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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鳥的蛋是誰的》第27章
27

  男子狐疑地看著柚木的名片。柚木早將男子的名片收進外套內袋,那張名片上印著「長岡皇冠飯店總務課長 前村和夫」。

  「這樣啊,緋田先生的千金在貴公司的隊裏,我初次耳聞。」前村抬起頭,眼神依舊充滿警戒。

  「她還是無名小卒。不過,將來她一定能夠參加奧運。」

  「太厲害了。」前村總算露出笑容。

  兩人面對面坐在飯店大廳。柚木去櫃台請教緋田宏昌舉行婚宴時的情形,前村恰巧走來。前村的體型與臉龐都很大,散發出沉穩的氛圍,但眼神不顯絲毫破綻。想必是具備不管碰上怎樣的客人,都能不動如山的膽識吧。

  「其實,我在蒐集有關緋田風美選手的資料,想做為公關宣傳使用,才會調查她父母的事。聽說風美選手的母親曾在這家飯店工作,所以婚禮也在此舉行?」

  柚木問道。前村點點頭,回答:

  「沒錯。緋田選手那樣的名人,一般會選在都市更大的會場,他卻選澤我們這種鄉下地方的飯店,實在榮幸。這也成為很棒的宣傳機會,您看見婚禮的照片了嗎?」

  「嗯,相當美好的照片。不過,前村先生曾和緋田夫人共事嗎?」

  「是的。」前村乾脆地答道。「我們共事約兩年。只是,早川小姐冬天常被調到苗場地方支援,沒甚麼共事的感覺。」

  「早川小姐?」

  「啊,失禮了。現下該稱為緋田夫人。」

  前村告訴柚木,緋田智代舊姓早川。

  「緋田夫人是怎樣的人?按你的印象回答就行。」柚木準備記下重點。

  前村偏著頭,低吟幾聲。

  「唔,一言以蔽之,是很文靜的人。她個性認真,一板一眼,可能也不太擅長聊天。不算活潑外向,較像是腳踏實地,埋頭苦幹那一型。」

  「既然與緋田選手結婚,應該滿擅長運動的吧?」

  「不清楚。據說,她是在被派到苗場支援期間認識緋田先生的,不像是透過滑雪結緣。」講到這裏,前村忽然站起。「能請您稍候片刻嗎?或許有人比我更清楚。」

  「麻煩了。」柚木行禮。

  約莫五分鐘後,前村帶著一個年約五十的女子返回。

  「她與早川小姐同期進公司。」

  前村介紹身後的女子名叫菅井良子,是宴會廳負責人。

  菅井良子表示,同時期進公司的女員工共有五個,如今留在飯店的只有她。

  「智代在這裏工作時,我們常一起吃午飯。她和緋田先生結婚後搬去東京,我們便漸漸疏遠。」菅井良子流露有些難過的表情。「很久以後,我才得知她過世,受到好大的打擊。」

  柚木曉得緋田智代在意外中身亡,但不清楚細節。

  柚木也請教她緋田智代是怎樣的人。

  「她十分細心,幾乎沒在工作中犯下大錯。雖然有些人嫌她神經質,不過,那只是她太認真。」菅井良子語氣肯定。

  「她有沒有嗜好?像是運動之類的。」

  「不清楚。」菅井良子偏著頭思索,「我不記得聊過學生時代玩過甚麼運動。當時我在學打高爾夫球,也曾約她一起去。但她說不擅長運動,婉拒了我。」

  「不擅長運動?這樣啊……」柚木做筆記的手一頓。

  根據他們的統計,無論是否曾投入某一項運動,擁有F型基因的人很少認為自己是運動白癡。柚木推測,理由與小學或國中的體育課內容相關。就學階段的體育課,幾乎都會有軟墊、跳箱、單槓等器械運動,而擁有F型基因的人平衡感優異,完全難不倒他們。所以,緋田智代自認不擅長運動,實在令人不解。

  「請問……」見柚木沉默,菅井良子探詢似地開口:「這次的採訪,果然與緋田先生的書有關嗎?」

  柚木聽得一頭霧水。「緋田先生的書?呃,這是在指哪樁事?」

  「緋田先生要出版的自傳。」

  「自傳?緋田先生的嗎?不,我沒聽說。」

  「這樣啊。那只是碰巧嗎……」菅井良子自言自語般低喃。

  「甚麼意思?妳怎會知道他要出版自傳?」

  「他昨天打電話來。」

  「咦?」柚木驚呼。「他……妳是說緋田宏昌先生嗎?」

  「是的。我們很久沒聯絡,我嚇一大跳。」

  「哦,緋田先生要出版自傳。」一旁的前村悠哉地出聲。

  「據說是某家出版社向他邀稿。緋田先生不知是否寫得出來,打算試試看,便從整理過往的資料著手。然後,他也想把智代的事寫進去,拜託我介紹瞭解婚前的智代的朋友給他。」菅井良子交互望著柚木與前村。「所以,我誤會這次採訪和他的自傳相關……」

