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一個檔案本，「這一次我們結算第二筆款子，劇本的修改應該沒有問題吧？」

容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把一本手本交給她。

何歡翻了一下，抬眼：「挺好的。」

她找出一張支票，是一百萬。

容越的這本劇本一共是四百萬，前期二百萬，現在修稿一百萬，拍到一半再付一百萬，完全是公事公辦，容越也不曾說什麼。

何歡遞給他支票，他默默地接過手，低語：「謝謝。」

「這是正常的費用。」何歡淡笑：「我聽說你現在的劇本很多家公司求著要，價格已經開到一千萬，恭喜你。」

對於名利，容越看得很淡，但是他又不是完全不識實務的，淺笑一下：「因為何歡你挑中了我的劇本，這才有了後面的水漲船高，所以謝謝你。」

何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才低語：「容越你的才華是可以用錢來買的，但是我總希望你挑合作方的時候多考慮一下，這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利，而不要成為一些人圈錢的工具，在這一行沒有口碑是沒有出路的。」

容越微笑：「我知道。」

何歡示意他喝茶，又隨便地聊了幾句便看了下時間。

容越看著她：「你趕時間？」

何歡極淡地笑了一下：「有些私事要處理。」

容越垂了眸子，片刻才低語：「我聽說你和秦墨離婚了，是不是？」

何歡的身體怔了一下，許久才輕聲嘆息：「容越，這和你沒有關係，真的。」

他抬眼，看著她，目光裡有著一抹類似火花的東西。

像是猶豫再三，他才開口：「我還有沒有機會？」

他說得這樣直白，何歡是避無可避了……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輕聲說：「容越，我們只能當故人，關係可能會很好的老朋友，但是……」

她似乎是輕笑了一聲：「你知道嗎你和秦墨長得有些像，以前我嫁他是因為他像你，而現在我和你不可能卻是因為你有幾分像他……」

容越仔仔細細地把她的話聽完，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說得再是明白不過，以前秦墨是他的影子，而現在他是秦墨的影子。

她喜歡上了秦墨了。

「為什麼。」他執著地問她：「為什麼喜歡了又離婚？」

何歡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們以前也互相地喜歡，也沒有能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清，看起來是那一晚的暴力，其實她知道不是。

她和秦墨只是因為互相地折磨久了，像是兩條平行線越走越遠，他們都不想再疼痛了而已，都想好好地把自己保護起來，就只是這樣。

本能地不再愛，本能地自私……就是這樣。

何歡說完，只是淡淡地笑，而容越看見她的眸子裡，是有著淡淡的遺憾的。

他明白，她可能愛上秦墨。

容越沒有說破，他起身，聲音很低：「我先走了，晚上還有一個飯局。」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又咽了下去沒有和她說。

分別時，兩人都是默默的，總有些說不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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