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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快穿)》第144章
第144章 神醫28

  萱草堂是如何得來如今的名望,旁人不知,唯有吳萱草最清楚。她穿越過來時,萱草堂已經營破敗,難以為繼,她空有一身醫術,卻無法在這個落後的年代施展,只能根據原主父母留下的一些醫書,照本宣科,勉力支持。

  後來她救了薛繼明,獲贈數百兩銀子,這才沒被東家收回鋪面,又僥倖救了那名被牛角頂穿腹部的農人,以縫合之術震驚世人,這才得到神醫的稱號。若是沒有鄭哲的慕名而來,她早就露餡了,又哪裡會逍遙到現在?

  在她那個時代,有一句非常流行的箴言是這樣說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而她頭戴「神醫」之冠,卻沒有與之相符的實力,竟似走在冰面上,每一步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醫者是一個十分神聖的職業,做好了就是救死扶傷,做不好就是謀害人命。她如何不知道其中厲害?也因此,她努力向鄭哲學習中醫之術,滿以為一直這樣下去,憑自己的聰慧,早晚有一天能擁有活在此世的底氣。

  但現在,她才剛學了一點皮毛,鄭哲竟然決定出門遊歷,這對於她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鄭哲走了,她上哪兒再去找一個足夠高明的醫者撐起萱草堂?她的那些手術方案,又由誰來幫她實現?

  如今萱草堂盛名在外,上門求醫的人必然絡繹不絕,而這些原本算做榮耀的東西,現在卻成了負累,壓得吳萱草喘不過氣來。她害怕自己的真實面貌會被人看穿,更害怕身敗名裂。

  她每日都活在焦慮當中,只是捧著鄭哲留給她的醫書,廢寢忘食地翻看,又一刻不停地修煉內力,竟果真有所收穫。但她還來不及喜悅,一名患者卻找上門來求她救命,把她難住了。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腸癰患者。在鄭哲和吳萱草的極力遊說之下,他已簽了生死契,並且預付了診金,原定於今天做手術。他的家屬聞聽鄭哲誤診的消息,原打算取消療程,但在出發之前,他卻忽然發作起來,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錢也付了,人快沒了,他的親屬不敢耽誤,立刻套了馬車,火急火燎地趕到萱草堂,扯著嗓子喊救命。腸癰之症十有九死,極其難治,若是再換一個大夫,時間上來不及,也不會有萬全的把握,倒不如相信吳萱草一回。

  看著奄奄一息的病人,吳萱草臉都白了,一時間竟騎虎難下。勸人家簽生死契的是她,如今說不能治的也是她,倘若這人病死了,她恐怕也會被打死。

  上次那場割除腫瘤的手術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鄭哲替病人開了麻沸散,解決了手術中的疼痛問題,又用針灸之法封閉了血管,解決了失血問題,病人的術後治療也全都由他負責,開具的藥物既能促進傷口癒合,又能抑制炎症,這才救活了一條人命。

  而吳萱草僅負責打開腹腔,割掉腫瘤,縫合傷口。沒有高科技和特效藥的輔助,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能不能把人救活,三分看技術,七分靠運氣。鄭哲是舊時代的醫者,信奉敝帚自珍、技不外傳的原則。他能在臨走之時把自己獨創的針灸之法授予吳萱草,已是十分難得,又哪裡會留下麻沸散等藥物的藥方?

  不懂麻醉、不懂止血、不懂消炎化瘀促進傷口癒合,吳萱草根本無法做手術。更何況一台手術,需要解決的問題還不止這三個。

  她看著命懸一線的病人,久久沒有動作,幾名學徒卻等不及了,催促道:「師父,我們立刻把他抬進手術室去,您快些準備器械吧。」

  「不!」吳萱草大聲喝止,目露掙扎。她簡直難以想像,若是這個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術台上,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這是一個蠻荒的時代,法度的缺失造成了社會的混亂,私刑凌駕於國法,醫者害了人命,定然會被打死,連官府也不會管。

  上次林淡替鄭哲解了圍,助他保命,他後來賠了一百兩銀子,徹底了結了麻煩。但這一回,沒有人能為吳萱草解圍,一旦把病人送入手術室,生死成敗都由她一人承擔。

  她不禁會想:我承擔得起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她咬了咬牙,艱難地吐出一句話:「鄭大夫走了,這個病我不能治,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能治的是你,說不能治的也是你,如今我弟弟病得都快死了,你才讓我們去找別家,你是故意的吧?」病人家屬瞬間暴怒,揪著她的衣領說道:「你快些把我弟弟治好,若是他今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這個病我真不能治。」吳萱草閉上眼睛,語帶無奈。若是給她一個無菌手術室和一個加護病房,她二十分鐘就能治好這位病人,哪裡需要如此為難?

  「前些天,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這種病只有你能治嗎?你若是早些告訴我們你不能治,我們何至於耽誤這麼多時日?你看看,我弟弟已經病成這樣了,他若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你這個沽名釣譽之徒,你這個庸醫!」男人憤怒地大吼,躺在床上的病人則氣息微弱,瀕臨死亡。

  萱草堂的學徒用猜疑的目光看著吳萱草,隱隱發現了什麼,卻又不敢訴諸於口。師父的醫術,好像沒有傳言中那般高明?

