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東西後秦墨喂她吃了半顆安眠藥，把她抱到了隔壁病房，讓她好好休息。

回來，還是有些頭疼，因為還有一只在那裡不肯走。

秦墨就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略低：「我陪著就可以了，你陪著你阿姨去，她吃了安眠藥一個人在那裡我也不放心。」

這當然是個說詞，他只是不想讓沈霆太辛苦，畢竟才抽完那麼多的血。

其實秦墨確實是有其他的法子的，擁有血液的不只有沈霆，可是他是有意識地讓沈霆記住這一天，記住這痛的時候。

因為愛情在得到之前，往往是痛的。

就像是他之於何歡，一樣。

秦墨有些話是想說的，但是今天不是時候，或許明天，或者後天他可以和沈霆談一談。

他說完，沈霆就輕聲回道：「我想陪著她。」

秦墨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吃不消的話就去睡覺，總不能太勉強自己明白嗎？』

沈霆點頭。

秦墨也不再勉強他，又去看了一會兒何歡，這才回來。

沈霆固執地守著意歡，就像是守著那一點點微小的希望。

哪怕他自己也知道，是很渺茫的。

仍是，堅定地守著，仍是固執地等待。

很多年後，沈霆一個人坐在總裁辦公室裡想著，他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不管後來他是怎麼想的，此時，他都是真心地疼愛這個小傢夥的。

深夜，沈霆的眼睛都不捨得閉一下。

他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只有在夜想南不在的時候，他才能守在她身邊。

就像是他們三個的關係——

他沈霆，是個替補。

從前不那麼難受，可是在意歡躺在這裡，而她身邊又守著別人時，他的心裡是真的很難受了。

沈霆的這種難受，還得生生地壓抑，否則就會太失態了。

１３歲的少年，總有他的驕傲。

沈霆一直守著，到了夜裡四點左右，就是秦墨都撐不住小睡時，意歡醒了一下，睜開眼睛，一片溫暖的燈光下熟悉的面孔就擱在她的枕頭邊上。

意歡無意識地叫了一聲：「想南哥哥。」

沈霆的心裡一痛，她就是半夢半醒之間想的也是夜想南。

他的心裡難受，但是面上卻並不露出來，只是因為不想讓她失望，所以他願意讓她誤會。

沈霆嗯了一聲，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寶寶要吃點東西了嗎？」

小意歡的小臉白白的，眼睛卻是特別地明亮，就像是初生的雛鳥一樣，鮮一嫩又可愛，她喃喃地說：『哥哥叫我寶寶。』

沈霆的心裡又是一痛，聲音卻是極其溫柔地開口：「以後，哥哥都這樣叫你好不好？」

那隻小傢夥乖乖地點頭。

其實沈霆已經很累了，但因為她醒了所以精神反倒一下子振奮了，低聲說：「我拿點兒紅豆湯喂你好不好？」

本來是給何歡補的，但是何歡特別不喜歡所以就沒有動，一直就放在保溫桶裡，這時倒是可以給意歡吃一點。

他說完，小意歡一臉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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