中文,更是在骨子裡,對這個古老民族的人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便在他回到法國,直至成年之後,仍然對古老的東方文明和神秘的中國有一種強烈的嚮往。

  因此這次中方的邀約一到,他便欣然接受,既答應做本次大賽的評審,更受家族的委託,要藉機調研一下中方的市場,為弗朗索瓦香料在東方尋找一個適宜的合作夥伴。

  當然,在布倫的心中,還有一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念頭。

  因為在長大之後,布倫漸漸發現並認同了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便是喜歡男人,尤其是喜歡一身神秘感,且皮膚光滑的東方男人。

  比如眼前這個報名表上名叫秦淮的男人。

  「秦先生的名字真好聽,倒讓我想到了兩句很美的中國古詩,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秦先生,不知我記的對嗎?」

  布倫忽然間換成了用中文講話,流利而淳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西方人特有的腔調,聽起來倒還算清晰而悅耳。

  秦淮笑了笑,淡淡地道:「您說得很好。」

  或許是生活裡接觸的外國人大多對中國文化興趣濃厚,並且和這位先生一樣,也都很喜歡掉書包,所以眼前這位背誦古詩的布倫,並未讓他感覺太大的意外。

  布倫看著他微笑的臉,發現在他嘴角上翹時,眉梢處那顆胭脂色的痣,竟也會跟著輕輕跳動,顯出一絲隱隱的俏皮,他心中只覺有一種莫名的悸動,便不由得把火辣的目光在那痣上看了又看。只覺眼前這位一身中式長衫的東方男子,淡定而又溫潤,沉靜中又隱著活潑,便像中國人喜歡的美玉般,渾身上下,竟有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神秘風情。

  他心中「呯呯」直跳,嘴上便又說道:

  「我還記得這詩後面的兩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讀起來很悲傷,但也同樣很美。秦先生,我因學習中文時,背會的古詩不多,所以賣弄一下,可不要笑話我啊。」

  秦淮笑著搖了搖頭,只覺眼前這洋人雖然熱情而話多,倒也和自己相熟的外國留學生們有些相似,也並不令人生厭。

  一邊的鐘信面無表情,目光只落在身前的桌案上,似是對那洋人說了些什麼,並不在意。

  可是在布倫說出「後庭花」的字眼時,他的眉毛皺了皺,眼睛在秦淮的身上飛快地掃了一眼,擱在膝蓋上輕輕叩擊的手指,便加勁在上面敲了又敲。

  布倫嘴裡雖然與秦淮攀談,眼睛卻在報名表上看得十分仔細,當看到香水的名字叫「四時錦」時,略點了點頭,道:

  「我原在越南和中國南邊生活過一段時間,倒聽過這四時錦的名字,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種會變色的花,只不過在氣味上,雖然馥郁芬芳,倒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的特色,秦先生這香水,是取材於它嗎?」

  秦淮搖了搖頭,道:

  「取的只是它的名字,至於香源材料,倒與它無關。」

  布倫點點頭,知道這畢竟是對方參賽的產品,因此很懂規則地點到為止,並不深問,便繼續向下看那表格,待看到參賽者個人信息時,他眼睛微微放光,竟一個格一個格看得極是仔細。

  「秦先生,您的個人資料這裡,似乎沒有填全吧?」

  布倫指著幾個空白的地方,笑著提醒秦淮。不過他說完這句話,又盯著那幾處認真看了兩眼,忙又開口道:

  「喔,也許是我們理解的方式不同,比如這個婚姻欄,您是不是覺得未婚的話便不用填上?不過按我們的規矩,卻還是要標明未婚的字眼,所以您現在把它填上未婚就可以了,至於後面配偶的名字稱謂等處,前面填上未婚的話,後面自然便可以統一劃掉。」

  秦淮接過他遞過來的表格和水筆,卻還是猶豫了一下。

  這幾處沒填的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沒填的原因,卻不是這布從所說的理解方式問題。

