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拽緊了慕顏的手，然後抬起頭，看向帝溟玦。

目光澄澈而堅定，一字字道：「爹爹，你相信小寶，未染叔叔沒有害小寶……他根本就不想讓小寶死……」

離未染此時依舊坐在地上，身上捆綁著黑色長繩，全身鮮血淋漓。

但他的臉上再沒有了方才那或嘲諷、或興奮、或猙獰的笑容。

蒼白的唇緊抿著，微垂的雙目彷彿凝聚著什麼風暴。

帝溟玦眸光暗沉，視線一轉落在楚末離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末離笑了笑：「方才常老提到仙靈之體崩潰，我便想到了一種非常有趣的【咒】。這種【咒】名為【穿心續命】。顧名思義，穿我的心，續你的命。這是一種專為救人而生的【咒】，符咒發動之時會，施咒之人的心臟將被直接洞穿，痛不欲生，但被施於了符咒的人卻會因此獲得新生。」

「當然，不是百病全消，而是一些致命的病症，都會因為【穿心續命咒】而被抵消。但這卻還不是全部。」

「【穿心續命咒】是一種瞬消與永恆屬性並存的咒。瞬消是指當它潛藏入人體的時候，就會消失的一乾二淨。永恆是指，穿我的心，續你的命，這個咒語永遠都不會停歇，每隔一月就會自行發作一次。直到兩方之中有一個生命終結。」

「這種咒因為方法極其自殘，幾乎絕跡，讓我一時之間都沒有想到。」

「直到剛剛常老提到小寶的仙靈之體崩潰，我才想起來，小寶身上的癥狀，與【穿心續命咒】發作時幾乎一模一樣。」

「穿心續命？穿我的心，續你的命？」落雨愣了愣，有些難以置通道，「你是說離未染他穿自己的心，續小寶的命？他腦子秀逗了？」

慕顏冷笑一聲：「他腦子可沒秀逗。而是早就在自己身上又下了另一種轉嫁的【咒】。若是帝溟玦親手殺了他，【穿心續命咒】就會轉嫁到帝溟玦身上，從此以後，每月為小寶承受穿心之苦的就會換成帝溟玦。」

她抱著依舊虛弱的小寶起身走到離未染面前，居高臨下道：「離未染，我說的對嗎？」

離未染此時的神情有些生無可戀，整個人都懶懶地躺在那裡望著天空不說話。

捆綁在他身上的黑色繩索依舊在給他製造一道道猙獰恐怖的傷痕。

小寶忍不住看向帝溟玦：「爹爹，你饒過未染叔叔好不好？」

帝溟玦冷哼一聲，但還是一招手，將自己的本命劍收回體內。

慕顏對上小寶可憐巴巴的眼神，嘆了口氣，取出丹藥，碾成粉末，灑在離未染身上。

離未染痛的渾身一個哆嗦。

慕顏面無表情，手上動作更粗魯：「離未染，你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小寶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未染叔叔，你知道什麼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離未染：「……」

冷羽沫幾人：「噗——！」

你們這娘倆是看他沒死透，想把人活活氣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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