  柚木原想順水推舟,但事到如今也不好謊稱其實有關。

  「可是,這也不能算巧合。一般人雖然還不知道,不過,我們公司的緋田風美是現今滑雪界最受矚目的選手。為了提升她的知名度,我們安排這次的採訪企劃。出版社注意到她,委託她的父親宏昌先生寫自傳,也不無可能。」

  「這樣啊。原來緋田先生的千金那麼有名……昨天他完全沒提及。」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他很少稱讚女兒。」

  「畢竟他本人也是一流選手。」菅井良子點點頭。

  「那麼,妳介紹誰給緋田先生?如果方便,能不能告訴我?」

  菅井良子歉疚地垂下眉角。

  「我想不到適當的人選。就像我剛提到的,在這家飯店裏,我和智代大概是最親近的。她提過唸短大時的朋友,但我不是很清楚。我也向緋田先生這麼說。」

  「這樣啊。他有何反應?」

  「他認為那也沒辦法,還為打擾我致歉。」

  「只談到這些嗎?」

  「是的。既然來到這裏,我請他務必再度光臨我們飯店。」

  柚木瞪大雙眼,但前村先一步開口:

  「緋田先生來過這裏?」

  「對,兩天前。」

  「那他怎麼不住我們飯店?」

  「他為這件事向我道歉。由於不曉得會住幾天,他選擇可長期住宿的商務旅館。還有,他似乎不想太引人注目。要是住我們飯店,或許會被其他客人認出。畢竟,二樓的辦公室也展示著他們的結婚照。」

  「原來如此。倘若緋田先生來住宿,我們便能儘量滿足他的需求。」前村一副無法死心的樣子。

  「妳知道他住在哪家商務旅館嗎?」柚木問。

  「知道,是東西商務旅館。」

  「那裏啊。的確,房價只要我們的一半。」前村表情苦澀。

  事情的發展出乎柚木的預料。緋田宏昌為何來長岡?

  柚木向前村及菅井良子道謝後離開。他暫時回房,拿地圖確認東西商務旅館的地點,估計搭計程車只需幾分鐘。於是,他拿起外套,再次步出房門。

  柚木在飯店前坐上計程車,並告知目的地。他也想過打電話給緋田,又覺得緋田會拒絕見面。從菅井良子的話推測,緋田似乎避人耳目地行動。

  說要出版自傳八成是假的。實際上,緋田風美並未出名到獲得出版社青睞的地步。緋田宏昌也是,二十年前姑且不論,現在記得他的人恐怕寥寥無幾。

  令人介意的是,緋田為何要調查婚前的妻子?總不會是要協助柚木的研究。果真如此,他應該會告訴柚木。

  抵達東西商務旅館後,柚木直接走到櫃台,詢問有沒有名叫緋田宏昌的人住宿。

  「抱歉,請問您是……?」櫃台人員問道。

  「我姓柚木。」他遞出名片。

  櫃台人員暫時進到裏面,應該是在打電話到緋田的房間。緋田應該不會要櫃台趕走訪客,既然有意長期住宿,便會避免讓旅館認為他是麻煩纏身的客人。

  約一分鐘後,櫃台人員返回,告訴柚木:

