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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遊龍》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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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葉玉牒」是昔年武林各大門派聯名獻給梵淨山主神尼清音師太的,數十年來,一直成為武林中至高無上的信物,為黑白兩道所崇敬。

  萬象門是武林中的一個門派,就不能不對「貝葉玉牒」表示敬意。

  萬象堡兩扇大門徐徐開啟,從大門中走出來的是萬象門執掌外三堂的令主金面神尉敬遲。(他臉上經常戴著淡金面具)身後緊隨著兩名青衫漢子。

  堡前站著六人,正是楊少華、秦少卿、祝文輝、桑飛燕、陸瑤君、和京城巡捕營捕頭馮大海。

  尉敬遲目光一轉,拱手道:「諸位之中,不知那一位是楊大俠?神君聽說楊大俠奉有『貝葉玉牒』而來,特命在下前來恭迎。」

  楊少華站在五人前面,應聲道:「在下楊少華,奉神尼之命,來見貴門主的。」

  尉敬遲道:「楊大俠請。」

  楊少華抬手道:「請。」

  大家由尉敬遲陪同,進入大門,一直進入大廳。

  但見廳前兩邊站著十六名金甲武士。

  廳上金碧輝煌,中州一君端坐在中間一把高背虎皮交椅上。

  他身後侍立兩個醜婦東娥、西娥。左右兩邊,分別站著四大將軍。

  金面神尉敬遲引著楊少華等人進入萬象廳。

  中州一君已經從交椅上徐徐站起,拱手道:「楊大俠奉有『貝葉玉牒』遠到萬象門,恕老夫有失遠迎。」

  楊少華面對仇人,心頭甚是激動,但此刻他奉有「貝葉玉牒」,不好失禮,一拱手道:

  「神君不用客氣。」

  中州一君托大的一抬手道:「諸位遠來,請坐。」他在話聲一落,就先自回身坐下。

  楊少華並沒有坐,依然站在大廳中間,面向中州一君,伸手從懷中取出「貝葉玉牒」,肅然道:「在下奉請『貝葉玉牒』而來,想請教神君一件事。」

  中州一君泰山身不動,問道:「什麼事?」

  楊少華道:「中州一君,你本來的姓名可是叫高四麻子?」

  中州一君臉色一變,冷然道:「老夫恕不作答。」

  楊少華凜然道:「高四麻子,楊某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你不用再抵賴了。」

  中州一君冷森一笑道:「老夫何須抵賴?」

  楊少華道:「那很好,在下奉有『貝葉玉牒』在此,你跟我到官府投案去。」

  中州一君仰首大笑道:「投案?老夫投什麼案?」

  楊少華切齒道:

  「十年前你勾結倭寇,橫行江浙海上,為先父所擒,你妻子賄賂和琳,顛倒是非,反誣先父誣良為盜,使先父蒙冤莫白,在下要你隨我去官府自首。」

  中州一君目中凌芒飛閃,點頭道:「你是楊天相的兒子……」

  剛說到這裏,只聽階下有人來報:

  「啟稟神君,修羅門主修靈君到。」

  中州一君修眉微微一攏,吩咐道:「有請。」

  過了一會,只見金面神尉敬遲陪著一個年在四旬左右,青衫玉帶,丰神清朗的中年文士走了過來。

  這青衫文士身後,跟著身穿淺紫衣裙的修盈盈,和白髮馬臉的黎嬤嬤,另外還有四名使女。

  中州一君站起身,拱拱手道:

  「修門主光臨,老夫因有客在此,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那青衫文士正是修羅門主修靈君,他略一抱拳,說道:

  「神君不用客氣,在下冒昧趨訪,實有一事來向神君賜助。」

  中州一君道:「修門主請說。」

  修靈君回身朝楊少華等人抱拳,表示歉意,才道:

  「拙刑八年前無故自殺身死,直到近日,始知拙荊當時並未身死,只是受人脅迫,在下啟棺驗看,果見只是一口空棺,經多方查證,拙荊是為貴門所劫持,不知神君可知此事?」

  中州一君還沒開口。

  只聽屏後傳出一個鴨子般的笑聲,說道:「自己連老婆都管不住,還好意思來問神君,這話若是傳出江湖,還當咱們這個老不死的,垂涎你老婆呢?」

  隨著話聲,已從屏風後面走出一個高頭大馬的婆娘。

  這婆娘大概已有五十出頭,臉長如驢,居然還塗著厚厚一層脂粉,頭上插著不少金光燦爛的飾物,走起路來,步子跨得很大,看她模樣,簡直有七分像是男人。

  這婆娘正是中州一君畏之如虎的「賢內助」高四奶奶。

  修靈君聽的臉色微沉,問道:「神君還未回我所問?」

  高四奶奶笑道:「不用他說,我告訴你也是一樣,你老婆原是我的妹子,是我要她回娘家來,這總可以吧?」

  修靈君道:「拙荊現在哪裏?」

  高四奶奶道:「自然在我宮裏了。」

  修靈君道:「你為什麼不放她回去?」

  「回去?」高四奶奶尖笑道:「你們還想回去?」

  笑聲未落,只聽得一陣金鐵聲響,剎那間廳動屋搖,眼前也跟著一黑。

  馮大海大喝道:「這廳上不對!」

  祝文輝、桑飛燕兩人,服過「參雪丹」,目力較強,在廳上一暗之際,眼看中州一君和高四奶奶悄悄往屏後退去。

  祝文輝趕緊拉了桑飛燕一把,雙雙縱身掠起,祝文輝手中摺扇疾展,口中大笑一聲道:「神君留步,大家都在廳上,你最好也留在這裏。」

  一道扇影,朝前推出。

  桑飛燕右手執著短劍,左手一圈,使了一記「無形掌」,一股無形力,直向高四奶奶撞去,叱道:「高四奶奶,你給我站住。」

  高四奶奶趕緊後躍一步,嘿然道:「小子,誰是高四奶奶?」

  兩句話的工夫,大廳上早已恢復沉寂,一片的漆黑。

  不!突然亮起一片清輝。

  原來是修盈盈掌上,托著一顆龍眼大的明珠,珠光把一座大廳,照得月光下一般。

  大家疑目四顧,但見這一瞬間,四周景物全變,整個大廳面積,也似乎較剛才小了不少,四面黑黝黝的四堵牆壁,不用說是鐵板的了。

  四大將軍並沒有走,中州一君和高四奶奶,也被祝文輝、桑飛燕兩人截住,因此,廳上可說一人不少。

  中州一君雙目精光電射,右手一探,取出玉尺,冷喝道:

  「又是你們兩人和老夫作對!」

  銀芒暴長,疾點而出。

  祝文輝知他手中玉汞劍,銳不可擋,只有修羅玉碗上的三式「人趣攝」能和他相敵,也就不再客氣,摺扇一揮迎著擊去。

  楊少華鏘的一聲,掣劍在此,叫道:「祝兄,這廝交給兄弟來對付他。」

  身形一掠,直欺過去。

  高四奶奶讓開桑飛燕一記「無形掌」,兩道濃眉一豎,冷笑道:「老娘不廢了你才怪。」

  雙手往袖中一攏,手上頓時套上了兩副鋼爪,十指如鉤,看去銳利無比。

  這時隨著喝聲,突然雙肩一聳,雙目隱泛綠光,口中發出一聲呼嘯,雙爪揚處,朝桑飛燕撲了過來。

  修靈君雙目乍睜,哼道:「畜生趣,這婆娘果然劫持了貞娘!」一面急忙閃身掠了過去,叫道:「這位小兄弟快快退下,這婆娘使的是修羅武學『畜生趣』。」(修羅四部,為天趣攝、人趣攝、鬼趣攝、畜生趣攝,但修羅門目前只剩下了畜生趣攝一部)。

  桑飛燕並未退讓,哼道:「我才不怕她呢!」

  話聲中,短劍劍尖擺動,迎著高四奶奶直欺而上。

  修羅君只當桑飛燕少年好勝,不知「畜生趣攝」厲害,一時怕她有失,手持修羅扇,還是跟了上去。

  高四奶奶十隻精鋼手爪,銳利如鉤,這一撲,幾乎籠罩了桑飛燕身前十幾處大穴。

  但就在她堪堪撲近,但覺眼前劍光一閃,像扇面般展開,不但一下就封住了自己的攻勢,劍光居然還向自己攔腰劃來!

