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這樣脆弱，說不出的感覺。

何歡只是說了一聲好。

而這一個字，對於秦墨來說，像是最後的浮木也沉下去了。

他就靜靜地看著她，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看著。

隨後，他才澀澀地笑了一下，拿了外套走出去。

別的，什麼也沒有再說了。

而何歡就靜靜地坐著，聽到他走出去。

門，也輕輕地關上了。就像是關上了她的秦墨之間的那一扇門。

心裡，像是有什麼防線崩掉了，記憶的洪水洶湧而來，壓抑得她很痛很痛。

自由了吧。

決裂了吧。

可是在自由面前，她卻是絲毫沒有開心，他們本來可以好好地結束的。

就這時，何歡聽到了外面一陣車子的響起，應該是秦墨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離開了床，走到了落地窗前。

從這裡，可以完全看見下面。

秦墨的車子離開，而這裡看守的保鏢們也坐上車離開了。

何歡知道，她可以離開了。

但是她沒有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後來一直到呼吸都有些壓抑時，她才轉過了身體，靜靜地看著四周的一切。

這裡的一切和以前一樣，什麼也沒有動過。

在這間公寓裡，何歡和秦墨有過爭吵，也有過偶爾的甜蜜。

而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此刻想起來，都是痛徹心肺的。

閉著眼，獨自地靜了許久，她才走回主臥室裡。

拉過行李箱，把東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隨後便拉著下樓。

家裡的下人還在，看著何歡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呆了呆：「太太？」

何歡咬了下唇：「我和秦總說過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們照顧了。」

這話說得是既客氣但又是十分生分的，家裡的下人還想說什麼，何歡又開口：「不用說了，這裡的保鏢都撤走了，電話打不打都是一樣的。」

下人一看，也確實是這樣的。

這空檔，何歡已經拿著行李走出去，下面的停車坪上有一部車是她以前開過的，她直接上車把車開走。

何歡開走後，秦墨坐在黑色的房車上接到一個電話，那邊說了什麼，然後他就怔怔地愣了一會兒，才低語：「我知道了。」

握著手機的手垂下，但是手指仍是緊握著手機，一直握緊著沒有鬆開。

而他的眉頭，也緊緊地皺著一直沒有放鬆下來。

何歡走了，在他才離開的時候。

秦墨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五官緊繃得如同冰天雪地一般。

她還是走了，一點留戀也沒有。

掉頭就走。

秦墨後來病了，可憐弱小，沒有人在身邊照顧。

他有時想，他何苦這樣，自小到大地喜歡她，而她鐵石心腸。

每一次他想狠狠心算了，可是……還是下不了決心。

而這一次，也仍是一樣的。

或許是，他已經想好了，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他為什麼要放過她？她從小就是他的。

以後，也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秦墨的手指緩緩鬆開了，輕輕地動了動，隨之眸子也緩緩睜開。

這一次，他的眸子裡多了一抹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