  他只是實在沒有想好,自己該在那裡填上什麼。

  這個頗有些西式風格的報名表,與自己在鐘家那傳統而又尷尬的男妻身份,似乎有一種不可迴避的衝突。

  其實秦淮錯了。

  錯在他以為自己穿書到鐘家的大宅子裡,擺不脫的都是鐘氏家族的陳腐規矩。卻忘記了在那本《斗破豪門》的設定上,他穿過來的時代,既是個架空的時代,也是個外界已經允許男子娶男人入門的時代。

  而這工夫,一邊的鐘信瞧見他猶豫的神色,早就將目光在那報名表上看了幾遍。待看到他空的那幾欄後,忽然間開了口。

  「這幾個地方,原不是極好填的嗎?婚姻這裡,自然是填已婚,配偶姓名那處,填上我的名字,不就是了。」

  他一直靜坐在秦淮身邊,默不作聲。而布倫一雙眼睛只顧著在秦淮身上打量,倒真沒有太注意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忽然聽到他開口說話,聲音雖然是淡淡地,可是那話語裡的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

  在配偶處填上他的名字?那麼說起來,這位青春英俊的秦先生,竟然是這個後背有些微駝的男人的…妻子?

  布倫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鐘信的面容,這才發現,這個方才完全沒有引起他注意的男人,其實也生了張極為英挺的臉。只是不知為什麼,這人似乎就有一種本事,能讓人在他萎頓而沉默的神態中,完全忽略掉他本來的樣子。

  「秦,我的中文還是有限,這位先生方才說的,我沒有聽得很清楚…」

  秦淮感覺臉上莫名熱了一下,側身看了眼鐘信,對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見他看過來,便用指關節在那表格的空格處敲了敲。

  「你把它填上,他自然就清楚了。」

  婚姻狀況:已婚。

  配偶姓名:鐘信。

  配偶稱謂:丈夫。

  果然,從布倫詫異而又隱隱失望的臉色上,驗證了鐘信的那句話。現在的他,確實已經很清楚了。

  只是西方的禮儀讓他在內心失望的同時,還是面帶微笑,又幫秦淮覆核了一次報名的程序,在確定無誤後,笑著遞給他一張賽事官方的認證卡。

  「恭喜您秦先生,您已經正式成為這次香水皇帝大賽的參賽者,記得收好這張認證卡,過些日子,組委會便將會進行大賽的初賽。我友情提示一下,只有初賽過關的參賽者,才有資格進入決賽,如果錯過初賽,就等於自動放棄了決賽。所以您留下的聯繫方式很重要,屆時他們將通過這個電話與您聯繫,通知您參賽的時間。」

  秦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布倫先生的提醒,這些天,我一定會時刻留意電話鈴聲的。」

  布倫聽他這話,似乎猶豫了一下,卻忽然又轉成了英語,笑著對秦淮道:

  「秦,恕我冒眛,和你多說兩句。我自打來到中國後,大多時候,都是在用中文勉強與人交流,雖然也有懂英文之人,可是語法聲調,聽起來甚是難過。而今日與你說英文的時候,卻感覺整個人非常暢快,可以說是我來這裡後感覺最自在的時光。所以我現在有個不情不請,能不能在閒暇時,偶爾給你打個電話,陪我說上幾句英文呢?」

  秦淮沒想到這個叫布倫的洋人這樣主動熱情,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男妻的身份,卻還要同自己電話聯繫,倒真是有些難纏。

  只是對方所說的話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並且他又是賽事的評委,自己雖然不想投機取巧,拉什麼關係,卻也沒有必要上來就得罪評委,做給自己減分的事。

  既這樣想,他便輕輕朝布倫點了點頭,也用英語道:

  「其實我的英文水平也非常有限,不過承蒙布倫先生不嫌棄,我倒是可以陪您說上一點簡單些的。而且您是香水方面的專家,屆時我倒可一請教一些專業上的問題,便也是我的幸運了。」