  劍未到,風先至,冷森劍鋒,逼人生寒,她撲去的人,就像自己湊上去的一般。

  她究竟是成名之人,心頭一凜,立即身形一弓,硬行剎住去勢,吸氣後躍。

  桑飛燕一劍就把高四奶奶逼退,這下直看得修羅門主修靈君心頭大大的一震。

  修羅絕學「畜生趣」居然會被這年輕人一劍逼開,尤其桑飛燕的這一劍,他雖然無法看得清楚,但看去卻覺得好像極為眼熟!

  這一段話,說來好像已有很多時間,其實只是祝文輝、桑飛燕截住中州一君夫婦,動手一二招的工夫而已!

  這一陣工夫,大廳上,四大將軍,加上金面神尉敬遲,已和秦少卿、馮大海、陸瑤君、黎嬤嬤、修盈盈等人動上了手了。

  修盈盈的手上拿著一顆明珠,這是照亮整個大廳的唯一光源。

  前將軍辛士昭身形一掠而至,金環唰的一聲,朝她手上明珠砸去。

  你別看修盈盈弱不禁風的模樣,身手可不含糊,左手及時一縮,右腕抬處,一支秋水般的長劍,已然隨手劃出。

  黎嬤嬤接住了金面神尉敬遲,秦少卿接住了左將軍齊天遊,陸瑤君接住了右將軍沙成峰,馮大海接戰的是後將軍哈福壽。

  整個大廳上,只有伺候中州一君的兩個醜婦東娥、西娥,和伺候修盈盈的四個青衣使女喜鵲、黃鶯等四人,則已各自掣劍在手,隨時準備上場。

  修靈君眼看桑飛燕一柄短劍奇招逸出,高四奶奶居然被她逼的連連後退,此時廳上眾人,展開了一場混戰,他怕女兒有失,立即飛身掠去,口中喝道:「盈盈,你退開,讓為父來收拾他。」

  喝聲中,一道扇影,如長虹射至,朝前將軍肩後劃到。

  前將軍沉笑一聲,金環一轉,迎著擊出,但聽一聲金鐵交鳴,兩人各自震得後退了半步。

  祝文輝把中州一君讓給了楊少華,他轉身看去,正好馮大海被後將軍逼得步步後退,長身一躍,朝兩人中間欺去。摺扇一揮,從橫裏截住了後將軍,朗笑一聲道:

  「將軍還是在下奉陪吧!」

  口中說著,摺扇已唰唰兩招,飛劃而出,兩人立時動上了手。

  楊少華上次背著花見羞,還和中州一君動過手,這回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再加上沒有背人,手腳自然輕靈得多了,他長劍一劃,攔著中州一君,沉喝道:「高四麻子,你這是違抗『貝葉玉牒』!」

  中州一君大笑道:「老夫身為三門、五派、七幫之主,『貝葉玉牒』管得了老夫麼?」

  楊少華長劍一持,凜然喝道:「你勾結倭寇,作惡多端,還敢違抗玉牒,那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武林叛徒,江湖公敵了。」

  「哈哈!」中州一君大笑道:「不出數年,老夫就可統治武林,告訴你,什麼叫做武林?老夫就是武林。」

  楊少華聽得大怒,朗喝一聲:「好個狂妄之徒!看劍!」

  揮手一劍,朝他劈刺而出。

  中州一君沉笑道:「來得好。」

  一道耀眼銀虹,應手而起,朝楊少華劍勢迎來。

  兩人這一戰,就各自存下了斃敵之心,劍尺交擊,奇招互見。

  一個使的是修羅武學中最上乘的「天趣攝」,變化奇幻,威力無匹。一個招式奇詭,手中玉尺,劍氣銀光,透射如電,更見凌厲。

  這就是說楊少華練的是「天趣攝」,本是無人能抗衡的奇學,但中州一君總究功力深厚,加上手中玉汞劍,是稀世奇兵,相互抵消,恰好拉平,因此久戰不下。

  但見高四奶奶和桑飛燕這一對,就不同了。

  高四奶奶花了二十年心機,千方百計,把妹子貞娘嫁給了修靈君,又脅迫妹子盜取修羅門僅存的降魔武學──「畜生趣」,但她怎知「畜生趣」是修羅四部中最下乘的一部。

  桑飛燕使的是「人趣攝」比她高出兩部,因此她每一出手,十指雖厲,撲勢雖疾,但卻處處都受制於桑飛燕。

  不到十招,就感到縛手縛腳,一點也施展不開。

  同時桑飛燕劍鋒所指,盡是要害大穴,再加她左手不時的劃圈隨發,施展義父桑藥師的「無形掌」,更是防不勝防。

  高四奶奶做夢也想不到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自己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她還不知道桑飛燕是一個姑娘,否則更會把她氣得吐出血來。

