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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豪門男寡》第83章
第83章

  「老七和媳婦多謝太太的經文,這會子, 我二人平安無恙, 便連頭髮,也沒燒掉一根!」

  那石牆後的聲音, 果然便是七少爺鐘信。

  院中的眾人一時間皆瞠目結舌,誰會料到這樣一場來勢洶洶的大火之後, 在這斷壁殘垣的火場灰堆裡,竟然還能聽到活人的聲音。

  尤其是此時正值夜深, 月光淒清, 黑灰四浮,鐘信的聲音又淡漠孤冷, 驀然間聽起來,竟有些毛骨悚然。

  坐在蒲團上的何意如身子晃了晃,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不過片刻之後,她又慢慢坐穩了身形,強作激動地朝火場那邊道:

  「阿彌陀佛,想不到你夫妻二人果然逃過一劫,想來我素日吃齋唸佛,替你們祁福, 果真是有些用處。既如此,你們便趕緊從那裡面出來, 這工夫,倒必須要喝上一杯好酒,壓壓驚了。」

  隔著薄薄的煙霧, 隱約可以看見石牆上露出了鐘信的臉。

  「太太這話說到了老七心口,若沒有太太這些年如此虔心向佛,護佑老七,以我這多災多難的命相,大約早就見了閻王。這工夫我夫妻二人出了火場,壓驚酒倒不必喝,只是老七最擅長烹煮參茶,卻一定要親手為太太煮上一碗,以為謝意。這會子,便勞請太太讓他們幫我二人墊些東西在這灰燼上,不然那下面燙熱得很,倒不方便出來。」

  何意如眼眸中隱著深深的惶恐,此時卻無奈地點點頭,這種情形之下,只得讓人趕緊在火場中墊了隔熱的磚石,一直接續到那石牆之下。

  待得通了一條出火場的簡易磚石路出來,那牆裡面,便忽然又滾下一塊大石下來,整個洞口,便可以容得人爬出了。

  鐘信先從裡面跳了出來,繼而,又小心翼翼地在下面接著秦淮,倒不讓他跳下,而是攬著他橫抱在自己身上,便朝外走。

  二人此時都未著長衫,只穿著一身中衣,想來那石室被外面的烈火烘烤,內部定是極熱,所以二人的中衣皆像是泡在水中一般,濕得精透,倒把兩個青年男子健碩修長的身形露得一覽無餘。

  秦淮咬著牙從裡面爬出來,待被鐘信橫抱在身上的時候,心中自然是想立即下到地上。畢竟眼前站滿了鐘家上下的各色人等,自己好說歹說,也是一個年輕男人,哪裡倒要被他這麼抱著的道理。

  於是他便在作出了想從鐘信身上下來的動作,可是身子剛一扭動,嘴裡面卻下意識便「嘶」了一聲,整張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鐘信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僅沒有放他下來,反倒把他更緊地向身前摟了摟,托著他下面的手,更是用上了力。

  「嫂子便別逞強了…」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低得便像是拂面的微風,除了秦淮,無人聽見。

  秦淮心中一蕩,身上一軟,便徹底癱軟在鐘信的身上,任他抱著自己,走出了火場。

  方才這工夫,他雖只微微一試,便已知自己渾身上下,除了痠痛之外,更是從腰身開始,或臀或腿,都變成了酸麻腫脹,便是動上一動,都覺得掉了胯骨一般,便像是被人施了什麼要命的刑罰,又哪裡下得地來。

  果然老七低低耳語的那句話,是極有道理的,自己,原逞不了身體上的強。

  因為在鐘信這句話裡,暗藏著昨夜那石室中,種種無法言說的過往。而那其中的「橫衝直撞、魚貫而入、七上八下、持之以恆」,現下無一不在秦淮的身體上得到了最大的反饋。

  這會子,秦淮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個絕對的真理,無論是怎樣自控、穩重、甚至可以說老實厚道的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時候,都有變成野獸甚至於禽獸的可能。

  而往往越是這樣平時壓抑自己的男人,一旦在有機會爆發的時候,他們積蓄起來的能量,才更加的兇猛與可怕。就像是被堤壩封堵的洪水,一旦衝過了阻攔,必將波浪滔天,一浪猛過一浪。