  鐘信見他二人忽然間又說上了洋文,並且那洋鬼子的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對秦淮道:

  「既已報好了名,不如便早點回去,家裡面那些花草,還等著人澆水施肥。素常都是我做這些,若是誤了時間,那些外人不懂它們的脾性,亂澆亂弄,怕是把好好的花,都要擾出病來,倒怕是活不成了。」

  秦淮聽他這話,心中一動,與布倫示了意後,便轉身出了門,一聲未吭。

  在回去的車子上,兩個人有好一陣都沒有言語。

  秦淮心中忐忑不安,知道鐘信方才那些話裡,似乎透著些對自己與洋人交流的不滿。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從無意中暴露出會說洋文這件事,顯然在鐘信心裡,已經扔下了一個驚天的大雷。

  雖然在之前二人相處的時間裡,自己也未免有很多與從前男嫂子不盡相同之處,但是那些行徑,還可以勉強用自己受鐘仁暴死刺激,從而性情大變來進行解釋。

  可是一個相公堂子裡出身的雛兒相公,倒像出留洋歸來的鐘飛鴻一般,滿嘴裡能說上洋文,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

  那麼自己,究竟該如何去圓這個缺呢。

  這工夫,秦淮坐在後座上胡思亂想,可是前面的鐘信不知在思慮什麼,一路上卻並未出言相詢。

  車子開來開去,卻似乎並未朝鐘家的方向行駛,只不過秦淮出門甚少,外面的景緻雖然與鐘家所在區域相差甚遠,他一時間倒並未留意。

  直至車子慢慢開至一條半新不舊的老街上,其時正值華燈初上,那條街卻明顯和其他的街道不同,幾乎每個院落門前,都懸掛著大紅的燈籠,更兼有些小一點的院落,甚至掛出了其時還甚是少見的彩色霓虹燈箱。

  而在這條街面上,最特別的,便是明顯少了女子的身影,倒是油頭粉面的男人,比別處多了一些。

  秦淮心裡有事,雖然覺得車子似乎放慢了速度,像是有意在這街道上慢慢行進,卻並未多想。

  直到車子在一處相當喧鬧的院落前停下,半晌未動,他才回過神來,見鐘信伸著頭一直盯著那院門處,似是在尋找什麼,便輕聲道:

  「這地方倒熱鬧得很,叔叔在這裡停車,想是要尋什麼相識的人嗎?」

  鐘信的目光在那所院落的大門上已停留了片刻,聽他相問,便微微側過頭,極深極重地看了秦淮一眼,搖搖頭道:

  「沒事,只是車開得久了,略歇一歇而已。嫂子原也知道,我這人無趣得很,這地方如此熱鬧,裡面的人,自是不會有我相識的。」

  他嘴裡說著,便啟動了車子,只將一抹疑慮重重的眼神,在那座院落的燈箱上用力地瞥了一眼,便飛馳而去。

  那霓虹閃爍的燈箱上,原鑲著三個香豔的大字:簫香館。

  待秦淮與鐘信回了鐘家的光景,才知道大房這邊,竟傳出了三少爺的喜事。

  原來被『逼上梁山』的鐘智,終於和大太太何意如表白了心意,欲娶鐘飛鴻之妻。

  當何意如終於從兒子的口中,得到他與鐘飛鴻想要婚配的言語,即便是心中早有所料,大太太扶著蕊兒肩膀的手,還是不停地抖了又抖。

  已經暗中知曉了內情的蕊兒連頭都不敢抬,心中只不停地對自己說道:「造孽,真是造孽啊。」

  何意如略緩了緩精神,終是多少年的城府,讓她慢慢又恢復了常態。嘴上說著替他二人開心,這邊又故作喜悅之狀,親自給鐘九搖了電話過去,表面上是讓知道這兩個孩子終於做了決定,暗地裡,也是給他發出信號,讓他知道二人事先訂下的計謀,終是要付之於行動了。