  這時,修靈君和前將軍已經打了四五十回合,修靈君一招震飛前將軍右手金環,修羅扇像電光一閃,從前將軍胸前劃過。

  前將軍急急後退,胸前已被攔腰劃開,血流如注,口中大叫一聲,往後便倒。

  修靈君目光一注,舉步朝尉敬遲走去,喝道:「黎嬤嬤,你退後。」

  尉敬遲和黎嬤嬤正打得難解難分,首先聽到前將軍的慘叫,接著又聽到修靈君的聲音,已經到了身邊,不由的微一分心。

  黎嬤嬤一條黑黝黝的鐵拐,趁機橫掃下盤,但聽「砰」的一聲,鐵拐砸上他右足膝蓋,腿骨立被擊碎,身軀一傾,摔倒地上。

  黎嬤嬤呷呷尖笑,猛地跨上一步,一拐當頭劈落。

  修靈君喝道:「留下活口。」

  尉敬遲豈肯被人生擒?口中沉哼一聲,舉手一掌,擊在天靈之上,頓時腦漿迸出,死於非命。

  祝文輝施展「人趣攝」,一柄摺扇,使得出神入化,後將軍哈福壽空有一身武功,也識不透這等神妙無比的招法,被祝文輝扇頭擊中,一下制住了穴道。

  秦少卿也以五式「鬼趣攝」打得左將軍繞著圓圈,節節後退。(鬼趣攝扇走五方,動手的人,一被圈入,除了繞圈疾走,就無法脫身)只有陸瑤君沒有學過「修羅玉碗」上的武學,一支長劍和右將軍兩枚金環,交手了將近百招。

  她劍勢雖極凌厲,但內力不如右將軍遠甚,因此漸漸落了下風。就在此時,她一劍刺出之際,右將軍雙腳忽然往前一屈,對她刺去的劍尖,竟然不避不讓,噗的一聲,刺入小腹。

  因他屈膝下跪,劍尖逆腹而上,變成了剖腹開膛,沙成蜂大叫一聲頓時氣絕。

  陸瑤君大感意外,驚奇萬分,不覺抬眼看去,只見修盈盈也正望著自己,微微一笑。

  原來是她放了兩支「修羅針」,打在右將軍腿彎上,才使陸瑤君反敗為勝。

  高四奶奶眼看情勢大大不妙,心頭一急,口中發出一聲厲嘯,雙手十指揚處,作出撲擊之狀,突然身形一閃朝右首壁間掠去。

  桑飛燕冷喝道:「你還想逃?」正待縱身追去。

  醜女西娥一聲不作,揮動兩柄短叉,擋住了她去路。

  桑飛燕短劍一揮,要待把西娥逼退,已是不及!

  高四奶奶掠到右首壁前,鐵壁間頓時裂開了一道門戶。高四奶奶急匆匆朝門外撞去,沒想到幾乎和一個人撞個滿懷。這人是個黑衣老婦,額上戴著黑絨包頭,上面綴一塊比牙牌略小,用人骨雕刻的猙獰鬼臉,骨色業已發黃,因此看去愈顯得可怖。

  包頭上普通的不是綴珍珠,就是綴美玉,像這樣綴人骨鬼臉的,應該說絕無僅有。

  光看這一點,這黑衣老婦絕非正派中人。

  高四奶奶一怔,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老婦笑道:「不用多問,快些回去。」

  隨著話聲,伸手推來。她滿是皺紋的臉上,每一條皺紋,竟然笑的各不相同,使人有詭異莫測之感!

