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寒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神情溫柔而寵溺：「小七，你只需要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其他的與你無關，與我們逍遙門無關。」

慕顏也跟著笑了笑：「浮空島是你的主場，小七若是想戰，我們便戰，你說想打哪邊，我們就打哪邊。若是打不過，大不了讓我們的變態三師兄耍陰招。」

被稱作變態耍陰招的三師兄雲淡風輕，笑容溫和，就好像說的不是他一般。

聲音淡淡道：「其實小師妹想說的是，小七你隨便造作，實在打不過，也可以召喚墨導師來以大欺小。」

「撲哧——！」

「這算不算辟邪說的那句——來啊，互相傷害啊！」

楚末離笑眯眯的看過去，「那小五你想不想嘗試一下呢？」

「免了免了！」凌宇笙嚇得差點沒一蹦三尺高，「你們變態之間的鬥法，我們正常人並不想參與。」

聽著師兄弟的說笑，落雨隻覺心中的陰霾緩緩消散。

慕顏掃過劍拔弩張的現場，聲音清脆悅耳，語氣卻是說不出的睥睨囂張：「小七，你要記住，浮空島不是我們的終點，只不過是我們過路暫時歇腳的場所罷了。」

而他們的目標很高很遠。

或許是雲端巔峰。

也或許是星辰大海。

那麼多年過去了，師父石青從沒有提起過落雨的身世，甚至沒有給他灌輸過復仇的念頭。

為什麼？

真的只是因為擔憂他們的安全嗎？

落雨想起很久以前師父曾說過：「世間的事，有因就有果，有些孽債，不是不報，只是時候不報，也只是沒有報應在你的身上。」

那時的落雨還只是個很小的孩子，他聽不懂師父在說什麼。

於是眨著懵懂的大眼睛問：「什麼報應？報應在誰身上？」

師父沒有回答他，而是摸著他的腦袋說：「沒什麼，師父只是希望小落雨記住，人不能活在記憶和過去裡，沉湎於過去無法自拔的人，終有一天會蒙蔽自己的雙眼，再也找不到前路，甚至終有一天會失去眼前最珍惜最重要的東西。」

落雨的臉上緩緩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兩頰的酒窩若隱若現。

突然，他雙膝一曲，盤腿坐下來：「我決定暫時兩不相幫。他們愛打架打架，愛報仇報仇，本少爺不奉陪了。」

慕顏勾了勾唇角，朗聲道：「逍遙城全體聽令！」

「原地休息待命，咱們吃瓜看戲。」

「唔，衛將軍、蕊娘，你們若是不想看，不如就辛苦一趟，替我們去買點瓜果糕點什麼的。」

剛剛坐下來的冷羽沫幾人立刻道：「要瓜子，必須要瓜子，沒有瓜子的看戲能叫看戲嗎！」

衛冕和屠夫、蕊娘幾人面面相覷，然後如遊魂一樣聽令飄走了。

等他們用儲物袋裝了一大堆瓜果回來，遞給慕顏他們的時候，腦袋裡才回蕩起來自靈魂的拷問。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最可怕的是，十萬逍遙軍，他們也有樣學樣，選了代表出去買瓜果糕點，然後三三兩兩的以隊列為單位坐下來，一邊看戲，一邊興緻勃勃的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