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阿天的目光掃過四周，對上落雨的目光。

忍不住露出幾分柔和的表情：「小殿下莫要覺得國師濫殺無辜，這些人要麼是當年逼死少主的罪魁禍首之後，要麼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他頓了頓，聲音帶上了微微的沙啞，「國師知道少主是一個善良的人，哪怕被這群人面獸心的畜生如此對待，他也不會想要牽連無辜。所以這些調查和獻祭的人選，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

夜乘風他不是心慈手軟，不是還有什麼惻隱之心。

他只是不願意冠以藍楚析之名的復仇，被染上太過臟汙。

他捨不得那個聖潔無暇的青年被自己染黑。

落雨眨眨眼，吞下口中的糕點：「哦，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要跟我解釋？」

夜阿天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道：「希望小殿下能記住我剛剛說的，其中的緣由也許你永遠不會懂，也許有一日你會知道。」

「開什麼玩笑？！」

落雨原本還想再問兩句，那邊的北堂戰、齊孟輝和安樂池幾人卻已經歇斯底裡地怒吼起來。

「三盟中有當年害死藍楚析之人的直系後代就算了，我們北堂家崛起才不過區區數千年，此事與我們何乾？」

「不錯，我安家也是如此。」

「我乾天宗也是無辜的。」

夜阿地冷笑一聲：「無辜？」

他一把抓住北堂戰父親的頭髮，迫的他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你問問他自己，他們無不無辜？」

「安家、夜家、聞家、北堂家，你們的先祖當年都是藍氏家臣。若非吾主藍瀟澤提攜，你們豈有出頭之日？可是轉過頭，你們卻背叛少主，和藍氏旁支的人同流合汙，將少主逼入絕境！」

「憑著背叛少主，投靠新主子所得的賞賜，你們一點點累積，默默壯大，最終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家族。你們口口聲聲說夜奴是狗奴才，你們之前何嘗又不是藍家的奴才？只是狗至少還知道感恩，你們卻是連狗都不如！」

夜阿玄也狠狠一腳踹在乾天宗老祖的身上，冷笑道：「還有你們，乾天宗，秋江閣、踏雪宮、如意宗……你們倒是與我藍家無關，可你們緊緊抱住了皇后一族蕭家的大腿，蠱惑少主的外祖家要從浮空島分一杯羹，最後甚至聯合易家、項家和陸家，逼迫少主不得不同意帶更多的人上浮空島。」

「少主死後，你們一邊做著三盟和蕭家的狗，一邊創立宗派，廣收門徒。如今八大宗赫赫威名，你們就忘了自己曾經那奴顏婢膝，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著少主帶你們上浮空島的樣子了？」

「還有你們！」

夜阿玄的視線猛然轉向易正清三人，眼中的憤恨的火焰，比剛才更狂烈了百倍。

「你們三人才是最讓人作嘔的渣滓！」

「當年你們與吾主結拜兄弟，發誓同生共死，同進同退。」

「主子是真的把你們當生死兄弟啊！哪怕被你們逼迫獻祭，也相信你們沒有惡意，甚至臨死前還把少主託付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