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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狂魔求生系統[快穿]》第85章
第85章 不如我們從頭來過(十三)

  從那天起,夏知許都沒有再去五樓找許其琛。

  從那個綺麗的夢中驚醒的他,汗津津地坐在床上發了好久好久的呆。他不敢相信,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然會對朋友產生這樣的幻想。

  這是他十六年來,遇到過的最大災難。

  就連回家的時候,他也盡量和許其琛保持一定的距離,只是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心裡的想法。

  如果許其琛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噁心?他那麼單純,那麼溫和。

  這樣的事想得太多,夏知許晚上甚至都會做噩夢。夢的內容無非是被別人發現了他的心思,遭到了所有人的鄙夷。可是他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最在乎的只有許其琛而已。

  他如果知道了,還願意和自己做朋友嗎?

  一定不會了。

  「哎,這節體育課,要不要打籃球?」

  陳放和夏知許並肩下了樓梯,夏知許嗯了一聲,「打吧。」

  「你最近好奇怪啊,」陳放側著腦袋看了看他的臉,「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唉聲歎氣的,再過幾天就放假了啊。」

  夏知許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兩人走到了操場,陳放看到了一大群女生,這才想起來,「今天4班也上體育課啊。」

  4班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刺,一下子就扎進了夏知許的心裡。他掙扎了好久,還是忍不住抬眼,四處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最終在正在集合的4班隊伍裡找到了他,強烈的陽光照得他眼睛瞇起,整個人被太陽曬得蔫蔫的,可愛得要命。

  夏知許倉促地收回視線。

  要命。真的是要命。

  跟著自己的班集合,然後繞著操場跑了兩圈,又聽體育老師叨叨了幾句才原地解散,13班的男生多,一結束都自動圍在夏知許的身邊,討論著打籃球分隊的事,可是夏知許的一顆心根本不在眼前的籃球上,早就飛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班級,他只好笑著說,「都行,你們決定吧。」

  狀態太差,怎麼投都投不進,這樣也就算了,渾渾噩噩的夏知許還不小心撞到了籃球架上,胳膊肘蹭掉了一塊皮,火辣辣的。

  心情煩躁,再打下去就要拱出火來。夏知許自己退了出來,抱著一個餘下的籃球走到一個空球場,「你們打,我今天手感不好,練一下投球。」

  一個人對著那個球框,反反覆覆地投。

  越投心裡越亂。

  「最近都不去五樓瞎晃悠了,真想你啊~」

  光是聽見這個聲音,夏知許的白眼都要翻上天,正想要上籃,就被走過來的夏習清一下子給蓋了帽。

  「我說你最近也太差勁了,連我都能蓋你的帽了。」夏習清笑著將手裡的球扔回到夏知許的懷裡。

  「你過來我們班幹什麼。」夏知許在地上拍了拍球,頭也不抬。

  「哎呀~」夏習清伸了個懶腰,「小琛琛被別人告白,我當然要迴避一下啊,不然也太沒有眼力見了。」

  夏知許的手頓了頓,抬起頭,夏習清往旁邊跨了一大步,空出的視線範圍裡出現了兩個身影。

  站在足球場邊緣的許其琛,還有他面前的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

  「我們琛琛長得好看,又有才華,會被人喜歡一點也不意外嘛。」夏習清抬手遮著眼前的陽光,望著那邊的兩個人,「別說,長得還挺配的,像他這樣的男生,就應該配一個乖巧的萌妹子啊。」

  明知道夏習清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明知道他是故意讓自己看到這些的。

  夏知許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歪了歪腦袋,單手抓住籃球,抬起來。

  猛地朝那兩個人的人方向扔去。

  咚的一聲。籃球筆直地落到了距離兩個腳邊不到半米的位置,然後高高地彈起。女孩子被巨大的聲響和突如其來的籃球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到了許其琛的身後。

  「我去……」夏習清先是愣了愣,然後笑出來,「你真是比我想像中還可怕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克制一點,不然你就完蛋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無所謂的,夏知許。」

  挑撥完畢,夏習清慢悠悠地離開犯罪現場。

  許其琛順著籃球過來的方向,看到了夏知許,他和身後的女生拉開了一些距離,輕聲說道,「你沒事吧。」

  「沒有,就是嚇了一跳。」

  聽到腳步聲,許其琛抬頭,看見夏知許笑得一臉燦爛地跑過來,語氣滿是抱歉,「對不起啊,我剛剛打球,不小心脫手了,你沒事吧?」

  女生看見是夏知許,臉上又驚又喜,忽然被級草關心,她一下子都有些語塞,「沒碰到,就是嚇了一下……」

  「太好了,我也嚇了一跳,萬一砸到人就不得了了。」夏知許舒了一口氣,視線終於落到了許其琛的身上,「你呢?」

  許其琛盯著他的眼睛,好想試圖從中看出什麼似的。

  「我沒事。」

  夏知許笑了笑,把地上的籃球撿起來夾在胳膊底下,語氣明朗,「這樣吧,我請你們喝飲料,就當我賠禮道歉,行嗎?」

  沒有女生會拒絕他的邀請。

  兩人中間隔著這個女生,許其琛站在右邊,整個人被太陽曬得昏昏沉沉。從足球場走到空蕩蕩的食堂,許其琛一路上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聽著身邊兩個人的聲音。

