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雙護衛
整整兩個月,一切平安無事,看來‘雲夢’三將不合雖然是事實,但是在送死找麻煩上,她們是驚人的統一。
上官楚璇可以命令她們出征,卻不能命令她們送死,上官楚璇能夠催促她們進攻,卻不得不面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勢。
兩軍,相隔百里,炎熱的夏季對誰都不好受,而從地理位置上來說,‘雲夢’的糧草運送比‘九音’要遠的多,她們已經完全陷入了僵持後的懈怠中,或許再堅持一兩個月後,‘雲夢’大軍就要撤兵了。
放下手中的簡信,我滿意的笑了出來,輕鬆的站起身,朝著軍營外行去。
營外不遠的地方,是一叢細細密密的竹林,竹林外,一圈毫不起眼的亂竹隨意的插著,看上去沒有一點問題。
只有我知道,這隨意插著的幾根竹子是夜布下的陣法,任何人只要靠近,都會在這迷魂陣中轉悠著就走了出去,根本沒有機會深入到竹林中。
竹林的深處,有一個小小的竹屋。
我的腳步踩著步法,很快的就深入到竹林之中。
夏日的烈焰,被竹枝竹葉遮擋了全部的炙熱,只留下清香中的陰涼,帶來陣陣舒爽的風。
竹林的正中央,是一窪小潭,幽幽碧水上漂浮著幾片竹葉,清謐安寧。
腳步剛剛靠近水潭,“嘩啦……”
水波被撩了起來,澆了我滿頭滿臉的水珠子,順著脖領子濕濡了胸`前一片,讓本就清涼的衣衫徹底貼在了身上。
閃爍著金色光滿點點閃耀的碩大尾巴在水中揚起,搖了搖,在我笑容剛出來的時候,一張充滿燦爛笑容的臉從水下鑽了出來,髮絲如金絲,紅唇鮮豔,直接貼了上來。
被他的雙手攬住了脖子,我衣服上最後一點干的地方都被徹底弄濕了,無奈中我迎接著他熱情的口水洗臉,笑著躲著。
被他親吻著,不由的想起兩個月前的事……
“攔住,有人行刺元帥啊!”
“快上,保護元帥!”
“一定是‘雲夢’的刺客!”
我正在大帳中看著各方面的情報,冷不防的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動,才撩開帳門,一團七彩的旋風從遠至近刮了過來,肋下還夾著數條從士兵手裡奪來的長槍,衣服上一條條的絲帶飄在風中高高揚起,大紅夾著大綠,粉色纏繞著紫色,金色銀色混在一起,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住手!”我剛剛出聲,那個被人追著的七彩朝著我的方向就是一個猛撲,雙手雙腳纏上我的身體,在我還來不及推開的瞬間,他重重的吻了上來。
於是乎,我這個威武的元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像捆仙索綁住了似的緊緊抱著,不顧所有人的驚駭,重重的堵上我的唇,用力的吮著。
稀里嘩啦
乒裡乓郎
所有的武器落了地,而那傢伙一邊親,一邊直接抱上我的身體,就開始扯我的衣服。
“哇……”
一片驚呼聲中,我重重的推開他,對著面前看好戲的士兵一聲大吼,“都給我回去,各司其責!”
聲音才落,又被那個七彩的人影纏上了,看著士兵一溜煙的小跑,邊笑邊走,我就知道我的一世英名毀了,毀在這個熱情的金魚身上了。
“再親,明天把你燉湯!”憤怒,無奈,只能對著面前滿臉無辜的人發洩。
一世英名被毀了,從那天之後,他們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絕對的尊重和敬畏,總是帶著你知我知的擠擠眼。
這裡是軍營,行軍中的隊伍是不允許有男子出現的,錦淵不像夜懂得隱藏,這一通亂鬧是人盡皆知,我不可能把他偷偷藏在軍隊中,主帥帶頭犯軍規我還怎麼約束屬下?
尋了這個地方,布下了迷魂陣,暫時當做是我私人的小家,錦淵在我威脅住在這裡還是回去之中,委屈的選擇留下來,等我偶爾有空時來看看。
他半個身子從水中拔起,滑膩的肌膚滴答著水珠,金色的發絲披散在肩頭,他搖了搖腦袋,又濺了我一身的水珠子。
大大的尾巴一拍,他的身後激盪起一片水浪,整個水潭周圍都濕淋淋的,他拽著我的胳膊就往下拖,臉上一片討好的嬌憨之色。
捏著他的臉蛋,“為什麼最近沒畫畫了?每次看到你都藏在水裡,一臉悶悶的,難道是憋壞了?”