  高四奶奶自然不容她的手碰到自己,但就是躲閃不開,黑衣老婦的右手,一下就搭上她肩頭,把她一個身子轉了過去。

  高四奶奶在這一瞬間,身上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只聽耳邊響起黑衣老婦的聲音說道:

  「高四奶奶,你快叫高四麻子住手,不然的話,老婆子就用『冰魄神針』刺你五陰絕穴……」

  高四奶奶真不相信自己也有幾十年修為,不知如何會被她輕易制住?

  只好高聲叫道:「老不死,你還不給我快快住手?」

  她一向軍令如山,這一聲尖叫,聽到中州一君的耳中,果然如響斯應,立時停手。

  黑衣老婦在高四奶奶背後說道:「叫他把『玉汞劍』丟過來。」

  高四奶奶叫道:「老不死,你把『玉汞劍』丟過來。」

  中州一君看了她身後的黑衣老婦一眼,吃驚的道:「你被人制住了?」

  高四奶奶兇巴巴的道:「老娘被人制住了,你就不管了是不是?」

  中州一君道:「但……但我把玉汞劍丟給你,咱們不就束手就擒了麼?」

  黑衣老婦在高四奶奶身後催道:「快些,老婆子耐心有限。」

  「冰魄針」在她腰上扎了一下。

  高四奶奶痛的「啊」了一聲,尖聲道:

  「你丟不丟過來?當年老娘如何把你救出來的?老娘受制於人,叫你丟下『玉汞劍』,你都不肯了?」

  中州一君平日縱然畏她如虎,但此刻要他棄劍投降,自然不肯,望望高四奶奶,還待再說,但只張了張口,並未說出話來。

  黑衣老婦忽然一下掠到中州一君身邊,說道:「拿來。」

  伸手從中州一君手上,把「玉汞劍」接了過去。

  原來她趁中州一君說話之時,暗中打出兩支「冰魄神針」,已把中州一君給制住了。

  回頭朝東娥、西娥吩咐道:「事情已經和平解決了,你們還不快把鐵牆撤去了?」

  東娥、西娥不敢作主,回頭望望高四奶奶。

  黑衣老婦含笑朝高四奶奶點點頭。

  高四奶奶眼神和她一對,心頭恍恍惚惚的跟著點了點頭。

  東娥、西娥看到高四奶奶點了頭,就各自後退三步,在鐵壁牆腳下輕輕踩了一下。但聽一聲軋軋輕震,四堵鐵壁突然往地下沉了下去,大家頓覺眼前一亮。

  大廳上依然恢復原狀。

  就在此時,突見一道人影,身化長虹,朝廳外投射而去。

  那是左將軍齊天遊,他和秦少卿本來還在激戰,但自從高四奶奶被制,中州一君停下手來,他也隨著住手。此時眼看大勢已去,趁大廳恢復之際乘人不備,突圍而去。

  秦少卿、祝文輝等人阻攔不及,只得任由他逃走。

  中州一君和高四奶奶,在大廳恢復之際,本來站著的人,忽然雙足一軟,雙雙跌坐下去。

  東娥、西娥也被黑衣老婦制住了穴道。

  金面神尉敬遲、前將軍辛士昭、右將軍沙成峰都已死去,後將軍哈福壽被祝文輝生擒,左將軍齊天遊在逃,萬象門主力等於全體瓦解了。

  修靈君朝修盈盈道:「盈盈,咱們進去搜,你娘可能被囚禁在萬象宮中!」

  說著,帶著修盈盈、黎嬤嬤和四名使女,往屏後而去。

  黑衣老婦走到楊少華面前,笑嘻嘻的道:

  「楊少爺,老身昔年受令祖救命之恩,一直無以為報,令尊一案,等老身聞訊趕去,已經遲了三天,老身一直耿耿於懷,現在總算等到了,高四麻子夫婦被我『冰魄神針』廢去武功,老身也總算略盡了棉薄,花見羞是個女中丈夫,我和花信風已經提過了親,老身該做的事,已經做完,現在該走了。」

  說完,轉身欲走,楊少華急急叫道:「老前輩……」

  黑衣老婦身法奇特,一下掠出大門,只一閃,就不見人影。

  這時從大門外出現了一支整齊的隊伍!