  而昨夜,秦淮便在那暗室的小床之上,在無邊無際的悶熱中,主動敞開了自己的堤防,被那洪水一次又一次的衝進幽谷。

  當然,對於秦淮來說,他也承認,自己雖然用身體包納了一個男人,可是自己本身,卻也是一個純純正正的男人。所以在老七由人變獸的過程中,其實自己也和他一樣,變成了另外一隻野獸,不斷地索取、不斷地激勵著他,來,再來,再來一次。

  待得鐘信二人走到眾人面前,一邊的菊生眼睛裡帶著淚珠,哽嚥著叫了一聲。

  「七哥,嫂子!可把我嚇壞了,你們隱在那裡面,不知道外面這火燒得可有多嚇人,我真擔心你們在那火場中被…」

  說到最後,這瘦弱的少年終於控制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鐘信剛想安慰他兩句,忽然看到他被人捆在後背的手臂,微微皺起眉頭,轉頭向何意如道:

  「卻不知太太為何捆了菊生,難不成,是懷疑這火是他放的?若真是如此,太太則盡可以放心,只因為老七知道那縱火之人是誰,又怎麼會是他呢!」

  何意如從他抱著秦淮在火場中走過來時,面上的神色便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緊張,若不是礙於眾人在場,早就想趕緊離開這裡。此刻聽他這樣說,心中格登一下,忙對身邊人道:

  「老七既然知道這裡的真相,你們便先將菊生放了便是,方才我也說了,雖捆了他,也只是不欲放過任何可疑之人罷了,並沒有說他便一定是放火的真兇。依我說,這會子夜也深了,你們夫妻倆又剛歷了這樣的大事,驚魂未定的,倒不如早些緩緩心神,我們也便先散了,待明天再來商議這些後事如何。」

  她心中此時只想回去和鐘九聯繫,核計對付鐘信的辦法,因此嘴裡說著,人便扶了身邊婆子的肩膀,做出要離去的架勢。

  鐘信淡淡一笑,回頭看了眼滿目瘡夷的火場,忽然提高了些聲音道:

  「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燒得如此蹊蹺,我與七奶奶又這樣神奇地活了下來,難道太太和大家便一點都不好奇,究竟是誰放得這把惡毒的火,我們又如何會這般安然無恙嗎?」

  何意如便再會做出鎮定的樣子,這工夫也已經有些失了分寸。只因鐘信這番話語,明明就是要揭開真相,向鐘家眾人指明誰是放火的人。

  她有意推搪這份危險,便欲尋個藉口出來,阻止鐘信,卻不料這時鐘信早已經又開了口。

  「太太,這東跨院的幾間房舍雖然燒了,可是前面正房還安穩得很,不如這工夫,大家便都先到正房那邊休息,待老七給太太煮了參茶,再把這發生在泊春苑裡的真相,說與眾人知道,二太太三太太她們,也都請了來,閤家上下,都嘗一嘗老七煮茶的手藝,也來聽一聽這場大火後面,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眾人聽他這話,倒都是一怔,只覺得這幾句話裡,似乎暗藏著極可畏可怖的玄機,登時便交頭接耳,都有些按捺不住地興奮。

  何意如此時騎虎難下,若要堅持離開,則極不符合情理,畢竟自己乃鐘家最高的當權者,此時涉及如此可怕的一場火穴,而現下受害人要在全家人面前說出真相,自己又怎能選擇不聽?

  她心中思緒翻滾,靠著多年來的功力勉強撐住自己,眼睛卻在人群中尋找,終於和香兒驚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何意如急切地對她點了點頭,用目光向她示意,讓她趕緊擇機跑了出去。畢竟在今天這一出大戲中,香兒唱的開局,鐘九唱的過場,而現在,卻變成一對本應死在戲中的人物,反要來給自己唱主角了。

  那香兒這會子內心的恐懼更不遜於大太太,畢竟從給螃蟹下毒,到親手給少奶奶端上帶藥的高湯,所有這些,都夠自己喝一壺的。此時見何意如暗示自己,便心領神會,極小心地在人群中躲閃著,只想找到機會,便趕緊跑掉。

  哪知鐘信卻像是有了讀心術般,偏在這時對菊生道:

  「我和少奶奶這便陪太太過去正房那邊,你同香兒一道,帶人把我煮茶的傢伙搬到客廳中,秋夜寒涼,大家圍爐品茶,共同來聽一聽這場大火的原委。」

  菊生與他眼神一錯,已知他心意,便緊跟到香兒身邊,道:「姐姐這便隨我去罷!」

  何意如神色驟變,卻見鐘信抱著秦淮走到自己身前,沉聲道:

  「太太您先請,這會子,鐘家上下皆以您為馬首是瞻,老七要說的那些秘密,若沒有您在場做主,說起來也是索然無味,倒不如直接便去說與官家聽呢。」

  何意如輕輕咬住了嘴唇,對著鐘信靜靜地看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道:

  「也罷,你這烹茶的手藝,原本只有老大有那口福,今天你既這樣說,我便試試你到底有多少功力吧!」

  這語帶雙關的話聽在鐘信的耳中,他竟極難得微微一笑,並不答言。

  這工夫,上下人等都忽然發現,這個素來小心謹慎、老實萎頓的七少爺,在從這火場中走出來後,竟像是不知不覺變了個人一樣。不僅腰身變得挺直,便那張總是帶著恭敬卑微神色的臉,這光景也似乎變成了另外一種表情。在淡然中,卻莫名便帶出了一份讓人心悸的冷厲。

  自打搬到東跨院後,秦淮甚少回到正房這邊,此刻舊地重遊,竟莫名有些親切的感覺。

  拋開鐘仁在這裡給自己留下的陰影,畢竟自己和老七的初相遇,便是在這間房裡,由一盆溫熱的洗腳水拉開的序幕。

  鐘信將秦淮放在一張籐椅上,又讓丫頭取了軟墊,放在他身下。

  何意如端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那裡原是鐘仁素常最愛坐的地方,她環顧了一番奢華如昔的房間裝飾,又看了看正細心呵護秦淮的老七,輕輕嘆了口氣,似是在自言自語:

  「老大,你在泉下盡可放心,老七現在,倒把你的遺孀大少奶奶,照顧得極好,便是你在世時,大約也比不上呢。」

  她這話說得雖輕,在場的眾人卻偏生都聽得清楚,鐘信與秦淮對視了一眼,秦淮便在鐘信眼中看見了一絲冷笑。

  這工夫,二房三房太太都已經被人請了來,她二人雖然因失去子女而無精打采,但聽說泊春苑失火、七少爺二人火場中生還、七少爺又要當眾揭開鐘家秘密這樣的奇事,便還是雙雙前來,想一窺究竟。

  在她二人落座之後,菊生和香兒又率人在廳中央安置好了爐火和器具,一時間,眾人看著那在空氣中慢慢蒸騰的水汽,都不由自主地便安靜下來。

  鐘信在秦淮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並未出聲,卻慢慢把目光看向那火上的銅爐,終於一步步走了過去。

  「太太,這會子爐火正旺,老七的參茶,倒是可以開始慢慢烹燉了,只一樣,這茶若要燉得出味道,便要費上些許時間,只希望太太耐心等上會子。要知道昔時大哥在時,便最喜這茶的火候,只說我烹製得時間越久,茶味越濃,那參的功效,也越濃厚。」

  何意如點點頭,眉間一凜,冷冷地道:

  「可惜老大喝了你燉得這參茶將近十年,卻也未見得補出個好身子出來,反倒是你這燉茶的人,卻強壯得很!」

  鐘信正往茶壺中添加參末和茶葉,聽她這話,倒住了手,慢慢抬起頭來,那英俊的面孔之上,突然浮現出一抹說不出來的陰冷和嘲諷。

  「太太說得極是,大哥生前雖天天進補,確偏偏還是一副棺材瓤子似的瘦弱身板,不僅手無縛雞之力,走路若急了些,都要扶牆喘上一陣子,倒真是實打實的體虛。而且大哥不僅僅是身子骨發虛,身為一個爺們兒,更悲慘的卻是守著這樣絕色的美人,卻偏生做不了真正的男人,人生最痛苦之事,想來也莫過於此,也就難怪大哥拚命服用那藥物去補身,以至命喪黃泉了。」

  客廳中所有人的聲音似乎都在瞬間安靜下來。

  何意如聽他口中的腔調,可謂是對鐘仁極盡嘲諷,不由得便臉色驟變,薄怒道:

  「這會子,你又說上這許多做甚,倘若你日日烹製的參茶見效,他又何需用什麼下三濫的補藥,還不是你服侍得不到位,倒耽擱了他!」

  鐘信忽然間舉起了手中的茶碗,對著何意如陰冷地一笑。

  「太太到底是太太,便能將話說到點子上,大哥這些年的身子如此羸弱不堪,便連男人都做不得,究其原因,可不就是這參茶的功勞!」

  他這話一出口,滿室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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