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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豪門男寡》第1章
第1章

  洞房花燭夜,秦懷俊臉含春,看著丈夫鐘仁從枕頭下掏出了送給自己的新婚禮物。那禮物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以至於秦懷的一雙薄唇半張了許久,彷彿是凝固在空氣裡的一個圓。新郎喝了不少酒下肚,眼睛裡既有雄性動物發情時的興奮,又有一絲與春宵時刻極不相匹配的怨惱。

  「把衣服脫光了,把它給我穿上!」鐘仁醉後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大宅門當家人獨有的霸道與凌厲,並沒有常人面對新婚妻子應有的寵愛。秦懷被他的聲音和目光中的冷厲嚇得打了個寒顫,二話不說便脫起衣裳。很快,紅鸞錦被上滿是白得耀眼的春光。

  繼而,他在手指微微的顫抖中,穿上了鐘仁扔過來的那件「禮物」,一件不知用何種柔韌材料製成的、有些像褻褲的物事。與普通的褻褲不同,除了能包裹住身體的密處,那物事上面竟然鑲有一枚沉甸甸的銅鎖。

  「過來!」

  鐘仁看他將「禮物」穿著完畢,一邊喝令著,一邊便伸手將他扯到面前,粗魯的手指在那銅鎖上鼓搗了兩下,發出「咔」的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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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從書頁上抬起頭,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在腦海裡想像著書中那份奇特的新婚禮物——守貞鎖的樣子。

  沒錯兒,他正在看的這本名叫《斗破豪門》的耽美小說,自帶宅斗屬性,剛好寫到一個嫁入大宅門的男妻,在洞房花燭夜被新郎逼迫帶上守貞鎖的情節。

  對於一個喜歡看耽美的大學彎男來說,秦淮最愛的,就是這種有點古早風的宅門爭鬥戲碼。

  畢竟身為一名精細化工專業的單身狗,生活著實單調。除了偶爾拉一拉心愛的小提琴,基本上就是宿舍食堂實驗室的固定模板。而宅斗風的耽美小說,既有男男戀情,又有狗血撕逼,可以充分滿足他對平淡生活之外的各種幻想。

  眼下手裡的《斗破豪門》,便是這樣一本狗血與姦情齊飛,撕逼共香豔一色的宅斗文。小說裡的很多情節,看得他既瞠目結舌又心旌搖曳。從週末早上開始,一直到黃昏時分,秦淮連吃飯的光景都沒有把手機放下。

  《斗破豪門》的故事發生在一個架空的、類似民國的時代,主要人物和情節都集中一個大宅門裡。大宅門的主人鐘家是有名的香料世家,富甲一方。此際,一手打下家族基業的鐘家老爺已經病逝,留下了幾房妻妾和七個嫡庶子女。按照家族規矩,現在當家的,是家裡嫡出的大少爺鐘仁。

  這鐘仁雖才年過三旬,卻已經娶過四房正妻並數名妾室。駭人的是,從第一房妻室開始,凡與鐘仁入了洞房的女人,接二連三,接連暴死,無一善終。久而久之,宅門內外都在傳說大少爺身上生著一根「索魂鞭」,懷有陽毒,厲害無比,專能要女人的命。

  因此,在最後一個小妾踏上黃泉路半年之後,鐘家又開始為大少爺迎娶填房。只是這一次,在占卜問卦、得到高人指點後,鐘家決定為鐘仁娶進一房男妻。說白了,便是要用那以毒攻毒的法子,借男人的陽氣來解他體內的陽毒。

  那鐘仁本就陰陽不忌,適時又極尚男風,故而對娶男妻一事欣然接受,更親自出馬,挑了個風流的妙人回來。

  這個叫秦懷的妙人,本是八大胡同相公堂子里長大的「雛兒相公」,打小被老鴇馴養,雖才年方二十、卻生得俊美風流,吹拉彈唱,無所不能,練就了一身討好男人的本事。

  在老鴇的嚴防死守下,雖身處勾欄,卻還守著處男的身子,只為著他的初夜能賣得一個大價。想不到,因緣際會之下,竟有機會嫁入了豪門。

  秦懷長在風月場所,耳濡目染、近墨者黑。外表看似清純,內心卻風騷無比。在與鐘仁初見之時,見這豪門大少風流浪蕩,便動了春心,對洞房之夜無比企盼。哪成想,花燭之下,錦榻之上,不見丈夫的溫存軟語,倒被對方喝令著穿上了一副守貞鎖……

  這新婚之夜新郎不急於洞房,卻給男妻帶上守貞鎖的情節,讓秦淮看得愈發得趣。兼之書中的秦懷又與自己名字同音,便對下面的情節更多了幾分好奇,連晚飯都顧不得吃,只管靠在宿舍的床頭挑燈夜讀。