  自己喜歡的人,和聲稱喜歡自己的人,熱烈地交談著。

  三個人坐在食堂的空座上,夏知許買了三杯奶茶,一人一杯,他很識相地坐在了許其琛的旁邊,讓許其琛和這個女生面對面。

  可許其琛只覺得拘謹,他一點也不想和被告白的對象面對面坐著,更不想在這樣的場景之下還多出一個夏知許。

  「你們剛剛在足球場聊什麼?」夏知許含著吸管,笑著問道。

  見女生先是驚訝地抬頭看他,然後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夏知許假裝不知情地猜到:「該不會是告白吧。」他雙臂放在桌子上,刻意地朝女生湊近了些,仔細地盯著她的臉,「原來許其琛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啊。」

  「不、不是的……」女生的耳朵都紅透了,難堪得很,「是我向他……」

  「哦,我搞反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說實話,夏知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刻薄。

  但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不舒服,而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不舒服。

  「我覺得你們挺配的,」夏知許刻意地攬了攬許其琛的胳膊,「你別看他平常不說話,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啊……

  夏知許低頭笑了笑。

  無端湧上來的惡意讓他自己都討厭自己。

  許其琛覺得心裡堵得慌,或許是因為被告白的無措,或許是突如其來的那顆籃球,又或許是誤解得起勁的夏知許,總之他並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我有點不舒服,去一趟醫務室。」說完他就站了起來,連奶茶都沒有拿就直接朝食堂外走了。

  女生顯然是困惑的,可是許其琛原本就是一個藏的很深的人,她從來都不瞭解。

  夏知許笑了笑,「好像是我打攪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說完他拿起放在地上的籃球,另一隻手握住自己的奶茶杯子,「你慢慢喝,我先走了。」他朝著女生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祝你成功啊。」

  說完他也離開了。

  許其琛在前面走著,刺眼的陽光快要將他融化。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夏知許走在後面,拿著個奶茶,慢慢地吸著。

  他原本以為許其琛只是找個脫身的藉口,但他又有點擔心,萬一他真的不舒服呢,所以還是忍不住跟在了他的後面。

  沒想到他還真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裡沒有人,許其琛走到了診療室,檯面上放著一些日常的消毒工具和藥品,他拿起一個藥瓶,看了看上面的標籤。

  猶豫了半天的夏知許最後還是進來了。

  「坐到那邊去。」許其琛頭也沒抬地說道。

  夏知許也沒有多想,順從地坐在旁邊的白色病床上,兩條長腿伸著,腳夾住籃球,眼睛盯著許其琛。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又藏起了那些陰暗面,變成了一心朝著他發光發熱的太陽。

  許其琛走到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然後走到夏知許的身邊坐下,抓住了他的胳膊,將冷水淋到他的手肘,替他沖洗了傷口。接著又夾了個酒精棉球,輕輕地擦著破皮的傷口。

  「你是為了幫我處理傷口才過來的嗎?」沒頭沒腦地問出這句話,夏知許又有點後悔,不應該這麼草率的。

  許其琛沒有說話,低著頭仔細地幫他消毒,然後又換了一個棉球沾了些碘伏擦在上面。

  他總不能說,自己還在被告白的時候就看到他撞到球架上了吧。

  見許其琛不說話,夏知許也有點尷尬,只好轉移了話題,「你好厲害,像醫生一樣熟練。」

  「我當初受傷的時候,經常給自己清理傷口。」

  他終於回答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更讓夏知許心疼。眼前的這個人,和當初他第一次見面時遍體鱗傷的那個人重合了。

  許其琛在最艱難的時候接納了他,把他當朋友。

  而他卻有了難以啟齒的想法。

  「你最近為什麼躲著我?」許其琛開口。

  「我沒有……」

  「你有。」

  他每次都是這麼篤定的語氣。夏知許欲言又止,「你不是也沒來找我嗎?」

  許其琛的手頓了頓。他沒去找他,只是因為他從來沒有主動過,一旦主動,這麼生疏的他一定會露出馬腳吧。

  「所以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了呢?」許其琛又把話題繞了回來,他抬眼看向夏知許,「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這兩個字就好像是他的命門。

