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喬盯著她，目光像是淬了火的冰。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此刻她還在他的懷裡，衣服凌亂，卻能說出這樣薄情的話來。

「真狠。」他的手指緩緩握上她的下巴，「以前是我小看了。」

許末仍是微微地笑著，不為所動的樣子，「我對自己人和敵人是不一樣的，康喬，強一暴我難道我還要說很棒？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這個世上也不是想日一天一日一地就能的。」

他黑了臉，倒不是在乎錢，而是她的態度。

「剛才，別說沒有享受到。」他咬牙，想掐死她。

許末很坦誠：「一開始是有些痛，不過後來很享受，康喬是不是說我告不了？不過和女人車Ｚ是不是影響的形象啊，願意公開嗎，現在，我們的情？」

她笑得挺惡毒的樣子。

康喬終於知道這個女人是何等的厲害，翻臉無情比他拎褲子的速度還要快。

不過，他還是撫著她的下巴：「確定要錢，而不是我？」

「錢。」她輕笑。

他的目光一緊：「今晚是故意的？」

陷阱，他上當，然後是一億。

許末的瞳孔縮了一下，心臟那兒也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生生地痛，但她仍是沒心沒肺地笑著，「說呢？」

他眯緊眼，睨著她，最後驀地就把她扔到一旁。

他從不知道哪裡拿了支票本，寫了一組數字。

一億。

無數個零。

他把支票放在她的手裡，聲音沉啞：「許經理，記得吃藥，一億給了下次再拿Ｂ超單過來說是我的種，我也不會認的……畢竟也不是那麼冰清玉潔的。」

她的心裡刺痛，面上卻是滿不在乎：「放心好了，不會有這一天的，懷孕了我也當是阿貓阿狗的，絕不會賴在康先生的頭上。」

她故作冷靜地把衣服整理好，不要她說，他自動地把車門鎖解開了。

許末拿著手包下車，腿都是抖的。

她下車時，康喬忽然就開口：「或許我們是不適合的，一樣活在陰暗中。許末，看見就像是看見我自己，和我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貴了點兒。」

他說完，發動車子，緩緩離開她的視線。

許末就站在那裡，站了很久，一直看不到他的車為止。

夜風陣陣，讓她清醒了不少。

從頭到尾，一身冷汗，只是最後她握著的，是一億的支票。

埋葬了她最後的愛情。

那麼多的禮物，是給溫遠的。

所有的美好，是給溫遠的，而他髒得不得了的一面，留給了她許末。

他說，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怎麼會是一樣的人呢。

她許末活在陽光裡，她把陰暗，隻留給了自己而已。

她笑了，笑著流淚了。

她沒有直接回家，慢慢地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小區外面的２４小時藥店，在店員異樣的目光裡買了一盒事後葯，又買了一瓶水，沒有直接回家，而就是在路邊坐下，吹著夜風，喝著冰涼的水，吃了一顆事後葯。

許末，剩下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