  哪知這書越看到後面,越是狗血得讓他愛不釋手。

  原來這書裡的鐘府,雖是鐘鳴鼎食之家,卻極盡藏污納垢之能事。人人都掖著故事,個個都埋著隱情。作者也不給筆下人物太多的臉面,用筆狠辣,把宅門上下男盜女娼的嘴臉都揭了出來,倒看得秦淮目瞪口呆。套用《紅樓夢》裡的一句話,「這鐘府裡,只有門前的兩個石獅子是干淨的。」

  而書中讓秦淮頗感意外的一個角色,是鐘家的七子鐘信。

  這鐘信既非嫡出,也不是庶出,原是鐘家老爺酒醉後,強暴了一個洗腳婢女生下的孩子。那婢女慘被強暴,又盡遭冷眼,幾次求死不得,在鐘信出生前,便漸生瘋狀,待到產下嬰兒,被滿床血污刺激,竟真的發了瘋。

  鐘老爺酒後無德做成此事,略有愧疚。眼見婢女產後瘋癲,但嬰兒畢竟是自己骨血,權宜下,便將他抱與大房安置,取名鐘信。大太太雖又恨又惱,奈何事已至此,顧及鐘家臉面,只得應承下來。說是在自己房內養大,實則不過是交給下人看管,舊衣冷炙,也僅是強於自生自滅而已。

  這鐘信無依無靠,身份尷尬,名義上是主子,卻完全沒有其他六個子女的待遇。相反,在趨炎附勢的大宅門裡,跟紅頂白者居多,見他羸弱不堪,便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鐘信似乎也是命犯劫數。

  生下來生母便發了瘋,不幾年鐘老爺又過了世。孤身一個,無依無靠。在大房長大的這十九年間,更是意外不斷。不是失足跌下蓮池險些淹死,便是被大少爺的愛馬踢折了手臂。有一次大房的小廚房失火,他不知被誰誤鎖在裡面,更險些被燒死。久而久之,宅內眾人都說他是個喪門星。

  尤其是大少爺鐘仁,更是視這個鐘家「老七」有如草芥,讓他端茶倒水、服侍自己,簡直就是拿他當跟班小廝對待。稍有不滿便連打帶罵,每每提及,必是「喪門、賤種」的罵不離口。

  可是說來也怪,一直不受待見的鐘信,在鐘仁娶了男妻進門後,卻忽然時來運轉,開始受到大哥的器重。不僅不再打罵,有時還對他噓寒問暖,頗有了幾分親兄弟的模樣。如此強烈的反差,簡直讓鐘家上下大跌眼鏡。

  不再非打即罵倒也罷了,關鍵鐘仁還讓這個從前口中的「賤種」,可以進到他與秦懷的臥房。並且每次讓他進房所做之事,都是些閨房中的私密之事。

  比如,讓他給那位眉梢有顆銷魂痣的男嫂子,端上一盆溫熱的洗腳水……

  「真怪,這鐘仁究竟要幹什麼呢?」看到這裡,連看得津津有味的秦淮都忍不住質疑了一句。看多了宅斗文的他,已經開始下意識猜測起作者的思路來。

  而書中的男妻秦懷,一邊煩惱著解不開撕不爛的守貞鎖,一邊納著悶,不明白看似風流的丈夫,為何成婚數月,同床共枕,卻從不與自己行夫妻之實。相反,明明知道自己身為男妻,偏不避嫌,留了個二十出頭的小叔子在身邊。

  要知道,那鐘信雖然沉默寡言、神情窩囊,可畢竟年輕力壯、身上自有青年男子獨有的雄性味道。

  秦懷生性本淫,原以為嫁了男人,便可以一品人生極樂,沒想到卻被鐘仁生生潑了一頭冷水。咬著牙守了數月活寡,丈夫偏又把一個大誘惑扔給自己,便不禁動了邪念,看著原本一臉窩囊相的鐘信,似乎也愈發順眼起來,只盼身上這守貞鎖,能在小叔子手裡解了開來。

  故每日裡只要鐘仁不在,他便好生打扮一番,有意找些由頭,讓鐘信到臥房裡幫忙。自己則中衣微解,半遮半掩,作些吹簫弄琴的風流勾當,且專挑些淫詞豔曲來唱。

  這一日,鐘仁不在,秦懷便支開了鐘仁的心腹丫頭雀兒,喊鐘信給自己打洗腳水。待到水來了,他又生出高調,推說自己小腹隱痛,俯不下身,讓鐘信幫他洗腳。鐘信蹲在銅盆前,盯著秦懷輕輕搖晃的雪白雙足,半晌沒有言語……

  **********************

  「我靠,小秦你看什麼這麼上癮,快熄燈了,還不去洗腳!」

  門口傳來了同寢室友的聲音,沉迷在小說中一整天的秦淮抬起頭,可不是,馬上就要到統一熄燈的時間了。

  哎呀,我不想洗腳,我要看小叔子給嫂子洗腳!