  「是啊……」傷口被刺激得有些疼,夏知許低下頭,躲開許其琛的視線,從他的手裡抽回自己的胳膊,聲音悶悶的,「是我的錯,我最近狀態不太對勁,以後不這樣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他好吧,繼續當朋友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每天見到他,心裡好受些。

  只不過,得欺騙他了。

  「走吧。」許其琛站了起來。

  「你不喜歡那個女生吧?」夏知許在後面問道。

  許其琛搖搖頭。

  夏知許抱著籃球趕了上來,結結巴巴地試探,「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我誰也不喜歡。」

  「哦……」

  終於挨到了放假,陳放被他爸媽帶到國外旅遊,夏知許原本以為自己能過個清淨點的假期,沒想到夏媽媽給他報了個奧數補習班,害得他連玩的時間都沒有了,最好笑的是她報班的理由。

  「哎呀這個補習班的老師是媽媽的好朋友,等你明年參加奧數拿了獎,她這邊就好拿你去宣傳了呀,這樣多好啊,你就幫媽媽一個忙~」

  夏知許每天就這麼背著包去上補習班,偶爾也會給許其琛發消息聊聊天。

  之前計劃好的各種假期安排,在各種意外中泡了湯。不過他也怪不了任何人,畢竟,最大的意外就是他莫名其妙喜歡上了自己的朋友。

  從補習班出來,夏知許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夏習清,他果斷地掛掉,對方又打了過來,沒辦法,夏知許只好接通了。

  「喂……」

  「小知許~下午好啊,最近放假有沒有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小叔叔高興高興?」

  「你要是沒正經事要說我就掛了。」

  「別啊,我們都這麼些天沒見面了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三、二……」

  電話那頭的聲音終於沉穩下來,「今天是許其琛父母的忌日,你該不會忘了吧。」

  夏知許愣在了原地,馬路上的行人吵鬧至極,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還是……你根本不知道啊?」

  對,他根本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因為害怕勾起許其琛的傷心事。

  夏知許低著聲音問道:「你是騙我的吧?你怎麼會知道?」

  「我可不像你,我想知道什麼就一定會去問。」電話那頭的夏習清還坐在畫板前,只能用肩膀夾住電話,「懶得跟你廢話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小叔叔我都說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掛了。」

  夏知許掛了電話,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就是在這個日子,他失去了一切嗎?

  剛從陵園回來的許其琛獨自上了樓,小姨還沒有回家,他打開冰箱,拿出了兩個西紅柿。

  忽然聽見窗外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許其琛有些疑惑地走到窗子邊,朝下面望了望。

  看見了氣喘吁吁的夏知許。

  這個笨蛋,怎麼就這麼來了,根本不考慮他在不在家嗎?

  他想到了什麼,摸出自己的手機。

  啊,沒電了。難怪直接跑過來了。

  許其琛將西紅柿順手擱在了桌子上,快速換了鞋下了樓。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夏知許抓住了許其琛的手腕,不由分說拽著他往前走,一直走出小區,走到了公交站。

  「要去哪兒?我還沒跟我小姨打招呼呢……」

  夏知許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他,「你打個電話吧,九點前一定回家。」說完就拽著他上了一輛公交車。並肩坐下之後,夏知許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個棒棒糖,給了許其琛一個,許其琛笑著接過,撕開包裝放進嘴裡。他沒問夏知許要帶他去哪兒,夏知許也不說,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公交車的路線比他想像中要長。不知道坐了多久,夏知許感覺自己的肩頭一沉,側臉看過去,許其琛竟然睡著了。

  他睡著的時候嘴總是會微微張開,含住的棒棒糖似乎快要掉出來。夏知許伸手過去,輕手輕腳地將他嘴裡的棒棒糖拿了出來。

  圓潤的糖果牽扯出曖昧的晶瑩絲線,也扯了扯夏知許的心。

  許其琛的腦袋動了動,嚇得他還以為他醒了,沒想到許其琛只是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呼吸沉穩。

  全身上下的感知力似乎都凝聚在這小小的肩頭,夏知許動也不敢動,渾身繃得緊緊的,生怕吵醒了他。

  而手裡這根晶亮的棒棒糖,就像是聖經裡那隻蛇引誘夏娃吃下的那個果子。

  誘人無比。

  許其琛最後是被夏知許叫醒的。

  下車的時候他還有些迷迷糊糊,帶著暑氣的江風撲在臉上,他才意識到,夏知許把他帶到江邊了。

  「帶你來吹吹風。」夏知許原本想拉一拉他的胳膊,最後還是放棄了,他把手裡的棒棒糖遞給許其琛,「你睡著了,我幫你拿出來了。」許其琛愣愣地接過糖,猶豫了一會兒又放進嘴裡,涼涼的,很甜。