  於是她笑著讓鐘禮去外邊書房呆著,自己倒要和未來的媳婦說些體己話。

  鐘禮嘴上答應著,眼睛卻像洞悉一切般,深深地看了眼母親的笑臉,二話不說便出了門。

  只是現下的鐘禮,原已不是昔時一無所知的光景,母親說什麼,自便去做什麼。

  他往書房那邊繞了繞,見左近無人,便飛快地又折返回來,倒偷偷去到何意如臥房後窗處,隔著紗窗,豎耳傾聽。

  只見室內的蕊兒正點著薫香,何意如正拉著鐘飛鴻的手,溫言軟語,先是跟她說了些閒話,慢慢地便把話頭引到女人的一些私事上來。

  何意如只跟她道,自己家這老三原是胎子裡帶來的體弱,以至於從小便元氣不足,倒看了不少的醫生,也是無用。直到後來遇了一個南邊的好大夫,給了幾副上好的方子,才終將鐘禮這體虛之病治得好轉起來。

  只是那大夫臨行前特意叮囑過,說是這孩子終是根基不牢,日後娶妻時,若要夫妻之事正常,且能順利育了後代,則定要那女方常服了他給留下的一副丸藥,才可以陰滋陽,固了鐘禮的根基。這夫妻便也才能和美恩愛,綿延後代。

  鐘飛鴻雖是新派些的女子,卻終究不過十八年華,聽得這些,早面紅耳赤。不過她一顆心全在鐘禮身上,此時終得與他婚娶,已經興奮莫名,聽得這未來婆婆所說之事都是為鐘禮與自己著想,哪能不知好歹,立時便對何意如保證,莫說是對鐘禮有益的良藥,便是毒藥一碗,自己現下也定能喝下去。

  她這話說出來,何意如故意拍了拍她的手,口中只道「胡說」二字,可是眼睛裡,卻露出一絲莫名的緊張。

  見鐘飛鴻這樣痛快地接受,何意如便也不再多說,從一個只自己才能打開的小匣子裡,珍重地取出一個瓷瓶,把它交給鐘飛鴻。並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說與鐘禮知道。畢竟男人都要面子,要是知道自己需要靠妻子服食藥物來維持元氣,未免怕他失了面子,倒容易引起不好的副作用出來。

  鐘飛鴻忙答應著將那藥瓶收好,站在一邊服侍的蕊兒一聲不響,眼睛卻盯著她揣進懷裡的瓷瓶,微微蹙眉。

  待到兩人又閒話一會兒,說了些婚配之事,鐘九那邊便打來電話,說是府上已派了車來,接鐘飛鴻回去,也要談論些婚嫁之事。

  待鐘禮將鐘飛鴻送到車上,與她揮手告別後,他勉強帶著笑意的臉上,剎時竟沒了一絲的血色。

  他像是失去魂魄般獨自往自己住處走了半晌,眼前晃來晃去,儘是母親交給鐘飛鴻的雪白瓷瓶。

  他生性雖然單純良善,但也僅限在昔時。而現下,他卻早就已經猜到,那瓷瓶裡的藥丸,絕不是像母親說的那樣,是以陰補陽的良藥,可以幫夫妻孕育後代。相反,那東西的用途,卻必是讓鐘飛鴻吃了它後中,永遠都不可能懷上孩子!

  鐘禮靜靜地站在一株歪脖樹下,眼睛望著西天血紅的殘陽,嘴裡卻像是自言自語道:

  「好妹妹,我已經害得你成了這個樣子,若再讓你吃了這樣斷子絕孫的藥去,我鐘禮又怎麼有臉再面對你的眼睛。」

  他嘆了口氣,又幽幽地道:「其實我並不怕死,怕得是我死了,你卻也不能活。想來你愛的,自然是現下這個活著的、完整的我。那麼若我雖然不死,但卻不再完整的話…是不是,便不再是你心中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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