  秦淮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飛快地從當前章節退出,點到小說的最後一章。這是他的閱讀習慣,如果看書時不能一氣呵成,就一定要先看一眼結尾,否則懸在半空,晚上睡覺都不會安穩,總會胡思亂想小說的結局。

  這一看不打緊,倒讓秦淮倒吸了口涼氣。他剛好看到小說的最後一頁,只有一段短短的文字:

  鐘信站在後花園的最高處,在那裡,可以看盡鐘家大宅的全部所在。前庭,後院、竹林、蓮池…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見證了他從一個受盡凌辱的少年,漸漸成長為這所大宅的主宰。

  視他為賤種的兄弟姐妹、勾引虐待他的男嫂豔婢……那些曾經欺侮羞辱過他的人、那些想與他一爭權柄的人,在他心狠手辣的斷掌紋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黃泉路上,無一倖免!

  有風吹過,捲起鐘信身上雪貂大氅的長襟,月下輕揚,愈顯淒清。豪門鬥破,他已是最終的贏家。可是眼前偌大一所宅院,滿庭燈火,卻終無良人,可以相伴。

  全文完。

  「我的天!原來這鐘信才是《斗破豪門》的最後贏家,原來那男嫂子最後也死在了他的手上!嘖嘖嘖,想不到一身苦情戲的鐘信竟然會黑化得這麼厲害,可真是超級大反轉啊!」

  秦淮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被作者給出的結局刺激到了,以至於熄燈了好久,還在想小說裡的情節。

  今晚正看到勾人的地方,明天一定要早點起來,看看秦懷是怎麼借洗腳勾引小叔子的,還有那個守貞鎖,穿在身上,到底是什麼樣子?哎,那個與自己名字諧音的男嫂子,色藝雙絕,雖然風騷了些,卻還是個處男呢,怎麼就死在了小叔子手裡……

  胡思亂想中,秦淮慢慢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束縛了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套上枷鎖一般,喘氣都有些費力。

  終於,秦淮在憋悶中用力睜開了雙眼。

  奇怪,自己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了床邊。

  屋子裡有些半明半暗的光線,不像午夜,倒是黃昏的光景。秦淮揉了揉眼睛,左右看了看,瞬間愣住了。

  這不是自己的大學宿舍,這個房間,有點老。

  不過,不是老舊的老,而是古老的老。

  因為細看起來,房間裡的裝飾與器具,完全是過去豪門大宅才有的奢華與排場。

  豪門大宅?

  秦淮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眼前的情景,讓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看過的那本《斗破豪門》。書裡描寫男妻秦懷的臥房,香豔豪奢,似乎便與現下這間臥室相仿。

  慌亂中,他的手無意中碰到了自己的身體。

  老天,自己什麼時候穿了一套又軟又滑的衣褲,而且那衣褲既薄又透,一眼便能看見裡面的胸膛和大腿。

  等等!若只是半遮半露大腿倒也罷了,可是在那紗褲之中,緊緊束縛著自己身體的物件又是什麼?那物件要害處黃澄澄的銅鎖又是什麼?

  ……守貞鎖?

  秦懷的守貞鎖?!

  秦淮倒吸了一口涼氣。

  作為一個網絡小說愛好者,他熟知穿越、重生、穿書等各種小說的套路。只不過,他絕對沒有想到這種事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一個名牌大學精細化工專業的現代彎男,竟然真的——穿書了!

  可是……

  穿書就穿書,穿成一個嫁入豪門的男妻、一個帶著守貞鎖還想勾引小叔子的男妻,怎麼破?

  要知道,這個豪門男妻的最終命運,可是慘死在了黑化小叔子的手上!

  秦淮心裡一陣發毛,不知道自己現在穿得是書裡的哪一章節,要是穿得不是時候,說不準馬上就會一命嗚乎。如果穿得早一點,還在小說的前期,按照穿書的套路,說不定還可以挽救一下秦懷和自己的命運。

  不行!自己一定要靜下心來,好好回憶一下書中看過的內容。

  要知道,一入宅門深似海,從此純良是路人。而這鐘家,在他看過的宅斗小說裡,又堪比是豪門中的修羅場,自己若不做好功課,加倍小心,只管和書中的秦懷一樣,一味賣弄風騷,滿肚子草包,恐怕等不到死在小叔子手裡,便已經死在宅斗的路上了。

  正胡思亂想之際,臥房門忽然被人輕輕叩響,那聲音不急也不大,似乎帶著一絲小心和謹慎。

  秦淮深吸了口氣,努力回憶著書中描寫秦淮的語氣。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自己終究是要面對眼前這一切的。

  「誰呀?」

  秦淮發現自己的聲音和從前完全不同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清揚與悅耳。這個秦懷,不愧是個從小學藝的相公,果然有一把抓人的好嗓子。

  門外響起一個低沉中有些畏縮的男聲:「嫂子,是我,洗腳水…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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