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顏卻連動都不敢動。

生怕稍稍一個小動作，就再度刺激了眼前的變態。

離未染卻突然低低笑起來。

那笑容明明就如平日那般燦爛，卻無端帶上了幾分扭曲的瘋狂：「呵呵，你不就是討厭我這雙眼睛嗎？因為這雙眼睛是那個男人留給我的，那我將它挖出來，你總會願意回頭看我一眼了吧？」

說著，竟是抬手就要往自己的雙眼戳去。

慕顏被嚇了一跳。

急中生智一把將儲物戒中的曇靈花取出來，連玉盒帶花一起塞到離未染手中。

「你最喜歡的曇靈花，確定不看看再挖眼？」

離未染愣了愣，竟有些手忙腳亂地捧住玉盒，一時連慕顏的手都放開了。

慕顏長鬆了一口氣。

就見捧著曇靈花的少年，嘴角勾起一個如孩童般的純凈澄澈的笑容。

他的聲音輕輕的緩緩的，像是生怕驚動了什麼，「母親，你看，是曇靈花。」

母親？！

慕顏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拳錘爆這小變態的腦袋。

明明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幾百歲。

之前叫自己小姐姐就算了，如今連母親都叫上了。

你丫想當我兒子，本小姐還嫌棄要呢！

但很快，慕顏就意識到，離未染不是在跟他說話。

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只要有了曇靈花，你就可以修鍊，可以長生，可以永遠陪著我。母親，你開心嗎？」

慕顏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她剛一動作，就見離未染猛地抬起頭，「怕我嗎？就因為我手上染的血？就因為我殺了那些欺負你的人？就因為……我是他們口中的小怪物？」

「既然那麼怕，我就殺到你習慣為止好不好？」

說話間，他沾滿了血的手凌空一抓，一個殘廢的壯漢已經被他扣住脖子拎在空中。

「屠夫！！」

「放開俞叔叔——！！」

美婦和小猴子他們滿面驚恐，拚命想要撲過來相救。

他們剛剛已經見識過這個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若是，若是他們的親人也這樣死在他手中……

慕顏卻是突然眯了眯眼，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得了離未染，別裝了！你現在根本就沒有喪失神智，裝瘋賣傻的有意思嗎？」

破屋中陷入了片刻詭異的靜寂。

良久之後，對面的少年唇角緩緩勾起來，腦袋也輕輕偏轉了一個弧度，神情無辜的問道：「我真好奇，慕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慕顏翻了個白眼，上前一把抓住離未染手中的玉盒：「關你屁事，把我的曇靈花還給我！」

她本以為離未染又會耍賴不給。

沒想到這一次他卻乖乖放手了。

只是人卻又黏黏糊糊地湊了上來，聲音溫溫柔柔道：「所有見過我真面目的人都會死哦！慕顏你不怕嗎？」

慕顏冷冷睨了他一眼，「你剛剛真的是受刺激喪失理智，胡言亂語嗎？還是從一開始就是裝的。」

離未染神情微微一滯，隨後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猜啊！」

「滾！」慕顏一腳把人踹開，「我是正常人，沒興趣猜變態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