  「緋田先生住一○二五室,請直接上去。」

  柚木滿足地偷笑,果然不出所料。

  他搭電梯到十樓,敲敲一○二五室的門。房門很快打開,二十公分左右的縫隙中,露出緋田凌厲的雙眼。

  「你是一個人?」

  「當然。」

  柚木答道,緋田這才完全打開門。

  這是間單人房,除了床舖,只有一張小桌子和椅子。桌上擺著闔起的檔案夾。

  「我認真思考過,你怎麼得知我在這裏。」緋田坐在床緣。「只可能是去過長岡皇冠飯店吧?」

  「真是明察秋毫,大概是我運氣好。」

  「你來長岡做甚麼?不僅僅是調查內子的運動經歷吧?」

  「是公司的命令。我去見上条太太,因為發現意外的事實。」

  柚木告訴緋田,寄恐嚇信的很可能是上条伸行。緋田似乎是頭一次聽聞,雙眼圓睜,神情僵硬。

  「他怎麼會……」

  「我就是想查明理由,才拜訪上条家。遺憾的是,沒半點收穫。夫人也一頭霧水。」

  「恐嚇信與巴士事故有甚麼關聯?」

  「之前警方認為,引發事故的歹徒就是恐嚇者。根據這個邏輯,那場事故就是上条先生製造的。」

  「也就是自殺嗎?」

  「不無可能。只是,普通人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自殺。話雖如此,寄出恐嚇信的歹徒偶然捲入其他事件,未免太不自然。依我猜測,歹徒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上条先生。」柚木拉開桌前的椅子坐下,翻開檔案夾,只見放著多張照片,上頭全是某個年輕女子。

  緋田起身搶走檔案夾,「你怎麼隨便偷看別人的東西!」

  「照片上是尊夫人啊,我在長岡皇冠飯店看過你們幸福的婚照。」

  緋田歎口氣,「沒想到還掛在那邊,都快三十年了……」

  「畢竟名人的婚宴照片,就是飯店的財產。」

  「明天我會打電話請他們拿下,我不想丟人現眼。」

  「掛著婚照覺得丟臉,寫自傳就無所謂嗎?」

  聽到柚木的話,緋田目光一沉。

  「你聽菅井女士說的?」

  「是哪家出版社?直接交涉很累吧?要不要我幫忙居中協調?」柚木的手往旁邊一揮。

  「是一般人沒聽過的小出版社。世上就有些怪人,會委託我這種經歷沒甚麼大不了的人寫書。」

  「札幌發生那種事,獨生女還不曉得能不能參加世界杯,你居然在蒐集寫自傳的資料?」

  「這是之前決定好的事,少瞎猜。」

  「就算你這麼說……」柚木注視著緋田的手邊。「能讓我瞧瞧那份檔案嗎?」

  「只是一些照片。」

  「那麼,我看一下也無所謂吧?還是,有甚麼不能讓我看的隱情?」

  緋田歎口氣,遞出檔案夾:「隨你愛怎麼看吧。」

  的確,收在檔案夾裏的全是人物照。主要是緋田智代年輕時的照片,甚至包含她少女時代的照片。

  「緋田先生,」柚木盯著照片問:「你究竟是在做甚麼?事到如今,為何要調查夫人的過去?」

  「我不就說過,是為了寫自傳。」

  「你以為那種藉口能說服我嗎?我很清楚,你不是會寫自傳的人。」

  緋田撇下嘴角,別過臉。「與你無關。」

  「不妨告訴我。只要我能力所及,我會協助你的。」

  「沒必要。不好意思,請回吧。」緋田想拿走柚木手裏的檔案夾。

  「請等一下,這是甚麼照片?」柚木指著一張智代穿水手服的照片。

  「怎麼?只是國中時代的照片。」

  「這我知道,我是指地點。」

  「地點?」

  「瞧,背景拍到甚麼?」柚木指著智代後方,「這是器械體操使用的高低槓,想必是在某處的體育館。」

  緋田彷彿老花眼般,眯著眼看照片。

  「好像是。那又怎樣?是學校的體育館吧。」

  柚木搖搖頭,「姑且不論一般單槓,設有高低槓的國中校園很少見,顯然是更大型的體育館。而且,會裝設這類體操器具,應該是在舉行某些比賽。當然,是器械體操的比賽。毫無關係的國中生,不可能待在這種地方。」

  緋田抬起頭,「我不曉得內子練過器械體操。」

  「你只是沒聽她提起吧?或許是單純忘記。」

  「我想是不會忘記……唔,大概玩過一段時間吧。」

  「能借我這張照片嗎?」

  「你要幹嘛?」

  「我想調查夫人國中時,是不是練過器械體操。憑這張照片,就能查出是哪裏的體育館,甚至是何時舉行的比賽。」

  緋田哼一聲,嘲諷地笑道:

  「真是服了你。看來,你打心底相信運動能力受基因支配。」

  「沒有信念,就無法做研究。能否借我這張照片?」

  緋田交互望著照片和柚木,緩緩點頭。

  「好吧。可是,有個條件。我打算在長岡待一陣子,請絕對不要干涉我。」

  「跟我交換消息,對緋田先生不無益處。」

  「我想獨自行動,不希望旁人干預。要是不接受,照片就不能借你。」

  緋田狠狠瞪向柚木。

  柚木板著臉,點點頭。

  「好吧,今後我們就分頭行動。」他取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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