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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龍蛇》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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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兩個昏迷的女人,拖至一旁崩毀的花臺下,從腰帶上取出手棍,這才慢吞吞抬頭察看。

  觀門外只有兩個女人,堵住出觀的退路。

  前面大殿的階下,排列著三十餘名男女。男左女右,男女的人數概略相等。男的英俊魁偉,女的美麗妖媚,但有三四名道婆,當然不可能美麗妖媚。

  中間是四男四女擁簇著的高貴女人。九個人算是最英俊,最美麗出色的精華人物。

  高貴女人當然最美麗妖媚,可是卻不怎麼年輕了,換穿了玉色寬道裝,卻梳了宮髻,珠翠滿頭不倫不類。腰間的百寶乾坤袋尤其可笑,不符合高貴的身分,倒添加了幾分仙女的氣韻,另有一份媚態,十分動人。

  「啊!好壯觀。」他流裏流氣怪叫:「他娘的!靈飛奼女淫蕩半生,老來依然喜歡男人,樂此不疲。我以為她在此收女弟子清修呢!沒料到仍然養了一大群男人面首,在這裏大享風流老福,真令人羨煞呢!呵呵!你真是靈飛奼女嗎!他娘的!你真的練成長春之術了,愈老愈美愈妖媚風騷,比你昨晚派去的三妖女品流要高些。很好,我喜歡你。」

  他口中在說,腳下也向大群怒目相向的男女接近,嬉皮笑臉,說的話百無禁忌,膽氣之佳,把三十餘名男女唬得一愣楞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過來。」高貴女人居然沉得住氣,雖則被他的狂放不雅的話激怒得快要爆炸了,招手要他走近,語氣透露出煞氣:「我第一次看到你這種不知死活,輕狂可惡的痞棍形男人,我要看清你。」

  他在丈外止步,邪笑更濃了。

  「你看吧,看清了。」他用手棍輕拍自己壯實的胸膛:「夠健壯,夠英俊吧,我敢保證,一定比你身邊那幾個孌童形的繡花枕頭強。」

  「真的嗎?」

  「如假包換,你看我像一個假人嗎?」他故意曲解對方的話意,對付女淫妖他用不著扮斯文:「你派去的那三個美嬌娘,就被我整治得伏伏貼貼。喂!你真是早年大名鼎鼎的靈飛奼女?」

  「那是我的恩師。」

  「哦!難怪你不像一個老太婆。」他嬉皮笑臉,笑得曖昧:「長春修習太苦,放蕩的生活會影響成效。呵呵!能否請教芳名?」

  「我姓許,閨名冠芳。目下主持凝真觀。」

  「好名字,果然名實相副,艷冠群芳,人如其名。」他的話總算不再粗鄙:「在下姓王,王若愚,又蠢又愚,大笨蛋的意思。」

  「你就是王若愚?」

  「你那三個美麗姑娘呢?她們該知道我是如假包換的王若愚。」

  「我派她們帶了七金童與七玉女,到縣城去找你,沒想到你卻找來了。」

  「可能在路上錯過了,可惜,縣裏的人說,貴觀有不少仙女,大概他們口中的金門聖女就是你了。」

  「不錯,那就是我,凝真觀的觀主……」

  「那我就找你。」他擄抽拂棍,痞棍的形象又流露出來了:「他娘的!你住金門山,做你的金門聖女;我做我的江湖玩命客,各處天南地北,井水不犯河水。我問你,你我素不相識,我也不是江湖名流,不認識你是老幾,你憑什麼派人謀害我。是誰唆使你的?說不出道理來,我把你這鬼地方,連地皮都翻轉過三遍。把你這些賊淫婦,賣入青樓教坊活現世。」

  他所面對的刀劍,有三十把之多。而他的手中,只有一根手棍。

  道婆與年輕女郎的兩支劍,就遺留在不遠處的地面上,自始至終他不曾瞥過兩支劍一眼,可知他對劍不屑一顧,憑一根手棍他就敢無畏地向這些人挑戰。

  「該死的潑棍!你撒野撤到我這裏來了,我要剝你的皮,把你剁碎了餵狗。」金門聖女實在受不了啦!憤怒地尖叫:「拿下他!拿下……他……」

  兩個健壯男人,兩個美麗女郎,衣飄裙舉飛躍而出,四支劍風起雷發,幻化漫天金蛇,以他為中心匯聚,攻勢猛烈絕倫。

  這哪能叫「擒」?應該說下毒手「殺」,劍集中匯合,他身上將在剎那間穿四個創洞。

  他人化狂風,風是看不見的,快速地貫入湧來的劍山,真像風一樣無孔不入。

  四支劍不可能形成不透風的劍牆,中間的空隙擋不住風,傳出手棍打擊的急劇怪響,那根手棍已看不清形影,掄動之快、幾乎可用電耀霆擊來形容,激發的氣旋有若幾天風雷殷殷,破風的嘯鳴渾雄震耳。