  那是由花字門主花見羞為首,她身後緊隨著老護法花信風、左護法降龍手畢篙、右護法琵琶手鄢茂功、賽彌勒甄兆五、花監小翠花、筱如意、八花、三燕,另有二十幾名青衣勁裝漢子押著一大串人,走了進來。

  這一串人赫然是殘缺門的獨眼龍司馬欽、九爪狼柴進、齊天大聖侯衍、鐵算盤刁林、地鼠胡光祖等人,正是殘缺門的重要人物,其中只缺了鐵傘天王卓無忌一個。

  楊少華、祝文輝、秦少卿,一齊迎了出去。

  花見羞朝楊少華含情脈脈的道:「楊兄,怎麼這裏解決了麼?」

  楊少華道:「這裏多虧一位老前輩相助,不然,只怕沒有這麼順利呢!」

  花見羞道:「是啊!我們也是黑衣神姥趕來通知,才知道你和幾位少俠,已經找上萬象門來了,敝門才匆匆趕來,不想半路上遇上殘缺門攔截,雙方打了起來,要不是黑衣神姥暗中相助,雙方在激戰之中,把對方幾個首腦,一齊制住,只怕會落個兩敗俱傷呢。」

  楊少華不覺仰首向天,低低的道:「黑衣神姥,你待我楊家恩重如山……」

  祝文輝拱拱手道:「花門主,殘缺門的九爪狼柴進,是毒害在下陸師叔的兇手,可否交給在下處置?」

  花見羞爽朗一笑道:「祝少俠不用客氣,殘缺門的人,作惡多端,敝門把他們押來,本來就是聽任諸位處置的,祝少俠和柴進有仇,只管請便。」

  這時桑飛燕也取下面具,和花門主、小翠花、筱姨娘等人相見。

  陸瑤君也摘下頭巾,恢復了女裝,一手執著長劍,一下竄到九爪狼柴進面前,咬牙切齒問道:「柴進,你說,害死我爹,是不是你主謀?」

  殘缺門的人都被黑衣神姥廢去了武功,九爪狼柴進望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道:

  「不錯,因為令尊陸總捕頭對敝門的事,知道的太多了,威脅到敝門安全,自然非把他除去不可。」

  祝文輝道:「兩個假扮統領衙門戈什哈的是誰?」

  力爪狼道:「死了,這是機密行動,凡是參與其事的人,只有在下一個人可以活。」

  陸瑤君切齒道:「該死的東西,害死我爹,對你有什麼好處?」

  九爪狼道:「只要對殘缺門有利,我就要盡力而為。」

  陸瑤君道:「現在對你們有利麼?」

  九爪狼沉痛的道:「這是天數。」

  說話之時,修靈君、修盈盈已扶著一個面容憔悴,淚痕滿臉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不用說她是修盈盈的娘了。

  修靈君朝大家拱拱手道:

  「在下此次能救出拙荊,幸蒙諸位少俠賜助,拙荊這幾年受盡折磨,體弱多病,在下就此告辭,諸位雲天高誼,修羅門會永遠不忘。」

  說罷,再次一一拱手,扶著中年婦人,緩步往外行去。

  在他們身後,走出來的是和珅的七姨太,她手中提著一個小包裹,低垂粉頸,一個人茫茫然朝大門走去。

  很顯然,文醜查良勇已經遇害了,這小婦人實在值得同情。

  祝文輝、陸瑤君和桑飛燕三人,跟著和楊少華、秦少卿等人訂了後會有期,押著九爪狼柴進走了,他們要趕回白雲庵去祭奠鐵翅雕陸福葆。

  楊少華、秦少卿、馮大海借調了花字門二十名弟兄,押著中州一君、高四奶奶夫婦,後將軍哈福壽,以及殘缺門一干兇徒,離開萬象門。

  中州一君走出大門,仰天長嘆一聲道:「再有三年,這武林該是老夫的天下了,可惜大好基業,毀在你們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手裏,老夫實在心有未甘。」

  楊少華由秦少卿、馮大海陪同,押著一干人犯,赴山東總督衙門報案。

  高四麻子夫婦,和一干同黨,勾結倭寇,橫行不法,終於受到了國法制裁,明正典刑。

  楊少華也替乃父伸雪了沉冤。

  俠以武犯禁,但楊少華等人替國家社會鏟除了一個存著極大野心的匪盜巨魁,這是值得大書特寫的,本書至此,也正好圓滿結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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