  男人來回在內堂走動,狠狠踢踹自己看見的所有物品,已是慌亂不堪。他的妻子試圖安撫他,自己卻先痛哭失聲。

  一行人吵吵鬧鬧,打砸內堂,引來好事者圍觀。不知誰扯著嗓子喊道:「這裡不能治,你們為何不去杏林春試一試?小林大夫的醫術不比鄭大夫差,她或許有辦法。」

  門外立刻有人附和:「是呀是呀,小林大夫也很厲害!」

  男人眼睛一亮,立刻高喊:「快快快,快把小弟抬到對面去!我真是被萱草堂的名望遮了眼,把小林大夫給忘了!」一行人七手八腳地抬起病人,朝杏林春疾奔過去。

  吳萱草看著他們焦急的背影,心情十分難堪,卻又暗鬆了一口氣。治療闌尾炎最快捷的辦法莫過於切割,在這醫術落後的年代,她很好奇林淡會如何面對這種足以稱之為絕症的病。

  杏林春的生意好起來了,林淡又招了幾名坐堂大夫和學徒,這才勉強應付下來。看見被抬進門的年輕男子,她眉頭不由一皺,張口便道:「腸癰?患病多少時日了?」

  「七天了,起初三天有排便,後來連便都排不出了,小便也極其刺痛,十分難忍。小林大夫,您看這病您能治嗎?」男人一邊擦拭額頭的汗水,一邊殷殷切切地看著林淡。

  病人的衣衫早已被撩開,露出腫脹發紅的腹部,口裡不停嘔吐穢物,間或夾雜著一些惡臭的糞便,雙腿彎曲不敢伸直,應是腸癰無疑。林淡仔細把脈,又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和舌頭,頷首道:「腸癰導致的腸梗,還有救。來人,準備五斤白蘿蔔,再備二十四錢元明粉,置鍋內同煎,分三次入蘿蔔,煮熟一批撈出,再換一批,把兩斤水燒至一斤,盛出備用。」

  話落飛快開了一張藥方,吩咐道:「此乃攻毒承氣湯,加水過藥二寸,加白酒五寸,浸泡三刻鐘,加速藥物分解,然後以武火急煎一刻鐘,取蘿蔔汁混勻,每隔一個時辰,喂病人服用一碗,連續服用,直至他腸道暢通為止。」

  學徒不敢耽誤,連忙捧著藥方去了,幾名坐堂大夫立刻圍攏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淡。

  腸癰乃絕症之一,患病者十有九亡,連宮裡的太醫遇見這種病都束手無策,更何況還是腸癰合併腸梗的重症。但小林大夫卻面色如常,指揮若定,用藥更是別具一格,出奇無窮,叫人難以捉摸。但幾位坐堂大夫縱有滿肚子的疑惑,卻也不敢隨意開口詢問,唯恐擾亂了小林大夫的思路。能在杏林春行醫,他們能學到的東西,可比自己開醫館多得多!

  開完藥,林淡拿出金針,刺破病人的金津、玉液、尺澤、委中等穴,洩出黑血,又把針尖扎入闌尾、足三里、內關等穴,指尖捏著針尾,提插捻轉,強刺留針。做完這一切,攻毒承氣湯也熬好了,她立刻喂病人服下,不出兩刻鐘,病人嘔吐已止,絞痛減輕,竟露出一些安詳之色。

  又過了一個時辰,病人的症狀進一步減輕,林淡這才命他喝下一碗用藥水調和的蘿蔔水。等待片刻後,病人再次腹痛如絞,來回翻滾,腹中接連響起擂鼓之聲,還頻頻打出嗝來。

  他的大哥嚇壞了,急促道:「方纔分明已經大好了,怎麼喝了藥,反而發作得更厲害?」

  堵在門口圍觀的眾人也都露出緊張的表情。

  「無事,此乃正常反應。繼續給他灌藥,這次多灌半碗。」林淡擺擺手,學徒立刻端來兩碗蘿蔔水,給病人灌下去。

  到了這會兒,病人才捂著肚子呻吟起來:「大哥,我,我想出恭!我肚子好漲!」

  男人連忙去看林淡,林淡則上前一步,替病人拔針,命他去屏風後解決。一刻鐘後,屏風後傳來稀里嘩啦的響聲,隨即傳出一陣惡臭。圍觀者紛紛掩鼻退走,連病人的家屬都有些受不了,急忙封閉了呼吸,轉過臉去。

  唯獨林淡視若尋常,表情平靜。

  又過了一刻鐘,病人終於解決完,林淡這才繞到屏風後,查看他的排泄物,回來又摸了摸他已經消腫的腹部,言道:「我再給他開一服清腸飲以清余邪,若修養得當,三劑能愈。」

  男人盯著弟弟平坦下去的腹部,又捏了捏他漸漸回暖的指尖,竟激動地流下淚來。

  堵在門口圍觀的路人紛紛咂舌,完全不敢相信小林大夫竟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把腸癰治好了!要知道,那可是必死之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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