  砰匍!一名壯男倒了,劍扔出兩丈外,摔倒在地急劇滾動。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猛地一聲狂笑,人影重回原地。

  兩男兩女摔跌在四方,似乎像在比賽誰倒得最快,倒下便昏迷不醒,分別被手棍擊中耳門或後腦,下手並不重,一擊便昏,乾淨俐落。

  一照面而已,四個人一上便倒,假使他下手略加一分勁,四個男女的頭顱,毫無疑問會成了破雞蛋,一擊即破送掉老命。

  「我不會辣手摧花剝你們的皮,也沒有狗好餵。」他的手棍輕拍左手掌,臉上含笑自若:「我要把你們一一擺平在這裏,逐一拷問逼供,直至我滿意為止,再廢了你們,賣給崤山的山賊。」

  雷霆一擊,不費吹灰之力,可把所有的人,嚇了個花容失色,心膽俱寒。

  這次,出來了六個人,六個心中已虛的男女,瞬即形成合圍。

  他不加理睬,任由六男女完全包圍。六支劍遙指,劍氣以他為中心湧發、匯聚。

  「七煞真人與靈飛奼女,都是老一輩的超絕高手,人人害怕的惡魔,功臻化境的名宿。」他任由對方佈陣合圍,輕鬆地諷刺嘲弄:「沒想到所調教出來的徒子徒孫,如此稀鬆平常,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難怪擺不出什麼局面來,只能躲在深山裏,嚇唬窮鄉僻壤的愚夫愚婦。許觀主,不要讓你這些心愛的孌童蕩女,搏鬥我這種如龍似虎的伏魔金剛,你該和我公平地玩命。」

  「斃了他……」金門聖女狂叫。

  這次,他搶制機先發動搶攻,一聲狂笑,人再次化為狂風,猛虎回頭先攻擊後方的兩男女,然後自右至左席捲,險之又險地貼對方的劍切入,棍當劍改用左掌攻擊,掌出必定有人倒下,棍撥掌飛有如風掃殘雲,也像如湯沃雪,湯到雪融。

  故事重演,三兩盤旋劍陣瓦解。最後一個人倒下,白影一閃即至。

  驀地風吼雷鳴,風起霧湧,七道金虹夭矯破空,挾隱隱殷雷滿空飛射。七道金虹盤旋飛射中·白虹隨後經天而至。

  是袍袂飄飄的金門聖女,劍化白虹挾風雷麋臨。七道金虹宛如活物,漫天飛舞寒濤徹骨。

  可是,王若愚的身影,此隱彼現幻化萬千,七道飛騰白金虹大亂,似乎找不到目標,反而自相糾纏,在五丈方圓內團團轉。

  金虹剛飛向一個人影,人影已消失出現在另一方,吸引另一道金虹,然後又一閃即逝,金虹始終抓不住一擊的機會。

  白虹更糟糕,白虹在東,人影在西幻現,白虹一動即至,但人影消逝幻沒得更快。

  無望的追逐,誰也弄不清到底有多少個人影幻現隱沒,有時甚至有六七個人影,同時幻現或隱沒,與七道金虹一道白虹大作迷藏。

  以陰氣御劍,與以神御劍的性質相差不遠,只是層次低得多,所以有人稱陰氣御劍是邪魔外道,陰毒有餘,氣勢不足。

  不論哪一種神功御劍,缺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支持不了多久,所耗的精力甚巨,拖延片刻,便會神昏力竭,賊去樓空,有自行體內崩潰的可怕後果。