他搖搖頭,尾巴一甩,水花四濺,悶哼著,“熱……”
在他滿是水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真是可憐,這麼熱的天我的小魚兒都曬成魚乾了。”
他雙手一抱,直接把我拖下了水,冰涼的水濕透了我的衣裙,緊緊的貼在身上,吸飽了水的衣服扯著我一直往下沉。
底下,一個厚重而有韌性的東西托著我的身體,讓我在水中載浮載沉,我推著他的胸膛,捏上他緊致的胸肌,“這下衣服全濕了,你讓我怎麼回去?”
他傻傻的笑著,尾巴托著我的身體,在水中緩緩的游著,我的手摸著他的腰身,緩緩的向下,調笑著,“錦淵,我找不到你的鳥了。”
手中的鱗片閃閃亮亮的,卻不是想像中硬刺扎手,反倒是觸摸著很柔軟,柔柔的韌勁十足。
他一撅嘴巴,我身下的尾巴收了回去,搖搖擺擺中人影撐著岸邊,兩條修長的腿踩上水潭邊,大大咧咧的朝竹屋走去。
我在身後吹著長長的口哨聲,“抖抖鳥,身體好,吹吹毛,熱不著。”
紅色的衣衫飄蕩在門邊,手指拎著一壺酒,仰首灌下,“你是要吹毛還是要喝酒?”
我身體一揚,整個人從水中躍出,抓向夜手中的酒壺,“肯定是喝酒,軍紀嚴明不讓喝酒,我都饞死了。”
任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淌滿了腳邊,我仰著頭大口的嚥著,貪婪的品嚐許久不曾碰過的滋味。
“猜到你會來,酒是吊在水裡鎮著的,夠冰吧?”夜聲聲輕笑在耳邊,手指搭在我的肩頭,內息從掌心透出,烘著我濕濕的衣衫。
我點著頭,嚥下口中的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舒服的眯上眼睛,“有夜的酒,好像全身毛孔裡都舒展開了,真想這場仗趕緊結束,早點回去大吃大喝一頓。”
“是要早點結束的好。”他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似有所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離你交血珠的日子還有三四個月,是不是?”
我拿著酒壺的手一停,默不做聲的點了下頭。
他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手指間夾著一張紙條,“這是‘雲夢’方面傳來的消息,上官楚璇力壓滿朝文武撤兵的提議,而且對三軍始終不進攻很是不滿,同時運送大批的糧草過來,看來是準備打持久戰了。”
搖了搖酒壺,空了,我隨手將酒壺丟給他,冷笑了聲,“從這次古怪的發兵我就一直在猜測,上官楚璇和任綺羅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兩個月了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夜自覺的又遞了個壺子過來,“傾巢而出,你不敢不用心對待,必須親征,知你不願意與‘雲夢’敵對,當拖過半年之後,神族那邊你交不了差,縱然有珠子在手也不能繼承族長之位了。”
我抿唇笑著,“任綺羅當不了族長,所以乾脆拖住我,只要那個族長不是我,是誰她都無所謂,對嗎?”
“既然你知道,那怎麼應對?”夜的聲音不緊不慢,似乎一點也不擔憂,只是我清楚,他極少過問我的事,因為他心中早已有數,會問其實才是真正的在意。
“‘雲夢’軍心早已不穩,上官楚璇再怎麼逼都是沒用的,我會在兩個月內解決這場事。”我拍上他的肩頭,“放心吧,我一定會逼她退兵的。”
林外,有衣袂飄動的聲音,褐色的人影腳踏著樹梢頭,飄身而落。
我眼珠子一瞪,差點掉出來,“是,是你?”
緊繃著的臉,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擠著,艱難的往兩邊拉扯出應該是笑的線條,“我來找你。”
渾身一哆嗦,我下意識的退了兩步,“你能不能不要笑,這樣子很嚇人的。”
剛擠出來的笑容立馬韁硬在臉上,眼睛裡閃出兩道火光,“女人,你以為我想來見你嗎?如果不是師傅叫我來助你,我一輩子都不想見你。”
“還是這樣順眼點。”我吊兒郎當的上前兩步,“你師傅知道我最近缺男人,叫你來伺候床笫間?”
“老子伺候一頭母豬也不會伺候你!”
“你說的啊,一會我們去牽頭母豬來,你千萬別客氣。”
“老子殺了你!”他的手握上刀柄,紅發飄動。
人未動,已有一隻手按住他的胳膊,聲音清朗,“滄溟,別衝動。”
一聲冷冷的哼,他別過臉,“老子不和你計較。”
看著一雙併肩而立的人,我對上那雙湛藍的目光,壓抑住心頭亂跳的激動,不輕不重的點了下頭,“好久不見,流波。”
他迎接著我的眼睛,笑容清俊,“好久不見,少主。”