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書開車把禁忌之戀的狗男男送到了樓底下。
陸漸行一路上跟陳彩鬥智鬥勇,急得滿頭是汗。停車之後他條件反射地下車,等秘書一溜煙兒開車跑遠了,才想起來送錯了——應該先送陳彩到家的。
陳彩一臉醉態地抱著他的胳膊勉強站住。
陸漸行耐著性子問:“你家住哪兒啊?”
陳彩一臉迷茫,“不知道。”
陸漸行心想不管知不知道,反正不能帶他上樓。他琢磨了一下,勉強回憶起上次堵陳彩的地方,往回看了眼,“我記得你好像住我家後面。”
陳彩:“!!”這還能記得?他一個激靈,又忙繼續裝醉,迷蒙著裝沒聽見。
“16號樓是不是?”陸漸行終於記起一點,若有所思道:“一樓那戶種了不少繡球。”
“不是啊,”陳彩否認,“你記錯了,我不住那。”
“……那你住哪兒?”
“不知道。”
倆人對著沉默片刻,陳彩一臉委屈狀,低頭道:“你說話不算數是不是?”
陸漸行覺得冤枉。
陳彩說:“其實我以前很佩服你的,雖然對你瞭解不多,但也知道你這人言出必行,我周圍的人都誇你,覺得你這樣的特別有魅力。”
陸漸行心想,哎?是這樣嗎?我在採訪的時候還透露過這個優點?
他有點飄飄然,夜色又深,他也不太掩飾,高興地看向陳彩。
陳彩卻拐了彎,歎氣道:“我還以為今晚立了個功呢,別人要說那話我就不信了,但你那麼說,我就一點兒都沒懷疑。原來不是這樣的。吳老那麼喜歡你,一定是早就答應好了。”
“這個到沒有,你的確立功了,”陸漸行說:“可是……你不是有男友的嗎?”
“前男友,”陳彩糾正道,“早涼了八百遍了,他不行,硬起來就是個小牙籤。”
陸漸行:“?!”
原來是這樣嗎?
陳彩蹭來蹭去,又浪道:“快點快點,都餓壞了。”
倆人摟摟抱抱進電梯,刷卡進門,阿姨不在。陳彩猴急地二話不說就要把人給推倒在地上。
陸漸行大叫:“不行!瓷磚太涼了,髒!”
“地毯,”陳彩說,“那個軟,羊毛的吧?”
“半年沒洗了,”陸漸行十分講究,“去床上。”
說話的功夫,陳彩已經解掉腰帶把褲子踩腳下了。
“……”陸漸行只得改口,“最起碼也是沙發。”
倆人一塊轉移陣地,把沙發上的七八個抱枕扔的到處都是。陸漸行這會兒喝酒後遺症上來,覺得頭還是疼,考慮問題有些慢。好在身體機能沒受影響,準備做足,切入正題,倆人哼哧哼哧一番交戰,都有些累。
陳彩清楚他的體力,知道只要中間稍稍休息一會兒,後面二波三波會更過癮。但是陸漸行有個臭毛病,不愛接吻。陳彩要不是今晚酒精助興已經按耐不住了,肯定不會這麼放過他。
沙發太窄,倆人休息的時候依舊是疊在一塊。
陳彩借酒發情,騷氣道:“今晚那人說蟹鉗的時候你看我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夾得緊?”
陸漸行悶笑一聲,問他:“那你當時還看我呢……”
“當然是因為你夠硬啊,”陳彩笑嘻嘻,扭頭湊他耳邊道,“你是真硬漢。”
說什麼來什麼,陸漸行不經撩撥,又來狀態了。
陳彩滿足地歎了口氣,忙指點道:“你怎麼還記不住呢,要吻我的。”
“不吻不也行嗎,我看你挺享受的,”陸漸行為難道,“我有點下不去嘴。”
陳彩原本還笑嘻嘻地,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不過他擅長表情管理,在陸漸行發現之前立刻調整成了驚訝的狀態。
“為什麼?”陳彩一臉好奇寶寶樣,“你這個還有講究嗎?”
“對啊,”陸漸行沒多想,回答地理所當然,“這個跟誰都沒問題,但接吻不一樣,那個要跟喜歡的人才可以。”
”……哎吆,”陳彩忍不住酸溜溜道:“看把你講究的。”
雖然他心裏也清楚現在倆人毫無關係,他自己圖的也僅僅是陸漸行的肉體,可是這話從對方嘴裏說出來,感覺就不太妙了。
陳彩的心情一落千丈,越想越不舒服。原本剛剛還挺主動挺熱情,這會兒乾脆便往那一躺,閉著眼做鹹魚狀。陸漸行哼哧哼哧埋頭苦幹了一會兒,便發現這人不僅懶得動,連喊叫聲都敷衍了起來。
“那個,你動動行不行,”陸漸行忍不住提意見,“你這樣我會失去興趣的。”
“隨便,”陳彩在氣頭上,倆胳膊隨意耷拉著,“反正你們這些人,失去興趣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現在就當我是一娃娃。”
陸漸行沒聽懂:“什麼娃娃?”
