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來。

老者的身形並不高大，大約隻比慕顏高了一點點。

頭髮是如雪一樣的白，用一根碧玉簪豎起來。

鬍鬚也是一樣雪白，長長垂到胸前，一邊咳嗽，老者一邊捋著鬍鬚，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可慕顏看著這老者，卻總覺得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觀察了半天，她才看出來，這老者的眼睛，太清澈，太透亮，也太圓潤了。

還有那嘴巴，雖然大半被白鬍須遮住了，可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粉粉的唇瓣。

「放肆！」一道凌厲的低喝聲傳來，「低頭，誰允許你直視為師的？！」

這聲音是夾雜著強大威壓的，把慕顏嚇了一跳，連忙垂下眼簾，不敢再看。

心中卻是越發好奇，「您就是聖祖藥王？」

「當然！」韓初九冷哼，「除了我，這世間還有第二個人能成為聖祖級煉器師嗎？」

吹噓完了，韓初九才道：「你想得到為師的藥王傳承？」

慕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你先煉製一爐丹藥讓為師看看。」

說著隨意一招手，一些修真大陸常見的靈藥在她面前堆成了山。

其中一個塞滿了垃圾的煉丹爐也到了慕顏面前。

韓初九看到裡頭的垃圾，臉紅了紅，連忙一揮手，把垃圾清理乾淨了：「就在這裡煉製吧。」

慕顏也沒有猶豫，迅速選取靈藥煉製起來。

她煉製的依舊是自己最拿手的破障丹。

隨著丹火升起，將靈藥一一丟入，慢慢融化。

大殿中不時響起韓初九的聲音。

「咦？這是什麼配方，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嘖嘖，有點意思，居然是能激發瞬間潛能，清明靈智的，若是服用應該能助人突破瓶頸吧。你這小丫頭確實有點意思。」

然而，當慕顏控制著火焰將融化的靈藥開始融合凝結的時候。

韓初九卻是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起來：「暴殄天物！太暴殄天物了！這麼好的丹方，竟然用這麼垃圾的手法煉製！到底是哪個白癡教你這種控火和凝丹方法的？簡直蠢貨，白癡，愚不可及！」

慕顏訕訕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煉不下去了，再繼續煉製，她怕這位藥王會氣的搬起一個煉丹爐砸她腦袋上。

韓初九吹鬍子瞪眼，大聲咆哮道：「說，到底是那個烏龜王八蛋教你控火煉丹的！這是在扼殺天才，老子要去把這個蠢貨給掐死！」

慕顏摸摸鼻子，尷尬道：「沒有人教我，都是我自己摸索的。」

天魔琴空間中的初級丹道大全和中級丹道大全有教授相關理論，卻沒有實際教她怎麼控火，怎麼凝丹。

事實上，這玩意僅憑文字也教不了。

所以慕顏都是根據丹方和煉丹過程中，神識一寸寸感受靈藥變化，自己摸索出來的。

這一下，卻是輪到韓初九震驚了。

自己……摸索出來的？！

煉丹最困難的就是控火和凝丹，尋常煉丹師，在這兩方面受名師教導幾年，都不一定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