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291章 你也會痛嗎？（三）

　他的聲音啞了，「錦榮現在這樣了，你還愛他！裴七七，你的愛，真偉大！」

　聽著唐煜冰冷的話，裴七七半跪在那兒，無法開口……

　她的痛，不比他少。

　唐煜，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離開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這輩子就在你的懷裡！

　這世上，還有什麼痛，比離開你更痛？

　她的手指顫抖著，去解自己的扣子。

　一顆一顆地解開，而他顯然等不及了，驀地捉住她的手——

　她抬眼，望住他，四目相對。

　唐煜的喉結不停地松動著，合了合眼，「裴七七，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只是服從嗎？」

　他不允許自己再對她乞求，只是這樣問她。

　裴七七的手被他扣著，聽著他的話，恍如隔世……

　許久，她才輕輕地掙開他的手，在他的注視下，將自己的扣子悉數地解下，然後就跪著替他解開……

　她的樣子十分地卑微，卻是他討厭的樣子。

　她伏在他的懷裡，去親吻他的頸子，用他喜歡的方式去取悅他，討好他……

　一切，都像極了一個買來的睛婦……

　唐煜驀地推開了她，筆直地走向浴室。

　裴七七跌在柔軟的地毯上，咬著小嘴。

　他拉上浴室的門之前，聲音冰冷，「下次做之前，將自己洗干淨，不要讓我聞到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因為那樣，很髒！」

　她聽著他殘酷的語言，手腳無力，竟然一下子無法站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唐煜出來，已經是衣衫整齊，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走到她身邊時，頓了頓，聲音很淡，很冷漠，「在我沒有想到怎麼處理你之前，住在這裡……」

　「那你呢？」她抬眼看他。

　唐煜的眼神更為冰冷，「你還關心我？」

　他冷笑，「這不是一個買來的女人應該問的。」

　說完，毫不眷戀地離開，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冰冷的房子裡。

　他說不讓她走，她不敢走……

　裴七七的唇邊扯出一抹凄涼的笑——

　總有一天，他會厭倦的。

　她慢慢地爬起來，走到浴室裡將自己清洗干淨。

　她聽到他說，裴七七，你的身體、你整個人都有別人的味道。

　閉上眼，任著眼淚落下，混合著熱水一起衝走。

　裴七七，讓他厭惡你吧，只有厭惡你……他才會忘了你。

　唐煜應該有最完美的人生，而不是由你來破壞。

　可是，放棄他，她的心裡很疼很疼，之前，她說服了自己那麼久，才能自私地擁有他……

　她不想放棄，不想離開，她想要他……

　「唐煜。」裴七七緩緩地蹲下自己的身體，用手臂抱住自己。

　她蹲在那裡，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嗚嗚地哭著……

　也只有在這一方小天地裡，她才敢這樣放縱地哭，才敢這樣，叫他的名字。

　才敢對自己說，她愛他。

　她愛唐煜，很愛很愛……

　愛到不舍得他因為她，後悔——

　裴七七洗了一個小時才出去，皮幾乎破了。

　穿著一襲浴衣，長發濕濕地披在肩上，對著鏡子，她喃語：「這樣，干淨了嗎？」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

　到處，都是涼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