“充氣娃娃,”陳彩道,“我是你的充氣娃娃,隨便你怎麼擺弄,沒要求,不嘰歪,省事又省心。我呢,就當你是我的電動棒,尺寸合適電力持久,偶爾還能調個頻。”
陸漸行:“!!”電動棒?這人什麼意思啊?
他有點生氣了。
陳彩道:“怎麼停了啊?怎麼滴,還得二次充電啊。”
陸漸行要被氣瘋了。
陳彩看他生氣,心想活該,氣死你。他這人本來就小心眼,被人嫌棄下不去嘴,越想越過不去,乾脆新仇舊恨一塊算。比如當初自己不過是認錯人,稀裏糊塗跟他滾一塊了,既沒有提要求也沒有過多糾纏,乖乖巧巧就走了,結果呢,反而被這人當成了心機婊。
呸!不就拿了他一百塊錢嗎,摳門死……哦不對,那一百塊錢還給他了,上次自己把那兩張五十的拍到桌子上,走的時候忘拿了。
陳彩更覺得自己吃虧了。
再者上次,陸漸行前腳享受完,後腳就翻臉不認,還說“再也不想見到你”,現在這才隔了幾天,吃飯的時候就沖自己眨眼了!由此看來,這人說不定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占完便宜就跑的貨。
一個坑裏不能跌倒兩次,陳彩想起上次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被他半夜攆出了家門,暗暗琢磨對策,今天可不能讓他故伎重演。
就是攆人,也得換過來出口氣。
他在心裏打定主意,見陸漸行氣得不行,一臉不想做了的樣子,故意激將法道:“哎呀,軟了啊,這個磨損率好高。一次不如一次了呢。”
陸漸行還真是不想做了,但一聽後半句話,頓時火了,什麼叫磨損率高一次不如一次,這次不看你哭出來我不姓陸!
倆人的衣服散落一地,沙發底下正好是陸漸行的領帶,昨天剛從商場買的新款,限量版高貴藍,他今天沒戴過癮珍惜的不得了,這會兒也顧不上了,伸手撈起,把陳彩的兩隻手拉到頭頂上打了個結。
陳彩假裝不願意,扭來扭去,心裏卻想,刺激,太刺激了!
哦天啊我怎麼這麼浪,好吧浪就浪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這次倆人都鼓著勁,陸漸行原本是溫柔款款型,除了不接吻之外還算顧忌別人感受,生怕給人弄傷了弄疼了,這次略帶懲罰意味,又急於證明自己,頓時卯足了勁,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個馬拉鬆。
陳彩一開始還演戲,大喊,你要做什麼,你不能這樣,我是不會屈服的……等到開了個頭,滋味上來便什麼都不管了,扯著嗓子嗷嗷叫。
在陸漸行聽來,那應該算是自己勝利的號角。
馬拉鬆跑完,領帶解開,倆人同時進入了賢者時間。陸漸行恢復的快,見沙發上已經是一片狼藉,於是起身去衣帽間拿了個浴袍套著,順道給陳彩也拿了一件。
客廳亂糟糟的已經不能看了,沙發太軟不適合睡覺,陸漸行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讓陳彩跟自己一塊去主臥,還是讓他單獨去客臥。正糾結著呢,扭頭一看,卻見陳彩已經換了個姿勢,側躺在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處。
陸漸行把浴袍給他蓋上,見他發呆,忍了忍沒忍住,問他:“你怎麼了?不舒服?”
陳彩呆滯片刻,才緩緩地搖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陸漸行看他這樣頓時愣了。
果然,陳彩泫然欲泣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他!”
“他?”陸漸行有些懵逼,皺眉道,“他是誰?”
陳彩道:“我,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陸漸行一腦門問號,忍不住問,“你不是說你們分手了嗎?”
陳彩不說話,只捂著臉,肩頭聳動,看起來十分哀傷。
陸漸行等了半天,才聽他斷斷續續道:“沒分手,我們只是吵架了……”
陸漸行:“啊?!”
“我對不起他,他對我那麼好,我卻,我卻……”陳彩演不下去,又哭不出來,乾脆轉了個身,臉沖沙發背趴著,再繼續哀嚎道,“我卻對不起他,跟我的老闆上了床,哦不,上了沙發……”
陸漸行:“……”
“他一定會以為我是個虛榮的男人,明明我不是自願的……”
“……誰說你不是自願的?”陸漸行對別的資訊還沒消化完,一聽這個就炸了,怒道,“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你還說,說你前男友是牙籤男!”
“對啊,我前男友是,”陳彩轉過身,理直氣壯道,“可是我現男友不是啊!”
陸漸行傻眼了,“那你有現男友你跟我摟摟抱抱幹什麼?”
