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丫頭你是當真要執迷不悟了。」

寧崑山輕輕搖頭，嘆了口氣道：「那你就別怪老祖宗下手太重了。殷少主身邊，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既然你不願意乖乖聽話，那老祖宗就只能廢了你的修為，然後再交給殷少主，讓他好好調教你！」

說完，他舉起手，掌心開始逐漸凝聚光輝。

「不要——！！」

寧中白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攔在慕顏身前，「老祖宗，求求你不要！這是妍兒的孩子，這是妍兒唯一的孩子啊！」

他忍不住哽咽哭泣，淚流滿面，「妍兒為整個寧家犧牲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你們連她唯一的孩子都不肯放過？父親，父親……」

寧中白看向寧付生，臉上滿是絕望的祈求，「父親，妍兒是你最疼愛的孩子，慕顏是你的外孫女啊，您怎麼能那麼對她呢？」

寧付生面無表情，眼中沒有半分的憐憫和不舍。

還是淡淡道：「一切都是為了寧家興盛，她既然身為寧家一份子，做出一點犧牲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她根本就沒有長在寧家，憑什麼要為寧家犧牲！！」

寧中白歇斯底裡地大叫：「妍兒已經……已經……我絕不允許你們傷害慕顏，絕不可以！」

寧付生皺著眉，抬手凌空一甩。

寧中白立刻慘叫一聲，滾到了一邊。

「放肆，老祖宗在前，有你說話的份嗎？」

寧中白卻連嘴角的血跡都來不及擦一下。

就跪伏著爬到寧崑山面前，不停磕頭，「老祖宗，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慕顏吧！我求求你給妍兒的孩子留一條生路吧，我求求你！」

慕顏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孱弱身軀。

一下又一下不停磕頭，只為了救她這個隻認識了兩天的外甥女。

她的一顆心突然說不出的酸軟。

寧家也並非沒有一個好人。

她的母親，也並沒沒有一個真心疼愛她的親人。

至少，她在寧家還是有一個舅舅的。

慕顏蹲下身去，強硬地將寧中白扶起來，柔聲道：「二舅舅，別求他們了。若是他們會聽，我娘當年恐怕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寧中白渾身一顫，眼中的淚水更加洶湧而下。

他抓著慕顏的手，顫抖著道：「孩子，你都知道了嗎？你娘她，你娘她……」

慕顏的眸色冷了冷。

她是不知道母親寧妍心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但大致也能猜到。

還記得當時在冰凍中，寧崑山曾說過。

是寧閑庭獻祭了自己，才讓寧家能夠存活下來。

而後來，又有寧家的子孫陸續願意犧牲自己。

來抵抗幻魔宮宮主留下的咒語。

那時慕顏隻當一個故事來聽，沒有多做思考。

可如今想來，真的有那麼多的寧家子孫，會心甘情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來維持寧家的榮光嗎？

而她母親寧妍心，會不會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慕顏的視線望向寧崑山。

當初在山洞裡，她還真的以為這是一個慈悲、愧疚又心酸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