  夏知許領著他上了橋,「這裡看夕陽可好看了,我爺爺家住在附近,小時候他經常牽著我來走一走。」他雙手撐著橋邊的欄杆,「他跟我說,有什麼不高興的就告訴長江吧,江風一吹,就都散了。」

  這座橋很長很長,橫跨了整個長江,暖紅色的夕陽被揉碎了灑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很漂亮。許其琛背靠著大橋的欄杆,過了一會兒才沉沉開口,「是誰告訴你的?」

  夏知許知道他問的是忌日。

  「你告訴過誰,就是誰告訴我的。」

  他這話說的,好像在怪自己。許其琛這樣想。可是他也從來沒問過,自己又怎麼好說出口呢,好像是博得同情一樣。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一上車就睡著了。」

  許其琛點了點頭,帶著暖意的江風從他耳邊呼嘯而過。他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只要一閉眼,就感覺回到了那一天,耳邊是支離破碎的撞擊聲,視野裡全是一片鮮紅。

  「你就當我是空氣好了,我不在這兒。」夏知許輕聲笑了笑,「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就告訴長江,輕一點的,被風吹一吹就散開了,重的就沉到江底,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說得跟真的一樣,許其琛轉過身子,像他那樣趴在欄杆上。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好像真的會被風吹走一樣。

  「……你們過得好嗎?」

  「我好想你們。」

  夏知許的心揪了起來,他連爸爸媽媽這幾個字都沒辦法說出口。

  感覺到他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可是側過臉看向他,他卻沒有哭,嘴唇緊緊地抿著,好像再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了。

  夏知許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那看起來很柔軟的後腦勺輕輕地摸了幾下。

  「他們也很想你。」

  「他們希望你每天開心。」

  許其琛把頭低了下來,埋在了自己的臂彎裡,夏知許的手掌很溫暖,好像擁有某種奇特的治癒力,讓他痛苦狂躁的心在輕柔的撫摩中漸漸地平靜下來。

  他微微抬頭,從臂彎裡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不遠處和他的心事一樣漸漸下沉的夕陽。

  「要是我的心真的可以像房子一樣就好了,覺得擠了就搬空一些傢俱,覺得髒了就打掃打掃,把垃圾扔出去,只要花點時間就可以煥然一新。」

  他的聲音悶悶的,輕輕笑了笑,「可是根本不可能,它不是房子,是被各種病菌寄居了的腐朽樹根,我沒辦法清除掉那些腐蝕我的壞情緒,只能任由它一點點腐壞。」

  「那就把他拔出來,在太陽底下曬一曬。」

  許其琛看了他一眼,對方露著兩顆虎牙,笑得真摯又燦爛。

  夏知許收回了自己的手,趴在欄杆上,「其實,如果心真的是一座小房子……」

  他欲言又止,許其琛側過臉,疑惑地看了看他。

  夏知許搖搖頭,「沒什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

  我想住到你的那座小房子裡,每天替你打掃屋子。

  至於酬勞……

  每天給我一個微笑就好了。

  兩個人不知在橋上的人行道站了多久,江風吹得心臟滿滿漲漲的,嘴裡的糖也早就化掉了。

  身後忽然走過一對情侶,男生似乎有些散漫,語氣裡滿是抱怨。

  「幹嘛非要把我拉到這裡來啊,這座橋太長了,走得費勁。」

  女孩的聲音帶了些許撒嬌的意味,「這可是歷史上第一座橫跨長江的橋誒。你沒聽過那個傳說嗎?如果兩個人一起走過長江大橋,就可以一輩子不分開,永遠在一起。」

  「這種話也就騙騙你們這種小姑娘。」

  兩個人吵吵嚷嚷地走過去,扔下一個所謂的傳說,反倒讓夏知許和許其琛覺得不自在了。

  「我們等會兒原路返回吧。」夏知許尷尬地開口。

  許其琛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還沒走完的半程。

  「來都來了,走完吧。」他又補了句,「如果是朋友,這個傳說應該也適用吧。」

  做兩個一輩子不分開的朋友嗎。

  虎牙磨著口腔內壁,隱隱約約的難受。

  「應該吧。」

  說著兩個人站直了,朝著橋的另一頭走過去。

  夏知許望著橋下洶湧的江水,和不算越來越近的對岸,「說起來,我很喜歡那句詩。」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嗯。」

  「是很有氣勢。」許其琛肯定了一句。

  夏知許默默地走著,心裡想的卻不是氣勢如何,與眼前的景致是不是相襯。

  他只是在想,自己心裡那個無法逾越的天塹,會不會有一天,也可以變成通途呢?

  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你笑什麼?」

  「哦,沒什麼。」

  有夢可做,也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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