“我哪有跟你摟摟抱抱?”陳彩瞪大眼,扭頭就不認賬,“我昨晚喝醉了!都喝斷片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上的床!”
“……”握草?這樣也行?
“就算是我主動,”陳彩又低下頭,難過道,“那也肯定是誤會什麼了啊?”
“不可能誤會,”陸漸行堅決不想承認自己又又又睡了別人的老婆,簡直要崩潰,據理力爭道,“你斷片了不要緊,我告訴你,”
陳彩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陸漸行說:“事情是這樣,你去喝酒你記得吧?記得就點頭。”
陳彩點了點頭。
“然後中間有點小事故,吳老生氣了……這個也記得?好,後來他就說八怪,還出了個題,我當時說誰答上來答應誰一個條件,這個你還記得嗎?”
陳彩繼續點頭:“記得。”
陸漸行鬆了一口氣,抬手道:“後來……”
“後來的就忘了……”陳彩卻突然說,“後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陸總,那我提要求了沒?我要啥了?”
“你要我了啊!”
“不可能!”陳彩卻一臉難以置信,道,“我都想好了,這麼好的機會,那肯定是要套房啊!我可是一窮鬼自己又買不起。”
陸漸行呆住了,被氣得結巴起來:“你你你,你要什麼?你要房?”
“肯定啊,”陳彩道,“你跟房子比,這……還能有疑問嗎?”
陸漸行已經被震驚到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陳彩見好就收,看他這樣,自己開始撿著衣服往身上套。等拾掇整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才轉過身,一臉鄭重道:“陸總,雖然跟你發生了這種不愉快。但是我還是想說明一下,我這人很講究的,這種事情我只能接受跟我的愛人做。”
他低下頭,停頓片刻,又道:“不過假如已經發生了,我希望我們都能正確的去面對。”
陸漸行:“……”他不想說話,實際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彩道:“房子我不要了,要不然我更跟男朋友解釋不清楚。以後我會好好工作,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當然了,除去工作之外……”陳彩頓了頓,看著他眨了下眼,“我們私下就……再也不要見面了。”
陳彩一臉哀傷地走出陸漸行家,下樓的時候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手機,又是三點!
樓上的燈光還亮著,陳彩心裏嘎嘎直樂,心想完了,這下陸大總裁估計睡不著了。這人有偶像包袱,今晚是被接連否定打擊,指不定多難過呢。
想到陸漸行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那懵樣兒,陳彩又有點心疼,忍不住想,這麼可愛又能幹的人,以後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不過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便宜自個。
一來倆人都做了三次了,也不見陸漸行來電,打個啵兒都難,自己也實在沒什麼能吸引他的地方。二來地位懸差大的虧已經吃過一次了,許煥的例子在前面擺著,吃一塹長一智,自己再找就找個一開始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
這麼一想,小頭牌已經好久沒聯繫自己了,現在才四月底,離著期末考也遠,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幹什麼,別的不說,衣服可得早點還上。
他這邊惦記蔣帥,陸漸行在他走後久久不能平靜,也想起了蔣帥。
他昨天就想,這小經紀人明明十幾天前還跟蔣帥蜜裏調油得換衣服,怎麼可能短短十幾天下來,就分手了。不過要說陳彩昨晚完全不知情,陸漸行也不太信。
他心裏覺得煩躁,左思右想不明白,把地上的抱枕踢出老遠,決定調查一下。
畢竟如果真如陳彩所說……那自己跟那人怕不是前世的冤家吧,要不然睡人老婆睡三次了。
陸漸行打定主意,如果是自己被騙了,那一定要讓那個小經紀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讓他知道總裁不是好惹的。當然如果是自己做錯了,那即便是為了自己一貫以來的形象和對老實人的補償,他也要默默做些什麼。
不過這種私事不適合讓公司的人去查,陸漸行想來想去,決定問自己弟弟。
陸漸遠半夜正睡得香,被電話吵醒,上來就想罵。等一接通,才發現是自己大哥。
陸漸行上來就安排:“明天,你幫我查查那個蔣帥。”
“蔣帥?”陸老弟一頭霧水,“這誰啊,沒聽說過啊?”
陸漸行悶聲道:“就是那天去吃飯的時候,在樓下碰上的那個背吉他的。”
陸漸遠對那人有印象,很帥的小夥子,看著特陽光。
“怎麼了?”陸漸遠這下來了精神,心想哦吼,老大哥這是要開竅了?
果然,陸漸行道:“你去調查一下他,家裏都有什麼人,他在跟誰交往,現在什麼情況。”
他心緒不佳,幾句話交代完就掛了電話。
陸漸遠做這個熟門熟路,立刻滿口答應。等結束通話,他又精神振奮地立刻打給自己的兄弟,原話叮囑了一遍。
兄弟辦事比較仔細,還不忘問問售後:“然後呢,遠哥,調查出來蔣帥的交往情況後怎麼辦?”
陸漸遠壞笑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攪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