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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再輕再是溫柔，她還是覺得很痛，眼淚都要逼出來的那種。

意歡真的在忍，她本來痛感就很低，這會兒覺得真的好痛，而且她怕血。

沈霆乾脆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頭，她立即就縮回了腳，可是沈霆捉住了，「別動。」

「別動。」他又溫柔而低聲地說了一句，然後注視著她：「觀察一會兒，如果血還在流我帶你去醫院。」

意歡挺怕的，每一次流血她都挺怕的，就怕自己的血會流光了。

這一次，她當然也是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因為沈霆在，她又沒有那麼怕了，就是去醫院也是他陪著。

後來，他把她的腳放在沙發上，他坐在她身邊，意歡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腳仍是又放回了他的膝上：「我會不會死？」

「胡說什麼呢？」沈霆略有些無語，「不許亂說。」

意歡這時說不出的脆弱，她靠在他的肩頭，「從小到大，我都換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血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了，挺不好的。」

沈霆的眸子暗了暗，但是最後他什麼也沒有說。

意歡咬著唇，盯著自己的腿看，一會兒她小聲說：「又流血了。」

沈霆也是看見了，伸手莫了莫她的小腦袋，隨後低語：「我帶你去醫院。」

她捉著他的手臂：「沈霆。」

他低頭，微微一笑：「有我在，別怕。嗯？」

意歡淺淺地笑了一下，「我不怕。」

她只是覺得，她和他才恢復以往的關係，好像就一直要跑醫院，挺邪門的。

沈霆不會想那麼多，直接就拿了外套替她穿上。

外面有些涼，所以沈霆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扣好，等穿好以後，意歡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件衣服是沈霆的。

她愣了一下，「這是你的衣服。」

「穿著吧，擋風。」沈霆是居家服，不過也是能外出的。

他就這麼地抱著她出去，一直到樓下的車裡，車裡空調開了她想脫了外套，沈霆搖頭：「一會兒就到了，穿著吧！」

他的目光往下，一會兒又落回到她的面上，「一會兒不要往下看。」

意歡又啊了一聲，「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她流血的速度比較快，紗布已經全紅了。

沈霆發動車子，開得有些快，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醫院。

整個過程，意歡沒有說話，只在車停時她小聲地說了一句：「我頭有些暈。」

是因為失血過多。

她很聽話，一直沒有往下看。

沈霆伸手輕輕捏了她的臉蛋一下，「很乖。」

說著，很快就開了車門下車，從她這一側打開，把她抱起來。

他的表情一直是很鎮定的，但是他抱起她時走路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腳不沾地的。

到了急救室，出示了卡，醫生很快就在血庫裡找到了血為意歡輸血。

意歡躺在病床上，臉色略有些蒼白。

沈霆陪著她，手指和她的交握，聲音更是很輕：「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意歡的眼睛睜得很大，她搖頭，「不，我不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