  「不和你玩了,你如此而已。」風吼雷鳴,電光閃爍中,傳出王若愚的震耳嗓音。

  「錚」一聲脆響,第一道金虹在手棍下崩飛、碎斷,幻化為一叢黑氣,迎風一飄而散。

  然後是第二道金虹爆散,第三道崩潰……

  白虹流瀉而出,渾身已被大汗濕透的金門聖女重現,嬌喘聲急促,劍無力下垂支地。

  月白袍被汗水濕透,裏面卻又什麼都沒穿,那光景真夠瞧的,真會讓身心正常的大男人發瘋。

  金門聖女以劍支地喘息,搖搖欲倒,與裸體美人相差無幾,身體幾乎一覽無遺。

  十名男女快速地湧出,圍住了金門聖女,十支劍遙指著王若愚,阻止他接近。

  王若愚也渾身大汗,但猛悍的神情十分嚇人。

  「我要口供。」他揚棍一步步逼進,獰猛的神情像怒獅:「不然擺平所有的人,火化凝真觀,說一不二,你們最好相信在下不是虛言恫嚇。」

  「你……你敢?」金門聖女大驚,但口氣仍硬。

  另幾個男女,也左右佈陣。

  「在下不是成名人物,沒有什麼不敢的。」

  「家師會……會找你……」

  「玉皇大帝或者閻王爺找我,我也不在乎。」

  「你……」

  「我不是善男信女,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家師不久會前來……」

  「女人,你怎麼這麼蠢?如果……滾!」

  兩個女人悄然撲上,左右齊出雙劍電射破空。

  他左掌左拂右拍,身形略一扭轉。可怕的掌風,挾隱隱的炙熱勁流,左右分張一湧而出,卻又沒有傳出氣流爆發的響聲。

  兩個女人遠在丈外,連人帶劍倒翻、摔落,發出痛苦的呻吟,痛得蜷縮在地發抖,爬不起來了,口角立即有血流出。

  「你……」金門聖女大駭,嗓音大變。

  能以正反掌連發兩記劈空掌力的武林高手,江湖上屈指可數。王若愚能在以神功搏鬥陰氣御劍之後,依然能以正反掌同發神功,不但識貨的金門聖女膽寒,其他男女更像是見了鬼般害怕。

  想後續衝上的另四個男女,如見鬼魅般戰慄著後退。

  「如果我對付不了令師靈飛奼女,我會來嗎?」他繼續向驚怖的金門聖女增加壓力:「你派去的三個女人,一用玄天七煞飛劍,再加上離魂香與斷魂飛霧,我就知道會碰上什麼人了。」

  「原來你……」

  「我專程來要口供的,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些什麼人在計算我,我不希望日後天天擔心有人要我的命,必須把他揪出來一勞永逸。」

  「道義上我不能說。」

  「不說,你就得承擔後果。」他聲色俱厲。

  「我用你的仇人交換。」金門聖女努力為自己的生死掙扎。

  觀門內側,出現百了梟婆與侍女小春小秋。三人按王若愚的指示,將大批爪牙引入叢山深處,然後悄悄折回來看結果,閃身在一旁的花樹下伺機而動。

  「我沒有仇人。」他心中暗喜,神色絲毫不變。

  「你有的,你應該知道。」金門聖女急急地說。

  「有也不怕。你,也是我的仇人。」

  「你的仇人也暗中跟著你,總有一天你會栽在她手中。我用她來交換,不追究這件事。」

  「我不信有這麼一個仇人。」他滿不在乎地說。

  「你看了就明白了。」

  打出手勢,兩個道婆架住張姑娘,從殿內奔出,顯然早就在殿內等候多時了。

  「她,叫張卿雲的的小女人。」金門聖女下最後的賭注:「你不要說不認識她。」

  「唔!是她,我認識。」他不動聲色,不想讓對方起疑:「她有一群男女保鏢,曾經捉住飛龍劍客和神刀天殛。但我沒和她交過手,她只想要我聽命於她而已,不能算是仇人。」

  「但她把你看成仇人,是我的門人,在你的房外捉住她,順便帶走的。說,換不換?」

  「你想得真妙。」他邪笑:「顯然你已經把她弄得半死,對我已經沒有威脅,我還用得著做真的大笨蛋,和你交換我最擔心的真正仇人?女人,你……」

  「她被陰煞潛能制了任脈而已。你不交換,我解她的禁制,讓她找你。這小女人武功非常了得,她將是你的心腹大患。」

  「哼!我得考慮考慮。」他欲擒故縱。

  「何必呢!閣下。」金門聖女心中大急:「為朋友兩肋插刀,不能有違道義出賣朋友。我相信你有能力,追查出你的仇家,不需要我出賣朋友,何況我對你並沒造成傷害,是嗎?」

  「這個……」

  「你也有朋友,你希望日後朋友出賣你嗎?」

  「他娘的!你是一個做說客的好人才。」

  「你……」

  「換了。記住,日後你如果再找我,我一定把你賣入教坊,說一不二。」他兇狠地說。

  「一言為定。」許觀主舉手一揮,兩個道婆架著張姑娘走近,將人向他一推,惶然後退。

  他一把將人接住,抱住腿彎將人扛上肩。

  「你給我牢牢地記住。」許觀主爆發似地的尖叫:「你跑到我的山門來撒野,把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我不會放過你,誓報此仇。今後,是你和我金門聖女的事,與他人無關,我要……」

  「你也要給我牢牢地記住。」他用高一倍的嗓門,壓下對方的尖叫怒吼:「女人,你這是什麼混帳道理?你派人去襲擊,我當然有一萬個理由回報你。今後你如果正大光明和我了斷,我會保持武朋友的道義尊嚴,把你當成尊敬的敵手。如果不,你將會發現,我報復的手段,比你更要慘毒。」

  他扭頭大踏步而走。金門聖女激怒得臉色發青,卻又不敢下令攻擊。

  其實,凝真觀還有攻擊的力量。遠處傳來追逐落空,正急急趕回的爪牙們,間歇地發出的唿哨聲,那是召喚走散同伴的信號。

  目送他的背影走出觀門,凝真觀的人,這才發現他還有接應,百了梟婆和兩侍女,跟在他身後出門,四個人昂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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